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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师父和师姐……”令歌强忍着胸前强烈的疼痛,他想护住师父和师姐,却发现自己已经武功尽失,只能任人糟践。

“我管他是谁,现在都给我拖去烧了。”说罢,王炳转身就走,令歌只得强撑着身体跟上去。

黄昏时分,鸦声阵阵,在一片野外的空地上,一团大火正在熊熊地燃烧着,成为黑夜来临前最后的光亮。

令歌跪在火堆前,火光照映着他的面容,即使他的眼眸中倒映火焰,也依旧不见一丝神采,仿佛整个人的灵魂皆被眼前的大火焚烧。

火焰点燃天空的云霞,在那漫天的橘红色火烧云之中,令歌看见逐渐蔓延的黑暗。

夜色降临,火焰渐渐熄灭,光线褪去,黑暗顺着衣角攀爬上他的全身,连昔日清澈的眼眸也一并吞噬。

夜风乍起,带起一地星火和灰烬,令歌惘然着,似乎从前的一切皆在此刻燃烧殆尽,一丝不留。

此时,一位英俊高大的男子走到令歌的身边,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持着木盒,对令歌说道:“逝者已去,还请殿下节哀顺变。这是你师父的骨灰盒,你师姐们的骨灰也已经打整出来放置在你的马车上了。”

令歌听出宋君逸的声音,他并未看向宋君逸,只是侧首注视着宋君逸手中方方正正的木盒。他伸出手去将其接过,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不重不轻的分量。

一时间,令歌只觉心如刀绞,却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他静静地抱着骨灰盒,用脸颊紧贴着,回忆着白栈期的体温和气息。

宋君逸蹲下身来,看着令歌失去光亮的双眼,叹息道:“令歌,这些日子你的眼睛都哭红了,我实在于心不忍,今日也终于鼓起勇气来面对你,想对你说一声抱歉。”

令歌并未回应宋君逸,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过往回忆之中。宋君逸见状,依旧温柔关怀地解释道:“他们的死并非我能控制,我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宋君逸神色和嗓音诚恳真挚,希望能够得到令歌的回应和原谅。

令歌抬眸凝视着宋君逸,冷冷地说道:“且不说盛楠师姐和小蝶是你绑来的,为了让我回长安,你们甚至刺杀太子,当真是费尽心思用尽手段。”

令歌思索过,自己离开长安不久太子便遇刺杀,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东宫,借机将自己带回长安,成为他们的傀儡。

宋君逸神色一凝,半饷,他又微笑道:“令歌你怎么认为都好,可是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希望你知道。”说着,他伸出手去,欲抚令歌的脸颊。

“不要碰我。”

令歌下意识地侧首避开,让宋君逸的手悬在半空中。

宋君逸收回了手,淡淡一笑,说道:“好,我不碰你,不过你得随我回驿站,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安排人服侍你沐浴更衣,你这一身衣服也该换一换了。”

令歌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月白衣裳,那些血渍已经凝固,与衣裳融为一体。

来到驿站的房间之后,令歌抱着骨灰盒往桌边走去。

将白栈期的骨灰盒放下后,看着骨灰盒,他又一次陷入惘然。

少顷,令歌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回过神,顿生警惕之心,转头一看却发现为时已晚。宋君逸已经大步而至将他横抱而起,并往床上丢去。

令歌尚想起身逃离之时,宋君逸已经飞扑上来,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开始撕扯着他的衣裳。

“放开我!你别碰我!”

令歌不断地叫喊挣扎着,他惊恐不已地伸手去推开身上之人,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实在无力反抗。

宋君逸将令歌的双腿狠狠地分开,俯下头去亲吻令歌的脖颈和脸颊。

令歌拼尽全力地去避开宋君逸,慌乱之中,他一掌扇上宋君逸的脸颊。

一声耳光之后,宋君逸这才停下动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令歌。

令歌避开宋君逸的目光,他撑起身子,拽过被褥将身体掩盖,退缩到角落里,生怕宋君逸再对自己图谋不轨。

回忆起平日里宋君逸温润如玉的外表,和如今凶狠阴暗的另一面,令歌心中便愈发害怕。

宋君逸双唇含笑,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令歌。须臾,他伸出手捏住令歌的下颔,问道:“你武功尽失了,对吗?”

令歌默然不语,只是避开宋君逸的目光。宋君逸见状,笑意渐深,继续说道:“看来的确是这样,我就说你再怎么受伤,也不至于被王炳如此糟践,而且这么多日也不见你反抗,这会一试,我才确定是你武功尽失的缘故。”

“当真是苦了你,是谁废了你的武功?”宋君逸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会护你回京,一直护着你……”

宋君逸欣赏着令歌如月般美好的容颜,如今那张令他念念不忘的容颜却是苍白无力,似一张破碎遗落画卷,令人怜爱不已。

一时间,宋君逸心生满足之感。

同时,宋君逸注意到令歌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一般,惊恐无助。宋君逸失声一笑,问道:“殿下,你是在怕我吗?”

令歌极力地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心,使其恢复平静,却发现失去武功的自己何来的底气去反抗宋君逸?

“原来令歌你也会感到恐惧,而且还是因我而恐惧,当真是我的荣幸。”宋君逸以一种骄傲的口吻说道,让令歌愈发感到惶恐不安。

宋君逸不再捏着令歌的下颔,而是俯下身在令歌的耳边说道:“知道方才我为什么不强行要了你吗?”

“是因为你的身份。”

令歌神色一滞,双眸中唯余灰败。

宋君逸重新直起身,与令歌的目光交织片刻,又道:“你还是玉迟王,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弟弟,只要你回到陛下的身边,就没有人敢对你不敬,我也不例外。”

见令歌神色惘然,宋君逸微微一笑,他整理一番衣裳,坐在床边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陛下病重,若是有朝一日他驾鹤西去,你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玉迟王,那时候的你只会被更多的人蹂躏践踏,会比今日惨上千倍万倍,你深爱的韩清玄和遇仙上下,以及你有关的所有人,都会因你被践踏,因你而死。”

一边说着,宋君逸一边整理折叠着方才令歌被他脱下的衣裳,又道:“殿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事到如今你不能再逃避,你必须去争,去夺得皇位,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爱的人。”

宋君逸放下衣裳,重新凝视着令歌,一言一语如蛊惑人心的鬼魅一般。

“你应该明白,如今武功尽失的你,只有权力才是你最好的武器,才可以保护你在意的人,而我宋君逸则可以助殿下你获得权力。”

说罢,宋君逸站起身来朝着令歌拱手一拜:“热水和衣裳已经备好,殿下自己洗漱一番吧,今夜不会有人再打扰你,臣告退。”

宋君逸离去后,令歌惊魂未定,他将自己紧紧地抱住,无声地哽咽抽泣着,孤独地熬着漫漫长夜。

……

长安皇宫,凤仪殿之中,宫人们侍奉在殿内殿外,神色专注认真,唯恐怠慢。如今皇帝卧病不起,太子重伤昏迷,皇后临朝称制,独揽大权,凤仪殿更显金碧辉煌。

午后,皇后小憩刚醒,宫人们正在为她梳妆打扮,净手漱口。

有宫女来报:“启禀娘娘,韩相求见。”

皇后轻抚鬓边的花朵,欣赏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甚是满意,她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你们都退下。”

宫人纷纷退下后,倾秋搀扶着皇后来到前殿的凤椅上,浅浅含笑地注视着走进殿中的韩清玄。

“韩相难得来本宫的凤仪殿,倾秋,去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皇后吩咐道。

倾秋福身准备离开,却听韩清玄说道:“不必娘娘如此费心招待,今日臣前来,是向娘娘告假,臣要去接玉迟王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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