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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哭多了还困,又困又饿,靠着榻,小憩了一会儿,“砰”的一声,殿门从外边踹开了,小兔子惊醒,慌乱的爬上榻,捞起大红色的被褥,盖在身上,整个人卷成一团,只留了一撮短短的尾巴在外边。

男人喝的有些高了,被人搀扶着进来,

“下去……”

殿门再次关上。

大殿里又静悄悄的。

男人按了按眉心,不紧不慢的往榻边走去,看着榻上发着抖的小山包,还有那雪团子似的尾巴,男人歪着头眯了眯眼,到榻的另一边坐下,这尾巴怎么刚才没看见?上手摸了摸,软乎乎的,小兔子浑身僵僵的,不敢动。

“你是就打算这样跟我入洞房吗?”男人漫不经心的问道,手里把玩着小兔子的尾巴,见被褥里的人还是不吭声,大力的揉了揉,又扯了扯。毛都扯掉了四五根。

“呜呜……呜呜……”

男人松了手,捏了捏山根,没了耐心的扯下被褥,扔了一半在榻下。小兔子还想要往榻里躲,男人大手一捞,捞到了怀里抱着,掐着下巴,蓦然地对上一双澄净漂亮的杏眼,雾蒙蒙的,周围泛着红肿,看来是哭了很久,小鼻子也是红红的,小嘴巴也是红红的,兔子都是这个样子吗?好在细皮嫩肉,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小兔子也没想到,传说中大魔头的轩辕溟居然长着一张举世无双的俊脸,都说妖界里,丰神俊朗的,艳绝八荒的,大多出自青丘。

丑的,恶的,那就一定是万幽宫里的狼妖,可眼前的这个好看男人一点也不像狼妖,可在男人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后,小兔子不再怀疑了,他就是狼妖。

眼看小兔子又要哭,男人一把掐住了他的嘴,厉喝道,“不准哭!”

小兔子包着嘴抽咽,男人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嗅了嗅问道,“公的还是母的?”

不怪他分辨不出来,小兔子软软糯糯的,还那么爱哭鼻子,着实有点难辨。

“公的……”声音奶乎乎的。

男人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不痛,倒有点痒痒的。

继续问道,“真的?”

小兔子“啊”了一下,转滴着圆溜溜的杏眼,“真的……”

男人幽深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喜色,他这副样子在小兔子的眼里是黑着脸的,以为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话,撩开繁琐的喜服要给男人看,他真真的,男人抓住他的手道,

“不用,等会儿入洞房,我再看个够!”

比起看他是不是公的,他灵动的眉眼间的那颗红痣,让男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两只大手捧着他的小脸,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会儿,低下头,吻了吻,然后是眉头。再是眼睛,再是鼻子,再是嘴巴。

小兔子呆呆傻傻的,眨眨眼睛,男人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声音轻快的问道,

“叫什么名字?”

“岐……岐灵”

男人口吻迟疑道,“骑灵?……骑灵,是个好名字!”

小兔子有些恍惚,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名字是个好名字。他原先是没有名字的,是奶娘给奶取的,可除了奶娘,谁也不叫他的名字,大多时候都叫他小贱种,哪怕他把自己的名字跟他们说了,也只会惹来更大声的嘲笑,索性也就没再说了。

“你……你不杀我吗?”

男人轻笑的哼了一声,“那我要怎么杀?”

“你杀……我怎么知道?”

男人眼神锐利,“你?你现在已经在我的榻上了。就应该要叫我夫君。不许再叫,你!”

小兔子被他的喜怒无常给吓到了,“我错了……夫君……”

“小兔子是不是不想在这?”男人试探性的问道。

“嗯……”

男人邪魅一笑道,“这好办,只要我睡够了,我就放你走。”

小兔子眸子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你怎么才算睡够?……”

“腻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万一要是你一直不腻怎么办?”

男人蹙了蹙道,“那就继续睡!”

“你真的不会杀我吗?”小兔子担忧的问道。

“嗯?!”

“哦,我错了,我错了,是夫君。”

男人心情大好,“不会!”这么可人的小兔子上哪儿找去?

有了男人的保证,小兔子安心了不少,都说狼妖是奸邪狡诈的恶徒,现在看来也不完全都是嘛,还长得这么好看,像谪仙似的。

“看够了吗?”

小兔子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我……我没看。”

男人抱起他往榻上一抛,

“好,那现在换夫君看。”

孔武有力的身躯像一座大山似的压了下来,小兔子本能的想逃,两只手却被男人死死的钳制住,

“跑哪儿去?”

小兔子不敢看男人热切的目光。“我……我没跑。”

榻下,喜服缠缠绕绕的叠堆在一起,有些还破了口子,烛火晃动,墙壁上绰约映照着一大一小交缠的人影。

第2章 吃素

殿外,狂风夹杂着暴雨,铺天盖地的袭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凶兽,要摧毁一切。

殿内,含情体动,逍遥姿纵,鸳鸯被上,雪腻酥香。

暴雨虽掩盖了殿里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但狼是极具灵敏的动物。

“大哥,你听到声音了吗?”潮雨咬着鸡腿口齿不清的问道。

身旁的男人又高又壮,一身黑衣,右边脸上有一道长疤,并没有理会他,潮雨用胳膊肘顶了顶,继续问道,

“大哥,我好像听到什么尾巴断了。”

潮风一记冷眼扫过,潮雨含着鸡腿转过身去,闭了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风和雨,摧残了一夜,停歇之时,已经是黎明,殿门“嘎”的一声,从里边拉开了。轩辕溟黑发散乱,一副偿其大欲餍足姿态,身上穿着昨日的喜服,大抵是太过匆忙,胡乱套上,衣衫不整,慵懒道,

“去请个医师,热水,吃食,衣服一并送进来,声音要轻。”

正欲转身,扫了一眼靠着柱子打瞌睡的潮雨。

“这留你一个人就行了,让他回去吧。”

“请主人饶恕,是属下管教不严!”潮风诚惶诚恐的跪下。

轩辕溟眸光幽深了几分,轻声道,“都还是孩子,别太严苛了。让他回去休息吧。”

“是,主人。”潮风领命退下,顺带把打着瞌睡的潮雨一并带走了。

小兔子醒来,残红的斜阳打在宫殿的门上。刺的他睁不开眼,揉了揉,想要坐起来,尾椎骨却疼的厉害,恍恍惚惚想起来,尾巴好像被男人咬断了一半,慌慌张张去摸了摸,轻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在。

他现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显然是被人清洗过了。榻上的东西,一一换了个遍,蚕丝云被又软又轻,可也减轻不了他身上酸痛的感,比打了一天一夜的地洞还要疼。

空旷的寝殿,就他一人,坐了一会儿,身上又疼了,拉着云被躺了回去,昨晚,只是又饿又困,现在是又饿又困又疼,他委屈的想哭,眼睛刚红,殿门就开了,男人一

身黑甲,威风凛凛的朝他而来,“醒了?”

“嗯……”

轩辕溟刚从军中回来,原以为小兔子要睡到晚上,本打算卸下铁甲了再来看。可鬼使神差的忍不住了。

他手中提着弯月的大刀,锋利的刀刃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小兔子瑟瑟发抖,眼睛更红了。

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的刀,又吓着小兔子了,他扔下刀,坐到榻边,朝小兔子伸手,“过来。”

磁性的嗓音里带了一丝野性,像是下了蛊,小兔子不受控制的向他爬去,动作慢慢吞吞,男人等不了,倾身向前,大手穿过小兔子的肩下,一把提了起来,抱在怀里,整个过程,迅速,敏捷,小兔子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大手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腰上了,不断的收紧。

男人身上的铁甲又冷又硬,小兔子动个不停,男人喉咙滚动,“别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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