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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焕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下,“他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刚刚,只要沈青恩看他一眼。

一眼,他就可以放下一切的上去缠着他。

但没有。

沈青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沈青恩从没说过爱他,更没对他有过任何承诺,但司焕感受的到,他在沈青恩那是特别的。

但现在这份特别被收回去了。

或许是不够喜欢。

所以理智轻易的战胜了一切。

他十五年的黄粱一梦,至此结束。

*

联邦总署。

龙天孝站在落地窗前。

他戴着皮质手套摇曳着红酒杯,浓稠的红酒沿着杯壁轻轻地晃荡着。

从寸山回来后,他开始收藏红酒,却始终找不到那夜的甘甜,大概……

是少了些什么。

叩叩叩——

“副署,这是执行审判长的回信。”

下属将白色的信封双手递到龙天孝的面前。

龙天孝眸色微沉。

他回联邦总署后,给执行署的审判长写了一封信,长达几千字,控诉了陈严的无礼行为。

时隔一个星期他才收到回复。

龙天孝将红酒放下,单指挑出信封。

他摊开信纸时,上面只有一排极其潦草敷衍的大字。

——已阅,写的不好下次别写了,这么多字,看的我浪费七天。

龙天孝:?

这就是执行署的回复?

龙天孝的胸腔里像是闷了一口气,指节用力到发抖,仿佛随时要晕过去。

这就是执行署的态度?

真的有什么狗就有什么主子!

下属察觉到了龙天孝的异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副署,审判长那边怎么说?”

龙天孝将信纸糅碎,重重地砸在地上,纸团滚了两圈。

他艰难的从唇齿着挤出字来:“滚!”

下属立马耸着肩灰溜溜的离开了。

龙天孝皮鞋碾在信纸上,他阖起眸子深吸一气,重新将红酒杯端进掌心。

轻晃时情绪再次翻涌而起,他生生将玻璃高脚杯碾碎在了掌心中,酒液顺着指腹滑下,滴坠在地。

下次联邦会议,他一定要当众弹劾执行署。

他倒想看看审判长那张狐狸面具下,究竟藏着一张什么样的丑恶嘴脸!

*

天茫一色的北川。

绵延的山峰冰川间拉起白色帷幔,莹绿色的冰面上铺着一层松软的雪。

修斯的鱼尾扫过松软的雪,发出“沙沙沙”的雪声。

他望着被绑上囚笼的漂亮Omega人鱼,眸色晦暗。

“川主,之前不是半年送一次吗?这距离上次……也才三个月啊!”

下属韩冰不满的嘟囔着。

修斯旧伤未愈,薄唇一片惨淡。

修斯:“青州发生药剂事件,沈青恩或许已经知道一切了。朝廷南得加快速度,尽快收服四族了。”

韩冰不懂这些,他只道:“本来Omega就稀有,还非得要S级的Omega……川主,难道我们要一直受限于他,将族人送给他吗?”

雪花飘飞,装着Omega的货车在视野中远去。

人鱼是最容易受孕的,Omega受孕几率比Alpha要大许多。

十年前,修斯选择用小部分的牺牲来换取鲛人族统治北川。他带领着鲛人一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平等时代。

修斯并不后悔。

等朝廷南收服四族,鲛人一族就可以彻底的掌控北川,与其他两大远古家族平坐,再也不用将族人当做繁殖工具外送了。

“就快了。”修斯深吸一气,“这场乱战就快结束了。”

韩冰撑着伞,与修斯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问,“川主,你说沈青恩他会去找朝廷南算账吗?”

修斯:“他会先找我算账。”

韩冰一怔,有些慌神。

来自玄武的报复,无人得以承受。

“对于子民而言,只要从前的君主没有过度的剥削人权,丧失民心,他们心里的天平会更倾向于旧主的统治。新主失去拥护,很快就会被扫下王座。”

“所以,我必须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没有子民会接受一位残暴无度,杀兄弑父的暴徒成为他们的君主。”

韩冰错愕的睁大双瞳,睫毛轻颤着呆愣许久。

修斯的声音如死亡的银铃,回荡而来。

“沈青恩,感谢你将软肋告诉我。”

【第一卷 ,完】

第74章 老婆么么

*

北川。

“沈爷,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说你杀兄弑父,不少长老已经倒戈修斯,这脏水泼的也太……”

楚承的低声呵斥被沈青恩打断,“不是谣言。”

沈青恩淡定的嚼着冰块,语气平和的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初回北川时,他曾了解过北川的局势。

有11%的人持观望状态,37%的人并不满意修斯这位川主,修斯掌权十年无力征服四族,虽无功利,但也无大错。

但修斯的上位第一年就颁布了《鲛人保护法》,从前在北川Omega鲛人是能作为商品贩卖的。

自从修斯成为川主后,贩卖鲛人的交易行为被勒令禁止。

因此,不少鲛人族拥护修斯。

但此事也引起了高层长老的不满,鲛人族在北川族中是最低劣的存在,突然的改革对血统高贵的其他种族来说像是羞辱。

就好比,一位仆人忽然获得了与主人共进晚餐的机会。

仆人会因此感到喜悦,可主人却未必。

但自从沈青恩杀兄弑父一事流传出来后,名声扫地,不少人私下称其为“暴君”。

《博弈论》曾说:没有人能在“真空中”做决策,所有的判断和选择都基于某个参照系,不同的参照系会导致不同的判断和不同的选择。

名声尽毁的沈青恩就是参照。

修斯在子民心中的形象一跃千里。

……

楚承在听见沈青恩的回答后,眸光一抖。

“沈爷……”

“我生来薄凉。”

沈青恩再次打断。

“沈爷,别妄自菲薄,在楚承心里您……”

“夜深了,我需要休息。”

沈青恩冷冷道,楚承咽下喉咙里的话,含颌离开,关上房门时他挑眸望向沈青恩。

沈青恩冷秀的脸廓锐利冰冷,微垂的眼睑下情绪一片狼藉。

一个月了。

离开青州市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沈青恩心里始终压抑着一股情绪。

楚承知道是因为谁,所以他从不说破。

咔吱——

门合上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被攫取干净。

沈青恩深陷窒息的沼泽里难以脱身,他身上的每一道血淋淋的疤痕暴露在在烈阳下,受尽世人鞭笞、审判。

他曾信任修斯,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梦魇相诉。

信任在时间里飘摇,给了他一记致命的回旋镖。

楚承对他忠心耿耿十年,却也会在心底批判他的冷漠。

司焕寻找他十五年,隐瞒身份卑劣的戏弄他。

属于他的太阳从未升起,黑暗深渊却将他破碎的心脏啃噬殆尽。

无形的手,一次次的将他拽入深渊。

孤独比风险让沈青恩更有安全感。

他似乎就应该这么活着。

叮咚——

倏地,沈青恩的手机响了。

是司焕的短信:【老婆么么,等我负荆请罪。】

*

南罔。

“焕哥,我穿一身黑就不会被发现吗?”

裴听肆看着自己脖颈上的面罩,有些难受的扯了扯。

“……”司焕无语着扶额,看向陈严,“你负责脑子,他负责蛮力。偷到人就打晕,但是我要活的,最好是迷晕。”

陈严:“下次这种事可以不带我吗?我节操要碎了……”

司焕轻啧一声,“清醒点,你的节操在做小卡片的那晚就碎了。”

陈严:“……”

司焕拍拍裴听肆的肩膀,对莽夫采取鼓励式教育。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被鼓舞的裴听肆拍拍胸口,“不会让焕哥失望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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