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罪孽(1 / 2)
更深烛尽,汴湖夜船吹笛,风潇潇。
贫民窟里,高高低低的棚子里鲜少有明亮的烛火,也就卫应的烂布棚子里由妇人点起摇摇欲坠还剩半截的火烛,为男人处理伤口。
烂棚子边还有着前日下雨未干稀泥,瘸腿儿桌子垫着两块烂瓦,上面点着火烛,碗里还有两个硬邦邦馍馍,小姑娘乖巧在一边看着,有些担忧:“爹爹的伤看上去好严重,疼不疼?”
这些时日爹爹出门越发勤快了,说是码头有扛货的活儿,能比汴京里头赚得多一些,可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伤。
卫应一身粗布衣裳打着补丁,将最劣质的酒倒在伤口上消毒,眉头都不带皱的,还笑着摸头安慰:“爹爹不疼,吃饼。”
码头扛货的活儿自然是赚钱的,不过他跛脚那包工头多少有些嫌弃,平日里对他也针对,便也只能忍下来,丫头还这么小,他暂时不能出事,再等一等,等他存够了钱才能赎罪。
想到怀中还带了一个烧饼回来,卫应面上难得有几分笑意。
身侧同样憔悴的妇人叹息,只道:“你平日里出着力气,光喝水吃个馍馍如何能饱腹”
更是为了买一个满是肉的烧饼,好几日不要命的在码头扛货赚银钱。这样下去本就亏空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住了!
赚来的银钱又遇上在汴京打转的地痞流氓,每次都要强行抢去不少,如此下来剩的银钱也只能够勉强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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