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王的择夫标准(2)(2 / 2)
雷安一直观察着季闲的表情变化,适时开口。
您有什么需求,或者是要求吗?
季闲一时没有回答。
首先,他记得自己是一个星际矿工,在矿星已经工作了三年,然后他进了休眠舱,也可能是医疗舱,总之醒来就出现在了这里。
而在物资匮乏的矿星上,没有人会斥巨资打造这样一个华丽的房间,就为了给他一个恶作剧。
于是季闲判断眼前是真实的。
那么,是穿越?
如果是,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离开矿星,去哪儿都好。
季闲些微兴奋起来。
你刚才说虫子?
他问雷安。
是的。
雷安贴心地为季闲提供了更为全面、详实的信息,我们是虫族,人虫目。这里是特雷比西亚,虫族的王城,这颗星球的王都。
人虫目?
这个名词让季闲感到莫名的不安,他问,人类吗?
雷安:古人类。我知道您有许多古人类的记忆,这也影响着您的认知,您或许认为自己是人类。这是正常的。
在古人类还强盛的时候,为了自保和种族延续,幼虫进化出了完美的人形拟态,并阻绝虫族传承,共享人类记忆,以避免古人类的迫害。
当您完成蜕变后,会得到虫族的记忆传承,您将理解这一切。在此之前,请您完全信任我,不要质疑自己身为虫王的存在。
古人类?
季闲哑然片刻,问:这颗星球是地球吗?
雷安:据我所知,古人类时期,它被叫做KX。
KX,号矿星,季闲工作的地方。
操。
季闲急切地接着问:这里还有人类吗?
没有,古人类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灭绝。
或许是季闲连续的几个问题都关于人类,雷安不得不严厉地提醒季闲。
陛下,您不是人类,您的记忆是虚假的,请不要被它们裹挟,不要试图理顺它们的逻辑,因为这些用于欺骗古人类的记忆传承是混乱的,它来自许多不同的个体,如果您信任这些记忆,将会导致迷乱和痛苦,更严重的,您将无法顺利蜕变。
我的记忆可不是继承来的,更不属于多个个体。
季闲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雷安听上去对古人类没有任何的好感。
季闲不想引起雷安的怀疑,于是咽下了更多的疑惑。
还好。他报名星际矿工的那天,就已经与亲人好友道过永别。
季闲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接受这个世界。
好吧,雷安。有镜子吗?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雷安欣慰地笑了一下。
有的。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们侍奉您更衣。
雷安站起来轻轻拍手,走进来了四个虫侍是季闲昨天见过的那种外星人。
他们为季闲整理头发、脱去衣服、跪下穿鞋这种封建阶级的尊卑侍奉让季闲很不习惯,但他并没有拒绝。
只是当虫子们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那种微凉的、坚硬的革质皮肤还是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季闲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
他们都是人形,普遍高大,皮肤上有少许如同纹身的黑线。他们都保留了复眼、触角、翅膀这三样虫子的特征,有的还会露出更多,比如锯齿状的手臂,或者裂成几瓣的嘴巴。
除此以外,他们很像人类无论是衣服鞋袜,还是房间的工业产品,以及他们表现出的社会文明。
人虫目。
季闲忽然理解了这个种群名称的定义。
换好衣服,季闲被带到了室内的一扇屏风后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房间正中央就是一面两米宽、三米高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个高挑的青年。
那是二十来岁的季闲。
季闲的长相不差,五官轮廓柔和,头发也是细软的,总给人一种好欺负的印象刚到矿星的时候,他确实也受到了不少照顾。
他的胳膊断过三次,腿骨骨折过,在劳作中留下了无数疤痕,皮肤还被摧残得干枯起皱。
季闲很久没看到这么水灵的自己了。
这是还在地球时的自己。
重返青春了属于。
季闲愉悦地挑了下眉尾,侧过身,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寻找的东西。
这是什么?
季闲按着自己后颈上的一道粉色疤痕,问雷安。
这是蜕裂线,陛下。当您成熟蜕变时,它会变成黑色,失去柔韧,以便您可以轻松蜕壳。
蜕壳。
季闲在心里咂摸了一下这个词,摸着自己的蜕裂线:粉色的,指头宽,微微凸起,从后颈一直延伸到尾椎。
果然自己也是虫子了。
季闲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并没有害怕和反感。
雷安欠身说道:陛下。请您移步,虫钟鸣响,您该接受虫子们的跪拜了。
季闲嗯了一声,跟着雷安走上了户外阳台。
多年后季闲也依旧能清晰回想起,此时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心中的震撼。
特雷比西亚位于一片平原之上,林立的高楼大厦却有着森林的色彩,丰富的植被覆盖着城市的每个角落,盛开的鲜花点缀着每一条街道。
充满了强悍的生命力。
城市中央是王居住的水晶宫殿,无数的彩色玻璃构筑成墙壁,虬结的藤蔓支撑为钢筋,勇猛的虫侍捍卫着它的每一寸光辉。
它是这座城市的心脏与荣耀。
季闲站在这颗心脏的最高处,脚下,伴随虫钟低沉悠长的频率,特雷比西亚在在对他跪拜臣服。
季闲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奔涌,他的指尖轻微弹动了一下,仿佛触碰到了那被称之为权力的无形权杖。
街道上的,都是虫子?
季闲看着水晶宫前最近的一条街道,那里黑压压一片,静止不动。
雷安答道:是的,陛下。虫钟是王的宣召,所有虫子都须跪拜以迎接您的临世。
季闲盯着那片黑压压的色块,过了两秒又问:他们要跪多久?
虫钟鸣下,钟鸣结束后就能恢复自主行动。
咚。
季闲循着钟声望去,在右侧看到了钟楼。
钟楼里挂着的钟平平无奇,倒是钟楼外挂着的几个装饰物引起了季闲的注意。
那里挂着的是什么?季闲问。
是盗窃蜜果的虫子的脑袋。雷安答道。
这是季闲不曾料到的答案。细看去,那确实是几颗昆虫样子的头。
因为是昆虫,季闲并没有共情到恐惧或者不适,但这也终究不是什么愉快的画面。
都取下来吧,怪恶心人的。
是。
季闲又问:盗窃蜜果是死刑吗?
蜜果是王的食物,所有觊觎蜜果的虫子都是对王的不敬。该死。
雷安说着又欠身,致歉。
陛下恕罪,还有两个蜜果贼从我们手里逃掉了,目前还在追捕。
季闲不知道蜜果是什么,但仅仅是一个食物,倒不至于此。
不用追了。之后把那蜜果看好就行。
雷安不赞同地说道:陛下,您刚破壳,又是幼虫,没有信息素能够震慑虫子,如果现在放过这些贼人,很容易损害您的威信。
雷安。
季闲转头看向雷安,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黑色的复眼上。
我是虫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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