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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能吃肉吗?”檀唇又问。
“不能……我要走了。”小兔子不喜欢跟她们相处,慌慌忙忙的走了。
天稍微暗下来,他又趴在后院的宫墙上,看着以前姜余住的小院子。
现在的他是不是跟姜余也差不多呀?
有了新王妃,每日都要去拜见,小兔子没学过有什么礼,行的礼也是错的,总是惹的人发笑。他羞的想挖洞逃走。以前男人在,就算他错了,也不敢有人笑他。
他坐在角落里惶恐不安,耳朵发懵,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想着赶紧结束好回去种他的萝卜。
姜余给他的萝卜种子,他在后院里撒了一些,用灵力滋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新王妃时常挂着笑,也没有为难他的地方。问他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他一一点头说好。
等结束了,他跑的最快。
后院里放了一口小缸,他每天往里面投一块石子。他算过了,等投满了男人就回来了。
到时候萝卜应该也长叶子了。
但缸还没投满石子,男人就回来了。
还受了伤,身上七八个血窟窿,小兔子吓哭了,半个榻全是血水。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小兔子随手一摸,满手是血。
潮雨哽咽的说,“主人在蛇谷中了埋伏,等我们找到……”
一波又一波的医师从殿里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面露难色的摇头。
小兔子的眼泪就没停过,看着男人脸色愈发的白,他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男人嘴里,可突然间,男人睁开眼,一把将他推了下去,整个人眼睛发着红光,狂躁的吼着,潮风潮雨上前抱住他,“夫人,你快出去!”
小兔子爬起来,“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不会这样……”他以为是自己的血出了问题。
潮雨来不及解释,催促道,“夫人,你出去吧!”
小兔子乖乖出去了,揪心的站在殿门前等了一晚上。男人痛苦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一下又一下的折磨着他。
天刚亮,潮雨从里面出来,端着一盆血水。
“夫人,你怎么还在这儿?”
小兔子把他拉到一旁,“他……他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我也不会说是你说的。”
潮雨有些为难,“这……”
“我……我真的不会说的,你就告诉我吧。”小兔子说着红了眼。
“好吧,主人被王上种了子母蛊……每月都会发作一次。”
小兔子一下没站住,瘫倒在地,撑着地面怎么都站不起来,他比谁都清楚子母蛊是个什么东西。不光要被人操控,而且也活不长……
“夫人,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给你叫个医师……”
小兔子摆摆手,用尽所有力气站了起来。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回到殿中怎么都睡不着,去偷母蛊是根本不可能,他可能还没到朱雀殿,就一命呜呼了。
他抠着手指哭了又哭,抠出血了,都没发觉疼。
夜下四静,小兔子去了男人在的偏殿。手上拿着男人给他防身用的匕首。把男人的衣服扯开,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小兔子又哭了,擦了擦眼泪。
抽出明晃晃的匕首,闭着眼划破手臂,把血滴男人伤口上,伤口快速的吸食着血液!
小兔子觉得不够,又在伤口上划了一刀!
巨大的痛感让他站不起身,颤巍巍的坐在榻边,手臂不停的发着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要是以前,男人早就哄他了。
不一会儿,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子从男人伤口里爬了出来,顺着血液一路爬到小兔子划破的伤口上,小兔子死死的咬着牙,小声呜咽。
子蛊发了狂的吸吮着他的血肉,小兔子不敢乱动,怕吓跑子蛊,有一只试探的进去后,其他的都跟着进去了。
白皙的手臂乌黑一片,在肉眼可见的溃烂,细看血管之中还有东西在蠕动。小兔子抽着气放下衣袖,用微弱的灵力在男人身上探了探,没有了,都没有了,男人脸上不再惨白了,浮起了淡淡的红。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脱力的坐在榻下,缩着身子,独自承受着千万次的叮咬,缓过劲来,爬起来,看了一眼男人,慢慢吞吞的走了。
男人第二日就醒了,去见了王上,去见了母亲,就是没来见他。
可他也不敢见男人,不过一宿,那片乌黑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穿着衣服要是不细看也能遮得住。
从宫人的口中得知,男人现在很忙。万幽宫里大事小事全由他一人做主,不来看自己也很正常。之前还有十七陪着他,虽然不怎么说话。现在十七也不在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岐山的那段日子,但那时候还有奶娘,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
夜晚,子蛊撕咬着他的血肉,疼的他睡不着,他坐起来,点亮殿里的烛火。这样就不怕了,殿外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听着他瑟瑟发抖,卷成肉球躲在被子里。
硬生生的熬了一夜——
第23章 陷害
后院的萝卜种子长出了新鲜的叶子,一片翠绿,小兔子还没高兴两天全都死了。他拔出来看,面萝卜有指母大小。
他心疼的把它们全都埋在土里,他没想要吃的,想养着它们,就不会老想男人了。
冷冷清清的麒麟宫热闹了起来,他这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每日来送饭的人,连鸟儿都不来一只,跟冷宫也没什么区别。
他甩了甩耳朵,男人还要他的,这里就不是冷宫。
一日他从未见过的宫人来通报,让他去拜见九殿下和九王妃,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宫人又说了一遍,小兔子的瞳色冷了下去,“哦,好。”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跟了去,等他到时厅堂上已经坐满了人,他畏畏缩缩的接受着人们眼神的炙烤。在离殿门最近的角落里跪了下来,口齿不清道,“拜见九殿下,九王妃。”
他不知道自己的礼行得的对不对,但周围人没有谁在笑,那应该是对了吧。
他趴的腰都酸了,也没有人叫他起来,想动也不敢动。
“起来吧——”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可是却冷漠得很。
“谢九殿下,九王妃。”他找了最末的一个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等没人往他这看了,他抬起头偷偷的看男人,男人也刚好看向他,四目相对间,思念到达了顶峰,他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
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的耍脾气了,他没由头就想哭,低下头,悄摸的抹着眼泪,可是这眼泪怎么抹都抹不干。
在里面待了多久,他就哭了多久。多的没听见,就是听见了,王后的寿辰要到了。男人让他新娶的王妃陪着他一起去。
小兔子哭的更凶了,心口像有大石头,一一下的撞击着,疼的他喘不过来气,衣襟抓得皱皱巴巴的。他想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
他不知道是怎么从这殿里走出去的,只觉得自己走的摇摇晃晃的,心在流血……
深夜,他疼的睡不着,披了一个披风,站在后院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
他下意识的抓了抓身边,“夫君……”
除了呼啸而过的风,什么都没有。他捶捶脑袋说自己傻,满眼的失望。
身上不那么疼了,他才回到殿里,手中的烛台“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日思夜想的男人就站在榻边,他以为自己又发了癔症,男人朝他招手,温柔的喊他兔宝。
他哭了,哭的泣不成声,男人满眼心疼,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小兔子以为自己见到他,会怪他,打他,可真的见到他又舍不得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你……”还没说出口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在男人身上闻到了别的香味,这个香味他熟悉,是檀唇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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