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废太子后(17)(1 / 2)
她下意识去看四周, 发现并不在南宫,更觉得奇怪,甚至想会不会是在做梦。
若不是做梦,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醒来,又怎么会在醒来时听见沈允信的声音?
宋清河固执地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渐渐清明的脑子却不肯她这般想。
她脑中浮现了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脸色一白,忙翻身坐起来。
反应这么慢,往后可怎么办。沈允信声音带了几分揶揄,似是意有所指,却不明说究竟是哪个以后。
奴婢奴婢怎么会在这里?宋清河忙坐起来,想下床去,却被坐在床畔的沈允信挡住了去路,只能往床内缩了缩。
还不知道吧,你中毒了。这毒是谢贵妃给你下的。沈允信的目光在宋清河脸上停留,其中带了几分饶有兴趣,明显是想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谢贵妃给她下毒?
宋清河皱起眉,心中满是不解。
虽说谢贵妃不知因何将她调到南宫去,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大仇吧?
既是没什么大仇,那为何要给她下毒呢?
宋清河不明白,小脸皱着,奇怪道:谢贵妃为何要下毒?她与奴婢似是没什么仇怨,不至于吧?
沈允信神色复杂,他没想到宋清河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恨谢玄姝,而是觉得不合理。
确实不合理,谢玄姝没有做到这等地步的动机,更不会为了什么争宠去要人性命。
谢玄姝这人跋扈,可手段从来都是小打小闹,这么多年未生出什么阴毒心思。
像一只爪子不锋利的小狸奴。
这也是这么些年,沈允信一直宠着她,并未腻了,也并未要她性命的缘由之一。
但这些都基于沈允信对谢玄姝是了解的,宋清河几乎没与谢玄姝见过面,如何能知晓这些?若不知晓,为何心中下意识觉得谢玄姝不是要人性命的坏人?
沈允信眸色微沉,他确实喜欢宋清河这份干干净净,但他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宋清河竟不恨谢玄姝。
且她也根本没注意到,谢玄姝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太大的仇怨。
后宫女人,单单因为他沈允信瞧中某个女人,就可以下手置那个女人于死地。
谢玄姝对宋清河不满,全然是因为沈允信。
与宋清河本人做不做什么事,得不得罪谢玄姝,其实根本没有关系。
这些倒也不重要,沈允信神色复杂的原因,到底是宋清河都到这等地步了,还没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思。
至于发现了这个可能性,沈允信不愿意去想。
因为,若宋清河察觉他的心思,却没什么反应。
那说明宋清河对面前这根可以顺着往上爬的杆子,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妃嫔心思太活络,爱顺着往上爬,沈允信不高兴。
宋清河心思不活络,压根瞧不见这根杆子,沈允信也不高兴。
但沈允信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问题,他只会觉得是宋清河有问题。
这般一想,他心中愈发烦躁。
沈允信看着宋清河,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册封她。
他之前想的,明明是宋清河察觉了,稍稍露出希望成为妃嫔的心思,水到渠成了,他再大发慈悲册封她。
如今什么都没有,就算沈允信直接要了宋清河,将一切推到最终这一步,似乎仍是失了乐趣。
沈允信闭了闭眼,愈是想,愈是不愿意。
罢了。
还是慢慢来吧。
沈允信睁眼看她,良久,才摆摆手,罢了,你回去吧。
宋清河从方才就打量沈允信,却不知他究竟纠结些什么。
她也不关心,只关心何时能回去。
如今沈允信下令,她自是乐开花,忙从旁边角落小心下床,穿上鞋袜,便要行礼告退。
可宋清河才刚跪下,就听见沈允信说:谢贵妃犯了错,朕这个做皇帝的,自然也要为她收拾这个烂摊子。你这中毒伤了的身子,朕会叫太医替你看着,定然给你治好了。
宋清河告退的话没敢说,只忙谢恩,谢皇上
沈允信又招手叫太监进来,没叫宋清河后边告退的话说出来,只说:昨夜之事,也是朕对贵妃管教不足。南宫湿冷,这一筐炭,便是对你的补偿。
炭!
这冬日里,有一筐炭,那日子可是能舒服许多呢!
宋清河眼睛一亮,心中虽对那管教之说有几分疑问,但到底是为这一筐炭火高兴,忙磕了两个头谢恩。
沈允信不再留宋清河,只招手叫外头的宁海全进来,嘱咐道:你送她回去,至于这一筐炭她大病未愈,想是拿不动的。你叫个太监,替她提着,一路跟过去吧。
宁海全进门来,恭敬低着头,是!
宋清河也行礼告退,低着头起身,徐徐后退,直到退出门去,方才转过身子。
刚刚在屋内未觉,如今出来了,宋清河才察觉屋内气氛有多么诡异。
宋姑娘,且走吧。宁海全在前头停住,微微侧头,对宋清河说。
诶!就来!劳烦宁督主!宋清河忙跟上,路过那筐炭,眉眼间满是笑意。
三人走在宫道上,无人开口,都安静得很。
宋清河正细细盘算着,这筐炭火究竟要如何用才好,倒是没心思去管其他二人如何安静。
冬日那般长,若不细细打算,这筐炭定是用不了多久的。
走在前头的宁海全微微侧头,看了沉思的宋清河一眼,神色更为复杂。
原本以为过了今夜,宋清河定然是当上娘娘,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
而沈允信竟也没有动手,人好好儿进了福宁宫,竟还能好好地出来。
更奇怪的是,明明宋清河都留宿福宁宫了,无论成不成事都不影响册封。
谁知沈允信竟将人给放回去了,瞧那模样,还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动手。
宁海全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心中多少有些后悔,觉得不该押在宋清河身上。
这样押,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成效呢。
宁海全回眸又看一眼,心中又想,但沈允信的心思似仍是要她的,只是缓一缓罢了。
若等一等便可成事,那也不是不能等的。
这般一想,宁海全放缓脚步,等宋清河跟上来,才带着笑意看向她,宋姑娘,虽说这回出了这等意外,但您往后穿金戴银的日子,可是板上钉钉啊!
穿金戴银?
宋清河挑眉,听着只觉这四个字很不舒服,并不跟着笑。
奴婢不喜欢穿金戴银的日子。宋清河放缓脚步,落后几步,明显不愿多言。
原是如此。宁海全仍笑着,眸中却没了笑意。
宋清河这步子,明显是在避开他。
既如此,那他想来也不必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了。
宁海全心中有了计较,一路上更是沉默。
到了南宫外,宁海全什么都没说,只叫小太监将炭放下。
而转身离开时,他又给守门的两名太监使了个眼色。
宫里头的太监,惯是会察言观色。
那两名守门太监本就惊讶宋清河回来,见宁海全这般使眼色,更是猜到她当上妃嫔的事没成。
既是当不成主子,宁海全又这般打了招呼,两名守门太监对待宋清河自没有多客气。
哎哟!这是飞上枝头不成,摔了个四脚朝天呢!矮个儿太监先开口,满脸都写着讥讽。
啧啧啧,想爬龙床当娘娘,谁知皇上不买账呢!高个儿太监接上话。
宋清河本就被这些什么她想当娘娘的说法弄得一头雾水,仿佛每一个人都在说怪话,烦得她不行。
如今这两名守门太监还这样说,她更是心里不舒服。
更何况,宋清河身上的毒刚解,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的,就这样听见怪话,心头委屈就这样涌了上来。
我从来就没没说过自己想当娘娘!一直一直都是你们在强加给我,自己胡思乱想,还给当真了!我呸!宋清河气得跺了跺脚,拔高音量朝二人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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