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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歌微笑点头,回应道:“此去经年,还望黄公公一切保重。”他顿了一下,又道:“也请黄公公向皇兄表达我的祝愿,希望皇兄他身体健康,顺心顺意。”

“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将王爷的祝愿带给陛下。”黄飞颔首应下,须臾,只听黄飞转言又道:“其实王爷你也应该知道,陛下是最舍不得你走的,老奴看在眼里,很多时候,陛下对王爷你真的比对太子和三皇子还好,不止是因为临清王的缘故,更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王爷你。”

令歌出神不已,他回忆起有关皇帝的记忆,皇帝对自己的嘘寒问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以及担心令楷会对自己不利。皇帝身为天子,最终却也为了自己的坚持而选择妥协,有这样心疼自己的兄长,令歌只觉心口一暖。

令歌长叹,说道:“我明白,多谢公公提点,还请黄公公代为转告皇兄,我回遇仙山之后,定会写信报平安,让他不必为我担心,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望他。”

“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黄飞笑道,“老奴一定把殿下的话带到。”

与黄飞闲聊一会之后,见师父白栈期等人已陆续上了马车,令歌便向黄飞辞去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黄公公,今日令歌便告辞了,感谢这些日子以来您的照顾。”

“王爷慢走,老奴就在这目送着你离开。”黄飞对令歌说道,手指向远方。

“好。”令歌点头应下,随即往马车边走去,走到马车前时,令歌又回过身向众人拱手一拜。

在上马车的一刹那,令歌下意识地回首往城墙上看去,只见有一位身穿飞鱼服的面具男子正默默地立在城墙之上,遥远的距离让人难以看清面具之下男子眉眼间的情绪。

令歌颇为意外,他向男子颔首示意,似乎从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正当令歌出神之际,已经上了马车的令楷朝他伸出手来,“令歌,我拉你。”

看着令楷温然的面容,令歌并未犹豫,随即搭住令楷的手上了马车,不再流连长安城,只是驱车而去。

看着几辆马车行驶而去,众人久久不曾散去,辰玉倚在侍辰的怀里,用手绢擦拭眼角,无尽的愁绪尽在此刻散开,没有一个人能够避免。

唯一能让他们庆幸的是,日子还在继续,前路还是一片光明和希望。

……

皇宫中,下早朝的帝后正走在宫道上,两人都神色淡然,沉默不言。

良久,只听皇后开口说道:“想来现在玉迟王已经和令大人离开长安城了,其实陛下今日可以亲自送一送玉迟王的。”

说罢,皇后睨了一眼身边的皇帝,发现皇帝的目光正投向远处。

须臾,皇帝回应道:“朕已经数日没有上朝,国事全由皇后你一人代劳,今日也该上朝了。”

皇后淡淡一笑,并未看向皇帝,只是继续与他行走在漫长的宫道上。

“长安城如此繁华富裕,却始终留不下他,朕只怕见了他,便再也舍不得他走了。”皇帝神色黯然地说道,“其实离开这里也好,只愿从此以后他能够平安顺遂,这样朕也算对得起皇叔了。”

皇后说道:“陛下贵为天子,有你这般疼爱,玉迟王定然能够平安顺遂一生一世。”

皇帝颔首,不再言语,他有些迟疑,即使天下百姓都对自己称赞有加,他也质疑自己是否能够保护令歌一生一世,是否有人会像淮阳王当年残害临清王一般对令歌再次下手?

疑心像是梦魇一般,没有一位帝王能够逃脱。皇帝开始紧皱眉头,心事重重。

第134章 令歌:2

且说令歌等人离开长安之后,虽然舟车劳顿,但是令歌依旧有着精气神。

他常常与令楷下棋打发时间,或者倚着令楷的肩膀,与令楷一同看书。

若是在从前令歌并不会如此,只是因为如今令楷看的尽是他平日里爱看的话本小说,所以他甚是享受,一边看书的同时,还能与令楷探讨书上的内容桥段。

“怎么会是这样的故事?祝英台和梁山伯明明如此深爱对方,却还是抵不过家族之间的隔阂,最终双双殉情。”令歌叹息着,为祝英台和梁山伯愤愤不平。

纵使这个故事令楷已不是第一次看,他也无奈地叹道:“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也为他们感到不公,如今再看书中的一字一句,我才明白,世间最多的便是无可奈何。”

令歌点头,说道:“只愿我们所有人都可以避免无可奈何。”令歌心中庆幸着,自己如今还能与令楷如此清闲地坐在这里,不受纷扰。

“会的。”令楷颔首道。

“阿楷这些日子的高丽语学得如何了?待你学好了,也教教我,说不定哪一日我们还能去高丽,虽然此去山高路远,但是我们往后的时光可比它长,比它远。”令歌笑着,他回想起曾见过的高丽武士以及那位远嫁高丽的飞鸿长公主。

“好,”令楷点头应下,“说起来,还得感谢若晗给了我一本高丽语的书,这才让我可以在闲暇之余多多学习。”

“等我们回到塞外,就去找一些外族文书寄给若晗,她一向喜欢专研外族语言,阿楷以为如何?”令歌提议道。

“如此甚好。”

令歌点头,他往车外看了看,又道:“我去换耿善驾车,你好生歇着。”说罢,他便起身出去与耿善交换位置,这些日子都是他与耿善轮流换着驾车,令楷也提议过自己来驾车,却都被令歌和耿善拒绝。

令楷一时无奈,自己并非如此弱不禁风,不过有人如此替自己着想,当真是莫大的福气。

他放下书本,悠哉悠哉地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后来的一日,风和日丽,他们途经麦积山,令歌想起昔日之景,于是提议在此处休息半日。

他与令楷一同并肩上山,眼前景色依旧,只是心境不同,目光所及之处也与从前不同。

在寺庙外的栏杆处,清风拂过令楷深邃的眼眸,将他的思绪带远,只听他说道:“当初在这,我被辰玉师姐怀疑,好在有令歌你相信我。”

令歌含笑,只是看着眼前的风光,说道:“之所以选择相信你,是因为我觉得你言之有理。”

说着,他便看向令楷,有些傲娇地说道:“我可是公私分明的人,别以为那时你送我礼物我就会为你说好话。”

令楷闻言一笑,只见令歌已经迈出脚步往寺庙里走去,脚步轻盈愉悦,一袭月白色衣裳仿佛一抹月光,悠然荡漾。

走到庙前的炉鼎旁时,令歌回首俏皮一笑,对令楷唤道:“快跟上!”

令楷见状笑意更深,眼前的令歌与两年前的令歌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他从未见识过令歌完全的模样,好在来日方长,他总能将这本书籍翻阅完毕。

一边想着,令楷一边迈出脚步跟上去,与令歌一前一后进入寺庙。

待他走进寺庙的时候,令歌已经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目祈祷。

令楷静静地立在令歌的身侧,抬头仰望着偌大的佛像。

良久,令歌站起身来,转身笑着问令楷,道:“阿楷不祈祷许愿吗?”

令楷看向令歌,满目温柔,摇头说道:“不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不必再许,这样佛祖也有时间来实现你的愿望。”

令歌一笑,看着高高在上的佛祖,双眼带着笑意和虔诚。

“方才你许了什么愿望?”令楷问道。

令歌浅浅一笑,只是说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那我不问。”

走出寺庙之后,两人往山下看去,那里与从前一样,树木依旧拥簇着麦积山,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令歌端详令楷片刻,又望向远方的悠悠浮云,他并未言语,他知道令楷多半正在酝酿诗句。

须臾,只听令楷微微一叹,说道:“从长安到秦州,一路上山水无数,虽然曾经我都途经过,但那时的我总觉得自己是山水之外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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