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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合规矩,但是阿海打过招呼了,你就进去吧。”
年轻人说完,就见面前半大的少年瞪大双眼,一副傻不啦叽的模样,着实好笑。
阿海就是陆杰那群好兄弟里的老大,这个网吧还是他介绍的。
知道被对方戏耍了一次,陆杰又羞又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大哥,你别这样吓唬我,我胆子小,不经吓。”
他嘿嘿笑着,没一会就跟人称兄道弟起来。
*
入夜。
夏廷筠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夏燃正靠着沙发打瞌睡。
管家站在一旁一脸为难,“先生太太都不在,小少爷不肯听劝,非要等大少爷回来。”
夏廷筠脱下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走到沙发旁。
夏燃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对上他哥阴沉的脸。
心虚似的避开对视,他坐起身,先发制人道:“哥,你回来的也太晚了,害我等好久。”
“我可没让你等。”夏廷筠在他身侧坐下,神情略有些疲惫。
“可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就跟在医院差不多。”
夏燃嘀咕了一声,抬起眸看着他,关心道:“哥,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上班太辛苦了?”
“上班哪有不辛苦的。”夏廷筠撩起眼皮看他,注意到他脸上的小表情,“有什么话就说。”
夏燃嘟嘟嘴,“我就是觉得你上班很辛苦,想帮你分担一下啊。”
“你看我放暑假也很无聊的,不如哥哥你带我去公司,我还可以帮你。”似乎有些小小的激动,他扒拉着夏廷筠的手臂,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亮澄澄的。
放在平时,他只要一用这样的语气跟爸爸或者妈妈说话,他们都会二话不说答应自己。
可惜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贯不吃他这一套的夏廷筠。
在夏燃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夏廷筠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声音冷峻的说道:“你什么都不懂,我带你去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被哥哥看不起,让夏燃十分委屈,“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啊。爸爸都夸我聪明,一教就懂。”
“那你找爸去。”
夏廷筠冷冷丢下这句话,起身准备上楼。
夏燃一把拽住他的手,一张漂亮的脸眉头紧皱,显然很不开心。
“可是爸爸他不管和傅氏的合作项目……”
“夏燃。”夏廷筠冷声打断他的话,显然一早就看破了他的心思,“宸哥他不会喜欢你的,我劝你趁早死心吧。”
冷漠无情的话语让夏燃一张脸惨白一片,双唇颤抖着,有些激动的吼出一句:“你胡说!”
管家在一旁有些焦急的帮他顺了顺气,“小少爷,你别太激动。”
转头又劝道:“大少爷你别刺激小少爷了。”
夏燃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缓和了一下。
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再也不想去医院住着了。
夏廷筠蹙着眉,神情略显烦躁。
夏燃就着管家搀扶的手,仰着头倔强的开口:“我以前还小,傅叔叔才会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现在我都长大成年了,你还总是不让我接触傅叔叔,就是存心不想我幸福。”
“只要我跟傅叔叔朝夕相对,他肯定会把我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似乎想到一些美好的画面,夏燃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粉色。
夏廷筠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道:“你可真会痴心妄想。”
“傅柏宸是什么人?他要是真看得上你,会这么多年从不曾来过家里做客?我跟他相交多年,可从不曾听他打听你一个字。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好了,抛开夏家小少爷的身份,你还有什么?”
“哦,你还有你这一身病。”
“大少爷,快别说了。”
看着小少爷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管家一脸不赞同的制止道。
“你别总是仗着身体不好要求别人宠你、依你,我当初就是太惯着你,才让……”
到嘴的名字似乎一下子烫醒了夏廷筠暴躁的心神,看着捂着心口显然被刺激到的夏燃,他冷静了几分。
夏廷筠对管家说:“送他去医院吧。”
夏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双唇剧烈的颤抖着,“我不……去。”
闻君兰接到电话火速赶到了医院,了解详情后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走廊面无表情的夏廷筠。
“都两年了,你还在生你弟弟的气?”手心手背都是肉,闻君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调解两兄弟之间的矛盾。
夏廷筠望着窗外的夜景,烦躁感让他迫切的想要抽一根烟冷静冷静。
“这里是医院。”闻君兰制止他。
“我去外面抽。”
夏廷筠转身下楼,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抽烟。
等到一支烟燃尽,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置顶的那个人始终未再跳出一条新消息。
红晃晃的一个个感叹号显示着里面的每一条消息都未曾被对方接收。
似乎不死心,他忍不住发了一连串悲伤的表情。
那些表情石沉大海般无声的嘲讽着自己愚蠢至极的行为。
也许该趁早死心的人——是自己!
*
陆时安结束画室的课回到租房,扫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储钱盒子。
里面的钱又少了几百。
他皱了皱眉,依旧往里放了几张零碎的纸币和硬币。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日,直到陆时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公事公办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请问是陆时安先生吗?我们是XX派出所,你弟弟陆杰跟人打架斗殴,现在正被拘留……”
第36章
傅柏宸看着窗外,外面是一个年轻护工正推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散步。
身后,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满是歉意的声音响起:“傅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母亲一周前刚刚中风,记忆力衰退,连我们这些亲人都认不出了。”
男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老人身上,老人耷拉着脑袋,中风的半边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嘴角歪着,时不时有口水流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年轻护工都会用柔软的棉柔巾替老人擦拭干净。
没有瘫痪的另半边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要自己擦。年轻护工细心的将一张棉柔巾放到她手里。
老人颤抖的手指紧紧抓着棉柔巾,似抓到了一切,舍不得松开。
散步的时间不长,大约二十分钟后老人就回到了室内,护工开始下一项护理工作。
风姿卓越的女人走向自己的母亲,指着窗户旁高大挺拔的冷峻男人柔声跟母亲介绍。
“妈,那位先生从国内飞过来找您的,想要问您曾经在孤儿院工作时的一个小男孩的消息。”
女人显然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絮絮叨叨的重复了几遍同样的话,只可惜老人呜呜说着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十分钟后,她无奈的放弃。
女人充满歉意的说道:“傅先生,真的不是我们不想帮您,您也看到我母亲这个情况,实在无能为力。”
一旁的助理看着至始至终未曾开口的老板,心里免不了深深叹气。
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最有可能知道情况的一个孤儿院老员工,可谁想到老天爷依然不给老板任何希望。
助理忍不住想,要是他们再早一点来,是不是能赶在老人中风前问到想要的消息呢?
他忍不住看向面如沉静的男人,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猜不透老板的心思。
也许此刻的沉默是因为满怀希望再度破灭的无奈吧。
助理问:“你母亲有没有曾经透露过她工作上的事,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
女人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毕竟十多年前的事,就算说过,多半也忘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时,似乎注意到那浑身贵气的男人眼底的一丝光熄灭了。
女人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应该眼花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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