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白月光的我退休后酒焗蟹蟹(70)(2 / 2)
肩膀的疼痛感似乎好一些了,但是因为浸了雨水,还是得快点换掉绷带比较好。
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跌宕起伏了啊。
等那辆车开到了四宫佑月家的门口,琴酒才缓缓停下车,而四宫佑月立刻主动站了起来,一个劲地后退。
我自己能走。四宫佑月清晰道,
我伤的是肩膀不是腿,不用你帮忙。
琴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了冷笑。
确实,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你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读出对方话语中背后意思的四宫佑月陷入了沉默。
他觉得自己还是少回话比较好。火药桶可是一点就炸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钥匙在你身上,你开门。琴酒看向他。
四宫佑月轻叹了一口气,他拿出钥匙转开了房间的门,率先走了进去。而琴酒则紧随其后,还不忘将身后的门关上。
好在这一次四宫佑月的家里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猫猫狗狗。他熟练地从角落里翻出了医药箱,很快将外衣脱了下来,同时从药箱里翻找出了消炎药和绷带,以及消毒用的酒精。
伤口之前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可在意的。换一下绷带就可以了。四宫佑月道。
可琴酒却一言不发。
他身上更多的是压抑的低气压,相比起黑泽阵小时候,此刻的黑泽阵自然是沉稳了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却依旧没有变。
他的眸子带着几分锐利感,仿佛只要对视着他的眼睛,就会被那把锋利的刀刃所贯穿。
黑泽阵包扎伤口的技术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熟练地拆开旧绷带,消毒,处理伤口,上药仿佛这些事情早已经做了无数遍,已经刻入了心脏深处了。
四宫佑月
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记得自己向来不喜欢让黑泽阵抽烟的,可现在的他自然是管不了对方了。
毕竟,现在的四宫佑月既不是潘多拉,更不是黑泽阵的师父。
谢了。
四宫佑月缓缓舒了口气,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些疲惫地掩着双目。
他知道,接下来才是他最为难以面对的状况。
而黑泽阵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他将自己的帽子扔在了一遍,手肘自然地搭在了沙发靠肩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审视着自己。
他在等待四宫佑月的解释。
压抑的空气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四宫佑月以为谁也不会先开口时,黑泽阵却忽然开了口。
四宫佑月,你回来了。
四宫佑月愣了一下。
这不是做梦
黑泽阵的手轻轻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语气却难得充斥着疲惫,
多少个夜晚,我做过无数同样的梦。梦见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一起出任务,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
可梦的最后,你都会拿起那把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微笑着让我忘了你。
一次又一次,四宫佑月。
绿色的眸子从指缝中析出,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笑容,
真狠心啊,四宫佑月,你是怎么做出那种选择的?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他所爱的人,只是一片虚无缥缈的幻影吗?
琴酒希望四宫佑月能够给他一个回答。他可以直言说他是骗自己的,其实他根本就不爱他,利用他杀死自己只是他的计划之一。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他会好受些。
可四宫佑月的表情却丝毫不像作假,他甚至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痛苦。
我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只问一遍,四宫佑月。
琴酒将肺中的气体缓缓呼出,他放下了手,重新看向了四宫佑月: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对我的爱,对我的包容,难道都是虚假的么?
第61章 过往清算
那是近乎窒息的沉默。
四宫佑月注视着那双带了些癫狂的眼睛, 压迫感几乎要将他逼到角落。
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他无比恍然,仿佛再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的爱是虚假的吗?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四宫佑月从未对任何人予以虚假的爱。回想起曾经家族对他所做的一切,他根本不可能将同样虚妄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的身上。
他曾学着去改变自己, 去遗忘掉过去的一些事情。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自我拯救,也确实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他做错了吗?是他的方法不对么?
男人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四宫佑月能够察觉到对方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萦绕在空气中的药物气息混合着烟草味,让他的意识愈加迷离。
琴酒已经很注意他的力度了,毕竟四宫佑月还受着伤, 他确实无法真的舍得对四宫佑月下重手。
可这一别多少年,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中的怒意?
四宫佑月张了张嘴,向来敏锐的思维此刻却变得僵硬极了。
我没有抛弃你。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我曾经遗忘了你,忘记了我们相处的一切可当我重新想要去找你的时候, 我却畏缩害怕了。
他很想这样说, 可是直到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多少年的孤独,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两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
他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颓然地放下,像是失去了全部辩解的力量。
对不起。他轻声道,
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过要和你解释,但无论如何我都知道, 那时候我的一意孤行一定伤害到了你。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重来一遍,或许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吧?
抱歉, 黑泽阵, 我做了自私的决定。四宫佑月浅浅地笑着, 却带了些妥协的意味,
如果你要惩罚我,我也会全盘接受。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我只是很累了。
累到没办法去解释任何事情,累到不想再去追溯任何过去的事情,只希望一切能够重新开始,正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紧攥着自己肩膀的手似乎有了些松动,虽然那股压迫感依旧没有退去,可四宫佑月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怒意的消减。
真是够了琴酒低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所以你还是想要离开,你还是要丢下我,是吗?
你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四宫佑月道。
哦?又是你那廉价的同情在作祟?你觉得你对不起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赎罪,才会让你的心中好受点?
男人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他的肩膀,转而向上蔓延。四宫佑月的心脏逐渐绷紧,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直到指尖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
怎么可能。
他听见黑泽阵低声道。
只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满足?
他并非不能看出来四宫佑月离开的原因。或许他本身就以为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这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确实很离奇,可只要四宫佑月还活着,他就不会去追究背后的任何原因。
他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依旧温暖。
是活着的,而并非那天他所拥抱的,失去了生息的尸体。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那
一年里他都在做着类似的噩梦,梦魇笼罩着他,痛苦覆盖着他,像是无数把无法挣脱的锁链,让他无路可逃。
他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贝尔摩德甚至以为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到噩梦终于清醒,却发现醒来后依然是噩梦。
四宫佑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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