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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霞似乎并不认同,说道:“难道不是他人所杀吗?折雪她有很大的嫌疑,她离开成衣店两次,都有机会作案。”

令楷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并未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她,如果是他杀,那么刘铁匠遗书的可信度就有待考证。”

甯霞又道:“可是方才你也说了,刘铁匠遗书的内容和调查发现的一致,字迹也是他本人。”

“字迹可以被模仿,自杀也可以被人伪造,”令楷说道,“真相亦可以被移花接木,眼见不一定为实。”

甯霞神色惆怅,只听她长长一叹,说道:“的确,当年我父亲就是被人构陷,那些兵刃怎会出自他的手?”

此时,默然许久的令歌开口说道:“师姐放心,这次回长安,我们定能为贺兰伯伯洗清冤屈。”

“冤屈也好,清白也罢,人终究是回不来了。”甯霞叹息着,她看向夜色渐临的窗外,神色哀婉,“就像刘铁匠一般,他的妻儿再也见不到他了。”

离开房间后,令歌和令楷走下楼梯,这时令歌才对令楷说道:“阿楷方才是在怀疑小师姐吗?你应该知道,她也是那位最不愿看到家破人亡的人。”

令楷神色有些愧疚,解释道:“虽然如此,但是令歌你不觉得小师姐方才的话很矛盾吗?她在维护那封遗书成立的同时,又肯定真凶是折雪。”

令歌默然,他只觉客栈中闷得慌,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于是他快步走出客栈,并在令楷的陪伴下,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此时晚霞已经渲染整座宁州城,深深地吸引住令歌的目光。良久,令歌驻下脚步,回首看向令楷,问道:“阿楷,成衣店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橘红色的晚霞印染在令楷的脸颊上,令楷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只是说道:“你随我来。”

很快,令楷带着令歌回到成衣店,老板娘此时正在店里算账点货,准备关门打烊,见到他们再次前来,她立即上前笑脸相迎,问道:“二位官爷还有什么事要问?草民定会尽力配合。”

“就一件事,还请老板娘再回忆一番我白日里后来问你的事。”令楷对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颔首,说道:“白日里官爷你问我,可有与折雪一前一后去换试衣服的客人,虽然我并未留意,但是店里的伙计记得这事,在折雪姑娘换好衣服后,确实有一位姑娘进到试衣间。”

“那位姑娘是谁?老板娘可认识?”令歌问道。

老板娘回答道:“认识,那位姑娘姓贺兰,虽然是最近这些日子才来宁州城的,但是已经到我的店铺好几次了,买过好几件衣服。”

令歌默然,身旁的令楷则向老板娘告辞:“今日多谢老板娘,我们就此告辞。”

走出成衣店后,令楷对令歌说道:“也许第一次离开成衣店回客栈的人,根本就不是折雪,而是小师姐,是她换上折雪脱下的衣服。”

“不可能,师姐为何这般做?她没有杀害刘铁匠的理由……”令歌有些欲言又止,也许小师姐的确有杀害刘铁匠的理由,人心实在难测。

“当然这只是猜想,令歌你先别放在心上,也许我们还能再找到什么线索证据,可以证明是折雪所为。”令楷尽量安慰着令歌,他见到令歌神色愈发消沉下去,一时担心不已,又道:“你方才也说,小师姐她不愿见到家破人亡,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去做此事?”

此时的令楷甚是纠结矛盾,他一面想让令歌接受真相,一面却不想让令歌为真相而感伤,可是真相明了是或迟或早的事,容不得他更改,只能让令歌学着去接受。

令歌微微点头,他眉目微皱,开始喃喃道:“折雪说她前两日见过刘铁匠,也许并不是当面见的,而是借他人之口……”

他忽的神色一滞,惊讶地看向令楷:“莫非小师姐和折雪认识?”

令楷神色一滞,并未接话。

“这件事我早已怀疑。”

令歌转头一看,只见在夕阳之下,望舒和风澈已经悄然而至。

只听望舒继续说道:“方才我去问过那日送信的小厮,他送信给甯霞的时候,甯霞尚未前往刘铁匠的家,而且送到甯霞手上的信是三封,不止两封,有信被她藏了起来,也许正是她和折雪来往的内容。”

“还有一件事,令歌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老君山的时候吗?当时正是因为甯霞话语引导,你才去了风澈他们埋伏的地方。”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令歌反驳道。

“不,”风澈否定道,“当时我们收到折雪送来的信,说一定会引你往那个地方去,如今回想,甯霞姑娘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若是甯霞早已成了皇后的人,当初我没记错的话,太子妃……”令楷不愿再说下去,他只是看着令歌,发现令歌的眉眼间已经遍布愁绪。

“我要亲自去问她。”

说罢,令歌便转身往回走去,令楷三人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后,令歌径直来到方才的房间,却不见甯霞的身影,他走出房间后,遇上一位玉清卫,便问道:“可有见到我小师姐?”

“回殿下,你们离开客栈后,贺兰姑娘便去找折雪问话,之后她就离开了客栈,与她同行的还有锦衣卫袁大人他们,我看他们走得挺急,一时也没问清发生了何事。”

令歌闻言脸色大变,身后的令楷等人也心知大事不妙,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令歌已经往客栈外跑去。

只是当令歌赶到客栈外时,宁州城已经夜色降临,街道逐渐寂寥无人,一时间,他陷入迷茫。

小师姐隐瞒了何事?为何要突然离开?莫非真如令楷他们所言,她是皇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时令楷赶到他的身边,开口安慰道:“令歌你先别着急,甯霞师姐定是回长安了,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回去便可知,眼下还得处理好宁州的事情。”

“可是……”

“放心,我们都会陪着你,今日天色已晚,过两日等事情处理好,我们便动身离开。”

令歌点头,他只觉全身无力,须臾,他稍稍振作起来,对令楷说道:“阿楷,你和我去找折雪问话。”

再次见到折雪的时候,折雪正独自一人坐在客栈房间里,手中抱着一把琵琶,纤纤玉指正调试着音弦。

见令歌和令楷前来,折雪一边调试着琵琶,一边微笑着问道:“两位,现在案子进展如何?刘铁匠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可有找到?”

“那会你和我师姐说了什么?”令歌质问道。

折雪笑道:“自然是说该说的事。”

令歌神情涌现愠色,他斥道:“我没有时间和你拐弯抹角,你最好将所有事都交代,否则皇后也保不了你。”

折雪从未见过令歌如此动怒,便也敛去脸上的笑意,并将怀中的琵琶放置在桌案上,开口回应道:“是,如你们所怀疑的,甯霞是我们的人,那日我在信上告诉她,让她劝说刘铁匠放弃淮阳王,彻底投靠殿下,这才是保全他一家人的出路,于是刘铁匠写下了当年的真相,是淮阳王嫁祸的韩家和遇仙。”

折雪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令歌的面前,继续说道:“只可惜刘铁匠必须得以死明志,这才有说服力,所以我便让甯霞动手处决了刘铁匠,并伪造成自杀,以防万一,我还想着让甯霞扮成我的模样去杀了刘铁匠,就算自杀被识破,事后也好让她继续留在你们身边,可惜甯霞的身份还是暴露了,所以她不得不离开宁州城。”

“你撒谎,师姐不会杀刘铁匠,”令歌立即否决道,“嫁祸韩家和遇仙的除了淮阳王还有别人,就是你们!”

折雪浅浅一笑,又道:“当初在老君山的时候,你最信任的小师姐可是连殿下你都会出卖,更何况刘铁匠当年助淮阳王走私兵刃,后来连累嫁祸了她的父亲,她又怎会心慈手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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