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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喜欢就好。”令歌颔首,说罢,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到前面的令楷身上,只见洛疏风和侍辰正在向令楷嘘寒问暖。

辰玉见状,微微一笑,对令歌说道:“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师姐,我让你侍辰师兄去找他麻烦。”

“有师姐你这般,阿楷不敢对我不好。”令歌笑着,话说出口,令歌却觉得不对劲,辰玉的意思仿佛是他自己要嫁给令楷一般,一想到那个场面,令歌便脸颊发烫。

辰玉见状不免一笑,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令歌如此斗嘴打趣,然而却心生落寞。

她明白,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久,待淑妃的丧礼完毕后,令楷便会赴玉门关任职,到时候令歌也会随之而去,回到塞外,自己则会留在洛阳,与从前的山水故人天各一方。

“令歌。”

辰玉驻下脚步,侧过身看向令歌的一刻,她只觉时光荏苒,转眼间,昔日的师姐弟便要各奔东西,追寻自己的心之所向。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答应师姐。”

“好,师姐你也要好好的,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们四目相对,泛起笑意和泪光。

再往里走时,令歌看向夜空,星月依旧像初到长安时一般,只是一切都已改变,物是人非。

当获知宫内发生的事情后,众人无不哀叹淑妃之死,令娘神色怆然,哀叹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淑妃的时候,她也就刚行及笄之礼,很是活泼开朗的一位姑娘……”

白栈期有些出神,说道:“世事无常,身不由己,死或许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说着,白栈期又看向令楷,道:“令楷,去玉门关之后,往后之路,你可要仔细地想清楚,想明白。”

令娘不安地看向令楷,劝说道:“阿楷,辞官吧,离开这些纷纷扰扰,若是你出事,我就实在对不起你的母亲,我死去的姐姐,经此一遭,阿楷你还放不下吗?”

令楷垂眸不语,深藏心事,令歌看在眼里,便替其说道:“孙太傅为了阿楷的性命和仕途,不惜辞官和皇后达成交易,虽说太傅大人尊重阿楷的选择,但是现在做出选择实在为时过早,还有两年,我们去玉门关之后再好好考虑。”

令娘微微一叹,不再多言,另一边的白栈期颔首说道:“此话有理,就先这样吧。”

“说起来,这次我回江南,想起了很多往事。”

白栈期低下头喝了一口江南进贡的茶水,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悠扬岁月,她叹息道:“如今虽然淮阳王已死,但是我却没有一丝喜悦,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面对已经去了的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只能尽量豁达一些,开心一些。”

众人颔首默然,各自惆怅回忆。

“令歌,”白栈期又道,“我们回遇仙山吧,你下山都快两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令歌微笑点头,道:“是该回去了。”说着,他又看向令楷和令娘,道:“婶婶和阿楷同我们一起回去吧,遇仙山是一个好地方,你们会喜欢的。”

令楷抬眸望向令歌,唇角浮现出温暖笑意,应声道:“好,都听你的。”

屋中烛火摇曳,照映着每个人的脸庞,令歌观察着每一个人,盛楠眉眼含笑,辰玉和望舒若有所思,梦珏则颔首凝视着地面,眉眼间含有淡淡的愁绪。

“小珏,他日我们定会回洛阳看望你们的。”令歌对梦珏说道,他与梦珏一样因离别而感伤,只能以承诺来缓释愁绪,“落音楼现在可离不开你,你随时都可以来王府住着。”

梦珏笑着点头,道:“令歌你放心,我会好好写话本来维持落音楼的生意。”

洛疏风颇为得意地看向梦珏,从前这位让他最不放心的弟子如今也渐渐地能独当一面,他由衷地感到欣慰。

“以后洛阳和长安,你想待在何处都可以,前提是你得做事稳妥,不要让我操心。”疏风对梦珏说道。

梦珏喜出望外,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福身感谢道:“多谢师父!梦珏定不负师父所望,以后弟子两边跑,助书局和落音楼的生意愈发兴隆!”

众人一笑,期待着那样的一天。

“说起来,这次是没有机会向许伯伯和无忧道别了,还请师伯和梦珏代为转告。”令歌对疏风和梦珏说道。

“自然,我们会转告的。”疏风颔首应下,“此去山高路远,你们定要保重。”

“洛兄你也要好好地保重。”白栈期颔首答应,虽说她早已习惯聚少离多,但是如今看着疏风日益老去的身躯,她不免哀叹年华易逝。

眼前的令歌等人还是如此年轻,正值生命绽放之时,然而自己却在凋零,虽然如此,但是看着安然无恙的令歌,白栈期始终是高兴的。

很多年以来,令歌一直是自己的精神支撑,自己对姐姐白清漪的念想都寄托在令歌的身上,直到死亡才能终止,白栈期心想着。

令歌陪着令楷再回宫中时,已是淑妃死后的第七日。这一日风和日丽,凝香殿外一片鸟语花香,然而殿内却静谧无声,唯有淑妃的棺木和丧礼置办物。

只见在淑妃的灵位前,令楷佩戴孝巾抹额,正独自一人跪在那里,为淑妃守灵。

此时,令歌正带着景修而来,正巧在殿前遇上太子妃,便停下脚步与太子妃交谈。

“一直没有机会向太子妃当面道谢,那日多谢太子妃派出东宫禁军救回令府上下所有人。”令歌颔首感谢道。

“适才令大人已经道谢,小皇叔就不必再道谢了,说起来,这东宫禁军也并非本宫一人就能调动的。”太子妃含笑着回应道,“上早的时候,太子已经来给淑妃娘娘上过香了。”

令歌会意,虽然太子因令楷身世一事而与孙太傅置气,但是太子始终有私下帮助令楷。

看着井然有序的丧事置办,令歌又道:“这些日子有劳太子妃了。”

太子妃微笑,摇头道:“小皇叔府上的杨姑姑和张姑姑也进宫帮了不少忙,我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令歌微微一愣,是啊,他们是一家人,这偌大却冰冷的皇宫里难得的一家人。

景修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殿内,令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令楷寂寥的背影。

太子妃说道:“适才我将所有宫人遣走,也好让令大人送一送淑妃娘娘。”

令歌微微颔首,轻声道:“让他静一静吧,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了他。”

“其实这些日子也苦了皇叔,不是吗?”太子妃说道,景修闻言也不免看向令歌,只听太子妃继续说道:“我听说小王将军纳了一位妾室,正是贺兰姑娘。”

令歌垂头低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虽然我的确为此伤感,但是一切皆是她的选择,我无能为力。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理会长安的纷纷扰扰,只愿日后我和她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太子妃点头,善意地看了一眼令歌,说道:“皇叔,你是这宫里难得的善人。”

令歌微微一笑,他将小小的景修拉过来,对太子妃说道:“以后我就不是宫里的人了,景修才是这宫里难得的性情温良之人。”

景修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由着令歌摆弄,太子妃看在眼里不免一笑,说道:“景修的确性情温良,是一个好孩子。”

令歌点头,又道:“日后我和令楷不在长安,还请太子妃多多照顾景修。”

太子妃神色一愣,她明白令歌的意思,虽说景修养在皇后的名下,但是皇后对景修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需要的场合她便会带着景修前去,仿佛景修只是一个傀儡工具而已。

“我是景修的皇嫂,自然会多加照顾他的,小皇叔放心。”太子妃向令歌承诺道。

皇宫中让令歌最挂念的便是皇帝和景修,先前他已托小寻子和小元子在宫中多多照顾景修,如今有太子妃的金口玉言,他更可以放心地离开长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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