小说(8)(2 / 2)
元恺先动手,又骑在时倾身上,占了优势,见时倾出手打他,他也毫不客气地打了回去,一边打一边继续扯衣服:我喜欢你,怎么就不要脸了?!喜欢,才要干。对那不喜欢的,他才懒得花力气干呢!
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对元恺来说,能彼此喜欢当然好,如果不能,只要他喜欢就够了。
整个安若王府,只要他喜欢,想要,那东西就是他的。他需要反过来征询那东西的意见?有那个必要吗?
因此,「我喜欢」三个字,元恺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借此宣示他对时倾的主权。
跟元恺讲不通道理,时倾叫道:我告你爹娘去!
你告去!这一下,元恺的底气来了,更加理直气壮地叫道:就是我爹我娘,还有你娘,把你托付给我的!你告去!你告去!
时倾顿时懵了,他娘怎么会把他「托付」给元恺?他不信,打死他,他都不信!可是,元恺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似乎是真的!
是了,他母亲一定是为了给柴家平反昭雪,支持安若王府「拿回」皇位,怕他跟安若王府继续作对,继续告发,跟元恺的父母一商量,就把他「托付」给元恺了,这是要强行把他架进安若王府的阵营!
不不不,他不相信母亲不明白把他「托付」给元恺,意味着什么。
可他母亲还是把他「托付」给元恺了,这不是「托付」,这是赤果果的出卖!为了给柴家平反昭雪,就把他卖给王府。
一瞬间,被至亲之人背叛出卖的感觉,让时倾出离愤怒,出离悲痛!可也让他在痛愤之下,生出一股不屈不挠,绝不认命,绝不低头的叛逆之心,他不能让母亲如愿,不能让王府如愿,更不能让元恺这狗贼如愿!
时倾心头憋着一股气,挣扎反击得越发凶狠顽强起来。
两个少年一声不吭地在床上使劲干架,只把那床摇晃得嘎吱嘎吱直响。
两人平素都是乖巧宝宝,渐渐懂事明理之后,便再没有打架斗殴过,打架的技巧还都停留在顽童水平,只会你捶我几下,我攘你几掌,都没有想过要置对方于死地。
打得虽然用劲,但都没有下狠手,更没有想过要用抄家伙之类的凶狠招数,迅速结束战斗。两人打得势均力敌,在床上滚成一团。
虽然两个人的破坏力不大,也还是闹出了不少声响,外面值夜的小厮十分警醒,听见动静,敲门问道:小世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外面小厮一问,屋里的两个人一瞬间不约而同地不动弹了。
在时倾而言,自然不想人知道他被好友强上之事。
对元恺来说,他喜欢小倾,小倾居然看不上他,要出到用强。可用了强,还不能如愿,真是丢脸之至,自然也不想被人知道。
屋内两人一动不动地静止着,都不吭声。偏那小厮十分尽职尽责,还在外面殷勤地再三询问要不要进去服侍。
感觉到元恺所用的力道,在小厮问话之时有所减弱,时倾卯足了劲,猛地发力,一下子终于把没有防备的元恺给翻开了,他赶紧坐起身来。
元恺其实正在想,是让小厮进来帮忙呢,还是让小厮退下?不防被时倾一使劲给掀翻在床上,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呀!跟着,他大不服气,坐起来又朝时倾扑了过去。
门边的小厮听到主子的低声惊叫,以为房里出了什么事,主子要是出了事,他可担不了干系,一时等不及主子召唤,便把门一推,闯了进去。
那小厮一闯进去,看见两人在床上扭成一团,打得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不说,小世子嘴角带血,似乎受伤了?小厮大惊,不敢上手去拉,张嘴就叫:快来人啊,小世子被倾少爷打了!
元恺:!这是什么逻辑,被打的不是小倾吗?在自己的地盘,还被人打,他有那么窝囊娇弱吗?
被小厮这么一打岔,床上的两人赶紧撒手,飞快地下床,整理自己的仪容衣衫,他们到底是主子,是读书人,在下人面前得摆出主子的样子。
不一会儿,嘉彧居的两个贴身小厮,四个粗使小厮全都冲进了小世子的居室,六双眼睛都打量着元恺跟时倾两人。
这两位一看就是打过架了,这会儿气鼓鼓地各自站在一个屋角,离得远远的。不过人家主子已经打完了,撒开手了,似乎没他们下人什么事了。
秋梧反应最快,回身把那四个粗使小厮叱斥了出去,同时喝令他们不得乱传乱说。
能派给小世子的下人,都是千挑万选,敲打了又敲打的,只要吩咐下去,这些小厮自然会把嘴闭得紧紧的。
然后秋梧跟另一个贴身小厮春榕去把乱成一团的床褥整理好,便要退出去。他只是个奴仆,主子没事就好了,主子之间的是非对错,不是他们下人能过问的。
元恺看着春榕秋梧整理被褥,脑子飞快地转着念头:看来,单凭他,怕是拿不下小倾了。父亲说过,必要时,可以叫下人来出力,他是叫呢?还是不叫?
不叫,今儿个肯定洞房不成了。若是叫呢?他洞房还要叫下人帮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不过下人们都已经进屋了,恐怕这笑话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何不索性再说,这些都是他的小厮,他用得着怕小厮们笑话?小厮们有胆子笑话他?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乱嚼舌根,把事情往外传?
当春榕秋梧两人要退出时,元恺冷声吩咐道:慢着,指了指时倾:去,把他捆起来。
时倾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把他捆起来,想干啥?分明还是想上他呀!元恺这是铁了心要对他行非礼之事!打不过,还要叫下人帮忙,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亏他还一直把楚元恺当好朋友好兄弟!
面对步步逼近自己的小厮,时倾步步后退,嘴里虚声恫骇:楚元恺,你敢动我,我、我、我
直到此时,元恺终于占据了上风,心头略略气顺了些,捂着嘴,道:你什么你?你能把我怎样?是长辈把小倾托付给他的,他上他,天经地义,随便小倾上哪告状,他都不怕。
他也不怕用强,只要以后他好好对小倾,两个人朝夕相对,相处久了,小倾自然会喜欢上他。
他们是至交好友,是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一直很要好。小倾现在抗拒他,说不定,小倾就像他以前一样,只是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
给然小倾对他真的无意,只要他一直对小倾好,日子一长,也能拢住小倾的心。他的小倾从不是铁石心肠,他总能慢慢感化他。
等他们王府「拿回」皇位,等他登基后,他能给予小倾的,是其他人永远比不了的,那时,小倾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元恺见两个小厮慢腾腾地向时倾靠拢,催促道:快点,磨蹭什么?得赶紧把小倾做成自己的人,他才能安心。
秋梧低声道:倾少爷,你莫乱动,我们轻轻捆,不会弄痛你。说完,跟春榕打个眼色,朝时倾逼了过去。
楚元恺,你要敢动我,我跟你绝交,一辈子恨你!时倾窝着一肚子怒火,正准备拼命反抗,却忽觉左手腕上一阵剧痛,那种痛,是一种灼痛,好像是烫伤后的那种痛,只是比烫伤更灼痛,一直灼痛进骨髓里去了。
这种灼痛非常特别,时倾仿佛记得他曾在什么时候经历过,只是时倾来不及细想,便被痛得浑身一个哆嗦,头脑好像都被那极致的灼热蒸发成了一片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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