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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忆霞继续说道,“你是舅舅。”

令歌欣然微笑,他温柔地回应道:“对,我是舅舅,你是怎么知道的?”

忆霞扬起笑容,伸出两只小手捧起令歌的脸颊,道:“舅舅衣服好看!”

令歌忍俊不禁,只是笑着笑着他便湿红眼眶,他闭上眼睛,低头轻轻地抵着忆霞的额头,不让忆霞和意明看见自己含泪的双眼。

师姐,这是你唯一的骨肉,是你留给这世间最后的礼物,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让她一生快乐平安,让你的血脉传承下去……

此时,忆霞伸出手擦拭着令歌眼角溢出的泪水,安慰道:“舅舅,不哭。”

“舅舅没哭,”令歌侧首极力地掩饰着,“只是眼睛进沙了。”说着,他便将忆霞重新抱给意明,“找你爹爹去吧。”

意明抱过忆霞,颔首垂眸,漠然说道:“臣告退。”

意明带着忆霞走后,令歌擦拭一下残余的泪水,随后抬眸看了看天空,迈出脚步离开原地。

回到令月坞后,小涵像往日一般侍奉着令歌,令歌坐在铜镜之前,由小涵帮助取下发冠,梳理着发丝。

“今日忆霞说我的这身衣服好看,”令歌微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是笑容中的苦涩已经难以掩藏,“如今仔细看看,的确如她所言,可惜如今的我也只不过是套在这华美衣裳里的一颗棋子罢了,纵然光鲜亮丽,却半点不由己……”

令歌抬眸看着铜镜,发现镜中的小涵不似从前,面对自己的话语也只是垂眸不语,若有心事。

“小涵,最近怎么见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令歌开口问道。

小涵回过神,手中的梳子不慎落地,她当即下跪道:“是奴婢失职,还望殿下恕罪。”

“你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小事就跪下了?”令歌心生惆怅,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青莲色朝服,也许这就是原因所在。

“罢了,你起来,当我没问吧。”

小涵闻言这才缓缓起身,只是她依旧颔首垂眸,不与令歌言语。

“小涵,”令歌唤道,“你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小涵缓缓地抬头,与令歌四目相对,小涵心生凄凉,只因眼前的那双眼睛已不似从前那般清澈无忧,如今蒙上一层阴云,难以驱散。

只听令歌对小涵真挚地说道:“小涵,我希望至少只有我们相处的时候,你还和从前一样,那样开朗爱笑,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自己,如果你愿意和从前一样,我会很感谢你,毕竟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守住的事物了……你就当帮我,让我好受些,好吗?”

小涵愣在原地,一时间湿红眼眶,她垂头道歉道:“殿下,抱歉,我不知道我这样会伤了你的心……”

令歌用力地扬起唇角,安慰道:“说好了要像从前一样开朗,就不必再向我道歉了,我又没怪你。”

小涵擦拭泪水,重新抬头看着令歌,极力地微笑着:“多谢殿下。”

闲暇时间,令歌总会在令月坞的空地上练剑,即使这段时日秋老虎势头正盛,燥热不已,令歌的一招一式也犹如凛风一般,让四周萧瑟不已。

令歌的身法极快,不停地挥动着剑刃,让锋利的剑刃化作一道道白光,划破空气。他的眉目间更是漠然含愠,似乎在与何人生死决斗一般。

侍从们见状不免感到担忧,他们并非未见过令歌练剑,只是从前令歌练剑时,他们总是沉浸其中的,当做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作来看,然而如今令歌练剑,他们看见的却是无尽的仇恨和杀意。

约莫八月末的一日下午,令歌依旧全力以赴地练剑,是发泄心中的愤恨,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大仇得报。

最终,他无力地蹲下身子,以剑杵地,此时的他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只能沉重地一呼一吸着。

究竟要怎样才能手刃燕北?怎样才能破解燕北的功夫?

“殿下,”小寻子试探着开口唤道,“奴才有事启禀……”

令歌抬眸看向小寻子,发现小寻子的神色甚是担忧惶恐。

“怎么了?”

小寻子犹豫不决,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元子等人,回过头后才咬了咬牙,回应道:“殿下,是小涵姐姐,小涵姐姐她出事了,她被凤仪殿的人抓走了!”

愈往后说,小寻子的神色愈发慌张,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什么?小涵被凤仪殿的人抓走了?”令歌当即撑着身子站起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王爷你方才一直在练剑……奴才们不敢……”小寻子含泪回应道。

令歌闻言只觉心如刀割,自己当真已经变得如此可怕吗?

他停下这些思绪,迈出脚步往前走去,“现在就去凤仪殿要人。”

决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令歌内心发誓。

一边走着,令歌一边询问起身边的侍从,“究竟发生了何事?凤仪殿为何把小涵抓走?”

众人面面相觑,半饷,小蕊回应道:“说是小涵姐姐,她……她有了身孕。”

令歌如闻晴天霹雳,他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问道:“有了身孕?怎么会?是谁?”令歌不解地看向几位侍从,他想要得到答案,等来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令歌冷静下来,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小涵的异样,这才参破其中的缘由——原来小涵有了身孕。可是小涵几乎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当差,且宫规森严,孩子的父亲根本不可能是皇宫里的侍卫,更不会是病重的皇帝或者年幼的景修。

令歌神色一滞,一丝猜想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当即加快脚步往凤仪殿赶去,只想救回小涵。

第172章 南柯一梦:3

凤仪殿之中,四周放置着驱散燥热的冰盆,众宫婢立侍在殿中,颔首垂眸,一言不发。倾秋立在殿中,只见她神色凛然,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一位跪地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着寻常宫女服饰,生得楚楚动人,发丝微乱,眼眶泛红,却不见一滴泪水流下,不是旁人,正是小涵。

此时,皇后从后殿中走出,端坐在凤椅上,她开口问道:“还不肯说吗?”

倾秋回过身,应道:“从始至终她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皇后唇角微扬,她注视着小涵,目光森冷,令人寒颤。

只听皇后说道:“本宫念你是玉迟王身边的人,所以才让倾秋审讯你,要是换做其他宫婢怀有身孕,可是直接押往掖庭,按宫规处置的,你可明白?”

小涵微微颔首,而后叩首道:“还请娘娘处置奴婢,以肃宫规。”

“当真是一个不怕死的,”皇后嘲讽一笑,“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若是你老实交代,本宫会顾及玉迟王的颜面,网开一面,保你母子平安。”

小涵默然不语,依旧伏在地上,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极力地忍耐着。

许久,皇后失去耐心,冷声道:“带下去吧,发配掖庭,按宫规处置。”

说罢,众位宫婢当即朝着小涵走去,准备将其拖走,送往掖庭。

“住手,谁敢动本王的人?”

门外传来极具威慑力的男声,众人看去,那男子正是玉迟王。

皇后微扬下颔,看着令歌走进殿中,当着众人的面将小涵缓缓地搀扶而起。

见面前的小涵憔悴不已,脸色苍白,令歌于心不忍,柔声安抚着说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皇后眉头微皱,开口说道:“殿下,小涵怀有身孕,却不肯吐露是谁的孩子,已然犯了宫规,本宫正准备处置她。”

令歌侧首看向皇后,眼神漠然,只听他回应道:“她怀的是本王的孩子,这也算犯宫规吗?”

众人闻言,神色一变,唯有皇后镇定自若,她双眼微眯地凝视着令歌,问道:“殿下此话当真?”

令歌牵过小涵的手,朗声回应道:“小涵腹中的孩子正是本王的,原本打算等足了三个月,再向陛下和娘娘启禀此事,却不想让娘娘你先误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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