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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歌心想望舒定不会告诉风澈,本想告诉风澈,好给风澈一个台阶下,未曾想到那边的望舒已经开口说道:“无可奉告。”
望舒的语气毫无感情可言,眉眼间也尽是漠然冷淡,似乎让她对其余人热心一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风澈闻言,歉然道:“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望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着。
令歌无奈,只好冲着风澈微微一笑以表歉意。
“原本师父是打算亲自前来向白少侠赔礼道歉的,结果他老人家现在正被几大掌门缠住,一时半会抽不开身,所以这才让我独自前来。”风澈解释道。
令歌回应道:“应该是我这个晚辈前去拜访成掌门才是,不如这样,今日傍晚我便前去拜访成掌门,如何?”
秦风澈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成掌门让他走这一趟,定然不只是为了送药膏赔礼道歉。
“好,”风澈说道,“多谢白少侠,师父他身为掌门人也有他的难处,不能随意前来,还望白少侠海涵。”
“无妨。”令歌颔首道,“风澈兄以后叫我令歌就好。”
不知怎地,令歌总觉得自己和秦风澈十分投缘,实在不必如此称呼。
看着眼前这位芝兰玉树般的男子,秦风澈只觉心中更生敬意。
望舒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默然不语,只是继续喝着杯里的淡茶,随后又往杯中倒满茶水。
傍晚的时候,令歌应约来到秦风澈告诉自己的一家客栈,与他同行的还有望舒。
风澈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他对令歌和望舒说道:“这家客栈只有我们华山派的人,两位无须担心。”
令歌和望舒随着风澈来到客栈的第二层,一进楼上厅堂,令歌便见到司马冲等一众华山派弟子,他们见到令歌也没有说话,只是纷纷侧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只有司马冲倒是瞅了令歌一眼。
令歌注意到,司马冲的手缠着纱布,正是昨日他用玉鹤救无忧的时候所伤,一时间,令歌也感到不自在,遂转过头,继续跟着风澈往里屋走去。
走进屋子里,三人停在一道画有山峦的屏风前面。透过屏风,令歌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正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
“师父,白少侠来了。”风澈对屏风后的成掌门说道。
“来了?”屏风后面传来成掌门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刚睡醒一般。只见屏风后的人影站起来,并整理一番衣裳,之后才朝着令歌他们走出来。
成掌门的穿着打扮与昨日无异,只是看上去变得更憔悴些,想来是为了余连一事与各大门派周旋所致。
实在是难为这位一代宗师了,令歌内心叹着。
“年龄大了,有些嗜睡,还望白少侠见谅。”成掌门说道,语气甚是和蔼。
令歌微笑颔首示意,正欲开口说话,令歌发现另一边的风澈已经悄然退下,令歌知道成掌门有话要说,便对望舒说道:“师姐,你在门外等我就好。”
虽然望舒有些不放心,但是她见成掌门一脸和善,又想到现在各门各派也不敢再动令歌,这才颔首答应去门外等候。
望舒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令歌和成掌门,随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隔着木桌坐在竹席之上。
成掌门见到令歌的兰草月牙白衣裳,赞叹道:“少侠这身衣裳与你人甚是相宜,芝兰生于深林,不以人不知而不芳。”
令歌听到这句话,不由地想起昨夜令楷告诉自己,他们都夸自己像兰草一样,是正人君子。
令歌不懂他们口中的正人君子是什么样,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做过的事便是没有做过,别人冤枉自己也好,错怪自己也好,自己总不能在比试的时候再让双方战火愈演愈烈,那样的话也只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昨日真的重伤各门各派的弟子,就算最后大家知道真凶是余连,各门各派也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我们都冤枉了少侠,少侠在比试时却还处处手下留情,实在是难得可贵。”成掌门欣慰地看着令歌说道。
令歌回应道:“都是晚辈应该做的,不能因为大家误会自己而伤了彼此的和气。”
以和为贵,和气生财,这是令歌从话本小说上面学到的。
成掌门点头,甚是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位谦卑恭敬又相貌绝佳的年轻人,一时间,他甚是恍惚,这样的人他似乎在很多年前便见过。
“今日我请少侠前来,主要还是为了向少侠赔礼道歉。”成掌门说道。
令歌微微一叹,恭敬地说道:“掌门已经让风澈到书局赔礼道歉,还给我送来了华山派的玉恒膏,足矣。”
“不成,”成掌门摇头说道,“我们华山派向来不亏欠别人什么,既然是作为赔偿,少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提,我们华山派定会竭尽全力办到。”
令歌见成掌门神色坚定,似乎自己若是说不出来,今日定然不会放自己离开这里。
“那晚辈就拜托成掌门一件事。”令歌思忖片刻说道,“晚辈想请华山派与清飖书局多有来往。”
成掌门笑了起来,心想这孩子倒是聪明,一时半会想不出要提什么要求,便提出让华山派与清飖书局多有来往。
“如此甚好,我答应少侠的要求,日后我们华山派有什么书籍相关的事便可以找清飖书局帮忙,不仅可以为书局带来收入,而且还可以促进我们两家的关系。”
说着,成掌门便替自己和令歌倒上一杯茶,敬向令歌。
令歌颔首,端起手里的茶杯轻抿一口,真可谓是和气生财。
正想着,令歌发现茶水甚是可口,便问道:“前辈,这是什么茶?喝起来不像是洛阳的茶叶,虽然有些淡淡的苦味,但是饮下去后嘴里尽是浓醇的茶香。”
“这是燕京的北国春,是我从长安买回来的,可惜现在也没剩多少了,回头我找人给你送些过去。”成掌门回应道,同时,他的目光在令歌手上的玉鹤手链上停留片刻,随即又看向别处,昨日他便已经注意到玉鹤。
令歌颔首道:“多谢掌门的好意,我原本也不是很爱喝茶,只是尝着口感甚好,想为朋友买一些,不过他人在长安,应该也会喝得到。”
成掌门笑问道:“可是令楷令贡士?”
“正是。”
“依老朽看,昨日就算不是奉命行事,他也会竭尽全力帮助少侠,少侠你有这样的至交应当珍惜。”成掌门回忆道,他想起那位年纪轻轻却不自大的贡士,甚是欣赏。
令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不知我可否问少侠一个问题?”成掌门突然话锋一转。
令歌有些疑惑,回应道:“掌门但说无妨。”
“白清漪是你什么人?”成掌门想起昔日那位叱咤风云的女子,江湖中人都深深地敬佩着。
“成掌门可是知道什么?不妨明说。”
成掌门欣然一笑,道:“有白少侠的这句话,那老夫就直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了,就当解开老夫多年的疑惑,少侠也不必担心今日的谈话内容会外传出去。”
令歌微微颔首,一些人不必有多相熟,便可知晓是信守承诺的人。
成掌门抚着胡须,说道:“如果我没认错,少侠的武功是师出遇仙。”
令歌知道瞒不过成掌门,索性承认道:“掌门慧眼如炬,晚辈的武功的确师出遇仙。”
成掌门见令歌坦诚,便继续说道:“早年我曾有幸见过一次遇仙掌门人,那时的她戴着面巾,我也一直不知道她的姓名,想来她便是你的师父,如今她可还好?”
“她正是我的师父,如今她远在塞外,一切安好。”令歌有些忐忑,此时此刻他也希望师父安然无恙。
“那么看来,遇仙和清飖书局关系匪浅?”成掌门问道,语气坚信不疑。
令歌一愣,看来世人只知白清漪是清飖书局的创始人,而不知她便是第一代的遇仙掌门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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