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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沉重的发簪互相碰撞,激起阵阵清脆之声,脚下踱步快行,流窜于各各寻欢之地。

“姑娘。”司熠纭抬手拦住的舞女,顺势端起酒盏,问道:“刚才有人告诉我们,说这客栈趣事蛮多的。向你打听打听,敢问都有些什么?”

那舞女显然没想到会被拦住,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

“公子难道就这么问奴家嘛?”

那舞女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司熠纭面前,自然的坐在了司熠纭的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起。

司熠纭面色镇定的从怀里掏出些银两,塞到了女子的胸口,然后开口道:“如此呢?”

那女子低下眼帘看了一眼钱,掩嘴轻笑,粉嫩的拳头砸在司熠纭肩膀,低着脑袋附了过去,“公子你可知……”

身旁的晏阳,看着司熠纭熟练的搭讪。“啧”了一声,对东睢说:“没想到这位少君,看起来腼腆乖巧,搭起讪却一点也不含糊。”

“少说两句吧,正事要紧。”东睢白了晏阳一眼,随后也找了个喝的大醉淋漓的宾客,自顾自搭起话来。

晏阳吃瘪,撇了撇嘴。面带不屑,心里暗自想着:“不就是探听消息吗?你们等着瞧!”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几人找了个空闲的桌子,重新聚在一起。

司熠纭取下斗笠,露出因为闷热而散乱的秀发,用玉酥扇着风,道:“我先说吧,跟着不少侍从、舞女都打听过了,这地方表面上说是客栈,暗地里其实跟青楼差不多。”

“平日里就招揽些迷路的富商、甲绅,据他们说这儿是外围的清场,都是些听曲喝酒找乐子的地方。”

司熠纭从行囊里取出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里面还有层极乐坊,不过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

东睢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探听到的跟你差不多。”

唯有晏阳继续生着闷气,他刚才不仅没听到一点消息。还差点跟个耍酒疯的人渣打起来了……

见晏阳生闷气,二人也不曾在意,以他那副性子过会自己就好了。

“想必,有人已经知道要怎么进去了。”司熠纭说着放下水壶,向东睢的方向看去。

晏阳撇了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文官出身的东睢,在打探消息这方面,不是他一介武官能比的。

无在乎为职位问题,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晏阳坐了起来,随手拿过桌上的清酒,放在眼前观察起来,“少卖关子了,知道了就赶紧说,可别耽误的差事。”

第10章 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一直低头沉思的东睢抬头,忽视了用蹩脚技术内涵他的晏阳,转头看向一脸吃瓜的司熠纭。

“少君可有钱财?”

司熠纭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双眼一亮,当即就从怀中掏出钱袋,金属碰撞之音清脆且响亮,似乎在阐述人间红尘最大的受益者,有多么美妙。

见此情景,东睢点了点头,才继续开口,“根据这附近多些,富有一方的商人来看,极乐坊无非就是个大号的销金窝。”

晏阳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砸拳,“对啊!荒野客栈就是个青楼,那必然有这更赚钱的事,只靠外面这酒水饭食,怕是只能赚个辛苦钱哦。”

谁能想到,哪怕是在三十三天阙,也是出了名的几位,居然会因为没钱这种事被难倒。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氛围堪称诡异,静的可怕。

最后还是,性子较为火爆的晏阳忍不住,率先开口,“不是,谁随身带着一大袋铜板啊?合计刚才的银两,就是你全部身家了?”

许是因为太过恼怒,晏阳连少君的敬词都不用了。

东睢也撑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司熠纭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他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推断,会拜倒在“没钱”二字之下。

“咳咳,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吧?”司熠纭厚着脸皮,干咳两声,摘下玉酥,不停地翻找,企图摸出抹银色,或者金色。

可惜掏了半天,铜板到时找到一二,至于稍大一点的货币……呵呵。

也不好继续推卸责任,司熠纭心一横,直接把玉酥拍在桌子上,唤来位斟酒的舞女。

玉酥似乎察觉到什么,悲悯的晃动起来,虽然还没来得及实行,就被眼疾手快的司熠纭制止了便是。

“你家这主人,应该是个识货的吧。”司熠纭依旧面带笑意,不显露分毫内心的想法。

“先拜托玉酥你了,回头,等回头我一定让师尊给你升级!”

心里念叨着几句,本来错愕的舞女,好似换了个内胆一样。

羞涩的神情开放起来,她伸出玉手,将手腕上三四双不同成色的玉镯一股脑摘了下来。

“客人莫要说笑,奴家这小身子,哪能知道什么东家的事情?”

舞女轻咬下唇,面带潮红,弯腰紧盯司熠纭的双眼。

似乎被起迷了眼睛,“况且这破斗笠奴家不懂,更不喜欢……”

玉酥:“……”

被司熠纭死摁住的玉酥,在疯狂震动,它恨不得下一刻就飞起来,打死这个满嘴破斗笠的可恶女人!

“嗯?那姑娘觉得应该如何?”司熠纭一手靠在桌子上,抵着脸,不经意间撩起几缕发丝……

他这套操作,给一旁吃瓜二人组看的一愣一愣的,不都说司家少族长,清纯至极,不稳世事,乃是一等一性情单纯之人。

这如今看来,好像不大对啊?

舞女被司熠纭这模样都笑了,也不打马虎,直接把几对镯子扣在桌子上,伸出跟戴着戒指的纤纤玉手,指着司熠纭。

“这镯子,就是你们的入场券,但是我要他。”

“要他?!”晏阳险些没忍住骂出来,真拿他俩当摆设呢?

东睢也是一脸凝重,左手顺着视线盲区,伸到底下,准备随时掏出沓符箓,砸死这个怪女人。

气氛逐渐紧张,舞女却是“噗呲”一声,她似乎被逗乐了,笑的花枝乱颤。

捂着洁白而纤细的小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胸前的凶器,也跟着摇曳。

“要他作甚?我要的是那双眼睛!”

晏阳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舞女绝对被夺舍了!

不然怎会说出,如此不符合她身份的话语?

司熠纭闻言虽然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笑道,“姑娘如此雅兴,我又怎能扫兴?这双眼睛,若是有能耐,尽管拿去便是。”

“这镯子,会带你们过去的。”舞女放下三只镯子,深深的看了司熠纭一眼,随即莞尔一笑,在即将离去之际,说了这么句无厘头的话。

目送舞女走远,消失在欢声笑语之中。

司熠纭刚要说话,就见桌上的镯子闪着荧光,自己飞了起来。

刚好三只镯子,一人一个。

几人对视一眼,还不曾开口,就见一道强光猛地散发,刺眼的光芒使几位,失去了法力的“仙人”,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等司熠纭再度睁眼时,四周吵闹的酒客声已经没了踪影。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欢呼声,以及惨痛的哀嚎声。

“大!大!大!……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司熠纭左右张望了片刻,发现在这人山人海的地方,根本瞧不见晏阳二人的踪迹。

当下找到二人是当务之急,司熠纭只得向人多的地方赶去,如果他们二人在这,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不在……那只能见招拆招了。

司熠纭刚向前走了四五步,就见个衣衫褴褛,全身血肉模糊的身影,趴在赌桌上扬天狂笑,一边笑一遍淌下大量血水。

空气中泛着阵阵腥臭之气,地面上满是泛着油光的血污,新老皆有,看起来十分恶心。

司熠纭捏着鼻子,摘下玉酥扇了扇,在发掘没什么用,只得强忍着凑近人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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