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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操心?你已经二十四了,我有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和你娘拜堂成亲了。”疏风拍着手说道,愈发激动。
见侍辰依旧一脸漠然,疏风只好收敛一下情绪,叹息一声,开始用缓和的语气说道:“这人生苦短,你爹我就是不想让你有遗憾,你喜欢辰玉就说明白,说清楚,就冲你爹我和白栈期的交情,她还会不同意这门亲事?”
听疏风一直说着,侍辰愈发无奈,他说道:“就算你们同意,我同意,怎么也得问辰玉她同不同意,她真的愿意留在书局吗?”
“她不是也喜欢你吗?怎么就不会同意?”疏风反问道,“我看她在书局不也做得很好吗?怎么就不愿意了?”
侍辰哀叹,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爹,现在白掌门下落不明,遇仙和书局都处于危险之中,实在不是时候。”
“那也不影响你们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疏风继续反驳道,“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侍辰实在无话可说,遂放下书本不再整理,转身快步离去。
疏风见状,也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声,喃喃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有遗憾,难道有错吗?”
半天,疏风回过神,不再想侍辰和辰玉的事,他看着窗外细雨,开始担心起令歌。
如果令歌真的出人意料地认祖归宗,做回王爷之位,这真的会是一件好事吗?
……
洛阳城外,苍竹村。
令歌想起那夜令楷说的话,于是经过苍竹村时,他停下马车,亲自前往村里,向周玉还有阿婆和小宝辞行。
在阿婆的家里,周玉问起令歌,道:“辰玉姑娘也要离开洛阳吗?”
令歌颔首,解释道:“对,她就在马车里。”
周玉笑了一下,说道:“那请令歌替我向她问好,让她一路保重。”说罢,少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好。”令歌颔首应道。
“神仙哥哥。”小宝离开阿婆的怀抱,朝着令歌走来。
令歌蹲下身,搂过小宝,安抚道:“小宝乖,我马上要走了,以后小宝你要乖乖地听阿婆的话,照顾好自己和阿婆,好吗?”
小宝奶声奶气地应道:“好。”他一脸天真地看着令歌,又问道:“神仙哥哥也要像楷哥哥一样去考试吗?”
令歌笑着摇头,说道:“我不是去考试,只是要去做一些事。”
小宝嘟囔着说道:“那小宝会很久很久看不见神仙哥哥吗?就像之前很久很久看不见楷哥哥那样。”
令歌沉思起来,之前令楷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现在自己这么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洛阳,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宝。
正想着,阿婆已经拿着一个白色布偶小马走过来,并将其递给令歌,和蔼地说道:“听令楷说过令歌你喜欢这些,于是老身就特地做了一个,还望少侠喜欢。”
令歌接过白色布偶小马,打量一番,只觉得活像雪君,他笑道:“多谢阿婆,我十分喜欢。”
看着小宝肉嘟嘟的脸,令歌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喜爱,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捏了捏,发现手感异常得好,于是又揉了揉。
小宝乖乖地由着令歌揉捏自己的脸颊,以前令楷在的时候也时常捏他的脸,他早已习以为常,只觉得大人们似乎都很爱捏小孩子的脸。
临走前,令歌将钱袋里尽数一半的钱往周玉的手里塞去,说道:“以后就有劳小周你多照顾阿婆和小宝了,还有玉竹阁,也有劳你抽时间去照看打整一下。”
周玉连连摇头,将钱塞了回去,拒绝令歌的好意。
“令歌少侠,钱我就不收了,不说其他,就冲着令歌少侠你和楷哥的交情,你的嘱托就是楷哥的嘱托,我一定做到。”
令歌无奈微笑,说道:“既然看在我和令楷的交情,那你就收下这些钱,这是他嘱托我的。”
周玉闻言,只好接过银子,谢道:“那我就多谢楷哥和令歌少侠的好意了,你放心去吧,苍竹村有我,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周玉拍了拍胸膛,胸有成竹。
令歌谢过周玉之后,便撑起兰竹油纸伞告辞离去,才走出去没几步,令歌便听见身后的小宝唤道:“神仙哥哥一路保重!”
令歌不免勾了勾嘴角,回忆着自己孩童时期是不是也像小宝一样逗人喜爱。
这时,令歌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周玉。
周玉没有撑伞,冒着细雨追赶上来,他停在令歌的身前,令歌见状,赶紧让他躲进伞下。
周玉悄声对令歌说道:“差点忘了,我们查清楚了,之前那个闯入许宅的飞贼,好像是个女的,只是她轻功太好,我们也拿她没辙。”
令歌微微颔首,果然是那位叫“小飞”的姑娘,她是折雪那边的人,为何会出来盗窃?看样子也不像是折雪授意的。
“以后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要去招惹她。”令歌嘱咐道。
周玉点了点头,也没问令歌为什么,只是说道:“好,我会嘱咐好兄弟们的。”
令歌微笑颔首,在他心里,周玉一直是一个机灵且靠得住的少年。
“白少侠,我送你一程,顺便也向辰玉姑娘道个别。”
“好。”
很快,两人一同来到马车边,令歌唤道:“辰玉师姐,小周来送我们了。”
话音落下,马车窗帘便被人从里掀起,一位女子露出了她的娇俏容颜,正是辰玉。
辰玉见到周玉,微微颔首,谢道:“多谢小周你前来送行。”
周玉发丝上还留有小水点,他笑容开朗,满目暖阳,说道:“大家相识一场,应该的。”
辰玉莞尔一笑,不再说话。
周玉流转目光,又对令歌说道:“令歌少侠,你们有事就赶紧上路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令歌颔首,谢过周玉之后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令歌少侠,辰玉姐姐,一路保重!”周玉在身后唤道。
许久之后,令歌回头看向苍竹村,细雨薄雾正萦绕着它,一位少年的身影若隐若现,似乎很不真切。
这时,盛楠开口询问驾着马车的令歌,道:“那就是令楷公子住过的村庄吗?”
“正是。”令歌点头回应道。
辰玉闻言,打起精神,笑道:“令公子和我们小师弟那可是劫富济贫的好能手,夜闯吴宅什么的全不在话下。”
“原来是小师弟和令楷?”盛楠惊奇地说道,“我就说是哪个飞贼这么有能耐,能把吴哲打成猪头,也算是替龚祁出了一口恶气。”
辰玉和甯霞闻言不免一笑,她们没有见到过被打成猪头的吴哲,只是后来听无忧描述过,那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捧腹大笑。
令歌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我和令楷打的,是吴哲自家侍卫打的。”
说到这,令歌不免暗叹,与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比起来,令楷可真是能文能武。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龚祁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已经好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令歌叹息着,一想起龚祁被吴哲羞辱的场面,令歌就感到愧疚和不忍。
明明龚祁是一个有着自己傲骨的读书人,可是那傲骨却因为吴哲的羞辱而折断。
甯霞眼眸低垂,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愿他三年以后,可以考中秋闱,实现心中所愿。”
令歌点头,看着眼前滋润着一切的蒙蒙春雨,只望他们皆能如愿以偿。
……
永治三年,五月初三,仲夏时节。
落音楼内,说书声依旧,然而楼外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阻碍行人前进。
不少行人涌入落音楼,避雨的同时,也正好要一盏茶,听书休息。
“真是鬼天气,方才还晴空万里,怎么一眨眼就下这么大的雨?”
“没事,过路雨,下不久的,待会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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