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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唤我小涵即可。”小涵有礼地回答道。
“好,小涵姑娘。”
之后,有几位侍女朝着他们迎面走来,尺画打量她们一番,又看着身旁的小涵。
只见小涵一身素净的淡粉色襦裙,双丫髻衬得她本就清丽的眉目愈发乖巧可人,尺画赞叹道:“玉迟王府下人众多,不过我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小涵姑娘。”
小涵不由地脸颊一红,她默然不语,只是继续为尺画引路。
尺画见她如此,便继续说道:“从前我去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见过众多贵妇侍妾,以姑娘你的容貌,只做王爷的侍女实在是委屈了。”
“公子言重了,小涵愧不敢当,能伺候王爷已是三生有幸。”小涵立即颔首说道,她不敢顺着尺画的话语往下联想,她只知道那并非自己身为侍女应该想的事。
走到一处无人的假山丛林旁时,尺画停下脚步,小涵见状也停下来,此时阁楼恰好挡住阳光,让他们皆置身在凉爽的阴翳之中。
尺画见小涵眼眸低垂,心底所想愈发明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我确实认为以小涵姑娘的容颜和性情,不应该这般永远低人一等,不知为何,方才见你第一眼我便是这般认为。”
小涵微微抬眸,她看着尺画那张几分貌似令歌的脸庞,一时间不免感到有些恍惚。眼前的男子正用那一双如宝石般璀璨明亮的双眼看着她,眼中带有欣赏,带有玩味。
那是一种小涵从未见过的目光,和她从未听过的话语,此时此刻,皆在她的心中激起一番前所未有的悸动。
“这人生在世,就总得往上走,能走多高,能走多远,不去试试你又怎么知晓?”尺画悠悠地看着小涵说道,“上天赐予姑娘这般容颜,姑娘可要好生珍惜,好生把握,莫待无花空折枝。”
“公子切勿再说,我只想做好我的本分。”
尺画闻言,这才收敛笑意,继续往前走去,小涵见状也只好赶跟在尺画的身后。
两人从阴翳之中走出,那阳光又从路边的树木间隙落下,斑斑点点地印在两人的身上,此时尺画又问道:“小涵姑娘可有觉得我与王爷相貌相似?”
小涵回应道:“的确有几分相似。”
“几分相似也足够在这长安城立足了。”尺画微微一叹,他看着头顶斑斑点点的阳光,任由那光线刺得自己眉眼紧皱。
待尺画走出王府没几步,他便见到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玉迟王府之前,定睛一看,只见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位宫里的老太监。
那位老太监手持拂尘,甚是富态,而他的身后还有两位小太监正抬着一个木箱从马车里下来,想来是宫里往玉迟王府送来何物。
只见尚未离开的小涵又立马上前相迎,福身道:“见过黄公公。”
此时,辰玉听闻风声,也走出府来迎接黄公公,黄公公见到辰玉,便笑着问好:“老奴见过辰玉姑娘,不知殿下可在府中?”
“在,公公所为何事?那木箱里是什么?”辰玉问道。
黄公公指着木箱,解释道:“老奴是特意奉旨前来,为殿下送新鲜荔枝的,这些荔枝今早刚到长安,陛下便让老奴赶紧送来了。”
辰玉一笑,心知这可是宝贝,当即邀请黄公公一行人进府。
“公公们辛苦了,快些请进,也好喝一杯凉茶消消暑气,我这就去唤殿下前来。”
“多谢姑娘。”黄公公笑着应下,乐呵呵地带着两位小太监往王府里走去。
尺画站在不远处目睹整个过程,他如玉般的容颜不见平日里的莞尔笑意,双眼也变得冷漠淡然,似乎有万般不甘藏在其中。
他想起乞巧节那夜见过的盛世烟火,却怎么也照不亮他孑然一身,还有他那过去的阴霾日子。
良久,尺画缓缓转身离去,“有朝一日,我也会过上与他一般的体面日子,甚至更好……”
他喃喃自语着,似乎在与谁对话一般,之后,他一边走着,一边哼唱道:“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第104章 兰气随风:5
是夜,令歌与令楷在竹林之中,令楷正蹲在地上悉心地侍弄着一株株兰花草,令歌则在立在一边提着灯笼,神色颇为郁闷。
“阿楷,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令楷抬起头看着令歌,他的脸颊被眼前的烛光所照亮,一副好奇的模样,开口问道:“何事让令歌这般欲言又止?”
“也没什么……只是今早尺画来府上寻我,让我有些不自在。”令歌颇为忐忑地回应道,他的眼眸不自觉地流转,仿佛在隐瞒何事。
令楷并未细细追问,而是微笑着说道:“既然令歌感到不自在,明日不让他前来便是。”
他知道令歌定然为难,所以又道:“不如这样,你可以请杨姑姑在一旁陪着,尺画他就不敢乱来了。”
“如此甚好!”令歌茅塞顿开一般,神色顿时明亮起来,然而他忽然神色一滞,疑惑地问起令楷:“只是阿楷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令楷微微一笑,继续云淡风轻地侍弄着眼前的兰花草。
“猜的。”
令歌立即蹲下身来,在令楷身边解释道:“我没有刻意隐瞒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怕我吃醋吗?”令楷笑着问道,他看着令歌时候的弯弯眉梢,总是有着无限的宠溺之感。
令歌一愣,他还未想好如何回答,令楷便已经牵过他的手。他看向令楷,只见令楷似黑夜深邃的眼眸正倒映着自己的脸庞。
“说实话,我是有醋意,不过我倒是很欣喜,你怕我生气吃醋,说明你心里有我。”
“我心里自然有你。”令歌低头看着令楷与自己相握的手,令楷修长的手指生得极为好看,不似读书人的纤细无力,也不似武夫的孔武有力,一切都恰到好处。
令楷一笑,接着问道:“你心里何时开始有我的?”
令歌再次哑口无言,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对令楷的爱慕之意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在何时明白的。
他唯一肯定的是,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这份爱意便已经存在,只是他反复纠结,反复怀疑,这才错过太多时光,幸好为时不晚,今夜此刻,身旁之人正是爱慕之人。
令歌反复梳理着思绪,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令楷,一双星眸是少有的含情脉脉。最终,他还是决定用世人最爱说的那一句话来回答令楷。
“一见钟情。”
在朱唇的一开一闭间,这四个字犹如幽兰生山谷,露水化青云一般自然而然。
令楷喜笑颜开,他牵着令歌缓缓起身,并闭上双眼,与令歌温柔地双额互抵,柔声说道:“在这世间,这四个字也只有让你说出来才会叫我相信。”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令歌,你知道吗?在我的心中,你如月光一般,虽在这世间,却从来不属于这世间,此时此刻,也只是我有幸,才得以让这月光萦绕在身,可能我这一生的好运都是在遇到你之后才开始的。”
令歌不解,却也只是一笑了之。
之后的两三日,尺画都会早早地来到玉迟王府,只是从头到尾杨姑姑都会如铁面娘子一般地守在他们的身边,替他们准备休息时候饮用的茶水和糕点。
如此一来,尺画整个人的话都少了很多,学起东西也愈发有了成效,两三日的功夫他便将几招由遇仙剑法幻化而来的剑舞练得熟能生巧,气势非凡。
每一日,杨姑姑领着尺画从王府外往兰风院走去时,都会一脸严肃地对尺画说道:“尺画公子,王爷肯教你舞剑是你的福气,你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学有所成,其他的切莫多想,以后也莫将此事外传,免得殿下和你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眼前铁面无私的杨姑姑,尺画只能苦笑一下,颔首应道:“尺画谨遵姑姑的教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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