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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宁博远为了救常将军自己死了。
常将军当时也受了重伤,好长时间才养过来。
当日那一战,死的人远不止宁博远。其他人的抚恤金都发了,只有宁博远的,被常将军扣了下来。在那之后,常将军就代替宁博远,按月往家里寄钱。大概因为宁博远是为救他而死,又或者就算没有这救命之恩,只为了兄弟之情,他也会为替兄弟孝敬父母。反正就是把这个责任给担了下来,而且一担就是两年。
以后不用再寄了。宁清对这个二叔完全没感情,毕竟见都没见过。
说起来,宁姑娘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寻亲,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柳先生想的很多,事实上从看到宁清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想了很多种可能。
宁博远他是认识的,他也经常说他家里的事情。虽然没亲见过,可他对宁家的情况,知道的不少。一个普通农家,不会太富裕,有宁博远这些年寄回去的银钱,日子应该也不难过。可宁清给他的感觉,却一点不像是从那样的人家出来的。确切的说,不像个村姑,更像个大家小姐。
以宁家的底蕴,养不出这样的姑娘来。
更让他不得不多想的是,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有胆量,孤身一人到远隔千里的地方来。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家里除了我,已经没人了。宁清直言:所以,没必要再寄,寄了也没人收。确定了宁二叔已经死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桩事。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准备多做。
怎么会这样?常将军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夫说是疫症,具体如何我并没有看到。我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被一把火烧了。我怕他们把我也关起来,所以就逃了。至于宁婉儿,她相信她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了。那就也当她死了吧。
若是疫症,你是怎么出来的?
宁清看向发出质问的柳先生:因为只有宁家出现了疫症。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并不有人感染上而当时他们发病时,我并不在家里。
宁姑娘的运气当真不错。
宁清笑了笑,这位柳先生真是位多疑的人。我的运气么?大概算是不错的。
柳先生没再多问,常将军这才问她:宁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一个姑娘家,无亲无靠的,总要有个安身之处。家里其他人没了,来找唯一的叔叔,这完全说得通。可现在叔叔也没了,她的情况自然让人担心。
我来这里就为了确定二叔是否还在,然后会到处走走吧。
到处走走?这算什么打算?哪有姑娘家没事到处走走的?她都这么大了,这会儿该找婆家,嫁人了。你还有其他亲人可以投奔?
宁清并不准备跟他们细说,便随便应了:我母亲娘家应该还有一些亲戚。
常将军是武将,心思没那么细,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可柳先生却看出来了些。可大概因为常将军还在,也没有细问。确定她不会立刻离开青州城之后,他们就走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柳先生告诉她:我看姑娘这里就一个人,在外面多有不便。回头我找个人来给你作伴,你看如何?
也好。宁清想了想,没拒绝。这位柳先生是个极谨慎的人,她注意到,那位常将军本来大概是想直接邀请她去他那里住的,但却被他用眼神阻止了。
想想到也对,他们这里是边关,外面就是敌人。突然冒出个人来,怎么可能不怀疑?谁也不敢保证,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敌是友。
他们派了人来,一是为面上稳住她,二来么,大概就是想探她的底了。
宁清心无所求,自然无所谓。
一个时辰之后,就有两个姑娘找了过来。来的这两人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环。这小姐听说也是一位武将家的女儿,喜一身红衣。手里一条鞭子,看起来英姿飒爽,叫季暖。她的丫环叫金珠,是个胖胖的小姑娘。
宁姑娘,你好。我是季暖,是柳先生让我来的。
我叫宁清。
那我叫你清清好不好?
真是个自来熟的姑娘:好,那我叫你暖暖吧。
好啊,这样显得我们亲近。季暖眼睛微微一亮:你从哪来?柳先生只跟我说你走了几千里路,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别的也没多说我从小就在这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别的地方也跟我们青州城一样吗?
不一样。
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季暖已经把她当成了好姐妹。好似无话不谈,最后干脆留了下来。
宁清也没拒绝,她的房间炕特别大,睡五个人都宽敞的很。
第二天,两人便结伴出门。季暖对青州城非常熟悉,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地方。一路上叽叽喳喳,有她一人在,就绝不会冷清。不过,宁清了注意到,别看她嘴巴没一刻停的,可说的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说。
如此过了几天,季暖终于要回家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清清你跟我回家过年吧。
不了。宁清歪在炕上,半眯着眼睛:我喜欢一个人。
哪有喜欢一个人的?季暖才不信:而且过年的时候,咱们大将军会举办宴会,所有四品以上的将军,都可以带家人去赴宴。我也可以去到时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啊。你难道不想看看大将军?
大将军?晏王?别说,她还真心动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下而已,到底还是拒绝了。不去。
真不去?
不去。
那好吧!季暖一脸失望:等到初三,我就再来找你玩。
好。
等人走了,宁清却摸着下巴琢磨开了。她本来是准备去看看这个晏王的,别的不说,这段时间她得注意着点,免得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可后来季暖过来了,跟连体婴似的,她想去见人都没机会。
现在季暖一提,她就又惦记上这位晏王了。
这会儿季暖不在,她正好可以做点什么。
于是当天晚上,在熄了灯后,她直接从客栈房里消失,出现在城外的某座山上。季暖虽然谨慎又聪明,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她又叽叽喳喳个不停,说了那么多话,似乎是什么都没说,可落到她耳里,总能从中推理出一些东西来。
比如,那位晏王平时都住在城外的营帐里,跟士兵们一起训练,城里的将军府里,大多数时间都是没有主人的。三十这一天他大概会在,毕竟宴会么,那么多女眷,肯定不能让她们出城。可在那之前,这位晏王只会在外面。胡人随时可能过来打游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紧张。
站在这附近最高的山头上,很快便发现营地所在的位置。只是并不确定晏王在不在,因为这附近有四个营地,她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两个。她现在看的这个,也是她从季暖话里推测出来的。
在不在,去看看就知道了。
待天彻底黑透,她才瞬移到营寨之中。利用空间之力,将自己隐藏起来,脚不着地的在营地里快速的行走。大帐所在的地方很明显,可并不能确认真假。
事实证明,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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