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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歌接过食盒,问道:“白日里的糕点可在里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回到许宅后,辰玉生怕令歌睹物思人,便把糕点都分了出去,几个人一听是尚食轩的糕点,立马开心地吃起来,如今那盒糕点早已不剩一点残渣。
无忧清了清嗓子,上前引开话题说道:“明日令歌你与我一同去尚食轩订糕点,如何?”
“是啊,令歌你就和无忧一起去,算起来,师父他们明日也差不多要到洛阳城了,就当接风洗尘,让他们尝尝这尚食轩的糕点味道如何。”辰玉在一旁接话,好让令歌忘记带回来的糕点之事。
“好。”令歌微笑点头应道,眉眼间却还是郁郁的。
正当众人松气之时,却听见令歌又问道:“白日里带回来的糕点呢?”
众人:“……”
翌日,八月十八日,清晨,令歌早早地起身,带着尚未完全苏醒的无忧往城中央的尚食轩赶去。
坐进马车里,无忧想起令歌闷闷不乐之事,便强打起精神,同令歌说话,他一会夸着尚食轩的糕点味道极好,一会又说尚食轩味道虽好却不如他们凌岚药局自制的药膳糕点养生。
令歌不停地点头,时不时会回应无忧一两句。
无忧见令歌如此,似是不信邪似的,愈发滔滔不绝地说着。
只是说到最后,无忧也感到口干舌燥,他无奈地看着令歌,半饷,只听他幽幽地说道:“令歌,你生病了,还病得不轻。”
令歌疑惑地看向无忧,他心想无忧家学渊博,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如今无忧说他病了,还病得不轻,他不免也重视起来。
“什么病?”
“相思病,没得治。”
听无忧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令歌顿时双手成拳。
相思病?相思何人?相思何物?
恰好此时,车外的车夫告诉他们:“公子,到尚食轩了!可以下车了。”
令歌一听,不等无忧起身,他就已经一把抓起无忧,走下马车,拎着无忧往尚食轩里面走去。
一落到令歌的手里,无忧就赶紧开始求饶,“令歌令歌令歌,你行行好,我错了,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令歌叹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急躁,不再与无忧计较。
他松开手,等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脸已是绯红一片。
无忧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幽怨地看着令歌,心想令歌的外表看上去虽然神清骨秀,飘逸脱俗,但实质上和那些鲁莽的武夫并没有什么区别。
令歌和无忧一进店里,店中的伙计就笑脸相迎地走上来,对无忧招呼道:“许公子,欢迎光临!”
无忧带上笑意,整理好仪容,毕竟出门在外,他可是凌岚药局的形象担当。尚食轩的伙计一向精明,也装作没看见无忧是被令歌拎着走进店里的。
“今天我来定一些糕点,午饭之前要送到我家宅子上招待客人。”无忧嘱咐道。
伙计说道:“多谢许公子厚爱小店,要些什么糕点还请公子随我来。”
无忧随着小厮往里走去,令歌则跟在他的身后,越往里走,鼻尖萦绕的糕点香味就越发浓郁。
看着眼前尚未包装好的糕点,令歌不免赞叹尚食轩的糕点款式之多,花样百出,也难怪它能在洛阳城中立足。
现下时间尚早,店中的客人还不多,倒是方便令歌和无忧能顺利定下糕点。
走的时候,无忧特地先买上两盒糕点,在路上与令歌同吃。
马车上,无忧递上一块金黄色的糕点到令歌面前,说道:“令歌你快尝尝,这是他家的小麦酥,用的是前段时间刚产出的小麦做的。”
令歌接过糕点,听无忧这么一说,他不免想起苍竹村前的那片金黄的麦田。
他轻轻地吃了一口,顿时觉得口中麦香四溢,似乎置身在田野之间。
“好吃吗?”无忧期待地问道。
令歌看着无忧稚气的模样,又想起无忧平日里总爱模仿大人说话的口吻,于是他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回应道:“好吃。”
无忧见令歌露出笑颜,又立马塞了一块小麦酥给令歌,“好吃就多吃点!”
从许宅的侧门经过时,令歌往马车外看了看,正巧看到当铺遣来的小厮,于是他立即让车夫停下马车。
令歌从马车里下来,朝着小厮走去。小厮见是令歌前来,往四周打量一番,见许宅侧门人烟稀少,他这才放下心来,走上前对令歌悄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令歌重新回到马车上之后,无忧见令歌脸色不太好看,本想询问发生了何事,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毕竟自己并非遇仙之人,少问为妙。
此时,令歌喃喃自语起来,说道:“那些人居然死了……”
“谁?”无忧突然紧张起来,“谁死了?”
“余连在内的四个剑客。”令歌回应道。
无忧倏然背脊发凉,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们想加害令歌,但就这样死了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说是洛阳府里抬出了五具尸体,匆匆忙忙地往华山送去了。”言罢,令歌默然沉思起来,莫非是皇后那边动的手?或者是东宫?一时间,令歌不免感到一阵恶寒。
“死了也好,算是为云来客栈的那些侠客们报仇雪恨了。”无忧说道。
令歌默然颔首,如果真是余连行凶,那么希望九泉之下的侠客们能够瞑目。
回到许宅后,两人一同朝着前堂走去,只是还没到前堂,令歌便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当即加快脚步往前堂赶去,无忧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前堂,令歌就发现前堂里热闹不已,有不少人正在此处。一眼望去,只见许凌正坐在主座上,而他的身旁则坐着一位妇人,虽然妇人身着寻常青色褙子襦裙,但也难掩其脱俗的气质。
妇人一见令歌,笑意顿生,不是旁人,正是遇仙掌门人,令歌的师父——白栈期。
“刚说到小师弟,这不就回来了?”辰玉站在白栈期的身边笑道。
令歌喜笑颜开,当即上前朝着白栈期拱手一拜,道:“令歌拜见师父!”
白栈期见到令歌甚是欣慰,她点了点头道:“快起来,我已经许久没见到你了,让我好生瞧瞧。”
令歌上前,露出欣然的笑容,白栈期打量一番,笑道:“好像变瘦了一些。”
此时,许凌对无忧说道:“无忧,快过来拜见白夫人,白夫人与我是相识多年的旧交。”
“晚辈无忧拜见白夫人!”无忧恭恭敬敬地朝着白栈期拱手一拜,他只觉眼前的白栈期气质不凡,是父亲的旧交不说,而且又是令歌他们的师父,定然是绝顶高手。
白栈期含笑点头,她打量一番无忧,对许凌说道:“眉眼很像他母亲。”
“是啊……”许凌叹息道。
无忧闻言,问道:“白夫人见过我的母亲?”
“自然见过,当年我和你母亲关系很是要好。”白栈期回忆道,即使时过境迁,那些记忆依旧伴随着她,温暖她的岁月。
“令歌,快去拜见你洛师伯和侍辰师兄。”白令歌对令歌说道,手指另一边。
令歌望去,只见一位鬓边有白发且留着长须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身旁还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正是洛疏风和洛侍辰父子。
令歌当即上前,先朝着洛疏风拱手拜了拜说道:“令歌见过洛师伯,”又转过身朝着侍辰拜了拜说道:“见过侍辰师兄。”
侍辰见状立马起身搀扶起令歌,笑赞道:“令歌师弟无需多礼,师弟果然生得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洛疏风摸着胡须与白栈期和许凌相视一笑,疏风笑道:“虽然第一次见令歌,但真的是一见如故,我看着就喜欢。”
看着令歌生得这般模样,疏风开始心中暗叹,不愧是那两人的孩子……
令歌看着众人,心中有无数疑惑等着解答,亦有无数烦恼想倾诉,只是一时半会,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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