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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小二识趣退下,整个客栈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就只有一个小二和一个掌柜,其他来住的人是一点也没有,可见这里的贫瘠。
“这里的情况是否也跟京都一样,朝政被把持?”
“不,这个冥夜在这里顶多算是一个道士一样的存在,因为他不经常去宫中,每次皇帝见他就好像要三顾茅庐一样。”
“听说尤其是这几年,他越发偏离了皇宫,偏离了皇帝所带给他的财富权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东睢咂舌,扁扁嘴,手上还拿着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又放下了。
“这个鸡腿,不好吃。”
司熠纭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俊美男子。
这么一看,他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头一次见王爷这个装扮,要不是我们知道王爷是谁,早就被你迷惑了,这么一张脸放出去,肯定多少女子都争着抢着。”
夙析歌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整天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你这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
几个人要了四间房,就在楼上,打开门里面还算是干净,不至于凌乱不堪。
“知道这个冥夜现在住在哪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在郊外有一处宅子,这宅子还是当时皇帝给他分发的。”
“传言都说他来无影去无踪,出现的时候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而消失的时候又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影子,所以自然对他的踪影就不知道了。”
晏阳打量着里面的一张小床,心里暗暗说这张床够不够他睡。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窗户开着,外面的冷风嗖嗖往里灌。
从这儿正好可以看到下面有人正推着一辆小推车,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那车上白布裹着,从形状上看似乎很像是一具尸体。
司熠纭打量了一下,推车的是个女子,一袭白衣从头到脚,就连鞋子也都是白色的,头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钗环,脸上布满泪痕。
可远远望去,满城几乎都是像她这样的人,不是骨瘦如柴,就是已经到了临死的时候。
饥荒闹的他们都没有办法再过下去,可周边其余几个城镇也跟他们一样,所以他们就算是离开了这座城,那下一个城他们也不一定能走到。
仅存的一点粮食不是被老鼠啃光,就是发霉发潮。
司熠纭叹了口气,刚准备把窗户关上,却看到了一个人影。
准确来说更像是虚浮的人影。
此人和城中百姓截然不同,身上不仅穿着云锦绸缎,手中还拿着一把拂尘,眉眼清冷,不屑的望想那些濒死的人。
似乎心灵感应一般,他朝着司熠纭的方向望了过来。
司熠纭心中一惊,只惊绝于此人的警觉。
他也感受到了这人带给他的压迫和他周身所应蕴的灵力。
难道此人便是东睢口中的那个叫安培冥夜的人?
司熠纭抿唇,犹豫着再往外望去之时,那个已经不见,只留下一段气息。
周围的百姓见到他出现又消失,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朝着他的方向拜了又拜。
“此人真是好生奇怪……”
司熠纭挑眉冷笑,眸中光彩一下子暗了下去。
周边有几个国家也被牵连着有了饥荒,但是奇怪的是,虽说脑饥荒,但这宣泽国却没有被瓜分,也没有被侵占。
如果说是沾了这个叫冥夜的人的光,那倒也算说得过去,只是此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什么仙道之人,更像是披了一层仙道的外衣,内里却是魔修。
披着羊皮的狼。
莫非这些人也是被控制了?
第77章 客官~
“客官?客官?您点的菜都上齐了。”
脸上蹭着脏灰,穿着破烂麻布衣衫的小厮,讨好的走了过来。
对着司熠纭卑微的笑了笑,眼巴巴看着桌上寒酸的菜肴。
桌子上摆着三道还算干净的碟子。
里面盛着看起来瘦巴巴的柴鸡,没有油水的小青菜,以及那看不见半点米粒的米粥。
司熠纭眉头微微蹙起,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他比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们,动辄数千数万年修出的淡然心。
天见可怜,他才二百多岁,在天阙那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小豆丁。
看见这些自然,是忍不住起了些同情的心思。
夙析歌瞧见司熠纭这副模样,以他的阅历岂会猜不出来原因。
还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司熠纭,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温暖,不禁抬头看去。
恰好对上了夙析歌那双深沉勾人的眼眸,一个没忍住,笑骂道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夙析歌摇了摇头,温暖的手掌在司熠纭肩膀轻轻拍了几下,随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手肘撑在桌面上,扭过侧脸,将眼光放到窗外,稀稀拉拉面黄肌瘦的人群。
神色中道不尽的深沉与寂寥。
没过多久夙析歌便指着桌子上的才,道道“对于我们而言,这世间众生都如同这些菜肴一样,是好是坏不过一刹。”
“博爱世人也好,为祸苍生也罢 都是一种位格的体现。”
“如果事事俱到,千年万年,那便是高位者也会感到厌倦。”
司熠纭知道,这是夙析歌想要开导自己。
虽然感到奇怪,这平日里没个正型的摄政王,为何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但终究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刚准备感谢一下,就听见夙析歌那股子浪荡又回来了。
“当然了,要是你想,那即便施展神通降下甘露福泽万灵,平了这宣泽国的饥荒又如何?”
听到这一旁的晏阳与东睢,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是能说出来的话?
神通虽说是天阙众仙们信手拈来的手段,实战起来也比凡俗这些修行者强得多。
但想要让神通范围覆盖一国,寻常上仙都做不到这番,最次也得是个半步仙君。
而这夙析歌在晏阳眼中,不过是寻常修行者罢了,距离功行圆满,得道成仙还有不小得距离。
他哪来的勇气夸下海口?
东睢拉着晏阳也跟着坐了过去,神色思索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肴。
过了小半会,东睢才缓缓开口道道“虽然不知道凤兄哪来的手段降下甘露,但此事兹事重大。”
“苍生有自己的命数,如果擅自进行改变,那庞大的因果反噬,足以让一位仙君仙躯崩溃,真灵堕入轮回。”
说到这,东睢叹了口气,眼中说不出的寂寥。
“世人皆说仙道淡漠薄情,潇洒与世间,但他们岂会知这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对于东睢的感慨,晏阳却是一个白眼就翻了回去,“我说,你没事这么伤感作甚?”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我都看出来了,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夙析歌端起桌子的一盏热茶,薄唇轻抵,吹散热气之后,却不饮茶而是放在手里把玩。
明明是闲散的举动,却有种说不出的浪荡与玩味。
“安培这个姓氏可不多见,在这三界里,能叫安培的只有一上古灵族,梦泽族。”
司熠纭被关在家里两百多年,这些基础知识自然是少的可来吗,所以听到夙析歌说这些。
立刻好奇的凑了过去,坐在夙析歌旁边,撑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夙析歌也没有吊司熠纭胃口,不紧不慢的说到道“梦泽乃是上古存在的古族。”
“没有形体,成年便是仙人之体,擅长魅惑织梦支术,曾经仗着天赋,也挤进去过万族前百的位置。”
“奈何梦泽族之人天生变是个祸种,喜灾厄与苦难,因此到处制造乱子取悦袭击自己。”
“那以假乱真的梦境世界,可是让不少家伙吃尽了苦头。”
听到司熠纭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天赋强横,喜好混乱,这种族真的能活下来吗?
果然不出司熠纭所料,夙析歌刚说完没多久,晏阳就翻着白眼吐槽道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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