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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人不敢言语。

水离月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月之地。

内里的奢靡之风气,是许倾想都不敢想的。

三层楼阁,充斥着男女间的欢笑嬉闹之声,花红柳绿的配色绕花了许倾的视线。

在这里,放肆与淫荡是无处不在的。

许倾是长了见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谢凛不愿意让她跟来。

他是真的在保护自己……

“白月霜在何处?”谢凛问。

“老鸨说,在自己房中准备这表演,但是去看了,没人。”

“给本王一间一间的搜。”

“是。”

谢凛与手下来势汹汹,但在这人影缭乱的妓院中,也能够很好的隐藏住。

白月霜人不在,聂正堂人没来。

难说两人现在是不是已经搞在了一起。

许倾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走着,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各处。

视线穿过那些以身相卖的妓女,还有好色成性的嫖客,她忽然间似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薛昭的身影。

再一次确认,真的是薛昭?

薛昭不是会来逛妓院的人,而且远观他的状态,也不是来玩乐的。

许倾的脑子里做了最快的权衡与分析,薛昭出现在此处的唯一可能,就是同样奉许松亦之命,捉拿聂正堂的。

因为,聂正堂是可以给许松亦定罪的人。

想到了这里,许倾猛的寒颤了下。

她左右摇摆,生怕会被谢凛看到薛昭的身影,又怕谢凛会被他人捷足先登。

许倾心乱如麻,紧张得美睫颤动,呼吸急促的垂着头,企图想一个完全的办法。

她眼睁睁看着薛昭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是谢凛等人已经检查过的。

再一次路过,许倾直接趁乱溜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一幕彻底让她惊住了!

聂正堂倒地不起,已经死在了房间里。

许倾转眼望去,薛昭却在知晓是她的那瞬间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二人已经是许久不见,眼下情况却紧急。

“是你杀了聂正堂?”

“你信我,我没有!”薛昭竭尽所能的解释着。

“那他怎么死在这儿了?你在这儿干什么?”许倾激动道。

薛昭却立刻拉起了许倾的手,且并未回答她,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一次,是我险些把你送到了凌王府那个火坑里,这一次,我带你逃!”

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从任何方面去考虑,都是许倾的一次绝佳的逃离机会。

谢凛尚未发现,这一逃,便是永恒。

“你跟我走,解释清楚聂正堂到底怎么死的!”

“许倾,来不及了。想要自由,跟我走!”

薛昭拉上她,奋不顾身的想要带她逃离。

这时她唯一的机会,从此以后所有的纷争再与她无关。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里,许倾却迟疑了下来。她的第一反应不再是逃跑,却是留下来面对一切。

她和谢凛的关系里,早已充满了背叛与掠夺。

为什么……

为什么心里会有愧疚?

许倾眸底含着微红,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犹豫,外面的脚步声逐渐急促,谢凛估计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见了。

薛昭急迫的望着许倾,希望她最终能做出决断。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许倾的手,捏紧了腰间系着的铃铛。

薛昭何曾不知道危险的逼近,他一把扯下来许倾身上的铃铛,弃在了地上。

“你不要再犹豫了。”薛昭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他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这也是薛昭对她的偿还。

就在谢凛的人破门而入的那瞬间,薛昭带着许倾落窗而逃。

房间里的一幕,让谢凛触目惊心。

进门的瞬间,他不光看到了聂正堂的尸体,也看到了薛昭带着许倾脱逃。

最终,他满怀失望的目光落在了被遗弃在地上的驼铃上。

谢凛站在窗边,远望着她跟着薛昭叛逃的身影,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弓箭拿来。”

“殿下……”

“拿来!”

谢凛眼底变得猩红狠厉,仅剩不多的理智早已无法控制内心的妒火。

他拉满了弓箭,眸光中浸透了心碎欲裂的孤注一掷,在箭射出去的那一刻,谢凛从未想过回头。

飞箭以百步穿杨之速,精准的射在了薛昭的后背上。薛昭一个踉跄,跌在了湖水里。

桥上一片大乱。

“薛昭!”

许倾惊恐万分的跪在桥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湖水,寻不到薛昭的踪迹。

她在不停的呼唤着薛昭的名字,却无济于事。

在许倾逐渐崩溃之际,她又似望见了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姿正朝着她走来。

面对着谢凛,又想着刚刚曾发生过的一切,许倾那双美得动人心魂的眸子里,是畏惧,也是愧疚。

她的心,就快要被撕烂了一般。

许倾声音轻颤着:“你听我解释……王爷你听我解释……”

谢凛的眸光里,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决然,足以吞噬掉她的灵魂那般可怕阴寒。

就在二人即将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谢凛眼尖,却忽而看到了远处楼阁上藏有刺客。

一把弓弩,瞄准了许倾的背后。

他来不及去想刺客的来头,极快的反应,一把扯过了许倾的身子,二人身位调转,弩箭精准的射在了谢凛的胸口。

“谢凛!”

许倾瞬间瞠目,瞳孔紧缩。

桥上的情况乱成了一团,谢凛摸着伤口,单膝跪在了地上。

江玉等人来不及营救。

刺客混杂在人群的各处,如雨般的弩箭眼见着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情况紧急,许倾见无处可躲,毅然决然带着谢凛一同落入了湖中。

……

深夜里,凌王府灯火通明。

谢凛被紧急送回了王府中,经过了宫中太医紧锣密鼓的医治,终于脱离了危险。

弩箭要是再偏移一寸,就射穿了心脏。

因为谢凛是被秘密送回,王府上下还没人知晓。

由于失血过多,谢凛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许倾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忧心忡忡的坐在谢凛的床边,一声不吭。

谢凛出事,江玉去处理调查水离月的事情。

王府的寝殿内,就只有许倾一个人。

许倾不知道自己在以何种的身份留在这里。

她想走,觉得不妥。可不走……更加糟心。

许倾心乱如麻,神情凝重。

薛昭生死不明,谢凛因她受伤。

自己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今夜发生的种种就要将她整个人压垮了。

如果谢凛查到了薛昭是许松亦的人,她好像也就没必要再在谢凛的面前装下去。

而且……事已至此。

他都已经拿命救了自己,若是再瞒下去,真的枉为人了。

许倾坐的笔直,双手不安的掐着大腿跟儿。

这时,奴婢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姑娘,太医说,王爷该喝药了。”

“嗯……你放在这里吧。一会儿他醒了,我再叫你进来喂药。”

“好。”

婢女将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便离开了。

许倾呆呆的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药,又转头愁眉不展的望向床上尚在昏迷中的谢凛。

她言简意赅,语气却变得了无生趣:“我知道你是醒着的。你恨我气我没关系,药得喝。”

她拿起药碗,静奉在谢凛的身侧。

谢凛脸白如纸,懒得睁眼去多看她一眼,虚弱的动了动唇:“滚。”

“你得把药喝了。”

“听不懂人话吗?”

“聂正堂的死,和薛昭无关。其他的……对不起……”

许倾不想多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因为归根结底,她当时还是动了和薛昭逃走的心思。

谢凛沉默不语,早已经对此厌烦疲倦。心口处的痛意缓缓袭来,许倾听见了他一声声的轻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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