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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翊拿着钱却买不到粮,便知大事不妙。

今年年景虽好,可经年时有灾祸,百姓多有弃田而逃,再加上手无粮种,年景再好,那田里也不可能无中生有。

要说起来,他们不重民生吗?当然是看重的,应该说极其看重,可一来重视程度不同,二来便是重视,帮不上忙重视又有何用?嘴里到是重视,可壮丁被征入军中,只剩下老弱妇孺,能种多少田?没有粮种之事,上面的人是知道的,也曾下令让下面的人去想办法。可欺上瞒下之流,历来有之。

如今想要买粮?哪里有粮可卖?便是有,这种时候,谁又会卖?

待买不到粮,再一去查,负责此事之人,竟是连家人。

连家是主母娘家,亦是唐清德起事的最大支持者。现在乱子出在他们家,欧阳翊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想了想,干脆将人绑了,直接送去主公处。

唐清德知晓此事,连君自然也就知晓了。将人叫了上来,先打了十军棍,然后再问。

那本是个混世魔王,否则也做不出这样自绝生路的事。当下叫嚣:连君将家财搜刮给夫家用,使家中生计艰难。我若不想些法子,如何过活?再说,你这上上下下花的全是我连家的钱,那买粮的钱亦是我连家的钱,我取用自己的钱,却被责怪,这世间岂有此理?

一番话说得连君脸色发白,唐清德亦是羞愤交加。

但唐清德自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喝一声:胡搅蛮缠,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堵了嘴,军法处置。

待人下去,连君轻泣一声:夫君,都是我的错。他本是个泼皮无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他会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定不心软,叫他进入夫君军中效力。

夫人莫哭,此事怎能怪你

一个认错一个哄,最后便是你侬我侬,你好我好,一起默契的不提钱财之事。

但事已发生,话已出口,岂是不提就不存在的。

军中无粮,兵士何以为生?

最后算来算去,发现:如今只洛南两郡有粮了

可能私下寻百姓买粮?

这事想都不用想,胆子再大,性子再贪也不敢做出私下卖粮之事。那是资敌,一经查实,便是死罪。

难道真的只能迎回那个蠢妇?唐清德很是不甘。

欧阳翊惊讶之极:缘何在主公嘴里,那宁氏竟是个蠢妇?

唐清德,长于闺中,上无亲母长辈教导,又有父亲溺爱纵容,暗弱无能,柔懦寡断。时常被下人欺瞒,被欺负亦不自知

他将宁清狠狠贬低一番,欧阳翊却听得心中发虚。不论传言,还是以宁氏如今的成就,都不可能是主公所说之人。他嘴里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打下两郡之地,收服安固、杨渊,更不可能让季修认她为主。

要么主公从未识得此人,要么此人本非他所认识之人。

若是如此,便也就没什么情份可讲了。

欧阳翊拧眉去看唐清德,确实还是人主之相。只是他心底却有些惊疑不定。

无论如何,南郡都要走上一遭。欧阳翊道:便是不为宁氏,只要买粮,也要去试上一试。此次,翊亲自去。

唐清德对这个军师还是重视的,听他要去南郡,便有些不放心:派人去即可,怎劳动先生?

欧阳翊摇头:倘或宁氏愿意与主公重修旧好,必得有身份足够之人,才能体现重视。若非翊更希望主公亲去。其次,翊于宁氏麾下季修算是旧识,若是可能,翊欲劝季修投奔主公,为主公效力。

听到季修之名,唐清德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先生何时启程,我为先生送行。顿了一下,又道:此去艰险,让阿泰和司无两位护送先生。

欧阳翊便是对唐清德有诸多看不上,此时也难免有些感动。阿泰司无两人乃是唐清德麾下最厉害的两位武者,有他们保护,自然再无可忧。

于是,没过多久,宁清这边就收到消息,说是唐清德派了人来。

消息传来时,人还未到。宁清难免便与季修说到此事。

季修道:欧阳翊师从青山真人,善观天机。修与此人在早年曾有交往,之前亦曾去信,请他来此。却不知为何,他竟去了唐清德处。

季修想不通那么一个有识之士怎么会看重唐清德那个无耻之人,宁清却想得明白。谁让那是男主角呢?有气运守护着呢。

可见,要么善观天机乃是误传,要么此人与唐清德便是道同义合,一丘之貉。

季修却摇了摇头,对方的才能他是亲见的。至于人品,他亦是信任的。他觉得对方不该是唐清德那样的人,但对方做的却是那样的事。想不明白,却又不愿急于下定论。因此,只能先闭口不言,待见到人再说。

他此时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倘或,倘或他们此番是为主公而来,主公欲待如何?

打出去。宁清想也没想:待到来年,打下泰郡,灭了唐清德。

季修心中大石突落,如此,修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不一日,欧阳翊带着人终于到达。未见宁清,反先派人给季修递了帖子。

季修便是一皱眉,这却有挑拔离间之嫌了。但还是让人请了进来,双方落座,欧阳翊就是一惊。

他早年曾看过季修面相,目秀神清,凤目龙储,于事业是极顺极贵。然于寡情孤终,一辈子无姻缘,无子息。且慧极必伤,难以长寿。可今日再见,却已然福寿相依,虽是有妻无子,却与原来相比已经大善。再看寿数,更是福泽绵长

恭喜子常。

季修笑问:何喜之有?

红鸾星动,子常将得美妻至爱,如何不喜?

季修心中一动,果然大喜:多谢寿安贵言。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欧阳翊方说到正题。他没再提替唐清德接回宁氏之言,来此路上见闻无不说明,要么唐清德一直在欺骗他,要么他从未看清真相。不论如何,这位都不可能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人。何况就算他真有这样的打算,也决不可能跟季修提此事。没有任何一位谋士会愿意看到自家主公将辛苦打下的家业,白送于人。

百姓疾苦,民生艰难。泰郡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白骨露野,饿殍满道。唐公特集收钱财,欲购粮草,以饥百姓。还望子常为百姓,与我们些方便。

泰郡百姓竟已如此艰难了么?想当年修离开泰郡时,百姓虽不富足,然有衣有食,决不至此。季修大惊失色:那位唐公治理泰郡已有一年,且这两年风调雨顺,气和象清,怎的反越发不如?

欧阳翊轻叹一声:主公致力于民生,可树欲静风不止。虽风调气和,可青州时有来犯,百姓不得安居。以至流民四起,荒田遍地。

季修立刻表示理解,随即又道:粮草乃是大事,修无权决断。寿安若当真有意,到可先见过吾之主公,看主公如何应答。

烦请子常替翊引见。

自然。

季修让欧阳翊留在他这里,他自己则去了隔壁。

没错,在这里,他跟宁清的住处相邻。事实上,在宁清那里,亦有他的房间,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那边。只是知道今天欧阳翊入城必来寻他,这才到这里来等着。而这里,平时都是季游和郭洄住的较多。

也是巧了,季修一走,季游和郭洄便回来了。在这里,他们来去自如,自然无人挡阻。二人直至中堂,便与欧阳翊照了个对面。

不知兄长这里竟有客人,游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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