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54节(2 / 2)

加入书签

女子被他看得心里一阵慌乱,摸摸发髻,还是完好的,那他在看什么?怎么眼神那样吓人?

卫昭问她:“有心上人吗?”

女子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人声音也那么好听,她就笑了:“奴家的心都在将军身上呢。”她说着便要歪倒。卫昭拿起桌上的木筷,撑着她的胳膊,沉声道:“好好说话。”

卫昭只一眼,就有寒气凛凛,女子只得坐好。胳膊被木筷戳过的地方生疼,她吸口气道:“有过呢,不过都是些露水情缘,很快就散了。”

卫昭皱眉,像是没料想这个答案,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怎么好上的。”

女子更加疑惑了,也不知这位爷来这是干什么的?只是聊天吗?虽然她是清闲了,可这位爷长得俊,错过了总觉得很可惜,可他太凶了,她只能老实回答:“床上躺一躺,就好上了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一窒,他的双手攥紧了。也不知道瞎紧张个什么劲儿,顺着她的话想了好一会儿,耳根红了。他又问:“若是你兄长怎么办?”

女子彻底傻眼了:“......啊?”

卫昭皱眉,又叹口气,起身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唉,弟弟现在越来越猛都上嘴了,清辞还纵着他,这叫什么?纵容!

第44章、第44章

大雨连绵不绝,?豆大的雨点子从檐上滑落,落在砖石铺成的地面上,溅起的雨丝落在来去的婢女裙角。

婢女说说笑笑,?往里躲了躲。

有些站在廊里往外瞧,说起话来:“大爷还没醒?”

“是呀,?饭菜都热了好几遍,?仍不见里面传。不过将军今日在家,?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大爷跟将军也不是亲兄弟,只是拜把子的,?咱们将军怎么整日里往大爷的院里跑?这几日更勤,?我听大爷院里的桂花说,?将军有时去了,整夜都不出来。”

“嚯,?你还不知道呢?前几日将军将院里的女子都派去干粗活了,大爷在后边院里开了个菜园子,养鸡种菜的,就派她们去,?脸都黑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你这样说,咱们将军都十六了,?哪个贵人像他这样,身边还没个女人,大爷更离谱,都二十好几,仍是独身,你说......”

婢女们对视几眼,羞得低下了头。

****

外间仍在下雨,昨晚上下了一夜。卫昭出去了,?天亮才回来,得知清辞还在睡,就去了她屋里。

坐在床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想起那女子说的话,脸红了又白,实在熬不住心底的悸动,脱了鞋就躺了上去,面对着面,也睡了过去。

清辞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她意识昏昏沉沉。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还是孟家的大姑娘,吃好的穿好的。旁边的人将她当成宝贝似的哄着捧着,她那时的脾气并不好,一有不如意的事就发小性子。

从没人计较,只当她眼珠子的疼。

梦里笑着笑着,就哭了。

有人在推她:“阿姐醒醒。”

清辞就睁开眼。卫昭躺在床上,半撑起身子,见她小声啜泣着,就轻轻推她,一面哄道:“又做噩梦了吗?昨夜雨下得大,可营里有事,就走了,天亮才回来,今天就不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仍有些心悸,还没回过神来。她躺在床上,身下垫了好几床褥子,软和和的。案上的瓶里插着婢女新摘的花,香气满盈。

清辞眨眨眼,眼前蒙着一层雾。盯着眼前的少年瞧,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问他:“忙完了?”

卫昭点头:“都忙完了。”他年纪轻,纵使立了战功,底下仍有些年纪大的不服气,不过这些恼人的事也不必跟阿姐说。他又道:“阿姐一到雨天就睡不好,总做噩梦。今日我在家,找个郎中瞧瞧,总不能一直这样。”

他说着就下了床,唤了人进来,拿了沾湿的帕子。并不让旁人动手,跪在床上,俯着身子给她擦额上的汗。

清辞避开,没让他动手。不理卫昭一脸不愿,自己用袖子擦干净,就说:“也不用请郎中,只是做噩梦而已,醒了就好了。只是你......”

清辞开了个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方才是睡糊涂了,并没察觉到,现在清醒,就发现卫昭与她的距离实在太近。

他总往她床上跑,这是个什么道理?

说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两人又都不是小孩子了。

清辞有意与卫昭拉开距离。

既然他要躺在床上,清辞就穿好外衣下去。卫昭仍坐在床上,满脸郁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姐,我只给你擦擦汗,这都不行?”

“擦汗我自己也可以擦,用不着你。你昨夜忙了一晚上,既然累了,就躺着休息,我去后院看看。”

卫昭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阿姐这是为何?”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连句好话都不说了。

清辞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总这样腻在一起不像话。”她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卫昭一人留在屋里,嘴边不停咂摸她刚才那句话,不一会儿就笑了,眼底却沉沉无光。

****

碧落听了府里婢子的调笑,想了想,还是跟清辞说了。清辞听了后,只庆幸她早晨说了那番话,看卫昭也不像小时候,追出来反驳,大抵是听进去了。

她也不当一回事了。

碧落问:“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她们?”

清辞诧异:“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的。”

碧落觉得这样不行。姑娘心善她是知晓的,但是可不能压不住下人的,是会出事的。

“姑娘,她们嘴碎,敢背后编排你跟将军,往后难保不做些什么,还是罚一罚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想了有一会儿,若是只她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宽待就宽待了。但卫昭如今是将军了,这本就是将军府,若是下人管不住嘴,是会惹麻烦的。

她对碧落招招手,说:“要不这样吧。”

府里的人本来就是刚买的,有些是卫昭上级赠的,大家都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偶尔还有些混乱。

上头的两个主子,一个常年在军营里,一个又面软心善,下人们过得都很自在。

若是各个职位都安排个总管,只负责这一堆人,出了事便找这个总管。

既明确了职责,也有了规范。

碧落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姑娘想的真周到。”

清辞又道:“今日这事就先算了吧,你只跟大家伙说说规矩就成。”

碧落应了声,去了?。

清辞也没回屋,她在后院里还养着鸡。如今又大了不少,卫昭派来的那些女子,没做过这种事,将鸡放出来就捉不回去了。

满院子的鸡毛。清辞就手把手地教她们,让她们别害怕。可这也不成,她们哪里做过这样的事?那鸡身上还臭烘烘的,清辞只得自己上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忙活到了正午,前院来传饭了,清辞才离开。

清辞到的时候,卫昭还在她的屋里,他蹲在内里的地上,面前放着个水盆。背对着门口,只留了个背影。

他极认真,也没听到脚步声,掌心攥着白色的棉布,从水里拿起,搓了搓,又放进去。

清辞问他:“......你在做什么?”

卫昭一激灵,他没回头,反倒将头低下,手上动作加快。水盆里的水被他溅出了好多,都把地面打湿了。

清辞觉得奇怪。

好好的,他也不出去,反倒蹲在她的屋子里,像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心底有不好的预感,立马转到他面前去,瞧清楚了他手里攥着的东西,气血都涌到脑顶了。

是她的裹胸布!

清辞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想狠很训训他,可又因为羞恼,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大声叫他的名字:“卫昭!”

卫昭匆匆抬了一眼,手下动作没停。又冲了一遍水,这才停了手,小声嘟囔道:“你放在床上被我瞧见了,就洗了。”

清辞伸手捏了捏眉心:“我放在床上你就拿?且不说我自己会洗,如今也有了婢女,交给她们也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动动唇,他今天是摆明了要跟清辞杠上了:“不成的。”

清辞压着心气,问他:“为什么不成。”

卫昭扬起头,瞳仁漆黑辨不出情绪,只觉里面沉浮着星点似的烈火,不知何时会燃起。他的指腹勾了勾盆里的棉布,道:“从前我也洗衣裳,阿姐也是让的。怎么如今就不让了?”

清辞站在他面前好一会儿,心底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从前她觉得卫昭可怜,人小小的,没爹没娘,孤零零的也不爱说话。她心里怜爱,他想要什么都愿意给他。

怕他晚上一个人睡觉,就跟他在一张炕上。

可是如今......他总将从前挂在嘴边,有自己的院子也不去,整日赖在她的床上,这是很不应该的。

清辞抬眼,认真地望着他的眼底,企图看清他的情绪。可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瞧见少年沉似黑夜的眼。

他如今已经很高了,比她要高了一整个头。他人也健壮不少,穿着宽松的长衫,衣领稍开,微露出半截胸膛。

里面的肌肤不是从前的白嫩,带了些微肌肉的纹理起伏。他的手上沾着水,指尖仍然勾着她的裹胸布。

那一长片白色的棉布,是她经常裹着的。就紧贴着她的,如今却被他的指腹反复地搓洗。

清辞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卫昭陌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不是从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弟了。可他说的也没错?从前也是他洗的啊......

清辞往后退了一步,匆忙垂下目光,紧紧盯着他指尖的棉布,道:“你也说是从前,从前你小,我也小。家里就只我们几个,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长大了,这是不行的。”

卫昭就问她:“那怎么着才行?”他脸上露了笑,往前一步,视线紧紧抓着清辞,目睹她瞪大的眼,只觉酸涩又畅快,他又重复一遍:“阿姐告诉我,怎样才可以?”

清辞忽然觉得双唇干涩的厉害,就连跳动的心也短暂停住,她屏住呼吸,用震惊、用不解、用迷惑的眼神看他,只能瞧清楚卫昭脸上的笑,不似从前阳光,带着些微的阴沉。

她的心也一块沉了下去,她伸手,夺过卫昭手里攥着的棉布,扔在脚下,重重道:“卫昭,你太过分了。”

****

清辞与卫昭一连几日没再说过话。那天卫昭盯着脚下的棉布,震惊许久才回神,转身就离开了。

他去了军营里,许久没回家。

清辞心里也存着气,依旧没消,也不去理他。

正巧李绰来请她,说是在酒楼里设了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辞承了他的情,不好推辞就去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没旁人,就只他们两个。李绰包了个二楼的位置,往下看,正能瞧见酒楼一楼正中央新设的戏台子。

李绰见了清辞就笑:“递了好些帖子去,等了许久,今日你才来,可真是大忙人。”

清辞并没收到过他的帖子。今日这个,还是出来的路上碰见了李绰,这才约到了一起。只她兴致缺缺,就没出声,点点头算是应了。

如今到底跟往日不同,且不说卫昭升了职,她不必见着人就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只说李绰这人的性格,虽外间传闻他仗势欺人、最爱拈花惹草,可相处久了,便发现他这人很热心,也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

因此相处起来,也就随意许多。

李绰见清辞人有些心不在焉,拖着腮往外瞧。他也不出声了,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心里痒痒得厉害,总想说些什么。

他就想起了父亲跟前听到的传闻,说了给她听。

“那张常侍如今正关在咱们兖州的大牢里,梁帝见大军败了,也不敢管了,当起了缩头乌龟。也不能叫张常侍了,如今那张恩,披头散发,可难看了,只一点我想不明白,他又老又丑,身边的姬妾却貌美,实在让人嫉妒......”

李绰忙捂住嘴,生怕清辞听了他的后半截话去。

他的嘴怎么就把不住门呢?从前是花心,可是现在他整颗心都在清辞身上,这要是让人印象差了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本想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给转移了,可抬眼就瞧见清辞直愣愣瞧着她。

清辞本来在看楼下唱戏的,拖着腮一幅事不关己的状态。任李绰自言自语,只偶尔搭上几句话。

又听到他后半句话。心猛地一跳,她动了动唇,问他:“那......张恩的姬妾如今都去了哪里?”

李绰讪讪笑道:“哎呀,问这个多无趣,咱们看戏看戏。”

清辞并不想揭过这一茬去,依旧追问:“张恩一个阉人,那些姬妾跟着他,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如今他被抓了,也该得了自由吧......”

李绰就说:“哪有这样的事?他的姬妾自然都被州牧收到房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还有一更~

第45章、第45章

“齐桂明。”

清辞默默念了这三个字,?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齐姑娘弯着一双眼睛,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做成的小兔子,问清辞“明日还来不来”,?清辞大概还记得,当时她骗了齐姑娘,?她说她还来。

清辞也真的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绰见清辞心不在焉,?若是往常他就生气了,?现在并没有,他又说:“明日州牧设宴,?应是能瞧见的。”

州牧喜爱美人,?但他厌恶阉人。对于跟过阉人的女子,?自然也不会好生对待。

乐姬舞姬本就低贱,不比卖身的女子强到哪里去。张恩身边的女子,?大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让她们当众奏乐起舞,是侮辱。对大多男子来说,则是享受。

州牧设宴,按理清辞是不去的。

但卫昭近来风头正盛,?又正得州牧看重,又一问得知他家中还有兄长,?便让他一块来了。

清辞跟卫昭,两人一前一后并不说话。有时卫昭看眼清辞,清辞便将头撇开,并不跟卫昭视线交汇。

卫昭生气,可人多也没办法,只得暗自叹气。

兖州州牧名郭威,他见了卫昭来,脸上露了笑。又见着他身后跟着位灰衣少年,?一直低着头,到了跟前,才瞧清楚,容貌清俊,不似卫昭昳丽。

二人走来,周围都黯淡了,唯他二人夺人眼目。

郭威笑问:“这便是你的兄长,孟辞?”

卫昭称是。清辞也忙跪拜,郭威就道:“今日是好日子,大家都欢欣,不必多这些虚礼。”郭威起身,双手扶着清辞的双臂,将她托起后仍不放手,又笑问了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一一答了。只偶尔回话结巴,像是被州牧的气势吓住,连眼神也不敢看去,郭威顿绝无趣,松开手让她入席了。

清辞坐下后仍不抬眼,只垂首盯着面前的盘具。

卫昭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往后你别来了,这种宴会,无趣得很。”

清辞点点头,没说话。

卫昭咬牙,视线缠在清辞略显清冷的侧脸上。方才她可不这样,低眉颔首,一幅怕极了州牧的模样。现下对着他,高高仰着下巴,不理不睬的。

他捏紧拳头,又看了清辞好几眼,并不将目光移开。反倒自说自话:“你不理就不理我,还能碍着我什么事?我又不会生气,你这样憋着,难受的也是你自己,我昨听说你屋里的灯亮了一夜,怎么着,没睡着?你那日很不讲理,我只是帮你洗衣裳,你就骂我......”

“卫昭,”清辞仍然目视前方,低声道:“你安静些。”

“......我,”卫昭噎住了,喉咙怎么也吐不出字来。不敢置信地盯着阿姐那过分无情的侧脸,重重地哼了声,也将目光移开。他心想着,再不看她了,再也不跟她说话了。

宴会很快开始。

清辞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去。

郭威赢了此次战役,张恩又是他手下的将军擒拿的,心情格外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天,整日举办宴会。

郭威如今也有四十,微微发福,但仍能看出力壮的底子,他穿一身玄色大袍,发冠金饰,两手连拍了几下:“近来得了几位美人,舞姿甚美。也让你们乐乐。”

他话落,便见数位只穿妃色抹胸裙肩披浅绿长帛的女子出来。最中间一位手抱琵笆,翩翩起舞。她面容被面纱盖住,只露一双莹莹含情的丹凤眼,眼尾染了红,上挑的弧度更添风情。

郭威就赞道:“此人是张恩的爱妾,容貌艳艳,只到我手里时,半张脸被大火焚烧,已是不堪入目。只这舞姿好,这才将其留下。”

众人叹道:“可惜可惜。”

清辞目光怔怔,落在女子的身上。恍惚间,似与她对视,再一细看,她却将目光移开,并未停留。

****

齐桂明跳完一支舞,又被要求唱了一曲,众人才放过她。她坐在廊上,肩上的披帛滑下去,露出莹润无暇的肩头,日光洒下,她微微仰头,是极美的。

她脸上却没有笑容,一颗心沉落谷底,全是方才宴会上那一幕。男子穿一身灰衣,面容清俊,他抬眼望来,一如既往的澄澈黑亮,带着些微的震惊。

第一次遇见时,他说:“姑娘,别跳。”第二次见面,他又说:“活着总比死了强,就这几十年的寿命,要好好活。”最后一次时,他送了根小兔子,又对她说:“人活在事,有太多不如意。但也与许多值得开心的事......”

齐桂明就想,是啊,遇见他就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她要嫁人了,被父亲送给阉人,她不想活,脚都踏进水里,却被一位叫孟辞的给救下来了。

自此,心里念的都是那位笑眼弯弯的少年。

却没想,再遇见,是如此狼狈时。齐桂明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

齐桂明半张脸被毁掉。即使如此,只半张脸便让人望之神魂颠倒。

州牧先前最喜欢她,日日让她面带薄纱宠幸,可后来,终究是觉得被火烧的半张脸太难看,渐渐就不再去了。

只宴会时让她出来献舞唱曲。

清辞垂目,她方才在宴席上喝了几杯酒,就有些醉。便出来散步,她并不乱走,只在院子里站着吹风。

路过的婢女说起齐桂明,她就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又听到:“夫人都病了许久了,先前因为大人胡闹身子骨就不行了,前些日子又被齐桂明顶撞,在床上躺了数日,仍不见好......”

“四姑娘整日担心,正没什么办法。我听四姑娘院里的喜鹊说,四姑娘吵着要将齐桂明赶出去,只州牧不让,这才作罢。”

两位婢女说着话,便见郭秀莹从廊上走来。她正是婢女口中的四姑娘,她今日穿一身绯红长裙,扎了高髻。两侧皆插金步摇,随着她动,头顶配饰叮铃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郭秀莹的脚步很快:“快一些,今日卫昭也来,怎的没人跟我说?李静来了吗?”

婢女摇头:“没有女眷。”

郭秀莹就笑了,用手扶了扶头顶的步摇,往前大步走着,没成想拐角处突然走出一男子,让她迎面碰上。

郭秀莹捂着头,不满地瞥一眼:“你是谁?怎么走的这么急!”

清辞连声道歉:“冲撞了姑娘是在下的不是,只是我瞧着东南角上有团黑气,想去看个明白。”

郭秀莹睁大眼睛:“......黑气?”郭夫人整日拜神礼佛,郭秀莹也陪伴在侧,最信这些话了。前些日子,郭夫人病倒,还请了许多术士驱邪,但都无用。

郭秀莹身边只跟着婢女喜鹊,廊上也无人。清辞就叹口气道:“我本在宴席吃酒,总觉眼前有股黑气缭绕,就出来透气,没成想......算了算了,不过在下的胡言乱语,姑娘只当没听过。”

清辞摆摆手,说着便要走。

郭秀莹叫住她:“您请说。”

府上的东南角,是妾室的所在地。大都是不得宠爱的女子,或是来客献舞,或者让交好之人把玩,亦或者送人。

总之,是州牧腻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桂明就在此处。

说起齐桂明来,简直让郭秀莹咬牙切齿。那齐桂明虽然毁了容貌,可身段风情不减。

郭秀莹恨恨道:“我母亲因着这些妾,已经很是伤身了,齐桂明如今虽然不得父亲宠爱,可难保......”她自知失言,闭嘴不再说。

清辞见齐桂明皱着眉,她也佯装愁苦,叹息一声:“是啊,容貌惊人,难保往后不起来,到时成了州牧的心头爱怎么办?”

郭秀莹道:“正是这个理!”她一顿,又问:“先生方才说的黑气,难不成......”

清辞闭着眼睛,将右手抬起,拇指依次捻过其余四指,来回了几番,睁开眼睛便瞧见郭秀莹焦急的神情,她不急不慢点点头。

郭秀莹道:“我就知道!我、我这就派人去杀了她!”

清辞道:“不可,姑娘与夫人皆是心善之人,若是因此犯了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郭秀莹暂且放下这个想法,问他:“那该如何是好啊?”

清辞沉思片刻,一直没说话。

郭秀莹的心情已经很紧张了,但见面前这人,年纪轻轻,气度却了得,很有大师风范,尤其他并不说金钱,也不似往常那些骗钱的江湖术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容貌又清俊,第一面上就让人心生好感。

郭秀莹急急地等待着。许久,就听他道:“我算出来了,贵夫人这病,确有邪物冲撞的缘故。只消将其捉住,且要不动声色地捉,放到寺庙,便可化解煞气,夫人的病也就好了。”

郭秀莹就问:“当真如此,可是要将她放到寺庙里,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放?”

清辞摇摇头:“天机不可再泄。”

郭秀莹只十四岁的小姑娘,身边的婢女也不过十二三,二人被清辞的一番动作唬住,只急声道:“先生帮帮忙吧,求您了。”

清辞面露不忍:“算了,看在姑娘一心为母的份上。在下折些寿命也不算什么。”她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句旁人都听不出的话,继续道:“今日宴席上,州牧新得了好些美姬,这一阵想来也不会想起齐桂明,你可寻了她的错处,放到身边,赶明进山礼佛时,将她一块儿带了去,放到寺庙里,只跟人说她掉下山便是。”

郭秀莹默默记着清辞的话,冷不防她突然沉了脸:“姑娘切记,在下这里还有两个不可为。”

郭秀莹也严肃神色:“先生请说。”

清辞道:“其一,不可犯杀戒;其二,在下今日之言,不可让外人知晓,否则......”她闭上眼睛,手指捻了几下,叹口气。

郭秀莹被唬得大气不敢出,跟身边的喜鹊连连称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郭秀莹要给清辞钱,清辞没要,只说:“金钱何其污浊,在下万不能收。”话落,她便走了。

郭秀莹与喜鹊二人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皆叹道:“这才是高人!”

****

清辞往前走着,见周围没了郭秀莹的影子,这才长长地吐出口气。

她眨眨眼,因为太过紧张,睫上沾了些雾气,又用手擦去。后背靠在廊柱上,缓神。

拐角的另一处有脚步靠近,她还没直起身子便被来人挤得半步都动不了。

卫昭近前,两条腿略微分开,堵住了她前面的路。将她堵在了廊前。他扯扯嘴角,露了个不伦不类的笑:“我竟然不知,阿姐还会相术!”

清辞面露尴尬:“也、也不是什么大本事。”

卫昭就笑了。知晓清辞方才是在胡说,也不揭穿她。视线所及,是阿姐尴尬得连手都不会放的场面,一会儿去碰衣裳束带,一会儿又去扯袖角。

他心里忽然觉得痒痒的,他伸手将清辞乱动的手抓在了掌心。她的手不似他的热,一碰上就感觉到了,但就这么点温度,却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他无视清辞困惑的目光,握着掌心的手好一会儿,才笑:“阿姐方才做的那番动作,瞧着可真有那么一回儿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道:“小时候看惯了,街上总能看见江湖术士,见多了就学会了。”

卫昭应了声,将她的手放开:“怎么不来找我说?我若是问州牧要的话,他会给的。”

卫昭如今可谓是郭威的左膀右臂。又因年轻气盛,郭威甚是看重他,得了宝物也总赏赐他。

他风头正盛,自然不能打击。

清辞也不想让他骄傲自满,就说:“女人还能分给你?往后总要出事的,还是别这样做了。”

卫昭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叫清辞看了心里担忧:“州牧到底是州牧,不能太随意。”

卫昭嗯了声,再不多言。捏着清辞的袖角在掌心翻弄,他坐在廊内的栏杆上,扬起脸道:“阿姐不生气了?”

清辞这些日子一直不理他,也不跟他好好说话,如今是好了吗?卫昭面露期盼,缠着她继续道:“阿姐,好阿姐,别跟我生气了好嘛?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见着换下的衣裳就想洗,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卫昭见清辞仍旧站着不说话,就抓住她的手,来回晃动几下。弯下腰,将脸靠过去,闭上一只眼睛瞧她:“要不阿姐打我一巴掌,你出了气,咱俩就好了。我这几晚,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你别不理我了......”

清辞被卫昭头顶的碎发挠的脸颊痒痒的,她就有些松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想了想,他们之前一直很亲近,也不怪他的。只是洗了裹胸布而已,她也一直以男装示人,消减了两人之间的性别感。若是真说起来,她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天怎么就那么冲动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往常她可不会发脾气。

清辞就说:“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

卫昭立马起身,抱住了她,欢得一个劲在她耳边说着阿姐有多好多好。他的胸膛已经很宽阔了,完完全全将一个清辞包容在内,像蕴着团火,烤得人晕乎乎的。

清辞本想伸手将他推开,可他用了些力气,连着她的双手也被箍在内里,动不了分毫。面前这人于她来说就像块巨石,费好大力气也推不开。

“卫昭,这是在外面,你、你注意些!”

“在自己家就行了?”

“你又这样。”

“我开玩笑嘛,阿姐别生气,这就松开了。”

卫昭说到做到,慢慢将手松开。可却有什么擦过清辞的耳尖,软嫩得像是落下的花瓣,又沾着雨露,叫她浑身发颤。

她看眼四周,可没有花树在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日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天使们留留言让我瞧瞧呗!想看!!!就像你们想看更新一样想看!

第46章、第46章

郭秀莹去了郭夫人房里。

郭夫人原先是位很漂亮的女人,?可现下眼窝深深陷进去,脸色也白,她粗粗喘着气,?见着郭秀莹来了,也没有精神。

郭秀莹心疼得直掉眼泪。

郭夫人从前身体一直很好,?可是近来与郭威总是吵,?自从齐桂明来了,?郭夫人更是肉眼可见地消瘦。

郭秀莹找郭威去说,可郭威让她别管,?只说大人的事。

她找了人去教训齐桂明,?被郭威知道了,?反倒将她狠狠训了一通。但是近来,郭威果然如那高人所说,?新得了美妾,就忘记齐桂明了。

郭秀莹一面伤心,一面又恨。

既恨新得的美妾,又恨使得母亲病重的齐桂明。

那时得了宠爱的齐桂明,?眼里根本没有郭夫人,即使两人对上,?也从不相让,便是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性子,使得郭夫人病情加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郭秀莹道:“母亲,您今日好些了吗?”

郭夫人躺在床上,身上堆着软软的褥子,勉强睁眼:“那个小贱人,竟然说我是老妇,我儿,?你帮母亲教训她!容貌都毁了,竟敢在我面前猖狂!”

郭秀莹抓住郭夫人乱动的双手:“母亲别急,女儿已经将她赶走了。”

郭夫人眼睛亮了,从床上坐起:“哦,你父亲也同意?”

郭秀莹就道:“前些天碰见个高人,他教我的。我寻了她的错处放在身边教训,前个去寺里为母亲祈福,就将她扔下了,对外只说是掉下山死了。”

郭夫人:“如此。”

过了会儿,郭夫人又问:“你父亲又去了哪里?”

郭秀莹将头低下,并不将他新得美妾的事说出。郭夫人病重这几日,服侍的婢女一向只说好话让她宽心的。

“父亲忙,女儿前几日去,瞧见父亲正跟手下人商量着失城的事......”

郭夫人点点头,闭上了眼。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将齐桂明带回了府中。

齐桂明被扔在半山腰,发现时她人是昏着的。清辞请了郎中来,仍不见她醒,过了会儿就发了热,又是好一番折腾,她睡着了,清辞才停下。

碧落将帕子从清辞手中拿过:“姑娘,我来吧。”

清辞道:“不用,我来就行。”

碧落实在不明白,就问清辞:“这齐姑娘跟姑娘有什么缘故?值得姑娘为她这般费心。”

清辞用凉帕沾了沾齐桂明的脸,放下帕子道:“若真说起来,我这命还是她救的呢。当时我染了病,手里没钱,只有物件,是齐姑娘从卫昭手里买下的。更何况,人与人之间还有个眼缘,我见了她,便是这种感觉。”

碧落低低地笑开:“若真说起眼缘,我看姑娘与将军最有眼缘了。”

清辞就说她:“前一阵你在我跟前说府里的婢女拿我俩说事,如今你又说,想讨罚?”

碧落连忙称不是:“我再也不说了,只是将军待姑娘实在是好。前日里我见屋里燃的香,是上好的,外面千金都难买到。据说是宫里头安神用的......”

“张恩得皇上宠爱,身边好东西自然多,如今他随身的东西都被缴了,卫昭得了一件两件,也有州牧赏的,不奇怪。”

碧落就怪道:“三天两头设宴,就连府里建的都跟皇宫似的,瞧着像个土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用手捂住她的嘴:“小声。”

碧落拿开清辞的手,点点头,又道:“前个谋士被赐死,还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将军如今风头正盛,他就真的放下心?”

清辞心里也并不安定,卫昭有能力固然不用多说,可他这几日,只随着州牧喝酒就喝了好几日。

宴会更是不间断地参加,有时他回来,身上还带着脂粉香。卫昭虽然解释,说是被周围人给熏上的,他没跟着胡闹。但清辞仍觉得不放心。

她也听李绰说过几次,州牧有时请了男戏子来席上,喝醉了酒,就不管不顾的了。她就想起那日去州牧府,被州牧碰到的那根手臂上浮起的难受的感觉。

卫昭越得州牧信任提拔,清辞这心就越发惴惴。

清辞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州牧心底如何想,我们也不清楚,别自己给自己找不安稳,咱们做好眼前的事,别拖累卫昭就行。”

碧落点点头。

她们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各自休息了。

翌日,齐桂明醒了。

齐桂明住在清辞的院子里,她一醒,清辞就得了消息。进来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桂明换了干净的衣裳,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她倦容仍深,只眼下风情不减。她的衣裳也没好好穿,领口开着,露了大半肌肤,头发也微微挽起,留了几缕放在身前,笑看旁边的婢女:“是你家大爷救了我?你家大爷又是谁,真是个好心人。”

婢女道:“大爷来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截灰色下摆先入了人眼,接着便是一张略带关心的俊脸。

齐桂明愣住,原还想摆出一幅风情模样。在看清来人时,眼眶瞬间就被雾气盖住。她有些慌乱地将衣领扯好,拥着被子盖住整个人,出口的语气微颤:“......孟辞。”

清辞让众人退下去,只留了碧落在屋内。见着齐桂明哭了,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外人只当你是掉下山死了,你就留在这里养伤。”

齐桂明捂住烧伤的半张脸,人还有些愣。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再睁眼能够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还是光风霁月的,如仙人般。可她却很狼狈。

她心底又欢喜又自厌,到了最后,竟生生让她闷闷痛起来。她道:“公子大恩,我无法报答,我......”

清辞差了人将面纱送来,对她直言道:“我不是什么公子。齐姑娘,是我骗了你。”

清辞不是榆木疙瘩,她向来敏感,那时在河边,齐桂明就不止一次,隐晦地向他透露过想要跟着他的念头。当时清辞并没有直言,这一直成了她的心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今又见了她,瞧见她的变化,就直接说了出来。反正现下,性别也碍不住什么事儿。

清辞见齐桂明仍有些不敢置信,知道她需要缓一缓,就放慢语气道:“这是面纱,你想带便带,不想带便放着。郎中说并不很严重,留下了药方,往后虽说会留下痕迹,但不会太明显的。”

齐桂明脸上的伤其实是能治好的。新茂本就是兖州中心,其中不乏能人志士,她又在州牧府中。若是有心寻药,自然大把大把的。可她脸上的伤却半点不见好。

唯有一点可能,那就是齐桂明自己不想好。

清辞就没有点破,嘱咐了一番,刚想走。

齐桂明出声:“你等等,劳烦你近前来。”

清辞依言往前走几步,齐桂明不满意:“再前些。”

碧落有些不愿,抓住清辞的手腕。被清辞抽出,朝着她摇摇头,露了个安抚的笑,直到站到了床边。

齐桂明伸出手,泛着凉意的指腹覆在清辞的眼上,沿着一路滑下,直到了她的胸口。

齐桂明的眼睛是很好看的,微微睁大,藏满了惑人的神情。她的眼神专注地放在清辞的脸上,从她的眼到她的嘴,而后是她的胸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齐桂明的呼吸越发微弱,到后来屏住。

她的心底,有什么慢慢破碎,像痛又不像。她看眼清辞的面容,又想起指腹间的柔软,在心中叹口气。

......竟然、竟然真的是女子。

夜里,齐桂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清辞陪她说笑,也陪她吃饭。这是她跟着张常侍后,从没有过的快活日子,也是从没有过的伤心。

夜色沉沉,窗外蝉鸣不断。

她咬着帕子,压着声音哭了出来。

****

日头正中挂着,晒得厉害。清辞拿着帕子挡在额头上,她从齐桂明房中出来。见她这些日子养好了身子,连脸侧的疤痕也消了,放了心,又待了一会儿才回自己屋。

几步路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

她进了屋,就问:“你们看见将军了吗?他今天休息,怎么早上不来,中午也不来了。”

碧落道:“将军这几日一直不在府中,今早上又匆匆出去了,也没说去了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这些天确实很忙。

先前与朝廷那一战,让郭威士气大增。这些日子便筹划着如何从青州夺回他曾失去的城池。

青州魏雄,祖上原就在朝廷为官,家世大。在当地是大族,他的儿子也是雄才。尤其大儿子魏原,年纪轻轻,竟敢与郭威叫嚣,而后让郭威连失两座城池。

自此,记恨在心。如今得了卫昭这员猛将,便想夺回城池,洗去曾经的耻辱。

卫昭虽忙,仍时时来清辞院中。但十次有九次扑空,他一问,才知道清辞这些日子都去了桂明的房中。

又一问桂明就住在清辞的院中,心下就有些不快。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去问一句就罢了,怎么整日待在里面?卫昭越想越气,他坐在内屋的床上,听着清辞来了,就没出声,目光带怨。

天热,蚊虫多起来,卫昭吩咐人给清辞屋内挂上帐幔,他正藏在里面,双手撑着床,只将脑袋靠近床尾,仔细去听外面的话声。

外面的话头正好说到卫昭身上。清辞听了他又出去的消息,就有些心疼他:“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情,我那天看见他胳膊都青了......”

碧落宽慰她:“将军是武将,难免磕磕碰碰的。”

清辞也知道这个理,但是瞧见他身上显眼的伤,还是觉得心疼,就说:“他现在成了将军,是很厉害了,可我看着他,总想起他那么点高,抱着我喊阿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碧落就趁机道:“是呢,也难怪姑娘您也不避讳,将军那么大个人了,整日往姑娘床上躺,姑娘还纵容他。”

清辞“唔”了一声,视线放空。想起他撒娇打滚就是不下床的样子,露了笑意:“还不大,十七岁也是个小孩。”

碧落无奈地摇摇头:“姑娘就纵着他吧!”

卫昭沉了脸。

他换了姿势,拿起清辞的枕头放在胸前,用力揉了几揉,心里想着都十七了还是个小孩?

怎么能这样说呢!

十七岁的男子,都娶妻生子了!清辞却还说他是小孩!凭什么呀?她就比自己大了五岁,才五岁而已,就用长辈的口吻说他,她也不大啊......

卫昭越想心里越气,他干脆跑下床,连话都不说就风似的跑出了屋里。吓得清辞跟碧落好一会儿才回神。

清辞呼口气,仍是有些心悸,看看内里不放心总觉得里面还有东西。将帐幔撩开,又四处看看,才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碧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清辞跟碧落相互看了一眼:“他方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碧落仍是那句话:“我也不知道。”

****

晚间卫昭来清辞院里吃饭,他一句话不说,端正地坐在凳上。只端着眼前的碗,眼神也不乱看。

卫昭今晚上与以前不同,尤其今中午还发生了那么一出,清辞心里想不明白:“你今天是怎么了?”

卫昭诧异地啊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清辞也坐直了身子:“你今中午是怎么跑去我床上的,连个声也不出,这也就罢了,后来还跑出去了。今晚上你话也不多,是......是遇见什么事了吗?跟我说说。”

卫昭实在与以往不同,他就算是吃饭话也是不停地说。可今天沉默得只嗯啊着回应。

他穿着便服,脊背挺直。长睫垂着,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盖在他稍白的脸上。

他本就在稍暗处,打眼一看,有些阴沉。

卫昭道:“无事。”

清辞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她吃一口碗里的饭,偷眼去看卫昭,他仍是端正坐着,将碗里饭吃完便道:“夜深了,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哎......”

卫昭人已走到门口,又回头问:“还有事?”

清辞道:“无事,你休息吧。”

卫昭朝着清辞行了一礼,难有的恭敬神色:“如此,阿姐也早些休息。”

清辞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又垂头,继续吃先前的饭,吃了有两三口,啪的一声将筷子放下。

小声咕哝道:“这又是发什么疯?”

****

卫昭一路回了小院,下人都离开后。他又翻了窗户,从小路到了清辞的院里,怕被人发现了,他爬上了屋顶。

刚想着待会不注意去清辞的屋里,听听她又要怎么说自己,正巧清辞出来了。

清辞原先都准备睡下了,碧落突然来,说齐桂明哭了。她就连忙穿好衣裳去了。

到了齐桂明的屋里,发现她正拥着被子,果然一脸泪水,瞧见清辞来了。忙从被里抽身,跪着到了床沿:“我梦里又梦见了那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只这一句话就让人心里疼。清辞快步上前,刚坐到床沿,齐桂明就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怀里好一会儿,才仰头道:“幸亏你来了。”

清辞安慰她:“都过去了,没事了。那阉人可恶,已经被杀了,前日里在牢房里死的,往后你再不必害怕他。如今你不好出去,等你身体好了,想个办法......”

齐桂明心里知道,她在兖州一天,就不能以齐桂明的身份示人。只能待在将军府里,但她是心甘情愿的。

“不必想法子,如今这日子就是我不敢想的了。等我身体好了,我也去你身边服侍你......”

听了这话,碧落就笑:“你还想服侍姑娘呢?连我都插不上手!”

三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夜深,清辞要走,齐桂明就道:“......我一闭上眼就想起那阉人,骇得我连觉都不敢睡,你来了我才好。难为你了,你快去休息吧。”

清辞本来就有个好性子,先不提从前与齐桂明的那些事,只说在将军府这几天。她们时常说话,竟也发现意外地合。心里的好感就多了许多。

再者,齐桂明生了副好相貌。无论男人女人,见了她都神魂颠倒的。

清辞心里那根弦就松了松,满满都是对她的心疼。

“既然你害怕,那我就留下吧。反正到哪里都是睡,在你这里,还能闻一晚上的香呢。”

齐桂明的屋里燃着花香,是用百花研制成的,她闲来无事,自己做的。也分了清辞些,但许是齐桂明从小熏香,身子也带着股好闻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桂明眼底露了笑:“如此,我也不推脱了。”她忙去橱子里搬出新被放到一侧。她心里打鼓似的跳着,两人刚躺下,院里便传来一阵喊声。

“不好了!将军晕过去了!”

清辞听到这话,哪里还睡得下,披上衣裳就跑了。

****

卫昭身边的长随叫平安。

是高岩赠给他的,为人伶俐又懂事。他跑去院子里嚎了一嗓子,就跑回院里去了。

平安三步并坐两步蹦到内屋,报信:“将军,大爷往这里来了,你快些躺好了,别让人瞧出来。”

卫昭慌神了:“你给出的好主意!一会儿她来了,怎么解释?”

平安道:“将军果真是急糊涂了。您年纪轻,又上了几次战场,手下亡魂多了,压不住,就被梦魇住了,睡着了说胡话,把属下给吓着了......”

卫昭就笑了:“好小子,有赏。”平安挠挠头笑了,外面有脚步传来,忙让卫昭躺下。而他则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屋内团团转。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还有一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47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平安在门口打转,?打眼瞧见清辞匆匆来,立马跪在地上哭道:“大爷您可算是来了,将军他、他怎么也叫不醒!”

清辞的脸色就白了,?小跑进了内屋:“怎么没请郎中?快去请郎中!”

平安应了一声,往外跑。

卫昭双眼禁闭,?身上堆着厚厚的被褥,?额上密汗层层。他张开嘴,?双唇动了动。

清辞腿一软,扑倒在床边。急忙去寻卫昭的手握住,?拿了帕子擦他脸上的汗:“今天见你就觉得不对劲,?话也不多说,?都怪我没有早点察觉......”

卫昭露出一点声儿:“阿姐,阿姐。”

清辞忙把耳朵凑上去,?听清了他嘴里喊着的词。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她眼前蒙了层雾气。抓着卫昭的手越发用力,她实在太担心了,卫昭长大后就再也没生过病,?瞧着可健康了,谁想到今晚上忽然就晕过去了?

平安马上就来了:“回大爷,?郎中都歇下了。”

清辞就急了:“人命关天的事,你再去叫,拿着银子去。”

平安道:“大爷,不是银子的事儿。将军这病断断续续也有半月了,他从不肯让属下跟大爷说,今晚上属下实在不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的心被他这几句话绞紧:“你快说。”

平安皱了眉:“将军不是别的病,是被魇着了,不信您去听听,?将军嘴里喊着话呢!”

清辞去看,卫昭的唇果然动了几动,趴下去听,就听见“别过来”、“救命”、“血”这些断断续续的词。

平安又说:“好人家的孩子,怎么舍得上战场呢?那都是见血的地,一个不准就丧命了。将军才多大呀?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难免被骇住。”

卫昭原先还暗叹高岩果真有义气,送了他个聪明伶俐的长随。听见平安后半句话,那些夸赞瞬间就变成了怨念。

他是最不喜旁人拿年纪来说事的,从前听人说他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有一腔胆略,他听了骄傲。

现在却不,只想将说话那人的嘴堵住,让人好生瞧一瞧,他一点都不小,已经是个很大的男人了。

卫昭还在生着气,额上便落了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带着微微的凉意。他知道,那是阿姐的双手。

阿姐的掌心带着薄茧,并不厚,但他记得清楚。他最喜欢拿着阿姐的双手来回翻看揉捏,正如此时,她只是轻轻一碰,他脑海里边有了阿姐掌心的模样。

他也不知是被薄茧磨的,还是因为身上的厚被捂的,使他整个丢进火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辞将手拿开,眼睛瞪圆了。

卫昭的脸由白转了红,只一眨眼的功夫,连耳根也红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热了?”她又用手试了试,发觉他脸上汗珠越来越多。

清辞就问平安:“平日他也这样吗?”

平安嗯了声:“将军晚上离不了人,属下都是睡在外间的,将军一喊,属下就进来了。今个来的是大爷,许是将军心里安定,倒不似从前怕的那样厉害。”

清辞点点头,垂眸看了卫昭好一会儿。她吩咐碧落:“你别守着我了,去陪桂明睡吧。”

碧落欲言又止,看眼两人越显亲密的举止,终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

人都退下去了,清辞心里还是不放心。她用手试了试卫昭的额头,还是很烫,热汗不停往下流。

发热之人最怕冷着冻着了,她将被子盖到他的脖子上。掖了掖被角,刚想就此趴在床跟守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动了,他将被子掀开,擦一把额上的汗。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本就体热,被子一捂,像架在火上烤。

热得他恨不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清辞睁圆了眼:“你醒了!”

卫昭唔了声,又低低喊了句什么,听不明白。

清辞就问他:“哪里还不舒服?”卫昭躲开清辞透亮的视线,抿抿唇,低着声道:“头有些疼......”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做了很可怕的噩梦,那些死的人来找我索命,我叫阿姐的名字,可阿姐却把我推开了......”

清辞听了就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她轻轻敲了敲卫昭的脑袋:“这梦确实可怕,也不好,我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我怎么会推开你呢!”

卫昭追问:“阿姐此话当真?”

清辞心想着这有什么假的,她无论何时都不会将阿弟推开的,就点点头,又训他:“你的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许乱想了,快点睡觉。”

卫昭垂了眼,将清辞的双手攥到自己的掌心。

那双手与他的比起来,实在是小,从前是她牵着他的,现下却转了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微微用了力气,捏了捏。

清辞啊了一声,有些不满。

他没松开,笑出了声。

屋内燃着根将要烧尽的蜡烛,丁点火光将二人的位置照亮。他抬起眼,瞳仁里映着烛光。视线放在清辞的身上,好一会儿,才看向她的眼,出口的语气有些沉,微微低的嗓音带着哑:“阿姐,你留下吧。”

清辞也很困了。

卫昭明日还要去军营,是很累的。她不想让阿弟连觉也睡不好,就点点头没拒绝。反正小时也经常这样躺在一处睡,如今也没太多的违和感。

清辞躺下,不忘拽着卫昭的袖角。她努力睁眼,瞧见卫昭还睁着,就用掌心盖上:“闭上眼睛。”

卫昭嗯了声,没再睁开。清辞还不放心,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他的后背,拍了几下就被卫昭抓住,他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清辞应了声:“那我不拍了......”她说话的功夫,就睡着了。已经很累了,现在夜深,烛火也快燃尽了。

卫昭起身,吹灭。再躺下时,人就翻进了清辞的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清辞睡着了。

她睡着时人很安静,一点声都不出,睡前是什么样的姿势,睡后动都不动。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卫昭盯着好一会儿,不舍得移开目光,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又烫到似的快速拿开。又不满意,去碰她的脸,只轻轻一下就叫他快速拿开,魔怔地放到了唇边。

他的唇是热的,指腹也是热的。可碰过清辞的那点地方,却被凉意裹挟着,让他只碰一下便清楚这是方才碰过她的,瞬间那凉意就化成了水。

卫昭愣愣许久:“......阿姐?”

清辞没应声。

卫昭抿紧嘴巴,喉咙里有个词滚了许久。外间蝉鸣不断,月色寂寂,让他胸膛击打的烈鼓震耳。鼓声阵得他头晕脑胀:“清辞......”

卫昭弯弯唇,又唤一声:“清辞,清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一会儿,卫昭才握着清辞的手,并着自己的手一起放在头侧,枕着睡了过去。

****

翌日,日头高挂,碧落来了,见人还没起,就怪道:“将军今日在家?”

平安说:“今天有个宴会,将军给推了。要我说,咱们将军也太随性了,推了好些宴会,还有州牧的,也亏的州牧不计较......”

碧落没说话。只是盯着屋内瞧,等了好一会儿才往前走。

平安拉住她:“你去干什么?在睡觉呢!”

碧落到底是个姑娘家,想的要多,她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还睡觉,大爷说了今日要出去,要我早些叫她。”

碧落进屋,就瞧见二人抱作一团,心下越发觉得荒唐。她轻声道:“姑娘,衣裳都备好了,你今日还去不去鸿德山了?”

清辞睁开眼,人还有些迷茫。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将卫昭推开,跟着碧落回了院子。不忘抱怨道:“你不早来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碧落无奈一笑:“姑娘,那是将军院里,我怎么敢随意进呢。要我说呀,将军这么大还没娶妻,姑娘也没嫁人,你们二人便在一处......”

清辞捂住她的嘴,瞪眼:“你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弟弟!”

碧落知道清辞心里的想法了。

姑娘将将军看作阿弟,可将军是不是这么想就不一定了!她没说,也知道将军不会害姑娘,也怕说了再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全当不知道。只平日里让姑娘多注意些。

“既是如此,那今早上......”

清辞也晓得今早上的行为太过了,说实话,她睁开眼看见两人的姿势也被唬了一跳。

他们两人盖了同一条被子。而清辞整个人躺在卫昭的怀里,两个人还握着手,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就算是小时候,二人也没有这样的时候。

当时他们虽然在一张炕上,但都是各睡一头的,怎么大了,反倒比小时候还不忌讳了?

清辞暗自摇头,用手轻轻敲敲脑袋,告诫自己往后万万不可如此了:“睡蒙了而已,你别大惊小怪的。现在都这么晚了,快别说别的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碧落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便跟着清辞去了鸿德山。

清辞早就想来了,先前求了平安符给了卫昭,如今得知他不久还要出征,是跟青州军打。

青州军可不是朝廷的军队,是很强的。

她不放心,就来了鸿德山。得了平安符,又向寺庙捐了钱,僧人赠她一护心镜。

清辞揣到怀里好好护着,天将黑便往家赶。刚回家,就见门口停着一匹马。

清辞没吩咐旁人,自己上前去问了。

那人见着清辞就哭了:“您是将军府的人?求求您让将军救救公子吧,大人要将公子打死了!”

清辞吩咐人去府里叫卫昭,问他:“你慢慢说。”

那人一面哭一面将事情道出。

事情要从郭威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年轻时是个风流人,在兖州本是个小人物,但他娶了郭夫人。郭夫人的娘家高家,是当地的大户,祖上在朝廷还出过三公,很有声望。

郭威便是凭借妻家青云直上,但高家只得了高岩这一个独子。家族人丁单薄,很快便衰落了。

郭威官位做大,一路成了州牧。从前的伪装彻底撕开,不仅玩弄府中姬妾,就连外面的美人都不放过。

近些日子,又尝到了男子的好处。

新茂有家叫“阳春”的戏院子。

里面全是男戏子,面敷铅粉,口涂红脂。身段与女子有过之无不及。郭威时常去,与里面的人也很相熟。有位叫芳哥的,是里面的花旦。多扮演天真活泼的小女儿,深得郭威欢心。

在将军府门外哭的人,是李绰身边的长随。

李绰此人也是个花心肠的,前些日子见着清辞,恨不得将脸贴上,过了几日,去阳春又瞧见了芳哥,魂又被芳哥勾了去。

但李绰与郭威是不同的。

李绰此人只是外面的风流,见着漂亮美人便上前勾|搭几句,更别说男子了,他也只是整日里送些好物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芳哥本就在阳春养了副刁钻的性子,他好攀高枝,但也不是什么高枝都攀的。

郭威年纪大,郭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妒妇,虽然如今身体不行了,但早些年被她弄死的姬妾不再少数。

反观李绰,人长得俊俏,后院除了通房丫头外,并无旁人。

芳哥会错了意,还当李绰对自己有心思,就可劲地勾着他,连郭威来了也不冷不热的。

这下子就把郭威的火给挑起来了。

****

小厮仍在哭着:“大人如今被挑了错处,下面的人说他生了二心,要去投奔青州军。大人那年,也只是看不惯那些狠辣的手段,将叛兵都招降了,却没想到反被害了,失了城池,当年也罚了,本以为州牧已经不计较了,这几日却又拿出来训了大人一通,夺了他的兵符......”

“我家大人待州牧忠心不二,这些日子,也就只有公子做的那事让州牧心里不快,肯定是因为公子,大人生气,谁拦着也不行,公子皮肉嫩,从小没受过苦,大人只打了几下便晕过去了......”

“奴也是没了办法,想着将军的话大人总能听一听的,劳烦将军救救我家公子......”

卫昭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清辞坐在旁边,往他身旁移了移,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只管放心,你家公子我也是认识的。当时也帮了我的忙,中郎将到底是李公子的父亲,总不会真打死的。”

长随也明白是这个理,可公子疼啊。

到了李府,果然一片哭声。

李夫人抱着晕过去的李绰:“你要打死他,先把我打死了。我就知道你看我们娘俩不顺眼,你个没良心的,我如了你的愿,今天就带着绰儿静儿走......”

李静在旁默默垂泪。

李昌平扬起鞭子,许久下不去手,叹道::“夫人,你、你别再惯着他了!”

李夫人只抱着李绰不出声,摆明了不能再让他打了。

“大人,将军来了!”

李昌平这才放下鞭子,去了卫昭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卫昭今日出门没打扮,只随便套了身衣裳出来,是照着清辞的衣裳割的一样的布,灰色的。穿在他身上依旧好看。

不似绯袍明艳,倒显得懒散。

他随意瞥了眼李绰,叹息道:“他快死了啊。”

李昌平被他一句话噎住。

卫昭是站在他面前的,李昌平能够看清楚他脸上的情绪,什么也没有。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句,连眼皮也懒得掀开,像是没睡够觉似的。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站在他面前,却让李昌平生出了微微的惧意。

那惧意不是其他,而是来自卫昭周身那股毫无善意、任人生死的漠视感。

李昌平道:“带他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接着他往前一步:“将军这边请。”

卫昭侧头,对着清辞弯弯唇。手刚刚伸过去,却见清辞摇摇头,他的眉头就压下。

清辞跟在李绰走了。

卫昭这才收回目光,沉着脸随着李昌平去了前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绰醒了就看见清辞,迷迷糊糊间笑了:“美人。”

清辞往后退一步,没让他碰到。眼里没有什么情绪,目光有些凉,一直看着李绰。李绰人清醒了,羞得捂住嘴呵呵地笑:“方才是胡话,胡话,你别在意。”

清辞摇摇头:“你好些了吗?”

李绰也摇头:“这么点伤算什么?让他再打,我也是能受得了的!”他身子一动,嗷嗷得喊起来。婢女进来,好一番折腾,这才消停。

清辞一直站在旁边等着,见他人老实趴在床上就问:“芳哥是怎么一回事?”

李绰瞪大眼:“你都知道了。”

清辞实话实说:“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州牧很喜欢芳哥吗?”

李绰面上有些热,他本来就对清辞有好感,接过被人知道了这么丢脸的事,连话都不想说了,只闷闷一句:“你还是别知道了。”

清辞很想知道,她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认真地注视着趴在床上的李绰,无视掉他有些狼狈的样子。

她将从家中匆匆带来的药膏放到旁边:“这药膏管用,你抹上不会留疤的。”桂明就是用了这药脸才好些的,如今已经看不大出烧痕了。

李绰刚说了声谢谢,清辞就说:“你得告诉我州牧跟芳哥的事,不然往后你爹再打你,我就不让卫昭来了。到时候,你再犯了错,谁也拦不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绰微怔。

眼前站着的这人,一幅光风霁月的模样,眼神澄澈得仿佛见底的清水。他伸出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清辞:“你,你......好吧,但你不许跟旁人说。”

清辞忙点点头,搬了凳子坐在旁边。等着李绰开腔。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掉落红包~

第48章、第48章

李绰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清辞,?清辞认真听着。

李绰说完,怪道:“你来兖州也有一段时间,卫昭又是州牧手下的将军,?他玩弄男子的事,你怎么不知道,?卫昭就没告诉你?”

清辞从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她摇摇头又问:“卫昭应该知道?”

李绰道:“自然!”他挣扎从床上起身,?用胳膊撑着身子,低声说:“州牧看重他,?大大小小的宴会都带着他去,?连私人的宴会也不放过。州牧身边的人,?没一个不晓得他爱男色的......你弟弟长得又俊,他底下有好些兵都不服气的,?其中缘由你自己想。”

清辞面色沉沉,仍坐在原处,却入了神。李绰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怔怔道了句:“......不会的。”

李绰自然知道卫昭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原还怀疑过卫昭,?但他很快就发现,凡是州牧设宴,?卫昭能推的都推了。

李绰曾跟着父亲去过,卫昭总是坐得远远,并不参与任何人的聊天。凡是有主动找他的,他一概不理。他说话也难听,总将人刺得坐立难安,久而久之,除了卫昭的下属,再没人愿意靠近他。

“他不会,?旁人难道也不会?”

清辞从李绰房里出来,脑子里全是李绰的那句话。扰得她脑瓜胀疼,她用手指敲了好几下,仍不管用。

她知晓李绰说得是真的,就因此担忧起来。郭威是兖州州牧,整个兖州都在他的手里。卫昭是他的下属,若是他想做些什么轻而易举。

且不说这一方面,只说李中郎将。他跟在郭威手下数年,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仅仅因为儿子与州牧新宠的男子有了瓜葛,便将李中郎将的兵符夺去。

其心狠,且荒唐。

到了马车里,清辞看着昏昏欲睡的卫昭,忍了几忍,问他:“州牧待你怎样?”

卫昭揉揉眼睛,将脑袋一歪靠在清辞肩上。他手攥起清辞的,细细去捏她手指根部的薄茧,笑道:“阿姐这几日养得好,快没了,摸着好软。”

清辞将手往外抽,卫昭攥紧。趁着她没在意,五根手指见缝插针,与她的五指交握在一处,他掌心热,出了汗,粘腻难受。

“出了一手的汗,你不嫌脏?”清辞抱怨了句,卫昭只当没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垂着眼,抽抽手,还是无济于事,索性任他去了,继续先前的话:“我问你呢,州牧待你怎样?”

卫昭笑笑:“阿姐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清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我听说,州牧近来宠一位叫芳哥的。”

卫昭仍旧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清辞还在说着,难掩担忧。他就抬眼去看,阿姐垂着眼,眉头稍蹙,擒着抹扎眼的忧思。他伸手覆在上面,捋平了,视线扫过她的唇,又生硬地将目光移开。

“我喜欢女人。”

“......嗯?”

卫昭就笑了,重复一遍:“我喜欢女人。”声音比方才要大很多。他几乎是贴在清辞的耳边说的,说完就将脸埋在她的怀中,闭上了眼。

清辞被他热得像火的身子贴着,往旁边移,他也跟着动:“阿姐别闹,我很困了。昨晚上睡得晚,在屋里补觉的,又被叫来劝人,累死个人。”

清辞张张嘴,想说句什么的。可肩侧的人抱紧了她,呼吸打在她的身上,隔着衣裳都觉得热气哄人,她眨眨眼,一时忘记了该说什么,僵着身子坐着。

好一会儿,卫昭低低笑开。

他根本就没睡,一直闭着眼睛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州牧而已,他能管着我什么事?如今他手下的将士不中用,还不是要靠我,他也不会怎么着我的,阿姐将心放下。”

“就这么确定?”

“自然,我在他手下待了一年了,若是有中用的人,何至于被青州压着打?城池都被抢了许多去,若不是我来,他连跟张恩那一战,也只配在后面观望......”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卫昭听了这话,从清辞怀里起身,歪着头想事情。好一会儿才露了笑,虎牙尖尖露在外面:“我想睡觉。”

他说完便直接躺下,头枕着清辞的双腿,从下往上,睁着眼看她。眼前一黑,清辞将手盖上:“睡就睡,闭上眼。”

卫昭闷嗯了声,听话地睡过去。

到了府外,天已经黑了。

刚进去,就听婢女说:“郭小姐来了,在前院等着将军呢。”

****

卫昭要清辞陪他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先前到底装过一次江湖术士骗了郭秀莹,自然不愿跟她打照面,就推脱回了自己院里。

卫昭不情不愿地去了,到了正厅,发现郭秀莹坐在一旁。他也没坐,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问她:“什么事?”

郭秀莹见着卫昭,立马就哭了:“将军,我母亲病了许久都没好,前些日子父亲在府中设宴,通宵达旦,一连三日,全然不顾我母亲的病体......”

郭夫人的病本来好转了。

自从齐桂明离开后,她心气便顺了。

郭夫人的郁气,并不主要在于妾室的多少,取决于妾室的态度。齐桂明不尊重她,让她没了脸面,偏州牧不顺着她,反倒帮着齐桂明,心里自然不舒服。

刚刚能走出屋子,就瞧见宴会上坐在郭威身边的男子,二人姿态亲密,顿时让她气得吐了血,自此病情加重,怎么吃药也好不了。

郭秀莹见了,心里难过。

她就想起了卫昭,很想很想见他,得他一声安慰。可没有由头,便想着,卫昭是父亲手下的将军,可让他去劝一劝父亲,一举两得的事。

她便来了。

卫昭听得不耐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今日困得厉害,昨晚上跟阿姐睡在一处,虽然心底欢喜,可也难耐。一时去看看她的眼,一时又去看看她的唇,身上燥得厉害。他强忍了一晚上,到了天亮才睡着。

醒来就听见清辞出门的消息,他又在家里等着她,一面在心中埋怨出门不带他。忙活了一天,还没好好跟阿姐说上几句话,郭秀莹就来了。

她一直说她的母亲怎样怎样,关他何事?

卫昭听了有几息的时间,眼皮子开始打架,终是不愿意再忍:“说完了吗?”

郭秀莹攥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忐忑地望着卫昭。

她是盼着他能说点知心话的。见了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但凡卫昭在州牧府,她便寻了由头去,二人也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便自认为是熟了的。

又见卫昭人冷冷的,只跟她说过几句话,小女儿的心态便如冒了芽的苗,疯狂生长。

让她每每想起卫昭,就红了脸。

郭秀莹道:“将军......能否劝劝我父亲,让他少喝些酒,多了伤身,我劝过好几次,可他并不听......”

卫昭歪了头,抵在门框上。身后是夜晚的黑,灰色的衣裳并不显眼,使得他人也融在一处,只唇有些鲜亮的红,勾了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嘛。”他眨眨眼,眼仁亮的仿佛洒了碎星,却透着凉意。

郭秀莹愣住,结巴道:“父亲信任你,你去劝一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堵她:“我想劝才劝。”

郭秀莹瞪大了眼,张口无言。她站在屋里,烛光将她眼下的泪珠照亮,她心口窒住,喘不动气。又像被凉水浇了遍,在对面男人透着漠不关心的眼里,渐渐发颤。

“你,就当帮帮我,行吗?”

卫昭笑了:“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做。”

郭秀莹哭着跑走了。

卫昭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唤人:“平安,是你放进来的?”

平安点头:“她是州牧之女,属下也拦不住呀。”

卫昭应了声:“确实,”顿了下,又说:“这月的银子没了。”

平安:“啊?”

卫昭道:“往后别什么人都往里放,这是我住的地,只我跟大爷进来,其他人要进,先禀了我,我让才能进,否则就在外等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要是州牧来了......”

卫昭笑出了声,捏着袖角,漫不经心道:“你听我的,还是州牧的?”

平安立马表明心迹:“自然是将军的。”

“好小子,既然听我的,那就再去大爷院里喊一句,今日就说......就说我吃不进饭去吧。”

平安应了声,立马跑去。

清辞再不愿意还是去了卫昭房中。

从这天起,他每日有不同的理由让清辞去,饭也不在清辞院里吃了,直接让人叫清辞去他院里。清辞去也就罢了,不去,他人便跑到清辞屋里撒泼。

不小的人了,让人看笑话。

清辞只得由着他,时日久了,竟然在卫昭的院里比她院里还要长。

这天,卫昭去了营里,忙着十日后出征的事,她闲着功夫就给卫昭做衣裳,连做了五六日,才做好。

卫昭还没回来,清辞就带着碧落去街上逛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二人今日是出来散心的。

走走停停,没成想才刚走到街上,便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拦住。里面的人撩开帘子,声音惊讶:“高人,我终于找着你了!”

清辞无言了一瞬。

好一会儿,才面色讪讪地上了郭秀莹的马车。

她想离开也没法子,旁边跟着侍卫呢,郭秀莹又一脸不放她离开的架势,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州牧府上。

****

郭夫人裹着被子。

面前的男人看着年纪并不大,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的。

“你就是秀莹说的高人?”

清辞不得不再次端起高人的姿态,点点头:“正是在下。”

郭夫人笑了:“我见过你,那次宴会,你是跟着卫昭来的,是他的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本就垂着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只一会儿就消散。她沉默小会儿,才道:“我与我那兄弟没法比,我也就只略通些鬼神之术,勉强帮人看看风水什么的。”她这句也是胡诌,但料想郭秀莹已经将那日的话告诉了郭夫人,只得就此圆下去。

郭夫人:“哦?”

清辞不得不再次胡诌:“郭姑娘带我来,必是为了夫人的身体。夫人体虚,实为阴气过盛,将阳气摄住,又多忧思,故而一天弱似一天。若是怎么才能好,我也没什么法子,但有句话要劝夫人。

“什么话?”

“少看少想。”

郭夫人赞同点头,她知道这个理,又问:“你那日说得那团黑气是怎么一回事?”

清辞知道郭夫人厌恶齐桂明,说出的话自然也是顺着她的意来的:“在下自小便厌恶风尘女子,尤其破坏夫妻感情的。那日我见那位女子长得过于美了,且举止风情,便觉得污浊不堪,这样的人,该去佛门清净之地,净化浊气。”

郭夫人哼笑一声:“那等贱人,去了庙里真是便宜她了,待我身体好了,必得撕烂她的嘴......”她始终记挂着齐桂明当面骂她老妇的事,那人好伶俐一张嘴,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气极了,又咳嗽几声。脸色白了许多,便招招手:“你出去吧。”

郭秀莹自知道了清辞是卫昭的兄长,脸色就不好看了。那日她在将军府里,自觉受了很大的侮辱,回来哭了几天,眼都肿了。

心里虽然还有些爱慕,却也所剩无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为着母亲的病,还是开口道:“要怎样做,我母亲的病才会好?”她眼睛红红的,有些肿,一瞧便是经常哭的。

清辞在她面前便游刃有余了:“去看了郎中了?”

郭秀莹点点头:“喝了好几服药,都不管用,一天比一天差。”

清辞就想起蒋氏,那时候蒋氏也是药石无医。拖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蒋氏与郭夫人,二人所得病症虽然不同,可都离不了心病这二字。

她没再胡诌,说了实话:“姑娘若是真为了夫人好,便劝劝她莫将心思都放在旁人身上,说说有趣的事转移下她的注意,或许还有些用的。”

清辞跟郭秀莹道别,转身走了。有婢女领路,她穿过长廊,刚要出了后院,便被人叫住。

“孟辞?”

郭威从姬妾房里出来,白天喝了酒,荒唐了一番,人还有些晕乎,瞧见一姿容甚好的男子路过,脑海里便出了他的影子,忙喊住。

清辞回身,行礼道:“大人。”

郭威笑笑:“卫昭今日可没来,你却来了。”

清辞抿着唇应了声,没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郭威低头觑她一眼,瞧着她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表情也甚木讷,他心里的念头消了消,转而又想起卫昭,笑道:“没想到我兖州来了个奇才,你兄弟甚得我心,这将军之位,到底是屈了他。他可跟你说过,手下的兵士嫌他年纪轻,不听他的?”

清辞沉默半晌,觉得方才那话不像好话,就道:“小人愚钝,卫昭从不跟我说这些,他说了小人也听不懂。”

郭威应了声:“倒是个老实人!”他又叹道:“你那兄弟,我瞧着不错,回家多劝劝他,让他时常来我府上走动,别总去军营累死累活,来这儿少不了他的好处!”

清辞露出迷茫:“十日后便要出征了,卫昭不去军营里,若是懈怠了,误了大事可不行。”

郭威皱皱眉:“没让他现在过来,等他凯旋,重重有赏!”他说完,甩袖走了。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

清辞收回视线,一路低头出了州牧府。

清辞回到家,满面愁容,一会儿想着卫昭要出征的事,一会儿又是郭威那副讨人厌的嘴脸。都四十多的人了,儿女也一大堆,怎么整日竟干混事。

她站在屋里,来回走动几步。双手紧紧握着,低低骂了句:“......老流|氓!”骂完仍觉得不解气,又原地剁了两下脚,像是郭威就在她脚底下似的。

碧落在外面喊道:“将军,大爷在屋里呢!”

卫昭道:“就是找她。”

碧落仍追在他身后:“您慢些!”她有些气闷,明明将军知道姑娘是女子,怎么还成日里没个避讳,想几时进去就几时进去,万一姑娘在换衣裳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加快脚步追上去,还没进屋里,门就在她面前关上,她只得停住脚步,在外面痴痴地望着。

卫昭并不知道清辞去州牧府的事,只当她是在外面玩了。他刚从军营回来,其实本不应该回的,但他想的厉害,对高岩交代一声,走了。

他背着手,眼神熠熠,像是藏着什么好东西似的,笑得露了齿:“你猜我拿着什么?”

清辞还有些犯愁。尤其瞧见卫昭俊俏的五官,他已经不能用男子的俊朗来形容了,是让人瞧见便觉得惊艳的美。她乍一看,也会愣怔许久,别提旁人了。

许是卫昭的笑感染了她,她的心下宽慰了些。想着他曾说过让她别操心的话,就吐口气,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好东西?”

卫昭道:“你闭上眼睛。”

这么神秘吗?清辞彻底被他引了注意,视线往他身后瞧,被卫昭一手捂住了眼睛。她还睁着,睫毛眨眨,像把小扇子不停挠卫昭的掌心。

卫昭咽了咽,指尖被她弄得微微发颤,他俯下身子去。视线一一滑过她露出的鼻尖与双唇,在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忙移开视线。

卫昭道:“好了。”

他从屋里拿出铜镜放到清辞面前:“这是川地那边传来的,是纱做成的花,扎在阿姐头上,果然最好看。”

他那日巡街,便瞧见有女子带着这花,花骨朵扎得大,簪在发上像真花似的,还不会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见了便想给阿姐,如今得了空可算回了家,带在阿姐的头上,让他目光都移不开。

铜镜里的人,五官俊秀,哪一处都是淡淡的,唯有发髻上簪了一朵艳红的花,层叠张扬的花瓣覆在发上,日光从外照进来。在她脸上镀了层金灿灿的粉。

清辞左转转脸,又转转脸,目光只看着头上的花了,都忘记旁边还站着卫昭。

她用手轻轻碰碰花,又眨眨眼,铜镜里的人也对着她眨眨眼。她露了个笑,铜镜里的人也笑了,眉眼弯弯,唇角带弧。

清辞小声说:“真好看呀。”卫昭也凑过来,盯着铜镜里的人说:“最好看了。”

清辞本来没想出声的,但她许久不曾对着镜子照了,一时有些呆了,那句自夸的话脱口而出。

乍想起卫昭还在,脸有些红:“真好看吗?”

卫昭郑重点头:“当然呀,阿姐是最好看的。”

卫昭一直站在旁边,本来是想买花来讨阿姐欢心的。她很少流露出喜欢这些东西的想法,平日里买衣裳也是买最不起眼的色。

那年他送她的长裙被她收起来,压在箱底下。

他生了好一番气。劝她只两个人的时候穿,她也不肯。这次的花,本就是他一时兴起才买的,没想到阿姐带上,看着镜里的她竟然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漂亮,真的漂亮。

他都看呆了,一时看看她头上的花,一时又去看阿姐的脸蛋,一颗心又快要跳出来了,他仍舍不得移开。

清辞没舍得摘,对着镜子看了好几眼才舍得放下,问卫昭:“你这次回来,多久还能再回?”

卫昭立马被打蔫了:“这次回来,就要去军营里了。再回来,大概要有三四月吧。”青州与兖州交界,平日里便诸多纷争,这次是打着夺回失城的主意,力求快且省。

卫昭只带着部下几千人马,准备突袭。硬碰硬,兖州兵力不如青州,不是上策。

清辞听着,暂且将心中的忧虑放下,不能让卫昭分了心。她去了屋里,将做好的衣裳拿出来:“你穿穿,合不合身?”

卫昭眼睛一亮,接过:“阿姐做的?”

清辞点头:“是呀,跟着碧落学了好久呢,先前还做不顺手,现在就好了。”她将衣裳抖开,胸口的位置被她缝上了护心镜,不放心,又在他的脖上挂了平安符。

“青州要冷很多,你去时马上就要入冬,多准备些衣裳。”

卫昭连连点头,一颗心被烘得暖暖的。

他也不舍,最后只是抱着她,将他满腔的悸动狠很压制着。阿姐还在耳边絮絮叨叨,有嘱咐不完的事情,他的唇角高高勾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一会儿,闻着她身上的皂角香。实在没忍住,在她的发侧,轻轻地落下了唇。

十日很快就到了。

除了亲近之人知晓,其余再无旁人知道卫昭要出征的事,他带着高岩等千余人,出发了。

兖州城内各人过着各人的生活,州牧依旧夜夜笙歌。不多时,便传来郭夫人去世的消息,州牧这才收敛些,不再光明正大宴请宾客。

清辞则日日在家中祈祷。

卫昭的房间空下了,她闲的无事便去打扫。收拾他的床铺时,发现了一长截藏在枕下的白布。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还有一更~我可勤快了!

第49章、晋江文学城是正版

清辞坐在床边,?拿着块长长的白色棉布,目光微讶。

卫昭封将后,她的生活也跟着好了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清辞不看他,也不盯着戏台子看了,掰在指头数落他今日这事哪里不对,把李绰说得流了一脑门的汗:“行了行了,我错了,我们这就走。”

这时来了位男子,是戏院子里的:“李公子,芳哥有请。”

芳哥褪了戏妆,散了满头乌发,他坐在铜镜前。见着来人,脸上自然带了笑:“李公子今日总算得了空,许久没见你了。”

李绰淡淡应了声。却听芳哥又道:“......这位公子是?”

芳哥的眼神落在清辞身上,久久没移开。李绰已经是他见过长相较好的公子哥了,谁曾想他旁边那位小公子,更好看。人站在旁,像竹又像暖风,直叫人心里舒适。

清辞听了他的话,回道:“孟辞。”

芳哥重复了一声,对她笑道:“人好看,名字也好听。”

李绰低下头,幸灾乐祸道:“他瞧上你了。”

清辞很震惊地啊了声:“这才第一面,怎么就......”

李绰给她分析:“你是跟着我来的,跟我交往的人非富即贵,你长得又好看,他们这种人,最爱攀高枝了。”

清辞打断他:“你说话不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绰只得闭嘴。

芳哥近前,想了有一会儿,忽而道:“孟辞,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好些日子前了,州牧来这里设宴,他身边跟着位可俊的少年了,喝醉了,就一个劲嚷嚷着......”

清辞整个人僵住,凝神去听他的后半截话。

作者有话要说:卫昭回来后,天都要变了哈哈哈哈

第50章、第50章

“我去他旁边,?他还骂我,脾气可坏了。”

“若不是长相好,谁愿意去?他自己喝着酒,?也不跟人说话,连州牧跟他说话,?他都不冷不淡的,?我想不明白,?州牧那样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了他?”

“不过他喝醉酒可好笑了,?拉着我一个劲地问是怎么跟人好上的,?我跟他说了,?他又去问旁人......可能折腾了......”

“问的奇奇怪怪,像我今个唱的那出戏......”

清辞没听下去,?将腰上的荷包拿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别再跟人说了。”放下钱就走了。

芳哥叫住李绰:“......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绰也一头雾水:“给你就拿着,别往外乱说。”

清辞的心彻底乱了。

她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卫昭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她又不得不相信,?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供她发现,但她之前从不当成事,?还以为是他小孩子心性呢。

先前的裹胸布还可以自欺欺人,听了芳哥那一番话,她再不能欺骗自己了。

此后,她整个人都有些郁郁,也不怎么说话了。这样的状况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被前方的战报打乱。

卫昭受伤了。

卫昭一路东行,先占了桐城,后又向临阳进发。

碰上了青州牧的长子,?魏原。

魏原从小便随父出征,很有领兵作战的经验。卫昭此行本就带兵少,两军正面碰上,自然抵不过青州军。正要往回赶时,魏原一支猛箭射来,力道之大冲破他的甲胄往胸口插去。

****

卫昭浑身染血,被送回来时血味冲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高岩道:“幸亏将军细心,胸口放了护心镜,勉强保住性命。”他双眉蹙起,低低咒骂一声:“那魏原心肠歹毒,竟想将我们一举歼灭!去他娘的!”

他骂了好一会儿,瞧着清辞眼泪汪汪地站在旁边,就宽慰道:“将军只是瞧着严重,并无大事。”

清辞谢过了高岩,将他送走后,扑到床边。

卫昭走时还笑着说他会平安回来,可现在却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清辞跟平安一起,将他的衣裳仔细地褪下,换了身干净的,又请了郎中来。

忙活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时,卫昭还不见醒。清辞一口饭也没吃,碧落劝她:“郎中都说没事了,姑娘去吃口饭吧,别他醒了,您却病倒了。”

清辞这才勉强吃了口,晚上是趴在他床边睡的。

翌日清晨,清辞睁眼就跟卫昭的目光对上。

他人还有些迷茫,眼神迷瞪,看清是清辞时眼神乍然亮了。他动了动身子,想要靠近她,却将伤口扯开,又流了好些血。

“你别动,刚包扎好的。”清辞立马清醒,上前将他的姿势调整好,又给他重新包扎。忙完这一切,她叫人送饭进来,人还没离开床边就被抓住。

卫昭虽然脸是白的,却因为看见了清辞,整个人都有了不少精神。

他努力睁着眼,道:“我疼。”他的手仍旧握着清辞,却没什么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一动就能挣脱了:“知道你疼,我让人送饭进来。你得吃饭。”

卫昭嗯了声:“你不能走。”

清辞没出声,她呆呆站了有好一会儿。视线落在被他重新抓住的手上。

他的手已经很大了,完全将她的手罩住。

这一幕落在她眼中很扎眼,匆匆撂下句“不走”就出去了。

卫昭受了伤,清辞不愿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就什么也不说,每天只是陪着他吃饭上药。

他好得很快,不过几日就能下床了,只是仍要清辞陪着,清辞全都依了。

州牧得空来了,他很看重卫昭。来到后细细问了他的身体,便对站在一旁的清辞说:“你去忙,不用守在这儿。”

平安也在旁守着,听着这话,便知道州牧要单独与卫昭说话,领着下人出去了。

清辞仍站在旁不走。

州牧皱眉:“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道:“卫昭伤重这几日都是小人在旁守着的,他的伤口时好时坏,流了血要立马清理,小人怕离开了,没及时处理,伤了他的身子。”

州牧目光沉沉,盯着清辞看了好一会儿才哼道:“卫昭有位好兄长啊!”

清辞就笑:“多谢州牧夸赞。”

州牧低低哼了声,又询问几句,转身走了。

清辞松口气,转眼就瞧见卫昭单手撑着头,勾着嘴角露了笑。他身上只穿着单衣,州牧来时还好好掩着衣领,州牧刚走,他的衣领就开了。

清辞盯着他袒露的胸膛看,卫昭就笑:“阿姐,我热。”

卫昭说完,又将衣领往外开了开。

卫昭说得不假,他确实是热的。

只是这热也要分两层意思。

其一自然是天气的缘故,如今虽已入秋,可他整日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不热才怪。

其二自然是内心躁动,清辞日日守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他本就不是小孩子了,内心的欲念一天大似一天,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清辞沉了脸,面上并不好看。她走上前去,卫昭仍在笑着,那笑落在她眼中,只觉得别扭。

她低下身子,拿了被子给他罩住:“别胡闹。”

卫昭听了这话,还当清辞是从前那样,往床边蹭蹭,刚要摸到她的手,却发现清辞整个人往后退了大步。他有些怔怔,道了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躲什么?”

清辞压着气:“伤了就躺好,别乱动。”

这几日清辞一直是睡在卫昭屋里的,外面置了张小床,她就躺在那里。夜里有什么声响,她也能听见。

虽说知道了卫昭的心思,可谁说不会改变呢?

许是一时想差了,走了歪路,也或许是他身边都是男子,唯有清辞一个女子,便自然而然往她身上想。

这都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想,清辞就宽了心。

但到底还是有了避讳,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任由两个人亲近了。

卫昭在里屋喊她:“阿姐,我一个人睡不着,你进来陪我。”

清辞不理,闭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在屋里又喊了好几声,没人应也觉得无趣,闷闷地躺了下去。

卫昭仰面躺着,睁着眼,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魏原那一箭是他没想到的,当时情况凶险,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活下来,是拼着一口气支撑着的。幸好他命大,活着回来,见着阿姐了,这才松了心。

只他满心欢喜地以为,阿姐肯定会日日守在身边嘘寒问暖,他想要做什么阿姐也会顺着他,可并不是这样,与他想的完全相反。

阿姐仍然关心他,只是态度稍显疏离。让他摸不着头脑。

......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可他这几月一直不在家中,又能做什么事情?

卫昭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做的不对,可清辞的态度确实很冷淡。

往常,他稍微磕着碰着,就连做了噩梦她都来陪他睡觉,现下伤的这么重,怎么就不来了?

他这一去几月......

脑子里一个激灵,他忙伸手去摸枕头,找了好一会儿仍找不见那东西。他吓得只会往里进气了,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摸着黑在床上来回找。

清辞听着声音起身,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问:“找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卫昭急得快哭的语气:“有个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了,现在怎么没了啊......”

清辞语气淡淡:“你出去了几个月,总要让人收拾屋子的。许是被人收拾走了,找不到就别找了。”

卫昭道了句:“不行的。”

他说完才意识到清辞就站在门边,整个人更加紧张了,动作僵硬,回过身去:“你看到了?”

清辞摇头。

卫昭松了口气。

卫昭又找了一会儿,讪讪道:“应该是让人收了去了......”他的眼神不敢往清辞身上瞥,只偷眼看了下,却发现她脸冷冷的,他整个人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蓦地僵住,又说:“不,不对......”

她肯定是看到了!

不然为什么待他一点也不像从前亲近了?

卫昭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站在床边。目光充满震惊,又有懊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就这样望着清辞,寂静的夜晚,他的呼吸也跟着屏住了,不敢放出太大的声响,可胸腔的烈鼓不受他的控制,砰砰地响着,剧烈又震耳。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被哽住,他除了“阿姐”两个字,再说不出别的话来,急得眼睛红了一圈。

清辞将卫昭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好一会儿,她轻轻地叹口气:“我没来过你的屋里,你丢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给了卫昭台阶,让这件事情就此过去。

卫昭目光愣愣,重复了一遍:“你没看到?不,不......你要是没看到,你不会这么对我!”

清辞皱眉:“......我怎么对你了?”

卫昭握紧了拳头,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无论怎么用力都压制不住喷薄而出的念头。

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也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念头。

“我在临阳被箭射中,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就想到了你,我就不愿意死了。我们好不容易从刘家村出来,才刚刚过上好日子,我不舍得死,也不愿意死。我想活着回来找你,我有好些话都没有跟你说过的......”

清辞的脸白了,她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并不敢落在卫昭充满渴盼的脸上。她垂下眼,不安地捏紧了下摆:“你别说了,既然平安回来了,就躺下好好休息。我也困了,要睡觉。”

卫昭急道:“我知道你看到了,是你的裹胸布!阿姐,我喜欢你!”他终于说出口了,那股被堵着的洪流蓦地倾泻,流遍了他整个身体。他的脸变红了,还有他的双眼,越发亮,目光熠熠,灼热逼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