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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玄亦泪目,他点头道:“娘,你放心,我绝不负他。”
此时,门外传来耿善的声音:“大人,小蝶带着玉清卫前来,说是奉玉迟王的命令,前来带走折雪。”
韩清玄微微一愣,思忖片刻,而后说道:“把人交给他们便是。”
耿善离去之后,韩清玄对令娘说道:“娘,你先回去休息,不要操心多想,有我在,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
看着如今肩负重任的韩清玄,令娘哀伤不已,她擦拭泪水,上前整理书桌,“方才是我心急,竟忘了你还有要职在身,你先忙吧,我去给你做吃的,好好补补,最近你人都瘦了一圈。”
韩清玄垂眸,扬起苦涩的笑意点头应下。
折雪进宫之后,在小蝶的带领下来到兰陵阁。
走进兰陵阁,折雪发现令歌正背对着她,独自一人立在一位女子的画像之前,定睛一看,画上的女子戴着面纱,清丽绝尘,想来正是昔日的白清漪。
一时间,折雪陷入回忆,甚是出神,待她回过神时,令歌已将明秋剑抵在她雪白的脖颈之上。
她看向令歌,只见令歌目光幽深,与从前截然不同,令人心生胆怯。
“殿下息怒,”折雪伸出手轻轻地拨开令歌的剑刃,口吻含笑淡然,“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替殿下感到悲伤。”
“盛楠和小蝶的确是我抓走的,可是杀害盛楠的并不是我,杀害白掌门的也不是我,”折雪继续说道,“若是殿下取走我的性命心里会好受一些,我悉听尊便。”
“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当初你在宁州嫁祸我小师姐的账我可还没找你算。”令歌冷声道。
“殿下自然敢,可是比起让我死,你更想通过我知道我师父燕北在何处。”
“你在韩府多日尚且没有透露出燕北的一丝消息,我又怎会问得出?”
令歌收回剑刃,侧过身去,道:“我只不过是答应了你姐姐,要把你从韩府救出来。从今日开始,歌舞坊你不用去了,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侍女。”
折雪看着令歌,不解令歌用意。
只听令歌又道:“你留在我的身边,不是刚好可以做皇后的眼线,让她安心吗?”
折雪淡淡一笑,道:“看来殿下已经答应皇后要去争夺皇位了,可否告知我这是为何?”
令歌看向折雪,道:“事成之后,皇后会将你的师父燕北交由我处置,我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让你看着我亲手杀了他。”
折雪悠然感叹道:“殿下当真是变了,竟也能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
“说起狠毒,我始终不如你们,害我师父死不瞑目,毁了她一生的信仰,如今我也要学你们,挑人软肋下手,”令歌目光森冷地凝视着折雪,仿佛要用无数利刃要刺穿折雪一般,“虽然你一向冷漠无情,但我想你的软肋就是你的师父和你姐姐,可对?”
“的确,莫非你还要杀我姐姐?”
“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折雪微笑颔首,“我很期待。”随后她流转眼眸,看向画像上的女子,问道:“这便是白清漪,对吗?”
令歌并未回应折雪,只听她继续说道:“当真是绝尘脱俗,气质不凡。”她走近画像,仔细地观望,并伸出手去抚摸着,忽然,她的目光停滞在画像上的一处,而后收回了手。
“殿下,我有一事想问你,”折雪开口说道,“白清漪可是会跳胡旋舞?”
令歌不知折雪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道:“我曾听我师父提起过,昔年她的确跳过。”
“原来如此……”折雪依旧注视着画像,“那画像上她佩戴的玉坠可还在殿下的手里?”
“我不曾见过,”令歌回应道,“你问这些有何用意?”
折雪转过身子,凝视着令歌,只是说道:“有时候真是羡慕殿下,能够与韩大人两情相悦,即使如今分开,也依旧心系彼此。”
令歌避开折雪的目光,说道:“我和他已经结束,我对他也没有任何感情,非要说有,唯有恨。”
折雪向着令歌走来,同时说道:“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有人主动断情绝爱,有人却爱而不得。”
令歌不屑地反问道:“你这般无情,莫非也有所爱之人?”
折雪走到窗边,看着一片萧瑟的秋景,回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心心念念的所爱之人便是我的师父,燕北。”
令歌甚是意外,只听折雪继续说道:“我从小就仰慕他,他可是我北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战功显赫,多少女子倾慕于他,我也不例外……”
折雪眉目含笑,回忆起过往美好的记忆,须臾,她缓缓地长叹,说道:“后来他不再是大将军,哪怕饱受风霜,容颜老去,可是我依然爱他。”
折雪回过头看着令歌,双眼真挚,希望能够得到认可一般。
“就像你爱韩清玄,或是韩清玄爱你那样,甚至更浓烈,更义无反顾。”
令歌默然,只是静静地听着折雪的诉说。
“然而他的心一直冰冷着,我怎么也捂不热,也许怪我也太冷了吧……”折雪的神情又一次凄凉下去。
“一厢情愿总是这样的。”令歌开口说道。
“是啊……”折雪叹息一声,“这些话除了殿下你,我从未对谁说过,还请殿下替我保密。”
“我对你的往事并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与旁人说起。”令歌说道。
折雪微微一笑,转言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复仇?真的要去竞争皇位吗?”
“如今我武功尽失,我还能怎样?就像宋君逸说的,现在只有权力才是我最好的武器。”令歌垂眸看着手中的明秋剑,颇为出神。
“的确,太子重伤昏迷不醒,正是殿下拉拢人心,登基称帝的大好时机。”
“我不明白,为何你们不直接杀了太子?”令歌质问道,“燕北有能力做到。”
折雪解释道:“若是太子遇刺身亡,东宫党羽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和皇后斗得鱼死网破,那样风险将会极高,皇后和宋君逸可不会冒那样的险,毕竟刺杀太子已是万不得已之计。唯有让东宫乱了阵脚的同时,又给他们希望,我们才有机会把你带回来。”
令歌轻笑一声,随后往里屋走去,同时说道:“当真是用尽心机,你且自己安置吧,我累了,要去歇息。”
折雪静静地立在原地,她再次看向白清漪的画像,思绪逐渐飘远。
后来的一日,金銮殿之中,皇帝卧睡在龙床之上,令歌则倚在一边的软榻上闭目小憩。适才他服侍皇帝用药歇息后,自己也疲倦不已,遂迷迷糊糊地睡去,暂时忘却苦恼。
少顷,黄飞前来,低声唤道:“殿下。”
令歌睁开眼睛,他先看了一眼皇帝,确定皇帝还在熟睡,这才问道:“黄公公有何事?”
“龚祁大人在外面,说是有事要告知殿下。”黄飞悄声地说道。
令歌打起精神,低声回应道:“让他在偏殿等我,我马上过去。”
龚祁是大理寺少卿,会有何事?
来到偏殿,令歌见到龚祁,龚祁拱手拜道:“臣拜见殿下。”
“无需多礼,你有何事?”令歌问道。
龚祁颔首回应道:“回殿下,之前陛下将追捕仪鸾的任务交给大理寺,让臣全权负责,臣今日前来寻殿下,主要是有几个问题想问殿下,不知殿下可方便?”
令歌微微一愣,而后说道:“我正愁此事,既然负责此案的人是你,那我便把话说明白了,伤害我的并非仪鸾,你让你手下的人别再追捕他,回复陛下时你就说已尽力便是,此案到此为止,你也别卷进来了。”
龚祁一顿,又道:“可是仪鸾刺杀太子,我们不得不将他绳之以法。”
令歌道:“龚祁,此事就当我求你,刺杀太子的并非仪鸾,真凶另有他人,并非你们能抓捕的,我向你保证,我会还太子一个公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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