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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歌,怎么样啊?你们去吴府可有好玩的事发生?”
“你想知道?”无忧趾高气昂地问着梦珏。
梦珏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捏紧拳头。
无忧愈发得意,挑衅道:“我今天还偏不告诉你。”
见无忧如此,梦珏最终忍无可忍,又和他打成一片。
追打一圈,无忧躲在令歌的身后,继续得意地说道:“你今天还偏偏打不到我。”
梦珏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次次地扑上去,却是一次次扑空。
终于,令歌看不下去,他伸出手将他们两人拉开,开口质问道:“冬至日那天,你们两个是怎么和令楷说我的?”
梦珏和无忧闻言,都不再打闹,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看着令歌讪讪一笑,随后各自告辞。
“令歌,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
看着他们两个落荒而逃的身影,令歌一时无言。
……
西南边山峦连绵起伏,平日里山路本就曲折,难以行走,更别说寒冬腊月间,遍布冰霜。
傍晚时天黑得早,很快,树林阴翳间便不见一丝光亮。
“楷哥,天黑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言信劝说道,正说着,一阵寒风掠过他庞大的身躯,他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言信搓了搓臂膀,又看向身旁银色披风之下的令楷,只见令楷低头垂眸,正牵着墨宝不停地朝前走着。
离开洛阳之后,令楷的状态就变得甚是低沉,如今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令楷的脸色更是苍白,几乎没有血色,言信看在眼里,不免感到忧心。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派别人来做,楷哥你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言信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还是回长安吧,你还有春闱要考。”
令楷咳嗽几声,几缕白气从口鼻里冒出,半饷,他才回应道:“前面就可以下山了,山脚那有一家小客栈,我们休息一晚,按现在的速度,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到宁州了。”说完,他便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令楷突然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向言信,面露警惕之色。
“言信,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言信打量一番四周,发现唯有静谧和黑暗,并无异样。
“你闻。”令楷提醒道。
言信嗅了嗅,瞳孔一震,他发现空气中竟掺和着一股腥臭之味——正是血腥味。
言信当即拔出长刀,令楷也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匕首,开始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寒风突起,拂过树林发出阵阵“沙沙”声,凄凉刺骨,像人哭泣之声一般,令人背脊发凉。
寒风涌动,血腥味愈发浓厚,令楷回过身,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那边。”
言信闻言,当即上前护在令楷的身前,只是没走上多远,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两人看清前面的情形,一时间,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正躺着十多具尸体,猩红的血色正与寒风混搅在一起,让人心惊肉颤。
令楷定了定神,继续朝前走去,等看清尸体之后,他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锦衣卫?”言信看清地上的尸体,惊讶不已,他赶紧打量四周的情形,发现打斗痕迹甚少。
“怎么会有这么多锦衣卫来跟踪我们?实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是何人这般容易解决掉这些锦衣卫?”言信猜想着,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冻僵,实在没有头绪。
“莫非是令歌跟来了?”言信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可是锦衣卫他们有一个锦衣剑阵,几乎难遇敌手,哪怕是令歌对阵他们也得费一番工夫,可是眼前几乎没有打斗痕迹,这人的功夫得多么出神入化啊……”
令楷没有应话,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听他突然朗声唤道:“多谢白掌门救命之恩!”
言信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令歌做不到,但是令歌的师父一定能做到。
话音刚落,一阵风卷衣裳的声音便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衣,戴着白色面纱的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女子步履轻盈,身姿优美,不似凡人,正是白栈期。
令楷脱下头上的兜风帽,露出满头微乱的青丝,朝着白栈期拱手一拜,道:“晚辈令楷拜见白掌门。”
言信也立即拱手一拜,他知道白栈期当年可是叱咤武林的风云人物。
白栈期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只听她清冷的声音飘荡在林间,说道:“今夜一事,令公子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也从未在此见过我。”
“晚辈明白。”
白栈期看了一眼令楷手中的匕首,冷冷地问道:“你的匕首从何处得来?在我的面前,你最好不要说谎。”白栈期双眼微眯,目光如炬一般地审视着令楷。
令楷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并未回应。
白栈期见他默然不语,内心更坚信自己的判断,她冷冷地问道:“你可是想去调查长庆二年的宁州韩家一案?”
言信闻言不安地看向令楷,他发现令楷眉头紧皱着,半饷,只听令楷回应道:“正是,晚辈想调查的是甯霞的身世,还有宁州案是否涉及遇仙……”
说着,他抬眸看向白栈期,“还望白掌门告知此事。”
“如你所想,甯霞的身世的确与当年韩家一案有关,当年宁州案也的确涉及遇仙。”白栈期回应道,并朝着令楷走来,停在几步之外。
“我已经修书一封将甯霞的身世寄到长安的凌岚药局,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现在便动身回长安。”
令楷意外地看向白栈期,随后又垂下眼眸,颔首道:“多谢白掌门。”
白栈期回应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让令歌担心,更不要让他失望,我之所以能发现你的行踪,也是因为令歌担心你的安危,他让遇仙打听你的动向。”
令楷愣了一下,随即朝着白栈期拱手一拜,说道:“晚辈定不会辜负白掌门的嘱托和令歌的期许,明日一早,晚辈便会动身前往长安。”
白栈期闻言,神色逐渐缓和,说道:“既然如此,你还得再答应我一件事。”
“玉门关一案晚辈已派人去细细追查。”令楷回应道,他和白栈期的想法是一样的,玉门关一事牵扯各大武林门派,必须要彻底解决。
面纱之下,白栈期嘴角微扬,眼睛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她颔首道:“不愧是举人,思虑周全,这正是我想让你做的事,除了物证我们更需要的是人证。”
“晚辈明白。”
白栈期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令楷,说道:“纸上是沿途的遇仙名录,可以听你调遣,不过你要记住,遇仙是与你合作,而非东宫。”
令楷接过纸条,颔首应道:“晚辈明白,晚辈定不负白掌门所托。”
待他再抬眸的时候,白栈期已经转身飘然离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白掌门保重!”
“楷兄,”言信唤了一声令楷,“这些尸体……”
令楷回过头看了一圈,微微一叹,说道:“白掌门自会处理,我想,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啊?”言信一脸疑惑,还没等他发问,令楷已经迈步走远,他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令楷重新戴上披风兜帽,看着脚下的山路,低声说道:“若锦衣卫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白掌门完全不必对其赶尽杀绝。”
“你是说……”
“没错,锦衣卫的目的是白掌门,”令楷神色凝重,深邃的眼眸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皇后不是想和遇仙山合作吗?又怎么会派锦衣卫来对付白掌门?”言信不解地问着。
令楷微微摇头,只说道:“我也不清楚,可是我能肯定,遇仙正在摆脱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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