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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评价金春秋,岑文本神色犯难,大唐不可能东西两面同时开战,这一次征讨倭奴用的还是新罗的兵马。
温挺在朝中无官无职,但他是唐人。
这件事处理起来棘手。
岑文本将心中的忧虑讲了出来。
“温挺的事我会与陛下分说,文本兄不用担忧,可若朝中有议论,还请文本兄为在下做主,尤其是那几个诬陷骊山造反的。”
“县侯说笑了,自然会为县侯开脱。”
张阳笑着与他握了握手,“多谢。”
岑文本收回自己的手皱眉道:“县侯这是……”
张阳又道:“这是我们骊山表达谢意与好意的方式,这就是我们的利益了。”
“还真是……”
“亲切?”
岑文本板着脸道:“恕难体会。”
“下官还有一件事要问。”
“你说吧。”
“军报上对银矿的事只字未提,听说温挺还写了一份军报单独送给县侯?”
“温挺打仗都来不及,没有心思去管银矿,他的书信中只有军报,对银矿之事同样只字未提。”
岑文本相信张阳不会在这些事上遮掩,点头道:“看来送到骊山的军报与给陛下的军报是一样的。”
“温挺倒是说了一件事,他回来之日想要与天可汗喝酒。”
“为何?”
张阳皱眉道:“我怎知他是怎么想的。”
眼看天色不早了,俩人说了今日朝中形势,张阳与他说了骊山的规划与往后的安排。
岑文本也讲着现在朝中形势。
两人交换了“情报”在村口告别。
回家的时候,小清清问道:“爹,什么是身份认同感。”
张阳对她道:“你是我的女儿,也是大唐的子民这就是身份认同。”
她好奇问道:“很重要吗?”
“身份非常重要。”
牵着女儿的手,张阳耐心讲述着,“如果人们淡化了身份归属,他们就会失去了集体意识,也就没了所谓的同袍之友谊,家国就会成为一片散沙。”
“而个体的思维会很散漫,人也就没了责任感,他们就不会从已发生的事情中吸取经验和教训。”
“也没了去追寻真相和也不会去寻求改变的动机,也就没了自己的历史,从而在各种捏造与谎言中磕磕绊绊,到了最后只能与这个世界撞个头破血流。”
张阳对她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中的人都是长死不死的,而他们是由另一个人造出来的,“……渐渐地这些人失去了思考,也不会去幻想,因为他们的永生,淡化了他们的思考能力,这也导致了思想与个性一成不变。”
“那是一个死了的世界,漫长的生命让他们淡化了情绪,有一个有人问了将他们创造出来的主人,我们视你为真理,你却报以我谎言?”
张阳笑道:“其实是他自己动了理性,从而产生了怀疑。”
这个故事很深,能够追寻的深意也很多。
“爹爹,女儿听不懂。”她低声道。
张阳抱起她,笑道:“你只要知道,你是在骊山出生的,你是我的女儿,你是大唐的郡主,这样就足够了,以后的事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小清清抱着爹爹的脖子,眼神中有许多的疑惑。
温挺送来的战报中确实没有提起银矿之事,只是说了战事顺利,他们已经打到了一座火山口,再往下跋涉会很困难。
小清清将爹爹讲的故事,也说给了弟弟听。
今天阳光终于出来了,湿漉漉的骊山也终于能迎来温暖。
张阳早起扫着家门口,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地面不够平整,导致家门口这几个烦心的水洼又出现了。
将路面的积水扫走,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骊山是以前皇帝的行宫,皇帝的行宫也不好,建设新家的时候费了不少周折,就说这个积水问题吧,延续到了自己的新家上。
小慧与小武也早起了,她们见到师父盯着地上的水洼许久没有讲话,皱眉呆立着。
好似他要用目光将这个水洼填平。
两人整理了衣衫,拿出账目与算盘准备今天的工作。
第九百零五章 借刀杀人
最近的骊山要招收很多人,趁着关中入秋之际,骊山在城外建了很多房子,这些房子多在铁路沿线。
光是一天,骊山就招募了一千名壮力,而这些人多数都是去修铁路。
又过了三天,骊山招收的壮力已经过了两千人。
提供食宿,还提供孩子上课的地方。
就在那座新设的院校还在夯实地基之时,这骊山又开始钻朝堂的漏洞了。
门下省内,今天有个叫刘兰的将领来到了长安城,原来这个将领因阻击颉利可汗有功,之后被封为郡公。
此人镇守夏州,也就是朔方一带,年过四旬,恶名在外。
刘兰听着几个言官的议论,怒道:“骊山好大的胆子,竟敢招揽如此多的壮劳力,还敢抗旨!当真要谋反不成!”
他是当初北征突厥的将领,这刘兰凶神恶煞,众人不敢招惹。
坐在刘兰对面的马周神色平静,“骊山需要建设技术院,招收壮劳力也是旨意允许的。”
“你又是什么人!”刘兰指着这里的官吏怒道。
“下官监察御史马周。”
“监察御史?”刘兰冷哼道:“监察御史又是什么?打过仗吗?杀过人吗?”
马周直视着刘兰。
“呵呵,你们这些御史除了动嘴还会做什么?”
“下官才疏学浅,自然比不过大将军之威。”
刘兰再次怒道:“骊山抗旨,还要招收这么多壮劳力,还不弹劾骊山!”
马周无言摇头,对这个胡闹的郡公无话可说,便径直离开了门下省官衙。
“你去做什么!”
刘兰指着马周道:“你去做什么?某家让你走了吗?”
没有搭理这个人,又有文吏三三两两离开。
见势不好,刘兰伸手拉住一个较为年轻的文官,怒道:“这朝堂是没人了吗?让几个文官管着都护府,还让骊山这般放肆!给老夫写弹劾奏章!”
那文官挣扎着想要逃,却被这个刘兰死死攥着,只能坐下来按照要求写着奏章。
太液池旁,李世民喝着温热的酒水,正在听着岑文本的禀报,“如此说来,骊山是为了建设铁路。”
岑文本解释道:“其实在五天前,骊山就与臣说过将来的打算,这一次骊山所作所为臣在昨日就递交了奏疏。”
李世民颔首道:“朕看了。”
“陛下,骊山要在铁路沿线建设房屋,为了应付入冬时的寒冷,让壮劳力也可以住下来,从而食宿也不成问题了。”
岑文本接着解释道:“而这个技术院还未建好,骊山已经开始教授技能,据说每个夫子所带学子五十人,一共八个夫子,往后等建设完成,这些人都会迁入技术院。”
“骊山确实假借修缮技术院之名,来修缮铁路,可铁路铸造也是为了技术院的落成,骊山假借修建技术院校之名来招收民力。”
言至此处,他抬眼看了一眼陛下,又道:“这是陛下下旨应允的,朝中一时无可指摘。”
面对陛下,岑文本不会自信于对陛下的了解,从而来洞察陛下对骊山的底线几何,以及真正的用心。
臣子有臣子的本分,岑文本只是将自己的所知的事说出来,包括骊山的种种作为。
李世民沉默良久没有讲话,而是看着太液池久久不言语。
岑文本站在一旁也沉默不言。
有太监拿着奏章而来,“陛下,门下省的奏章,弹劾骊山强征民夫。”
李世民颔首道:“放着吧。”
“喏。”太监将奏章放在一旁,又道:“陛下,这奏章是刘将军强迫言官写的,那言官已惧怕地辞官了。”
李世民这才想到刘兰回长安城了,痛苦地扶着额头,“岑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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