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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一定不负使命!”

“那行,就拜托方大人了!”

张异也明白,朱标这次亲自来矿上,就是要带他离开的。

在离开之前,他也想好好利交代一下。

将方克勤拉到一边,张异开始耳提面授。

方克勤对他虽然隐约有些意见,却也是工作认真之人。

随着张异对他的工作规划逐步展开细说,方克勤一开始的态度,也逐渐变得端正起来。

张异的本事,坊间多有传闻。

可是真正做起事来,他才知道这位国师的本事,并非空穴来风。

科举虽然选择了不少人才,但真正能称得上能吏的官员其实不多。

而方克勤就是这些官员中,偏向于实干派的人。

张异所言的细节,听在朱标耳中,都未必能理解他安排的深意。

只是真正经历过基层的人,才明白张异真心为百姓着想。

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后来的恭敬,等到张异说完的时候,方克勤的心中,对张异已经带着一丝尊重。

张异也一直在观察方克勤,也是满意点头。

虽然他对士大夫集团,一直不存在什么好感。

但阶级是阶级,个人是个人。

谁也不能否认,这世界上有将百姓视为猪狗,不当为民的人,也有一些真心实意,想为百姓做事的人。

当年孔子留下来的经典,经过千年的演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也有自己遵循的道理。

有人从中悟出权,从此阶级化了儒教。

可也有一些苦修士,愿意去践行为,为生民立命。

一番交谈下来,张异对方克勤的印象不错,而方克勤对张异,也彻底改观。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拜下。

“请国师放心,本官不懂您所言的技术,却明白您改革的苦心!

当年臣在济宁府当知乎,见证过百姓的苦楚!

您若真能让一方百姓,过上您所说的好日子!

本官拼了命,也要守护好这份成果!”

“贫道相信方大人,就拜托大人了!”

张异也给对方一个回礼,方克勤识趣,知道朱标和张异有事要谈,主动告辞。

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接手矿上的工作。

“你似乎对方大人的儿子,很有兴趣?”

张异见朱标好奇,就将关于方孝孺的故事说给朱标听,不过诛十族这种不太靠谱的说法,他是没说。

“读书种子?”

听说无论是自己的父皇,还是姚广孝,乃至朱棣对此人都有看中。

朱标来了兴趣。

此人是朱元璋留给他的肱股之臣?

这等人才,几乎预订就是他的班底。

朱标对方孝孺升起一丝爱才之意,却又眉头皱起:

“但听你所言,他似乎又没有做下真正的大事,至少,朱允炆削藩一事,明显就是一件蠢事!

先不说这孩子做的对不对,就算要做,也不是这种做法!

如果方孝孺真是人才,他应该劝谏皇帝,而不是任由他胡闹……

本宫倒是觉得,此人……言过其实。”

张异闻言点头,朱标的感觉正是张异的感觉。

方孝孺在许多方面很优秀,也许是文章,也许是策论,

但他真正站在属于他发挥的舞台的时候,他的表现出了忠心,确实乏善可陈。

老朱能看中他,姚广孝能推崇他。

证明他至少从面上表现出来的潜力,是很不错的。

至于后边……

嗯……

“大概是,不接地气吧!”

张异一句话,大概也点明了问题所在。

“人用还是能用的,不过要看怎么用……

至少现在他还年轻,可以引导!”

张异一说话,朱标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准备将他带走?”

“殿下还记得咱们这次去北京的目的地之一吗,那就是忽悠姚广孝上船……”

张异说道:

“反正是忽悠,不如让方孝孺也掺和进来,他既然能被人称为读书种子,这种政策面的工作,很适合他去做……

反正是个人才,又是个愚忠之人,这种人用着总没有坏处!”

朱标一想也是,如果是别的太子说想用一个人,大概还会顾虑皇帝的感受。

可是他和老朱,基本上不用去在意这种细节。

于是几天后,朱标和张异启程的时候,年轻的方孝孺也跟着朱标的队伍,离开此地。

张异回头,望着这个他亲手打造的城镇,然后头也不回,坐上了朱标的车辇。

“这次北伐,注定是要失败了,虽然我军控制了许多漠北的要地,但终归是没抓到元帝……

父皇如今,正在找那个可能泄露消息的人……”

“会不会是?”

张异想起一个人,若有所思,朱标摇头:

“肯定不是你大舅哥,王将军如今在海上,正从海路进宫中南半岛。

他就算再有心,也没有渠道知道大明的布局,

所以看似你大舅哥最有嫌疑,其实他反而是父皇第一个排除的对象……”

张异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王保保不可能,但他还是需要让某些话从朱标口中说出来。

“至于其他人,不好排查!

因为北伐的事,知道的人太多了!

父皇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不战而逃,他们应该有别的图谋!”

张异闻言默然,他的看法和朱标差不多,但如果让他来猜测谁是泄密者,他也猜不出来。

也许是朝中某个大员,也许是蒙古人的奸细没抓干净,谁知道呢?

太子朱标的车队,一路前进。

朱标并不急着去北京,而是一路上,在张异的指点下探查地方。

张异此次出行,目标可并仅仅在矿山。

利用一座矿,创造一个资源型城市,然后再通过物流,将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出去。

这一路上,沿途的州府,如果都能受到好处,那就是再好不过。

而且,他心目中第二座依托于能源而建造的城市,也在规划中。

“石油?”

依然还是在山东,张异已经有了第二年的规划。

“没错,石油!”

石油的开采,放在这个时代并不可能。

不过张异却知道,古时候依然有许多天然的油井。

“依靠沿海,去建设一座工业性城市,然后通过海运,和南方形成经济互补!

也许北方的经济,依然压不住南方!

但南北均衡,帝国也会稳固许多!

北方有许多矿场,可以发展重工业,加上纺织业等等,经济应该不会太差。

而南方自有南方的优势,我们可以……”

方孝孺就在一旁伺候张异和朱标,他年岁比张异大一点,但在张异面前,却犹如一个懵懂孩子。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就是张异给方孝孺的印象。

他一开始,能忍得住不插嘴,不过出于对未知的渴望,他开始询问张异一些问题。

张异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知无不言,一时间,方孝孺对张异的好感大增。

不过自然科学类的东西,他终归只是好奇。

方孝孺对于政务的管理类的学科,更有兴趣。

“希直,我看你平日和我聊天,却和其他的儒生不同……

比起之乎者也,你似乎更加关心民生!”

“国师曾提出人间道教的理念,又影响过佛门落实人间佛教!

一开始,希直其实不理解国师的做法,直到孔先生提出新儒家的理念,我才恍然大悟……”

方孝孺解释,张异有点明白为什么他认识的方孝孺不大像史书中说的那位一样。

因为孔讷掀起来的新儒家运动,影响力比想象中还要大。

新儒家,说白了,就是想要挣脱理学对儒家的解释和定义。

孔讷作为这件事的倡导者,被许多老学究视为眼中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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