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认识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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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恢宏的主墓室,已经成为一片火海;千年的九头蛇柏不知要燃到何时去。

姜黎从凶焰中走过,火舌吞吐着他的身影,但他却好像不与这些烈焰在一个空间里一样,自如地行走着,连身上的衣物背包也没有被焚坏。

他走到九头蛇柏跟前,越过树上团团燃烧的火焰,伸手触碰它的身躯。巨树的生机被调动着,叠起藤蔓做成篮子将姜黎从洞顶的缝隙里送了出去。

姜黎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但这把火却已经烧得蔓延开来,还有浓郁的汽油味在告诉姜黎,火势现在这么凶猛倒也不是他的锅。

他四处找了找,没有见到张起灵留下的记号,便另寻了方向下山,也没有再回村里那个招待所。这个年代的基站建设还没未来那么的丧心病狂,等姜黎差不多快走到公路边,才勉强有了微弱的信号。

信号格稍有增长,一个未接来电和好几条短信提示便出现在屏幕上,姜黎点了短信,编辑出一条回给对方,然后就搁马路旁坐着玩手机,好像被无良铲屎官忘在服务站的猫——一点也没有等人的感觉。

之前的村子隔这有些距离,更别说村民们几乎都在为吴邪等人放的火而手忙脚乱,反正这边没有什么人。等了两局半贪吃蛇的时间,一辆黑色越野缓缓停到了姜黎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看见车来,便放任已经不短的贪吃蛇撞向墙壁碎成无数像素块,按黑屏幕,翻过了公路边的栏杆。

“姜黎,”车窗摇下来,黑瞎子靠那,见他现在这副造型,好像有些惊讶,“你这是逃难去了?”

姜黎压根儿没回他话,黑瞎子也不在意这个,他还伸手帮姜黎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却不料这人径直开了后座的门然后就坐进来了。

“你坐过来我也不会趁机摸你的,我开车呢。”黑瞎子似乎没觉得尴尬,转头又自己把前面车门关了。

“开车。”姜黎疲惫地摆摆手。

其实姜黎的嗓子在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跟着好了,但奈何他后面又在森林火场里穿梭一阵,喉咙似乎又被熏呛到了。

黑瞎子打量一番,语气略微严肃道,“你嗓子怎么了?”他也想到后面正猛烈的山火,“你不会救火去了吧?”说着,黑瞎子还从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顺手拧松了瓶盖转过来递给姜黎。

姜黎没回答,他正在解自己的头发,然后晃晃头,一瀑乌丝便柔顺地垂落下来。之前高马尾看不出来,但披发差不多快齐腰了。他后倒靠上椅背,然后才伸手接过水,小口小口呡着。

“我遇见张起灵了。”姜黎突然道。

黑瞎子露出一脸微妙的表情,不过由于被墨镜遮挡……以及姜黎压根没看着他,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他、你先开车啊,我赶着回去洗澡。”于是车辆启动了。姜黎把水放一边,继续道,“他拿着黑金古刀,而且又失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早知道吴三爷要这刀是给哑巴张,我就收三倍价了。”黑瞎子评价一句。不过他也只是说说,毕竟他其实早有猜测,但没有要加倍。

“我总觉得他这次有些奇怪。”姜黎望着车窗外次第倒退的重峦叠嶂,不知想到何处,说了这样一句。

黑瞎子没有搭话,他心里是觉得姜黎这次自己就挺反常的,甚至要专门撇开他自己一个人来——胖子一副随时都可以在斗里被甩开的样子,就压根没被计算成人头。

过了会,也没有听见姜黎继续说详细的,往后视镜一瞥,发现他已经靠着窗户睡着了。

阖着眼眸的姜黎,像是收敛了锋芒,无端显得娴静。远山处晨曦初照,路旁树影斑驳拂过他的脸,像是张镶嵌有阳光的轻纱轻轻笼罩着他。

限定战损版睡颜还挺香的。

中途,在过进城的收费站前,姜黎自己醒过来把衬衣换了一套,免得自己好像才亲身经历过凶案现场似的。他动作间直眨着眼睛试图保持清醒清醒,结果好不容易熬到扣衣扣的环节,扣了一半,眼睛闭上就又睡过去。

等姜黎再次醒来,车已经停到了市区的街道边,前面几步就是一家旅馆。

有些睡过头的姜黎看着自己穿好的整洁衣服,还有些发懵,回忆片刻才记起应该是自己换的,只觉得好像梦游了一遭。

旅馆是黑瞎子之前就订的房间,昨晚他就已经在这边凑合一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会儿也不是旺季,再加上是白天,旅馆里都没住上几个房间,但那狭长的“大厅”一隅里还是有两个年轻人在对着城市地图商讨旅游规划。前台里的小妹也不管那两人的吵闹,在玩杂志上的填字游戏,正咬着铅笔冥思苦想。

俩年轻人在姜黎和黑瞎子路过的时候往他们身上看了几眼,但也很快收回了目光。后两位没有介意这种打量的视线,毕竟他们看上去是挺惹人注目的。至于前台小妹,大概没人去她的收银台里偷钱她都不会在意。

就这样,没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他们终于回到了临时的休息点。房间是标间,两张单人床,再进一步的话,黑瞎子估摸姜黎转头就自己下楼重新开房间了。

这样就恰好在姜黎可以接受的范围里,他已经自己去找行李箱,并从里面翻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了。

黑瞎子走过去坐到窗户前的小沙发上,撑着腮帮子问道:“接下来什么章程?”

姜黎思索片刻,想起下面那俩年轻人,“看看有什么景点的,顺道玩玩好了。”

“跑大老远的来旅游啊?”

“不然跑大老远的来睡觉吗。”

黑瞎子沉吟道:“也不是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姜黎收拾好自己,却又再次觉得困顿,跟黑瞎子说了声记得叫他吃晚饭,便倒进床里继续睡下午觉。

不过还没有等到黑瞎子的唤醒时间,姜黎自己就已睡醒了。

醒来时,灯光沉寂着,偏斜的日光也已然错过了窗扉,房间中昏暗得有些像是尘封的墓室。姜黎望着天花板发呆,只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过这样无梦的安稳觉。

黑瞎子就坐他床边上,手里在研究城市地图。以往姜黎的旅游步骤差不多就是如此,在报刊亭买一份地图,然后就自己在上面找感兴趣的地方游玩。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黑瞎子顺手抚过姜黎散落在被子外的发丝,“醒了?”

姜黎嗯了声,伸手想把自己的头发挽回来,却被黑瞎子抓住了手还往他怀里带。

“做什么?”姜黎没收手,但还是顺口问道。

“帮你看看手相。”黑瞎子道。

“哦,那你看出什么来?”

姜黎的手当然是很好看,修长且骨节分明,让人看见就联想到钢琴、小提琴这样能展示手的乐器。

“看出来我俩挺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被噎了一下,直接抽出自己的手,搭在黑瞎子肩膀上借力坐起来,然后从另一侧床沿溜下床。

下床之后,姜黎就去洗了个脸,出来时顺道把房间灯打开。他打着呵欠,问道:“晚上去哪儿吃?”

“向老板打听了下,附近有个夜市,可以去那看看吃什么。”黑瞎子看着他,又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晚上该睡不着了。”姜黎摇头道。

黑瞎子略带怀疑地看着姜黎,总觉得他脸上依旧有很深的困意。

下一秒,姜黎顺手拔掉了玄关处的房卡,刚打开灯的房间瞬间就再次断电。西晒的阳光透过放下的窗帘露出隐约的光,他打开房门,又道,“走了,带路吧你。”

这时候确实是夜市开始摆摊的时间了。

烟火气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从这座城市的角落中翻腾而出。马路边好像突然就排满了摆在小推车中的食物,每一条小道里似乎都藏匿着几家不怕巷子深的美味。

姜黎扎着高马尾走在前面,可他其实不知道他们准备去的夜市在哪,于是走着走着就会回头看黑瞎子。

黑瞎子那副墨镜到了晚上也戴着,身上也是黑衣黑裤,完全可以原地加入黑衣组织。但黑瞎子没有组织,这些年和他呆在一起最久的人就是姜黎,他看着对方马尾晃动的弧度都能猜出来对方要转头。

“前走着。”黑瞎子见姜黎望过来,立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往前走着,再左拐右拐,不知在这陌生的城市中绕了几步路,两人果然找到一条从头到尾都是美食的美食街。

大概每座城市都有这样的街道。

然后依照姜黎的爱好,两人选择了没有太大地方特色的烧烤。

其实烧烤也有地方特色,比如说新疆特色的红柳枝木签,肉大少盐;东北三省不同的特色蘸料;重庆烧烤特色烤脑花,还会剪串、会炒料;四川同样派系林立,不过川南有些地方烧烤里会放豆瓣酱……

——但这些姜黎两人是不做了解的。

黑瞎子点完单时,姜黎还在擦桌子。

“我帮你擦算了……”

旁边的老板娘默默对两人虎视眈眈,觉得这两位一看就是潜在的麻烦。长得漂亮那个看着事多,黑衣服那个感觉不好惹。

似乎感觉到了老板娘的怨念,姜黎收了手,没让黑瞎子帮忙,“算了,就这样吧。”

等菜的时候,两人扯了些能在公众场合说出来的闲话。

“这次回去你打算休息多久?”黑瞎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吧,接下来估计要忙起来了。”姜黎道。

黑瞎子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忙,也没人能让你忙起来。”

“可真会抬人,”姜黎也笑起来,“不过我确实至少得回去一趟,我的耳机有些坏了。”

“……?”黑瞎子露出疑惑,“他——”

“烧烤来咯!”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算不算太晚,但等回去时,深墨的天幕上已披星缀月。

回到旅馆,两人分别去洗漱。等黑瞎子洗好出来,发现姜黎看上去已然睡着好一会儿了。

他走到床边,微微俯身,伸出两指摸到姜黎颈侧,感到指尖下那跳动的脉搏,才轻轻松了口气。

但这问题果然还是有点严重吧。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黑暗之中,情绪稍放松些的黑瞎子被直接擒住手腕扯到床上,他也没挣扎,下一瞬一柄柳叶小刀跟着就抵在了他的颈侧。

“老齐?半夜不睡觉准备给我做人工呼吸呢?”姜黎顿了顿,“……我刚刚心跳停了?”

姜黎说着,却还是没放开对黑瞎子的桎梏。

“没,就是看你睡得太安详。”黑瞎子没被抓着的左手捏上抵着他脖颈的刀身,大概靠着刀柄的位置,指腹处传来金属的冰凉与凹凸不平的触感。

这柄柳叶小刀,其实应该说是匕首,它的刀身上用篆字浅刻着“姜黎”。这不太像是刀名……所以它变成了姜黎的名字。

“那你赶紧睡吧,我、嘶——!”

姜黎收起刀,放开手,正准备转个身继续睡觉,结果头皮上就骤然传来一阵扯痛。他连忙转回去,正好看见黑瞎子被他扯歪的墨镜。

下一秒,黑瞎子已经将墨镜摘掉,扔进了姜黎散开的长发里,扶住他的耳侧,索取着一个不深不浅的吻。

他们的接吻并不激烈,反而有些温吞,唇齿口舌,处处是柔情的缠绵。气息暧昧地在吻的间隙里吞吐着,逐渐染红了两人的面色。

在这样温柔的掩护下,黑瞎子已经非常手巧地解开了姜黎的衣领,顺着敞开的领口摸向他的肩头、锁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骂了一声,抬手挡住了黑瞎子向下的动作,“你墨镜还在我头发里。”

“我等会肯定一根一根给你挑出来。”黑瞎子的呼吸有些重。

“呵呵…现在就挑。”姜黎不为所动。

“有的事能等,有的事不能等啊,姜黎。”

黑瞎子反手抓住那只挡住他的手,低头将细密的吻落在食指的边侧,然后顺着亲到指尖,又一下将那根手指含进口中。

牙齿轻轻衔着,扣在食指的甲床与指腹,舌尖挑逗地舔舐其指尖,以唾液将它全然地浸湿。

那只抓着姜黎手腕的手,也不知怎么就搭上了他的寸关。另一只手则摸到了姜黎的腰侧,将宽松的衣服往里带出了他的腰线。

但被他人锁在怀中的人好像丝毫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姜黎望向对方没有被墨镜遮挡的双眼,轻声道:“你的心跳,好快。”

“干。”

安静的室内,隐秘的水声、喘息声交叠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场无声的性爱——在姜黎的耳中,是激烈的心跳、迸射的血液,是肌肤相触的摩擦、水乳交融的声音。

黑瞎子分开双腿跪在姜黎腰跨处,咬着牙不停起伏着。他身体里容纳着的阴茎被热情地品食着,有些错乱的呼吸时而从他的齿间溢出。

姜黎也喘息着,一手撑着对方的肩膀,一手抓着身下垫着的衣服。他修长的手指陷进那件黑瞎子的衬衣,好像被什么所隐没着。

湿润的感觉逐渐顺着他的阴茎晕开,淫液在动作间越发明显地发出水声,快感顺着神经攀延生长,像藤蔓侵蚀着躯壳。

好爽。姜黎修长的双腿也紧紧绷着,他难忍地开始想要扭动自己的身体。

黑瞎子的动作顿时僵住,时至今日,姜黎只要在他身体里随便乱动就足以让他高潮了。每次能骑到对方的前提就是这人别动,放着让他自己来。

该死。

黑瞎子俯下身,两手捂住姜黎的双耳,然后难耐的呻吟终于忍不住顺着喉咙溢出。伴随着隐秘氛围被这声呻吟打破,两人之间同时也被黑瞎子射得一片狼藉。

连锁反应还在继续,骤然收缩的肉壁、贴合处因为陷入高潮而抖动着的肌肉……

姜黎感受着快要达到高潮的韵味,微微仰头与黑瞎子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轻微的血腥气息在舌间被两人分享品味,灼热的呼吸如此契合地编织成网,细密地缠绕着向下坠落的两人。

“我说……”姜黎左手覆住对方的手,两人的指间溢散着姜黎微带湿意的长发。

“我说,耳机坏了,捂住耳朵其实没有用。”

“啊、那,那直接、就射给我吧。”

黑瞎子将姜黎的手拉到一旁,十指相扣地再次陷进身下柔软的布料。

啊,他也听见了,精液射进他体内的声音。

“……你不睡觉的吗?”

“哪有做一次就睡的,姜黎同志,小别胜新婚。”

“等等,你干嘛?”

“堵着别浪费了,我先帮你口硬,今晚上你得把我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你说话能委婉一点吗。”

“等会就说不了话了。”

“不做了。”

“……那要怎么委婉?”

“……”

“哦,我懂了。”

说完最后一句,黑瞎子不说话了,但是他嘴却没闭上。那根还挂满各种混合液体的肉棒一寸寸插进他的口中。

——话说要委婉一点的意思,就是直接上呗。

——本卷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喂,您好?”

姜黎摸出黑瞎子衣兜里一直响不停的手机,接听的同时,也随意走出几步,就站到了窗边。

窗外就是大马路,车喇叭的动静从老远就传来,电话那头却沉默着没人说话。

又问几声,再等片刻,还是没动静。

姜黎接电话是不将手机放在耳边的,只拿在手中,也不开免提,那细微的声音他已能听得见。

如今就自然地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发现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正想挂断,那边却恰好开口:

“姜黎?”

“嗯?你找?”

姜黎还是第一次代接电话被直接叫出名字来,这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他的听觉灵敏,不仅是对细微声音的抓取,也是能敏锐地感知各种声音的不同特质。

不过现在这通讯设备对人音实在有不少磨损,加上对方那边背景音的干扰,所以姜黎犹豫片刻,才想起这应该就是吴三省的声音。

正巧,对方也直截了当地道:“我是吴三省,就是找你的,有个生意想和你谈一谈。”

看来吴三省回去之后,也好好查了番姜黎的跟脚,这通电话才能打到这里来,就是不知道这么短时间有查到哪个地步。如果老九门之间还没散开,也许还会被他这个二代挖出一些陈年往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手指不自觉绕着窗帘绳,向黑瞎子那边瞥了眼,“钱少的麻烦事儿可别找我。”

被瞥的黑瞎子也听出这电话的不一般,一般的这时候姜黎已经开始卖他了。他走过去,很顺手地就环住姜黎的腰把对方拉进怀里,贴着人来听这通本来就是打到他手机上的电话。

两人已经到了谈价阶段,吴三省在电话那头显得格外的痛快,要是不知根知底的老板这时候就如此爽快,那一般都是有猫腻的。姜黎对老九门的二代已不怎么熟悉了,但道上的传闻还是听见过……

怎么觉得这猫腻大大的有呢。

猫腻当然是有的。

“吴三爷口风真严,从头到尾就不说去哪,让你跟着他侄子跑一场,那小子要是不下了,你难道还一直跟着他?”黑瞎子凑在姜黎的耳边吐槽。

姜黎将电话挂掉,这才意识到自己单手把窗帘绳编出个绳结,还被黑瞎子像个妹子一样抱在怀里,站在窗前跟要上演爱情剧似的。

他没回话,甩开黑瞎子,把手机也给对方直接扔了过去。

“哎,朝脸扔啊。”

“反正你不都戴着墨镜吗?”

黑瞎子将墨镜往下拉些,露出一双眼睛,有些刻意地向姜黎眨了眨,“隔着墨镜也是会被砸到的——”

“戴好吧你。”姜黎当即伸手把那墨镜重新按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接下来的几日里,姜黎和黑瞎子按图索骥,便大致将济南城的各处景点逛过,中间抽空还联系着道上人补充了装备。

这边人文景偏多,不爱这类的人估摸只觉得无趣,但姜黎却还挺喜欢去这样的景点画钢笔素描。他是真的会画画,甚至还研修过相关的学位,不是为了踩点随便找的噱头。

又一个下午时分,两人坐进了一间小茶馆里。

现在这小茶馆倒是不处于景点之中,只胜在地方僻静,坐落在个钓场附近的坝上,抬眼就能从做旧的木窗框里看见不远处水边那坐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钓鱼佬。

茶馆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装潢古色古香的,茶罐在老板身后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木柜,仅有的几座茶友在打扑克,唯一那个店员坐在店门口的高门槛上,旁边还有一桌摆于店外的纪念品和些钓鱼需要的商品以供来往顾客挑选。

今天上午,姜黎已经通过吴三省提供的地址,去吴邪下榻的旅馆找过对方了,只是没碰上人。姜黎本来是打算在前台给吴邪留个自己的电话,麻烦服务生转为告知一下,没想到那服务生对吴邪似乎格外关注,还能说出他最近几天都在哪个钓场钓鱼。

于是姜黎回去吃过午饭,就来这个钓场找人了。

黑瞎子上午没同行,下午听见姜黎还要再去找一次,就一定要跟着了。他转着茶盅,垂眼看里面的茶渣在水的摇晃间沉沉浮浮,“她知道得再多些,咱们就得去里面捞这位小三爷了。”

“清醒一点,这本事我们哪有。”姜黎其实还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确实挺勇的。”

“冒冒失失的,有得……”黑瞎子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见姜黎抬手在嘴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有鱼要咬钩了,等我一下。”

姜黎说完,就起身往着坝下去。黑瞎子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往水边走,难得脚步还挺急的模样,喝了口茶,腹诽道,到底是哪条鱼快被钓走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没说出声,免得姜黎被听到了。

“吴邪。”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吴邪手里一哆嗦,杆子一抖,水面荡起涟漪,又被道水波划开。好不容易快要被钓上来的鱼就这样被惊走了。

谁叫我啊。吴邪猛地转过头去,结果这下更是活见鬼,差点给他把鱼竿子倒送给鱼们。

“姜、姜、姜黎?”吴邪脱口而出,“你没死?!”

这话说得挺大声的,内容也有些奇怪,但是左右临近的钓鱼佬们都非常有钓鱼佬精神地处于心无二物的境地,盯着自己的鱼漂目不斜视。

姜黎却抢先疑惑,“我为什么死了?”

这!吴邪脑海里一下就浮现了现在还关在ICU里的潘子——潘子都尚且如此了,眼前这位可是在暴动的尸蟞潮里点燃了虫香玉!最后还炸了、还烧了山火……

想及此处,吴邪忍不住打量起姜黎来,尤其是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却发现他今天穿着跟第一次见面有些相似,依旧是浅色系的衬衣配深色长裤,但领口袖口都扣得严严实实的,还露在外面的皮肤属实不多。

那张脸同样美得也没什么变化,甚或许是光线的原因,好像显得更白了点。

现在还是日头正晒的时候,眼前这个应该不是鬼。吴邪便道了个歉,说自己一时嘴快失言了,然后有些迟疑地问起姜黎卡上有没有收到他托王胖子转的“抚恤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让胖子把你的那份也一起转了,你收到了吗?”吴邪如此问道。

姜黎平时不怎么用手机,这几天又都在专心游玩,便道,“我还没注意看消息,好像是有吧。”

他说着想拿出手机看一眼,却想起手机放在外套里,好像落茶馆了。于是姜黎只得摆摆手,“没事,胖爷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

“好。”吴邪点头,然后发现对方好像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尴尬了几秒,“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去那边的茶馆谈,还是另找个僻静地方?”

吴邪望向坝上的茶馆,发现通向上方的台阶尽头正站着个一身黑衣黑裤、还戴着墨镜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就冒出了对方是个同道中人的直觉。继而他又想起在七星鲁王宫时三叔、姜黎和胖子等人都轻易地判断同行的事儿——难不成他吴邪下过一次斗,也有这灵性了。

不对,当时姜黎和胖子还分析得挺像一回事儿的,倒也不是因为直觉。

然后吴邪就顺势想起来最开始遇见姜黎时,三叔说过的话:“这人经常跟着‘黑瞎子’一起下斗,但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他好像没怎么出过手,帮忙都是在给人处理伤口。”

……黑瞎子?

“哦,你可以叫他黑瞎子。”姜黎的声音传来,“至于我,是吴三省让我来找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姜黎也没想到这单生意这么快就要开始了,接到吴邪的电话时,他还以为这位小三爷回去立即就试试这号码能不能打通呢。

旁边的黑瞎子看着姜黎合上手机盖,便开始把他的衣服叠进行李箱里,忍不住过问了一句:“你在帮我收拾行李?”

这是明摆着要赶人啊。

谁知道姜黎却回答:“不是,走得急,借你几件衣服穿穿,没时间买了。”

“……啊?”

“说真的,”姜黎感叹道,“我们俩也去过不少地方,哪次能遇见这么大的场面?”

“当然,吴三省哪里安着好心,”黑瞎子直接吹起耳旁风,“他侄子看着又是另一个极端——”

注意到姜黎的眼神,黑瞎子撇了下嘴,向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改口道:“下次我当着那个吴邪的面说。”

然后黑瞎子凑到行李箱旁边,十分自然地挑起自己的衣服,把想让姜黎穿的趁机塞进行李箱里。

姜黎抬眼看他,“做什么?”

“我在帮你收拾行李啊。”

“别添这乱了,”姜黎抓住黑瞎子的手腕,“你帮我把耳机取出来,然后先去找祝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疯了?”黑瞎子语气骤然加重不少。

但一包未开封的手术刀片已经递到了黑瞎子的墨镜前。

“所以你要快去快回。”

吴邪此时双脚站在甲板上,人还有些恍惚。他本来是想在船舱里暂且补个觉,缓解缓解这一路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但不知道为何,还是走到了船栏边望海。

他旁边,身穿黑色风衣的姜黎被海风吹得衣摆纷飞,也正撑着栏杆极目远眺。

遥远的天际仿佛处于这世界的尽头,无垠海水与无边天空都陷落在那条不可触及的分割线中。

纯净的蓝填满了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景象。伴随着船只驶离港区,那些陆地、岛屿,甚至是海鸟与浮云都逐渐消失无踪了,就只剩下这份蓝色,既浩大又孤寂地存在着。

姜黎在这里站许久了。

“那个,姜黎,”吴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犹豫着还是问道,“你的耳朵是怎么了?”

上飞机的时候吴邪就注意到了。姜黎之前扎头发,是不会落下太多乱发的,但钓场分别不过几小时后的再见面,他两侧的发就好像被故意扎松了些,恰巧地将双耳遮掩二三去。

此刻海风呼啸,凌乱飘舞的发丝间,可以清晰看见姜黎的耳中塞着的棉花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没事,出发前做了点小操作。”

吴邪还想再问,旁边一道声音却突兀地插进来。

“哎呀!这位怎么刚刚没在船舱里见过呢,幸会幸会!鄙姓张,不知您贵姓啊?”

这声音对吴邪来说还算是记忆犹新,他刚船舱里遇见过这个中年人,是被请来做顾问的教授,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

从模样到说话方式,可以说是都很是充满了那种中年专家的刻板印象,人又有些神经质似的跳脱,吴邪着实对他没什么好的第一印象。

眼见着这位张教授又是一见面就要抓着人热情地握手——吴邪看姜黎下意识地都把手避开了,最后却还是被握在一起——很是上下晃了一番。

握手时,姜黎也十分有礼貌地自我介绍,“久仰久仰,免贵姓姜,是吴先生的助理。”

被提到的吴先生吴邪,便充当了方才宁小姐——她是负责船上的所有事务,自然也包括让参与这次行动的人互相认识——的角色,简单两句尽量客观地向姜黎介绍了张教授的工作。

没想到姜黎听见“明朝地宫”后,竟然一副恍然的神情,“啊,张教授,我拜读过您的文章呢,实在令人受益匪浅。”

吴邪有些惊讶,没料到还有这种巧事。但想到之前姜黎就略展现过他对于正统考古界成果的了解,便觉得或许真是姜黎涉猎广泛。总之,他是不愿承认这张教授真有什么厉害到人尽皆知的成果的。

他甚至已经给人家取了“张秃头”的外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吴邪分心的时候,结束握手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暗自放松了下手腕。

“哎呀,当不得当不得,大家都是搞研究的,互相学习嘛!”张教授言语谦虚,但神色间满满都是骄傲意满之色,好像能萍水相逢一个读过他文章的人就证明了他文章的传播度有多么之广泛似的。

便为了互相学习,张教授又道,“那小兄弟是做哪方面研究的呢?与小吴同志一样做建筑吗?”他在船舱里和吴邪简单聊过几分钟,就已经越过了吴先生的称呼阶段,变成“志趣相投”的小吴了。

姜黎闻言笑笑,道,“我就是个爱好者,研究谈不上。不过我家里面有人在博物馆工作,我对这方面……”

真是想不到,姜黎竟然和这位秃头张教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聊着聊着说到哪段明史,还一块儿去船舱里要翻资料。

吴邪没第一时间跟上去,结果就不好插进去聊了,索性想想就呆在原地继续看海。

这艘船就是个铁皮渔船,里面塞了再多的先行设备也改不了它原本的框架。当然,为了避免引起更多注意,这框架本就是故意保留的。

船舱里勉强地堆放着许多物资,乱七八糟地几乎就留出了下脚的位置。

这时候船员基本都在各处忙碌,又或者是在后舱中休息,也没人再来整理这些东西,这段地方空出了隐秘的交流空间。

姜黎一进来,脸上的笑容就收敛去。他抬手指指张教授,“怎么回事,我有资格听听吗?”

张教授脸上挂着尬笑,讪讪地止住方才滔滔不绝的话题,反问道,“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一眼,是听出来的。”姜黎更正道。

“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大概是相信有姜黎在的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能偷听到对话。张教授停下了表演,换回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张起灵以他往日一样的淡然口吻回答。

听见答案的姜黎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询问的,这实在是太不出他所预料的回答了。

甚至随便想想能猜到,张起灵估计在离开七星鲁王宫的时候、或者在地宫中之时,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想起来了这部分内容,所以才会无视掉自己的会面邀请,直接玩消失。

“其实……”

姜黎正要说什么,却自己止住了话头,还抬手给张起灵也示意了下。没几秒,就有船员步履匆匆地冲进来,要加固物资的固定。

海上的天气变化简直是瞬息万变。就一会谈话的功夫,原本一碧如洗的天已经被乌云分割遮掩,似有一只无形的画笔在水碗里搅洗着,不知道曾沾过些什么颜色,将清透的蓝混成了昏沉的墨绿。

几道阳光开始还能从乌云的间隙中投下金色的光柱,但等姜黎两人走出船舱时,乌云已迅速地连接融合,将太阳吞食干净。一时间,天海都坠入那只用到最后的洗笔碗中,荡着令人不快的黑暗。

姜黎很少坐船,海船更是没怎么体验过,仔细一追溯,都快能溯到几十年前了。

遇见这样的风浪,不熟悉船上生态的普通人,单凭反应力和身手也是很难在甲板上站稳脚跟的。不过姜黎毕竟也不是普通人,他适应几分钟后,就能此刻晃荡还时不时被海水漫上的甲板上行走了,不算是如履平地,至少不能说是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狼狈的另有其人。姜黎没管张起灵的去处,先去找到吴邪,毕竟这才是他此行的生意。就见吴邪此刻正抱着一只铁环,在狂躁的海上风暴中尽显狼狈。

不过狼狈是狼狈了,但至少还挺稳当的。

见吴邪不是要这种时候体验大海的激情的年轻人,姜黎放下心,感叹一句,“还好没有下雨。”

风浪间吴邪听得不是太清楚,但介于两人现在离得近,他还是确认自己没听错——都这样的大浪了,下不下雨到底有什么好庆幸的。

吴邪带着疑惑看向姜黎,就见对方从浪里走来后一身也差不多都湿了,连发丝都湿漉漉地贴在脸侧。若是姜黎之前的白衬衣,这会估计都给透了,还好这此他一改艺术家风格穿得像是……

嗯,说起来,怎么有点像那个黑眼镜的风格。但吴邪也不过就跟人家见过一面,只是觉得这一身黑的打扮有些印象深刻而已。

“下不下雨这湿得也透透的。”吴邪还是吐槽道。

姜黎也找了个旁边的东西,他单手抓住,另一手将耳中沾湿的棉球取了出来。就在他换手取第二只棉球时,附近的船员开始用闽南话喊叫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啊?”吴邪对这方言一窍不通,便问姜黎。

“他们说那边好像有艘船,”姜黎顿了顿,好像在听着什么,又补充道,“那边确实有船,不过,那艘船有古怪。”

负责本次行动组织的宁小姐恰好从他们身边走过。她似乎之前就认识姜黎,对于他的发言有些重视,脚步一转过来问道,“姜先生,你说什么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艘船上有动静,但没有人的声音。”姜黎答道。

吴邪一时没懂这句话的意思,他本是背对着海的,这会转过头张望起来,连什么船的轮廓都看不见,只能隐约看见高涌的浪头后面似乎有点东西。

更何况现在风急浪高,人声水声风声四起,人类真的能听见那边有艘船,还能听出那艘船上有什么吗?吴邪见识过姜黎在七星鲁王宫里的发挥,依然还是觉得眼前的操作非常离谱。

但宁小姐却似乎完全没有怀疑。正好船老大过来说咱们必须要按规矩去看看那边那艘可能出了事的船,她还将姜黎的话又委婉转达了一次:

“那边的船有问题。”这单听上去有些像是不想惹麻烦的推辞,在船老大要劝时,她又补充,“靠近前一定要留神。”

具体怎么留神宁小姐就没说了,这种事情自然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船老大最为熟悉。反正船老大一系列指令下去,这艘渔船立即就开始了它的乘风破浪之旅。

差不多十几个浪头之后,众人终于看清了那艘船的大致模样——

吴邪也想去仔细瞧瞧,却忽然听见几声惊恐的尖叫,下一秒,他转头的动作就被姜黎挡住了。

是手直接放在吴邪脸上,把他脑袋给转回去的那种挡。

“别看了,那是鬼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什么是鬼船?”

吴邪被迫转头,也没想着非要转回去看。他知道姜黎肯定不会害他,也不会危言耸听,但还是嘴快好奇地问了句。

旁边宁小姐听见姜黎的话,已是非常自觉地转过去,一副决计不会回头的模样。

但当她听见吴邪的话,却展现出另一种态度,“知道这么多做什么,别看就行了!”

确实也就吴邪在这时候还富有刨根问底的求知欲,其他的船员都已经或慌张或惶恐地转头,除了恐惧引发的喊叫以外没有人在私语。

那船老大倒没有如此,他背对着众人、在吴邪和宁小姐身后跪着,一边磕头一边念着什么。

姜黎同样没有避开鬼船,想到暂时还不是很清楚这鬼船是什么情况,所以也就暂时忽略了吴邪的问题。他只是站在船老大身后,看着船老大念叨完后就从怀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半圆形木片——这东西叫笅杯,也叫圣杯,闽台、潮汕地区都有用它问神的传统。

船老大扔出它们,只见那两片木块都是凸面向上,这是阴杯的结果,表示神灵对你的求问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目前的情况是众人已经遭遇这肉眼可见的危险,看船老大不死心还要再扔,一副想要神灵补票的架势。姜黎俯身拍拍他的肩,让他别算了,万一第二次还没有好结果,只会使他自己担惊受怕。

在大海上,船只就是人的立身之本,而船老大就是船上说一不二的人。他有些气恼姜黎这样不在海上混饭吃的不知道大海的规矩,正想骂这内陆人几句,却瞥见姜黎另一只手已握住他的剑柄。

“你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姜黎根本就没有管他,软剑作鞭,风浪间发出噼啪的破空声,一下打向船舷,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抽回了鬼船。

那鬼船竟已是不知不觉间快要与姜黎等人所在渔船接舷相撞!

近在咫尺间,鬼船上层层叠叠的雪白海锈都清晰可见。它破旧的船身充满见证岁月的痕迹,大体却是完整的,在这缥缈的大海间如是一张浮萍,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雨击碎,但直到此时此刻仍顽强地乘浪而行。

“有点意思。”姜黎又拍拍船老大的肩,在他耳边喊道,“我去看看,等我半小时!”

“啊?”

船老大的脑子里肯定还没转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背对着他们的吴邪和宁小姐同样如此,只是宁小姐依然只通过船身上的玻璃观察,而吴邪已下意识地转回头——

他正好看见姜黎轻巧地就越过渔船围栏,甚至都没有挂在船身外停留片刻重新起跳,直接就接着翻越的势头跳进了鬼船之中,一个翻滚卸力后就安然地站起身。

草?吴邪有些看傻了,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他脑子有病吧!赶着送死,上鬼船的哪有能活着回来的!”船老大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

“我的天,这也太莽了……”那张教授也不知道之前一直呆在哪里,这会倒是又突然出现。吴邪这时候没嫌弃他了,因为他说出了吴邪的心声。

其他人依旧没有回头,船老大有些崩溃,然而还有更崩溃的事情等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上到鬼船没有半分钟,那东西就像是接到新娘的河神似的,明明之前好一阵都停在原处,这时候却飞快地就要离渔船远去。

船老大是不可能再让自己的渔船去追的。一开始是为了道义来看看这船,但这既然这是艘鬼船,唯一的受害人还是自己去送死的,那他救什么救。

不仅不能追,等鬼船一远,他就要赶紧跑!

可哪能料到,船老大防着跟姜黎一块儿登船的吴邪,盯着他没有跟着跳进海里,却没有防住神出鬼没的张教授。

这位研究地宫的张教授扯起船上的锚,以一种专业人士看见都会皱眉的姿势,却精准地将锚甩进了正快速远离的鬼船,叮哐就钩住了它的船舷。

“默娘呀……”

在海洋里出生入死讨生活大半辈子的船老大都觉得自己要哭了。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的希望被阻拦,大起大落间,喜悲与惊惧交杂的船老大第一反应竟仍是抽出把刀,就要去砍断已经被鬼船拉成直线的锚缆。

但大概是情绪还是影响到了船老大,他刚有起势的动作,就被张教授一拳给打翻在地。

那些船员见船老大被打,也纷纷要冲过来撑场子。

结果张教授棋高一着,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把船老大捞起来架住,枪口猛地抵着他太阳穴,大声道:“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见几个船员都顿在原地,张教授才稍微放低声音,秉着打完棍子给甜枣的意思,用商量的语气道:“我都听见了,小姜兄弟都说了,就等他半个小时,咱们就等他半小时如何?”

“我又没说不等!”船老大反驳。

也没想追是吧。一旦鬼船走远,姜黎到时候即使想回也没法回到船上了,茫茫大海之中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瞬息就几个变化,真是让人后怕。

完全没有插上手的吴邪现在终于有时间再去关注鬼船,可此刻再望去,那黑漆漆的船上已然看不见那道清瘦的人影。

咯吱。

姜黎落地算是极轻的,但这甲板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海水侵蚀,已是腐朽不堪,被再轻柔的触碰也不耐地发出快要断裂的哀叫。

不过姜黎再踩了踩甲板,觉得它应该还能坚持。

“看来这也不是完全的‘幽灵船’。”姜黎翻出自己那个小罗盘看了看,发现没有磁场紊乱的情况,便收起了它开始探索。

外部看不出什么,船身甲板上要么是腐朽不清的东西,要么是堆叠的海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于被姜黎击落的东西,现在也不见踪影,估计已经躲进了船舱某处里。

姜黎刚才出手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听见有东西爬过来,当它微一在船舷上冒头,他就出剑了。

嗯……姜黎回忆一番那动静,像是指甲划过木板与金属、肢体或是肉块被拖动……大概是这样的声音。

在思考的同时,姜黎翻出手电拿在手中,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鬼船的内部。

这艘船规模不算小,不过姜黎对于船只规格型号这些并不了解,没太大概念,只能看出来这也是艘渔船。

他走进漆黑的空间里,就见前面是下到船舱的楼梯,但是已经朽得不成样子,估计完全无法承重了。

姜黎稍微拿着手电扫一圈,便干脆地跳进了船舱。

船舱内部的空间很大,但海锈也已爬满舱壁,甚至漫延出去,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它所覆盖。船舱并不是一通室,中以木板隔出了不同的功能区,姜黎随意掰下一些海锈查看,发现下面埋着的都是些普通东西,也没个特征。

他跳下来的位置应该是船上用来装货的地方,不过这里没有多少货物存留着。姜黎又翻看了几处,依然没有什么新奇发现。

或许这船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本身吧,船舱里都有这么厚的海锈,得是在海水里埋几十年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姜黎想起他以前看见过的假冒幽灵船的故事。故事里那艘“幽灵船”一直被藏进了海岛临海的洞穴里,时隔数年后重新被人再次放入海中,登时便营造出幽灵船的假象。

如果这鬼船也是如此,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对方有什么目的呢?是这船有什么特殊的,是它代表着什么信号,还是它上面有那人要留给他们的东西?

对方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是前面船舱里的那个活物吗?

姜黎继续往着前走,已是要离开货物舱了,那起间隔作用的木板完全是苟延残喘的姿态,被海水侵蚀得千疮百孔。这样的木板子上还存着一扇依然顽强地恪尽职守的门,姜黎一拽门把手,结果整扇门便随着把手一块儿向他扑来。

这也算是人类和自然合伙共铸的机关了,姜黎心里有种翻到冷笑话的感觉,松手、闪身,轻飘飘地躲开门的投还送抱。

门洞后依然是被黑暗所盘踞着。姜黎用手电筒照进去,一个铁制的床架正巧被圆圆的光圈所捕获。

铁床架上也是锈迹斑斑,还有烂完的床板的残骸和疑似床铺棉被的污渍,看着有些恶心。另外的陈设也只能通过推理与猜测来判断它们生前是何种模样,姜黎视线随着手电光扫过这些东西,全然没有自己曾经在淤泥里翻木简的决心与坚持,只粗略看过,就径直走向角落里还算完整的一只小铁橱。

铁橱自然也逃不过生锈,但看上去密封还不错,也许里面能留下什么东西。姜黎尝试着拉了一下,感觉是可以直接拉开的,接着便稍微加了些力道。

有些难听的锈斑与金属的摩擦声之后,这铁橱的门也被姜黎单独拎在了手中。铁橱的合页早已锈透,如今在外力作用下光荣牺牲。

姜黎自觉今天有点与门无缘无分,赶紧把橱门放到旁边,看向橱柜里面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只老旧的防水袋,打开一看,里面别的什么都没放,只有一本几乎就要散架的笔记。

“西沙……碗礁考古记录。”姜黎从陈旧的封面上辨认出来,不由轻轻啊了一声。

这里要再次提起某个人——以黑瞎子的性格,他如果要被牵扯到别人的计划、别人的事情里,那他肯定是要把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才会罢休的。

而姜黎这次当着他的面要去掺和吴三省的事情,一看就是要去招惹麻烦。

黑瞎子又不会拦姜黎,只好晚了点时间出发去云南,趁姜黎还在飞海南的飞机上的时间来收集相关的消息,一路查到吴三省当年西沙海底沉船墓考古队的事情,最后托人在海南这边把相关资料递给了才下飞机的姜黎。

也真是有他的。

总之,感谢黑瞎子的靠谱,有了基础信息的姜黎一瞬间福至心灵,意识到这艘鬼船竟然就是当年吴三省所在考古队的船。

姜黎小心地翻开封面,只见扉页上那娟秀的字迹仍是清晰:

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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