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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

朱棣心中那个激动啊!

父皇这是要释放信号了么?

什么叫以后常来……

意思是咱们以后就把皇宫当家了?

“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朱棣故作平静的端起酒杯,朱元璋笑着也端了起来。

朱棣放松笑道:“儿臣这些年去了北平,最怀念的就是南京啊,起初儿臣以为是想念南京的气候,风景,美食,后来儿臣才发现,其实儿臣真正想的是父皇啊。”

“咱最近天天听那方孝孺讲孝道。”

朱元璋微微点头,与之碰杯,“你这份孝心,咱看出来了。”

朱棣心中激动不已,一饮而尽。

可放下酒杯,朱元璋的下一句话就让朱棣心情一凉。

“就怕……你不是惦记咱,而是惦记咱屁股下面坐着的那把椅子啊……”

朱元璋淡淡一笑道。

他拿捏人心的本事岂是朱棣能比的?

上一句还让朱棣飘起来了,下一句话就让朱棣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后跟涌向脊梁骨,就跟过山车一样刺激。

朱棣急忙道:“父皇,您误会儿臣了。”

朱元璋一笑:“咱可没有误会你,进京这段时间,咱都看在眼里。你爹我还没老,眼睛还亮着呢。”

朱棣悲痛道:“父皇,您也知道,儿臣跟蓝玉不对付,儿臣是担心皇侄子朱允熥上位,无法按住蓝玉,外戚做大,届时蓝玉对儿臣不利,于国家不利。儿臣一片真心,为大明想,为大明计……这也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

“说得大义凛然……”

朱元璋缓缓放下筷子,道:“但说到底,你还是惦记。”

“儿臣不敢啊。”

朱棣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道:“误会啊父皇,儿臣现在还记得,在大本堂的时候,您当众耐心教导儿臣读书。‘贤才不备,不足以为治’,儿臣至今还记得此话,牢记于心,时刻提醒自己。在北平,儿臣也是用这句话来治理藩地,都亏得父王的教导,儿臣时刻记得父王往日教导儿臣的点滴。”

朱棣知道父皇正在敲打自己,必须好好应对,便再次打出亲情牌。

“贤才不备,不足以为治。”

朱元璋仔细一回想,自己似乎跟朱棣说过这句话,但时间太久远,也记不太清,道:“你还记得咱给你说的这句话?”

“记得,儿臣不敢忘,时刻勉励自己。”朱棣点头。

“起来吧,咱聊聊家常,搞得这么严肃作甚?”朱元璋道。

朱棣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对了,孙女婿李逍怎么没来,咱可是听说来京城了。”

吃饭间,朱元璋突然提及此事,也算是敲打朱棣,告诉对方,你的一举一动,朕都看在眼里。

朱元璋现在虽然偏向朱棣一些,可他也要防啊。

若是选择朱允炆,他可以不用太防备。

但朱棣的能力太强,若是不防着点,自己能安享晚年么?

另外也要慢慢看看,这个老四与朱标比之如何。

朱元璋之所以如此放心朱标,是因为朱标是真的孝顺自己,有寻常百姓间的父子关系。

“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是髙炽突然病了,便让李逍来看看。”

朱棣急忙道:“不过父皇您没宣他,儿臣不敢擅自带来,要不,儿臣现在就让高燧将他喊来?”

朱元璋道:“不必了,咱饭都吃了一半,叫人家来作甚?”

朱棣道:“父皇若是相见,儿臣就让他晚走几日……”

朱元璋笑着挥了挥手,“不用,你不在北平,燕王府还有这么多事务,让你这个女婿帮村一下徐妙云,也是该的。”

“是是。”朱棣点了点头。

一番敲打后,接下来的气氛逐渐转向融洽。

“爷爷,你知道么,有一次孙儿去打虎,一下子遇到了两只……”

朱高煦胆子大,喝了几杯酒,就跟朱元璋说起故事来。

“呦,你还有这本事呢。”朱元璋也与交谈。

然后,这个气氛就活络起来了。

有时候饭桌上,是需要有一个这个角色。

兴许是酒喝多了,

朱高煦感觉一泡尿实在是憋不住。

“爷爷,孙儿去方便一下。”

“别急,爷爷跟你一起去。”

朱元璋也感觉有尿意,起身走去,朱高煦跟在后面。

待两人走后,离开大殿。

朱棣深呼一口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被汗水湿透了。

“髙炽,拿快布来给爹擦擦……”

“爹,这是心相印卫生纸,吸汗。我手胖,高燧,你来帮爹擦擦。”

朱高燧拿起纸张,在朱棣背后擦了擦,果然比较吸汗,很快就吸干了汗液。

“爹,放松一些……”

朱高炽小声道,他还是第一次见父王如此紧张。

“髙炽等下你多给爷爷说说话……”

朱棣如此吩咐,免得老是被敲打,他这心脏可受不了。

“是。”

……

“爷爷,我扶着你点,您有些喝醉了。”

朱高煦扶着朱元璋,心中美滋滋的。

瞧瞧,爹吓得那个样子。

再看看我,放松嘛……

朱元璋出来透了口气,心中也在思索事情。

他算是看出来了,朱棣的三个儿子各有所长。

髙炽仁厚,性格倒是跟朱标相似,且有通古博今的学识。

甚至朱元璋隐隐觉得,朱高炽跟朱标太像了,不像是朱棣的儿子,反而像是朱标的儿子。

高煦勇武,性格与朱棣相似,却少了些沉稳,不过可以调教,能征善战。

高燧谨慎,善于观察,机敏灵活,也是不可多得的品质。

加上有李逍这个治世之能臣。

这一家,光自家人组成的班底就非常不错。

“高煦啊,爷爷以前小瞧你了,你还是有些才能,不过略显鲁莽了,以后要多给你大哥髙炽学学。”

走路间,朱元璋小声说道。

“谨遵爷爷教诲,爷爷以后说啥,我就做啥!”

朱高煦听到夸赞,有些飘了。

“爷爷,您先。”

来到了茅坑前,朱高煦没有先进去。

“都是男人怕什么,一起来。”

朱元璋笑了笑道。

“好。”

朱高煦也是真不客气,解开裤腰带就往茅坑里钻。

然后,爷孙两并肩尿尿。

有那么一瞬间,朱高煦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随后他就想到,自己上午不是还跟姐夫一起尿尿来者,自己还问他讨诗句来着?

哇,姐夫真是神机妙算,特意给我准备了这首尿尿诗么。

当时他觉得,那尿尿诗有些粗鄙。

但现在来看,姐夫是另有深意啊……

对啊,写诗并不是词藻优美,而是要符合场景。

原来……姐夫是这个用意!!

“此情此景,我只想吟诗一首。”

朱高煦一边尿尿,一边开口。

“呦?说来听听。”

朱元璋也来了兴趣。

这下,朱高煦更飘了,张口就来:

“我们一起去尿尿,

你,尿出了一条线。

我,泚出了一个坑。”

说完。

茅坑突然安静了。

特别的安静。

朱元璋原本还聚精会神,等待朱高煦的表现。

结果……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猪脑子,什么破诗。”

朱元璋气的一脚就踹在朱高煦的屁股上,朱高煦一个踉跄,差点掉坑里。

他突然想到,好像上次惹皇祖父生气,也是茅坑……

“爷爷,孙儿错了,以后不再念诗……”

朱高煦一缩脑袋求饶。

“你念个破诗也就罢了,你说你尿一个坑,是爷爷老了,只能尿一条线??”

朱元璋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又是一脚过去。

“爷爷,错了……你尿坑,你尿坑。”

“……”

等朱高煦回来。

身上一身的脚印,略显狼狈。

“高煦,你这是……”

“爹,是我自己在茅坑摔了一跤,没事……”

“……”

就如此,虽然有个小插曲,但却反而拉近了距离感。

接下来的吃饭十分融洽。

谈至深夜,朱棣带着三个儿子告别。

朱元璋一场针对朱棣一家的初步考察,就此结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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