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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杀了一头狼呀!”小兔子听了想拔下来。
男人有些不悦地抓起他的两只手,从下往上擦了擦,“就这么怕狼吗?”
“不是,爹爹说不可以伤害狼,狼救过我们。”
男人听罢,勾了勾嘴角,“这是我的!”
“你的?哼,又在哄我——”小兔子身子擦干净了,舒爽了不少。
“爹爹娘亲是不是来过呀?”小兔子拉着男人的手问。
“来了,看你无大碍,又走了。”事实上是夫妻俩看他把该做的都做了,他俩也没啥可做的了,就走了。
“哦~那你什么时候跟爹爹娘亲求娶我呀~”小兔子早就等不及要给他做娘子了。
“说了!”
“啊?”小兔子一骨碌坐起来。
男人又把他按着躺了回去。
“阿灵听我说,不着急。”
“我上次回来就跟老爷说过了,他说你还小。等过了弱冠之年再说。”
断袖之癖,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哪怕是豪门贵族都是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们小门小户的,门楣,夫妻俩不太在意,主要是小儿子——
“啊,还要等两年!那你都成老男人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找爹爹!咱们得赶紧成亲,就这个月之内!”
小兔子是一天都等不了了,掀开降红色的被子,男人一把掐住纤腰,“乖啊,躺好,这种事儿交给你男人我。”
“你行吗?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撒泼打滚。反正我们已经煮成熟饭了,他不同意都得同意!”小兔子抠了抠脑袋。
“别挠,都破皮了。”男人遏制住他的手。小兔子哼哼唧唧,
“痒……特别特别痒……”
男人把小兔子抵到下颚,
“别动,我看看。”
“还有我屁股也好痒……”
说着他挠了挠屁股。
轩辕溟一双绿幽眸子里不可察觉的剧烈一颤,薄唇抑制不住的弯了弯,
“别挠,我给你抹药。”
“要光屁股吗?”小兔子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男人把他提抱在肩上,散漫不羁的笑了,低沉道,
“不用!”
“哎,你头……你钻下去干嘛?!”
——
镇国公府,
雅贤居,
一条尾巴带着血的小狐狸从枯井里钻了出来,枯树枝和枯叶落了满地,是一个废弃的柴房。小狐狸机敏左右看看,一跃而上,在屋檐顶眺望着重兵把守的谢水楼台。
半月的窗棂有一条缝,小狐狸偷偷摸摸趴在窗台上,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书架下的皎若云中月的男人。
男人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蹙眉,温怒道,“进来!”
小狐狸轻快的跳了进去,转瞬之间,是个唇红齿白的红衣少年——
“阿涧!”
男人极其厌恶的看着他,“谁准你变成他的模样了!”
小狐狸缩了缩脑袋像是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可……之前是你让我变成他的模样的……”男人有心上人,那心上人在经年之前亡故了——
每次的云雨,男人扯下布条蒙上小狐狸的眼睛,他哪里都像,可偏偏这眼睛不像。又或者是不去看他的脸,掐着小狐狸的酥腰,嗓音沙哑的叫着,
“阿云……”
动情之时,小狐狸总会应他,反被男人赶下了榻。
贺之涧脸色稍缓,可当看见小狐狸踩了一地的血印,脸又沉了下来。
“对……对不起,我马上擦干净……”小狐狸趴下去晃着胳膊的把血擦掉,可地上的血越擦越多,棕色地板染成了暗红色……
“你受伤了?”小狐狸趴着不动,等眼眶里的泪水掉下去了,才抬起头,
“嗯!但是我还可以的,我……我休息两日就好了。”
他怕男人不再见他——
怕男人觉得他没用——
贺之涧看着地上的血僵了片刻,蓦然回首,转过身去塌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只乳白色的罐子,“拿去。”
小狐狸欢喜的爬上前,双手捧着,小眼睛里噙着泪光,格外的闪。就好像得到了最心爱的宝贝。
“笃笃——”一阵急而重的敲门声——
“三少爷,老爷来了!”婢女说完屏退了下去。
小狐狸揣好药瓶子,还想要再去擦地上的血,被男人提溜着扔进了柜子里。
镇国公贺栋毫无预兆的排闼直入,
“父亲——”贺栋神色严谨,冷冽的眸色不经意的四下瞧瞧。
“你这房里怎么有一股血腥味?”贺之涧卷起衣袖,缠着的绷带还隐隐可见桖血,
“昨夜练剑,不慎受了伤……”
贺栋眉眼柔和了不少,“先把身子养好,习武之事可往后搁置。”
贺之涧颔首道,“是,劳烦父亲挂心。”
“昨日我上朝中书令大人刘琛记挂着你,他有一个孙女,你还记得吗?”
“父亲的意思是……”
“我和你兄长都是武将,天家猜疑是我们头上悬着的一把刀,朝中没有一人替我们说话。中书令大人是明确的,也是唯一支持我的人。你年纪也到了,我不求你拜朝为官,但求你平安一世!”
贺之涧空洞的眸子满是荒芜,麻木不仁,
“之涧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听从便是。”
竹帘外雨潺潺,西风卷了又卷……
贺栋走了许久,小狐狸都不曾出来。
贺之涧拿起书卷扔在柜子上!
“出来!”
小狐狸慢吞吞的爬了出来,红衣颜色深了许多,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你要娶妻了……”
贺之涧神色如常,冷若寒冰,眸光落到小狐狸的身上,又转回到了手里的书上。抿了一口淡茶,
“与你何干?”
“那……那你不要他了吗?阿云……”小狐狸急的上前了一步,又被男人冷血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
“要!”
“那我呢……”
男人白皙纤长的手指在书页上停留了一息,小狐狸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相顾无言,泪有千行,他低下头,明白了,他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冰清玉洁的季云霄,可,他也想在男人心里有个位置,哪怕是不属于自己,是他季云霄的影子也行,可男人时时刻刻都分的很清楚,半分柔情都不愿意给他。
拂去眼泪,试探的想要上前,
贺之涧警惕道,“干什么?”
“你手受伤了,我给你舔一舔,就好了……”
小狐狸泪眼模糊,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必了,以后白日里不要再来找我,那只狼妖……”
“我打不过,他有千年的修为……”小狐狸紧紧的夹着尾巴,可血还是留个不停——
“你先回去养伤,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小狐狸还想要再说什么?被男人一记冷眸,闭上了嘴,等他走了后,贺之涧放下手里的书卷,烦闷的按了按眉心。
枯井,
小狐狸铺了一层软乎乎的稻草,伸着粉嫩嫩的舌头舔着受伤的尾巴,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软掌心里有一块红色的月牙胎记。头下紧紧的压着男人给的药瓶子,他舍不得用,怕用完了就没了——
烈阳高照,小兔子把主卧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偏房里,他就抱了一个绣着小兔子的蜀秀枕头,其余的都是男人搬的。
那夜虽说看错了,但小兔子吓得不轻,光是想着那场景都睡不着。“咱们吧主卧改成书房吧!”
小兔子坐在软毯上看着男人铺床。
男人站直了身子,好笑的问道。
“你看书吗?”
回来三月有余了,就没看到他翻过一次书,案桌上的文房四宝拿来是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青灰,夫子留给他的功课不是缠着男人给他写,就是缠着萧髯。
“我……我看的!”只不过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情情爱爱。
“好,看的,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把提抱起小兔子,小兔子像个螃蟹似的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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