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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官咧嘴一笑,“早点准备吧,请他喝一台酒,这大致就是我能够为他做的了。”

“好!”

徐新颜驾着马车直奔四方楼而去,叩开了四方楼的门,掌柜的揉着惺忪睡眼一瞧……“哟,定安伯,您老……吃个早餐?”

傅小官乐了,“准备一桌最好的菜,记住,是满满当当一桌,只能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掌柜的嘴巴张了张,惊愕了片刻,“小的这就去把所有厨子叫起来!”

傅小官又上了马车走了,掌柜的怔怔看着那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但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傅小官直接去了秦淮河,时间太紧,虞问书也别想着多睡了。

天光渐开,青色的天,青色的水,青色的柳连成了一片,红袖招那画舫就在岸边,仿佛一抹红点缀其间。

这艘画舫上上下下守着许多的人,傅小官径直踏上了船,在昨夜的那名兵蚁的带领下,去了二层楼,敲开了虞问书的门。

“出太阳了?”

“今儿恐怕是个阴天。”

“……哦,可惜了。”

虞问书接过傅小官递过来的包袱,转身进去换了一声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走了出来,“这么早他就要见我?”

傅小官微微一笑:“最迟巳时。”

“这时候才卯时。”

“我觉得这金陵挺美的,所以就自作主张想要再带你四处去看看。”

虞问书忽然咧嘴一笑,摇了摇头,“若我们是朋友,该有多好……”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要说起来,这金陵,我可比你这个临江小地主熟悉多了,但今儿个,还真要你带我去看看。”

“你想去哪里?”

“兰庭集。”

“好。”

……

……

马车向兰庭集驶去。

车厢里,虞问书撩开了车帘,他的视线一直在窗外,似乎是想要把这原本就熟悉的景致再次记忆在脑海之中。

“说起来,我还极少见到这大清早的金陵城是什么模样……原来是这样的。”

金陵城已经从梦中醒来,街道上的早餐铺子基本都开了,有吆喝声,有欢呼声,有大人斥责小孩的骂声,也有孩童的哭声等等。

傅小官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觉得很生动?”

“就是吵了一点。”

“但这就是生活。”

“对,这才是生活。”

虞问书忽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会不会耽误了你的正事?”

“无妨。”

“那就好,我记得前面有一家早餐店,叫作满口香,里面的蒸糕很不错,去尝尝?”

“行,那就去尝尝。”

徐新颜将马车停在了满口香的门口,傅小官和虞问书走了进去。

他叫了一屉蒸糕,又叫了一屉水晶包子,还叫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傅小官随意的点了两样,二人就这样坐着吃了起来。

“三年前吧……陈左君有买来给我吃过。”

“这么久你还记得,看来你对陈左君也是用了心的。”

“……谈不上。”

第645章 送你到此

虞问书大口的吃着,甚至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

“别急,我在四方楼订了一桌,呆会去了兰庭集之后,咱们正好去四方楼再喝一杯。”

虞问书抬眼看了看傅小官,“谢了!”

“别和我客气。”

“你知道我这短短的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肯定不是那破事没有成功。”

虞问书笑了起来,“那破事还真就是个破事……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像你这样真正的去爱一场。”

这个说法令傅小官楞了片刻,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以傅小官所想,他那遗憾可以是未能孝敬父母,可以是对不住他的女儿鱼忆昔,甚至可以是没有提前将他傅小官杀了。

但他偏偏说的是爱一场!

这就是爱江山也爱美人?

这就是英雄迟暮,儿女情长?

可你虞问书算不得什么英雄啊!你顶多就是个有点野心还缺乏枭雄之手段的可怜虫罢了。

“你不信呀?”虞问书咬开了一个水晶包,一边咀嚼一边又道:“其实我挺佩服我大哥的,堂堂……他居然会爱上了一个卖酒的女子!”

他自嘲一笑,“这事儿我知道,当然,起初我是不信的……我记得那女子好像叫柔怡,现在应该叫嫂子了吧?在烟雨楼前卖酒,大哥有空就会跑去喝酒。”

“我特么的还以为那里的酒好喝,还去尝过,寡淡得和水没啥区别。”

“那时候我以为这又是他弄的什么障眼法,结果没料到他那是真爱!”

虞问书笑了起来,“戏文里喜欢这一套,他却把戏文里的事活成了现实,所以……他真的了不起。而我,却真的很遗憾。走吧,吃饱了,我请客。”

他丢了一锭足足二十两的银子在桌上,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就和傅小官走了出去,又上了马车,这才说道:“我口袋里还有百余两,所以呆会四方楼的席面,算我请你的。”

傅小官没有客气,“那感情好,正好我叫四方楼做的是最贵的。”

马车继续前行,虞问书依然看着窗外。

二人就此沉默,就这样来到了未央湖旁。

他们上了一艘乌篷船,登上了兰庭集。

虞问书径直往千碑石而去,然后逐一的细细看了过去。

“说到读书,我比大哥厉害,犹记得在稷下学宫的时候,每每兰庭集诗会,我都有参与,那时想的是能够在这千碑石上留个名字,位列第几不重要,只要能够留个名字就好……”

“最终未曾留下,而你……你的诗词文章却足足在此留下了六篇之多,还都是甲字第一列。”

“过奖,其实我还真没有想过。”

虞问书停在了一块石碑前,摇着头一笑,“所以这就是求之而不得,就像我那五弟虞问道,在他六岁时候,就被尚皇后丢去了剑林,说是不求,而我和大哥却在这上京城苦苦的求。”

“这大致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吧,可惜看透时这天……”虞问书抬头望了望依然灰蒙蒙的天,“这天,恐怕会下雨了。”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虞问书指了指这块千碑石,问道:“你当真能够做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这样的淡然?”

傅小官也看向了这千碑石,思量了片刻,说道:“我和你不一样。”

“就因为我是皇子处在局中,而你是临江一小地主身在局外?”

“不……”傅小官笑了起来,“因为我死过一次。”

虞问书一怔,他并没有理解到傅小官这句话的真谛,他以为傅小官说的是当初在临江,他被董书兰的手下差点打死的那次。

所以他也笑了起来,“看来死一次是极有好处的。”

“或许吧。”

傅小官能怎么说呢?

他只有祝愿这位四皇子死了也能穿越,但这种事情……怕是没可能再发生。

“走吧,喝酒去。”

……

……

宣历十年五月初六。

傅小官和虞问书在四方楼里喝了一场早酒。

这场酒仅仅两人,而徐新颜依然守在门口。

四方楼的厨子做了一大桌最好的菜,但两人仅仅喝了一瓶酒,仅仅吃了少许的菜。

虞问书一直在说着话,傅小官一直充当着一个忠实的听众。

虞问书说起了小时候在皇奶奶身边的欢乐,说起了在学宫时候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姑娘,她叫庄晏,而今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孩子的娘。

他说着如何建立了雨花台,如何与大皇子去争斗,如何利用陈左君以南霸天之名控制着这金陵城南门的黑道。

“所以,我不认为那是真爱,而是相互的利用。”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云来县那个县令,好像叫卓流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傅小官点了点头,“宣历八年进士,他怎么了?”

“那县令有点意思,他在云来县将所有的荒地给收了回来,然后颁发了两个政策,一个是重新分田地,另一个更是荒唐,他用田地来鼓励生育,还将治下所有到了年龄尚未婚配的男女给集合起来,抓阄决定婚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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