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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裴寄同陆简初次相识,是在老镇远侯的庆功宴上。陆简为了偷看大名鼎鼎的战神爬到树上结果下不来,是裴寄发现了他。

后来陆简便时常往镇远侯府跑,裴寄那时还是个温和有礼的小世子,不懂拒绝。陆简便成了裴寄的小跟班,尤其喜欢溜到府里的练武场。

裴寄幼时体弱,却早早崭露了过人之才,有过目不忘之能。镇远侯府虽然以武起家,老侯爷却没有逼着唯一的孙子习武,反倒是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所以一见到主动皮实的小陆简,起了心思,时不时教些东西。

裴寄知道陆简一直想要什么,可是前世陆简直到死,还是被困在京城,被逼着考科举,被后宅夫人构陷坑害。

他抬手重重揉了下眉心。

边关的将士们大多都是裴家军出身,他若是想,陆简一到边关,裴寄便能揪出踪迹,再透露给安乐伯,无需多少时日,陆简就会被带回来。

可,裴寄犹豫了。

苏晚很少听见裴寄在她面前称呼老镇远侯为祖父,他从来都是尊尊敬敬的称一声老侯爷。再一抬头,正对上裴寄紧锁的眉头。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是在担心陆公子吗?”

“嗯。”裴寄没有反驳,“边关苦寒,虽说如今算是太平盛世,可小的战事从未断过,行川若是投军,想要瞒过安乐伯府,必然改换姓名,便是从了军也从马前卒做起。”

苏晚拧眉:“那该如何是好?”思索片刻,她眸中闪过一抹纠结,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开口道:“老侯爷驻扎边关多年,恐怕留下了不少旧部,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士重义,裴寄毕竟是由老镇远侯亲自教养,旧部里也有不少人是看着裴寄长大的,只要裴寄肯开口,说不定边关的旧部会施以援手。

苏晚方才纠结是担心这话会戳在裴寄的伤处上,毕竟又要同镇远侯府有所交集。可苏晚有清楚陆简算不上旁人,最终还是把心底的想法全盘托出。

只不过苏晚没想到裴寄听后只问了一句,“找到人之后呢?”

她怔了怔,找到人之后,把人送回来?

还是……

第56章郑重“陆公子是因为郡主和亲一……

“陆公子是因为郡主和亲一事才冲动投军的吗?”苏晚眉心微蹙,抬头看向裴寄,一脸认真地问道

裴寄怔住,过了片刻,才轻轻摇了摇头。

陆简早有从军之心,端平之事只能算是□□。

“既然如此便说明陆公子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强行把他带回来,恐怕也是无用功。”

无用功,确实是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寄重重揉了揉眉心。

陆简留在京城,安乐伯府那恶妇也不会让他轻易继承爵位。后宅的隐私手段比起边关的真刀真木仓,反而更加叫人防不胜防。

既如此,不如让他留在边关,托人保其性命无忧。

这辈子虽然比起前世,多了和亲一事。但这也不过是短暂的和平罢了。

前世圣上一去,太子体弱且年幼。

蛮夷便虎视眈眈,几欲开战。

陆简无心科举,未尝不能在战场上闯出一番功绩。

转瞬间,裴寄便分析利弊,打定了注意。

——

端平和陆简的同时离开好似并未给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日子还是照常过着。

只不过,苏晚榻子上的话本子来来回回仍是那么几本,再也没有增加过。书院的休沐日,院子里也不见了对饮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春闱也更近了。

裴寄每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苏晚时不时还会想起那个冗长的梦境,却并未透露半分担忧。

这其间,同裴寄商议过后,苏晚去了一趟临江楼,告知温窈韩北的娘可能就是林氏生前旧仆一事。

之后温窈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确定了慧娘的身份。

然而苏晚记得,当时温窈的面色并不好看。

想来韩家早就家破人亡,现在还能找到的只有韩北一人,她想要调查的事恐怕仍是困难重重。

于是苏晚也没有再多过问。

就这样,直至后院的一树红梅凋谢殆尽。

春闱终是来了。

哪怕有了上次送考的经验,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紧绷着。王妈不知何时开始压着大嗓门说话,平儿和韩北不用大人提醒,本就安分的孩子变得更加乖巧,院子里甚至听不到跑动的声音。

苏晚一如既往的冷静,将府上和铺子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只有周叔知道,这几日,难得见到从不出错的小姐在账目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抵只有裴寄是真的老神在在,镇定自若。

许是越是担心,时间溜得越快。

会试结束那日,苏晚站在贡院前,隔着喧闹的人群,一眼便瞧见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那道身影似有所觉,偏首直直对上了一双潋滟杏眸。

不同于旁的举子一场会试下来便脸色青白,脚步虚浮。裴寄稳稳地挤过人群,走的近了,才发现那双杏眸里溢满了欢喜。

“哎吆,东家可是吃了大苦头。”王妈方才和苏晚侯在贡院门口,瞧见不少时间未到便被抬出来的考生,眼下见到没事人一样的裴寄,仍是关心道:“我让平儿那丫头在家准备了热水,一会回去东家洗个热水澡,可得好好休息。”

她话音刚落,裴寄一只手无意识的轻碰了下下巴,眉头不自觉的微蹙,似乎是有些嫌弃。

苏晚瞧见他的动作,抬眸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往日里面容清俊的男子,下巴竟然冒出了淡淡青色的胡茬,和往日里温润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

裴寄察觉到打量的目光,眉头蹙的更甚深了。

苏晚只以为他累了,也开口道:“阿寄你辛苦了,孔叔在那边候着呢?我们早些回去吧。”

“好。”裴寄这才颔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去的马车上,不知为何,两人斜斜的对坐着,隔得很远。

回到府里,平儿果然准备了一大桶热水。

待沐浴毕,用膳时,坐在苏晚对面的人,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

这日晚间,裴寄虽然面色不显,但许是真的累得很了,早早上床休息。

苏晚稍稍处理了一会积压多日的账册,又担心烛光扰梦,于是也熄了灯。

然而往日里裴寄从未比她早睡,苏晚瞧着横亘在外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向内侧挪去。

她一只脚小心翼翼的跨到床铺里侧,却不料男人眉峰动了动,原本阖着的双眼竟然睁开了。

苏晚顿时傻傻怔住,又有些懊恼吵醒了他。

四目相对,苏晚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她只听见男人低笑一声,再然后,自己便被拽进了裴寄怀里。

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苏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四肢有些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明明白日里还对她避之不及的人,这会儿却变了个模样。

裴寄其实一直没睡,虽然连日的考试耗费心神,可他躺在床上却异常清醒。所以,苏晚一系列小心动作,其实他纳入耳中。

明明应该状若未闻,裴寄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中途睁了眼,更有甚者,还将苏晚搂在了怀里。

不过既然想做,那便做了。

裴寄的下颌将将抵在女子一头青丝,他一只缠上一缕散落的乌发,只沉沉唤了一声:“晚晚。”

苏晚屏住的呼吸霎时松了下来,她小声应道:“嗯。”

裴寄:“我考完了。”

“嗯。”苏晚仍是小声回了一声。

“若是我高中了,你嫁给我可好。”

半晌,才听到女子闷闷的声音:“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不一样。”裴寄一只手仍松松的搂着怀里人,顿了顿,才接着道:“待出榜后,我们便拜过天地,你做我真正的妻,可好。”

说完,裴寄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丝弧度也无。若是前世同僚看见,恐怕会心里一怔,好奇是谁能让位高权重的裴大人露出如此郑重的神色。

然而,此时的苏晚脑子有些发懵

真正的妻,裴寄的意思并不难懂。

她当初离家选择了裴寄,虽说两人之前定了亲,可那到底是镇远候府同苏府的婚事。

初见那日匆匆忙忙,裴寄病重甚至于并不打算让她留下,两人并未拜过堂。

而且经过王妈时不时的撺掇,苏晚早就明白,他们二人虽以夫妻相称,同床共枕,却还是算不上夫妻之实

懵懂过后,苏晚心头倏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窝了一水,又酸又涩。

“好。”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听见了自己轻轻的呢喃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57章杏榜会试过后,杏榜四月才出。

……

会试过后,杏榜四月才出。

起初一段时日,裴寄不再早出晚归,闲暇里还会陪着苏晚去铺子里转转。小夫妻俩日日同进同出,王妈瞧着更是喜上眉梢。

然而随着放榜将近,裴寄又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苏晚大抵猜出裴寄是在谋划些什么,稍加思索不得头绪,也没有开口细问。

放榜前日,苏晚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忧心忡忡,可许是被裴寄的淡定所感染,竟是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直到次日早间,才被王妈的大嗓门惊醒。

苏晚起身后换了一身杏色襦裙,才开口问等在一旁的平儿,“什么时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卯时刚过。”平儿乖乖应道,又拿过披风,递了过去。

苏晚只点了点头,接过披风,仔细披在身上,一双手灵巧的打了个结。

平儿见状,忍不住提醒道:“夫人,辰时就要放榜了。”

王妈昨日打探到了放榜的时辰,又念叨了一整夜,以至于平儿的心都一直提着不放。现在见到东家和夫人这般冷静的模样,真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晚听到平儿的提醒,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会儿杏榜该是出了。

明明前几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事到临头,却莫名冷静了下来。

“阿寄他去看榜了吗?”

平儿摇了摇头,有些焦急道:“东家他没去,这会儿在书房呢,他让小北去了。”说着,又嘟囔道:“他那小个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榜。”

苏晚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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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被委以重任的韩北,正如平儿所言,挤在人群中左右为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放榜了放榜了!”

只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大喊,放榜的锣鼓声乍起。

人群顿时喧闹更甚,可怜的韩北,瘦胳膊瘦腿的,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虽然出门前东家吩咐他不要着急,等人群散去后再去看榜。可韩北早时也上过学堂,在他眼里,读书人的事乃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一边努力地向前挣扎,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消息。

有白发老儒以泪洗面,又被人搀扶着离开,也有年轻的书生容色仓惶,更有甚者,霎时在榜前放声恸哭。

这些都是未中的,而那些榜上有名的,则更加引人注目。

“我家世子中了,第二名,第二名,他是第二名……”

嘈杂的人声中,这道声音过于激动高昂,轻易被韩北捕捉入耳。

他羡慕的朝出声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二名,还是个世子,想来必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瞬,见前面人群稍松,韩北逮住机会溜到了前面。

他刚站定,正打算从后往前看,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名字。

前排人群里有人问:“裴寄,这个裴寄是何人?”

韩北一个激灵,正要接话。

却被刚挤到前排的一个书生抢过话头:“裴寄?不就是那个被镇远候府赶出去的冒牌货假世子吗?”说着他还指了指另一侧,示意道:“唉你别说,那边中了第二名的好像就是镇远候府的真世子。”

“原来是他啊。”显然问话的人就算不知道裴寄的名字,也曾听说过真假世子的事情。

然而一旁的韩北却不如他一般淡定,他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特意穿出门的新鞋子被人踩了一脚都没注意到。

真假世子一事在京城盛极一时,姐妹替嫁的那出戏也着实火过一番,就连韩北,街头行乞时也听人提起过。

只是将戏文中的假世子和真千金同主家二人联系到一起,韩北一时有些恍惚。可是转念一想,相处越久,东家夫人二人那通身的气度,就像是刻在骨子一般,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只是,只是他没想到……

就在韩北尚在怔愣时,那回答的书生又问:“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没看到吗?”先开口那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榜单,语气里难掩惊羡:“此次春闱的会元,就是那裴寄啊。”说着,他又颇有些自言自语道:“若真是这个裴寄,那这假世子竟比那真世子厉害……”

那书生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呆了片刻,又听到后面这句话,忍不住反驳道:“那当然了,冒牌货鸠占鹊巢,怎么说也在白鹤书院修学了那么多年。”

紧接着,他言语中满是对裴安的推崇:“我听说那真世子可只在白鹤书院待了半年。”

韩北呆愣在一旁,刚消化完裴寄的身份以及高中会元一事,就听见书生字里行间的鄙夷,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公子了解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也是在白鹤书院修学?”

那书生低头一看,见是个瘦巴巴的小子,免不了趾高气昂道:“当然了,。”

“那公子这次定是杏榜有名。”韩北适时摆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书生闻言,语气都缓和了许多:“鄙人不才,区区榜上二十名而已。”

“啊这……”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韩北故意扬起的惊讶声:“难不成公子只在白鹤书院读了几天?”

“当然不是……”

书生开口反驳,刚想说自己一直在白鹤书院修学,又霎时想起自己此前的言论,脸色顿时像是打翻了墨盘,难堪至极,改口斥道:“无知稚子,你问这些干什么?白鹤书院可不是你能奢想的地方。”

见他恼羞成怒,韩北心情大好,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说,见人群稍松,转身溜到榜首去找裴寄的名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此时,镇远候府前厅。

除一早当值的镇远候外,其余人皆是候在此处。

安氏端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裴安并苏清柳娉婷二人,右手边则是裴玉瑶。

厅内无人开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奉茶的丫鬟们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轻手轻脚,不敢闹出动静。

过了片刻,安氏才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都这会了,看榜的小厮怎么还没回来?”

安氏一发话,厅内氛围骤松,裴玉瑶向来会看脸色行事,绷了这么久,赶紧接话道:“这会儿杏榜怕是早就出了,若是榜上有名,定是会被众人围着打听,少不得要耽误时间,母亲别担心。”

她这话一出,别说安氏,就连裴安的神色都好了许多。

坐在对面的柳娉婷不免也多看了裴玉瑶一眼,她嫁过来不过数月,已是发觉裴安这庶妹,惯会说话。

心底这么想着,柳娉婷也跟着笑道:“瑶儿妹妹说的有理,妾身相信夫君定会名登龙榜,姐姐你说是不是?”说完她还捂嘴轻笑了一下,抬头看向身旁的苏清。

反观被她提及的苏清,自安氏开口以来,脸色惨淡,一言不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清一向与柳娉婷不对付,若是以往,两人一碰面必然是针锋相对。

然而此刻哪怕柳娉婷故意将话头引向她,苏清也全然没有心思。

这一切只不过因为晨间时安氏说的一句话。

“今天是安儿的好日子,把这孩子抱来干嘛,晦气。”

晦气?

她的孩子养了这么些时日,好不熬到能抱出来见人。

却被他嫡亲的祖母一句晦气堵回了房中。

而孩子的亲父,只是皱着眉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甚至没有多看孩子一眼。

明明开春之后天气早已转暖,苏清坐在厅中,却如同浸在冰水里一般,一颗心凉的彻底。

“姐姐?”

柳娉婷看出苏清的神思不属,却不打算放过她,又开口唤了一声,就连这句姐姐都少了以往那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清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紧攥着,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眼底掠过一抹不甘。

她抬首正要答话,门外恰好传来了小厮的报喜声。

“中了,中了,世子中了。”

闻言,厅内众人均是起身,翘首看着门口。

这小厮正是韩北方才在看榜之人,他小跑进门,刚要跪下行礼,就被安氏摆手止住:“免了,快说。”

这小厮也不磨蹭,咧嘴笑道:“禀夫人,世子中了,还是杏榜第二。”

“当真。”安氏脸上霎时染上了几分笑意,心下已是信了,却还是多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看见的,那榜上的正是世子的名字。报喜的人恐怕就要到了。”

裴玉瑶也高兴道:“母亲,我就说,兄长定是能中的。”

“好,好。”安氏不住的点头,想了想又吩咐:“待会下去记得领赏吧。”

“小人谢过夫人,谢过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慢着,”裴安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会元是何人?”

他话音刚落,小厮的神色登时变得遮遮掩掩。

“是谁?”裴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心底浮现了一丝不好的猜测,又沉声追问道。

“是……”支支吾吾许久,小厮口中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裴寄。”

厅内众人的脸色霎时五彩纷呈。

裴安面上的笑意一扫而光,脸色黑的吓人。安氏整个人愣住,笑意僵在嘴角,渐渐染上了几分怒意,差点端不住她侯夫人的架子。

柳娉婷和裴玉瑶眸中满是惊讶,只不过柳娉婷惊讶中带着一丝怨愤,而裴玉瑶的惊讶中透着一抹意料之中。

只有苏清,混混沌沌的脑子被这两个字激的霎时清明,几乎是一瞬间联想到了苏晚,本就惨淡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翳。

第58章登门不该是这样的。

……

不该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清想。

明明她已经取代了苏晚嫁入候府,明明苏晚已经被苏府放弃,只能无名无份的跟着一个冒牌货。

可现如今她为人厌弃,成了这副模样,苏晚的日子却越过越好。

甚至于,她之所以沦落到这地步,苏晚也逃不了干系。

还是柳娉婷注意到了苏清的失态。

“姐姐你怎么了?”

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苏清身上。

苏清闻言抬首,怨毒的目光直直的冲着柳娉婷而去,又很快变了脸,快到只有柳娉婷一人看清。

恶意瞬敛,苏清心底仍是浸满了怨毒,面上却只是微微皱眉,疑惑道:“妹妹此话何意,我只是为夫君高兴,所以情绪外露了些。”说着,她硬生生挤出了几分笑意,扭头似是没看到裴安阴郁的脸色,温柔道:“父亲掌管礼部,我曾听他说过,圣上最重礼法、看重出身。夫君此番杏榜名列前茅,文采和出身皆是不凡,殿试定然得遂所愿龙榜在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苏清这番话不仅仅隐喻的戳中了裴安的担心,更是她对自己的安慰。

裴寄不可能再进一步的。

不似这段时日哭哭啼啼的惹人厌模样,苏清身子单薄,圆脸都瘦削了许多,偏偏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意,反而多了些楚楚可怜的倔强意味。

裴安好些日子没把心思放在苏清身上,也有多日未曾踏足苏清的院子,又忆起往日里她温柔解意的模样,心底也多了些动容,不免心疼道:“多谢清儿吉言,你身子还未大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苏清眼眶竟有些微微红了,只低低唤了声:“夫君。”

眼瞧裴安就要跟着苏清回去了。柳娉婷心底已是怒极,险些搅烂手里的帕子,她抢在裴安之前,一开口就往苏清心窝子里扎:“是啊,姐姐,不仅你身子还没好,大公子如今这般模样,恐怕是半刻钟也离不开母亲的。”

裴安心底刚升起的那股同情顿时被这句话击得烟消云散。他心疼苏清不假,可这远远及不上他对那个孩子的厌恶。

他的长子,居然是个口不能言、可怜至极的痴儿。

苏清何等熟悉裴安,当然是立刻察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上首安氏的面色也难看了起来。她的心仿佛又被凉水滚过一遭,却还强忍着开口:“那我就先行回房了。”

甫一踏入房门,桌上的茶盏便被她狠狠砸到了地上,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念荷吓了一跳,也不敢看,只垂着头小心的缩在了角落。

自从苏清生产后,人前还好,人后脾气便愈发古怪。念荷开始时还敢上前劝劝,可那次她奉命回苏府却害的李氏小产,苏清虽然保下了她,却是三天两头找理由罚她。她的胳臂上深深浅浅添了数不清的疤痕,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下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边念荷正瑟缩着想东想西,另一边苏清已经砸完了一整套茶具,却还是不解气。

念荷抬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过去收拾残局。

“念荷……”

苏清就这么唤了一声,念荷的手便猛然抖了一下,碎瓷片在掌心割下一道痕迹。

她“嘶”了一下,又反应过来立即答道:“夫人。”

苏清也瞧见了她手里的血迹,嫌恶的皱了皱眉,才又开口:“准备一下,我要回苏府。”

——

苏清到苏府时,苏怀并不在府上。自那日送的吃食害的李氏小产过后,苏清已有多日未踏足苏府。

不是她不想回来,而是怕苏怀动怒。至于那胎死腹中的幼弟,苏清起初对他是存了些愧疚之意的,可是一想到母女同孕害的她沦为笑柄,就连那一丝愧疚之意都散的差不多了。

苏怀不在府里,无人敢拦她,苏清进府便直奔李氏房间。

“娘……”人还未至,带着哭腔的声音已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氏小产过后伤了元气,一直卧床休养,甫一听见女儿的声音,先是一惊,又想起失去的孩子,眼底霎时涌上泪花。

于是苏清进门后,母女二人还未打过招呼,便抱头恸哭一场。

哭声渐歇,苏清坐在李氏身旁,又抹了抹眼泪道:“娘,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弟弟,你骂我吧。”

李氏怨怼之意刚起,就瞧见苏清瘦削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比她小产过后还要虚弱,一时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打骂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再度哭了起来。

苏清开始陪着李氏哭了一场,这会儿已是哭不出来了,只是心里也是堵得慌。她取出袖中的帕子,又小心给李氏拭泪,小声安慰道:“娘,你还有我呢。”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冤家。”李氏哭了两场,方止住了泪。

苏清闻言便知李氏大抵是消了气,这才放下心来,又思及来意,小心试探道:“娘,今日府里可有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李氏这些时日都卧病在床,光是府上的事情便有些力不从心,对府外的事情更是疏于了解。

苏清攥在手里的帕子紧了紧,咬牙道:“春闱出榜了。”

“世子莫不是?”李氏见苏清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登时担心道。

苏清摇了摇头,“世子是第二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氏脸色将将转晴,还未出口的好话被苏清紧随其后的“会元是裴寄”堵在口中。

“怎么可能?”李氏的质疑声脱口而出。

她没想到,苏晚选择的那个冒牌货居然中了会元,将真正的镇远侯世子踩在脚下。甚至于,那个冒牌货还有可能是未来的状元郎。

李氏又陡然想起前些日子,苏怀曾经几番试探过要将苏晚接回苏府一事,只是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了过去。再后来她记得有一次苏怀休沐出府后回来后大动肝火,此后再未提起过苏晚。

心里这样想着,李氏不觉将她的担忧说出了口:“此前一遭,你已经是惹了你爹的厌恶,他还曾想着将苏晚接回府里,虽说后来不了了之了。可如今要是让老爷知道这裴寄中了会元,难免他会再起心思啊。”

“不行。”苏清猛然抬头,言语间满是惊惧,“不能让她回府,不能让爹认她回来。”

李氏没想到苏清对苏晚回府一事反应这么大,看着竟有些魔怔了,连忙道:“清儿你放心,就算老爷认她回府,她也已经嫁给裴寄了。这裴寄再怎么风光,也越不过镇远侯。”

苏清脸色煞白,凄笑一声:“娘,镇远侯府如今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你若是不帮我,爹也不要我了,那我和孩子就没有活路了啊。”

李氏脸色一变:“你在镇远侯府怎么了?”

原来苏清在安乐伯府落水那日,李氏受了惊,回来不久后又诊出孕,她本就高龄怀胎,胎相不好,苏怀为了让她好好养胎,就连苏清早产一事都未告知。再后来苏清送的东西害的李氏小产,苏怀便更不想提起这个女儿。

以至于到今日,李氏才得知她那个外孙儿竟是个早产不足的痴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和苏府里凄凄惨惨的氛围不同,位于承平坊的裴家此时洋溢着喜气,韩北一大早跑去看榜,别看他年纪小,脚程倒是很快,赶在报喜的官兵之前就跑回了家。

裴寄得知自己中会元的消息后,也只略弯了弯嘴角,片刻即恢复正常。倒是苏晚,明明早间在王妈面前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这会儿却是杏眼弯弯,双眸粲然,红唇微扬,整个人比往日更添了一份明媚。

她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赏钱,王妈,平儿和韩北各得了一份。

韩北还另外多了一份跑腿的赏钱,眼下正眼巴巴的跟在裴寄身后,完全看不出半分平日里在裴寄面前怂兮兮的模样。

平儿守在门口,没能够去亲眼看一看杏榜,她一心想先等到报喜的兵爷。

果然,她还未在门口待上半刻钟,人就来了。

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和上次乡试如出一辙,只是人却又多了许多。

这承平坊多是富贵人家,平日里颇为清静,这会儿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倒又有了几分平安坊小巷子的热闹模样。

左邻右舍得知这里住着的竟是会试榜首,多数为了交好,奉上了贺仪。竟也还有那瞧见裴寄模样俊朗的,起了心思,偷偷打探裴寄是否婚配。然而还未开口,便被知晓内情之人告知裴寄那离谱的身世,当然也就逃不开那姐妹易嫁的大戏。

裴寄和苏晚当然无暇顾及旁人口中的是是非非,就算知道也就是轻笑一声罢了。然而好不容易打发了门口络绎不绝拜访之人,却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苏清在苏府待了小半个时辰过后,便估摸着到了苏怀回府的时候,提前离开了,甚至还换了一条从承平坊离开的路。

正好瞧见了在门口迎客的王妈,再一打探,得知这里是会试会元的府邸。

于是苏清坐在车上,心底弯弯绕绕想了许久,竟下车登门了。

第59章生病苏清在镇远侯府时虽然失势,……

苏清在镇远侯府时虽然失势,可出了侯府,却还是旁人眼里那个光鲜亮丽的世子夫人。安氏也不会在这方面苛待她,故而王妈也一眼就瞧见了停在门口的豪华马车。

再定睛一看,那下马车的不正是那日在考院门口趾高气昂的富贵夫人。

登时脸色一变,扭头进去叫人了。

苏晚出来的时候,苏清正在门口和平儿对峙,一抬眼就瞧见了她千方百计想要踩在脚下的嫡姐,一袭绯裙,眼角眉梢俱是喜意,掩都掩不住。

她忍下抑制不住的怨愤,状似轻松的开口:“姐姐,妹妹今日特意上门恭贺乔迁之喜以及金榜题名之喜,只是你这丫鬟倒是不懂事的很。”

“夫人,她不安好心。”平儿伸出一直手拦在苏晚面前,忿忿道。

苏晚今日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就连以往看到苏清装腔作势时的恶心感,都骤减了几分。她轻笑一声:“那我就心领了,也不知道镇远侯夫人得知妹妹今日来此,作何感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韩北回来之后,苏晚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镇远侯世子,也就是裴安中了第二名。而苏清此时不在侯府,反而出现在这里,不难猜测,她定是回了苏家。至于她口中的所谓恭贺,也不知道掺杂着怎样的恶毒心思。

“姐姐倒是消息灵通,然妹妹今日来此,实在是逼不得已,有一事相告。”

苏清白着一张小脸,凄然一笑,端的是弱柳扶风,惹人心怜。就连拦住她的平儿都往后收了回来,抬头看向苏晚,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苏晚依旧是不为所动。

苏清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平儿不再阻拦,她凑近了些,倚着苏晚的耳边小声道:“姐姐怕是还不知道吧,爹爹可是找过裴寄的,他想认你回府,也愿意承认裴寄的身份,可你知道裴寄怎么回答的吗?”

“他说,他不愿做侍郎府的女婿呢。”

苏清的声音又轻又柔,好似真的是姐妹交心一般:“姐姐你可还知道,就连爹爹说要将你带回府里,另行婚配,裴寄可也是答应了的。”

听到此处,苏晚嘴角挂了一整日的笑容已经凝固了片刻,她偏首和苏清对视,那双毫不掩饰的眸子里,漾满了疯狂和恨意。

苏清从来见她时,都是盛装打扮,耀武扬威。

而今天这种日子,她容色恹恹,却特意跑来说了这样一通话。

苏晚想,裴寄也许真的这样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心底一瞬间有了空荡荡的感觉,然而只一瞬间,苏晚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无懈可击。她抿了抿唇,轻笑一声,反问道:“姨娘和妹妹好不容易看到我和父亲断绝了关系,难道会这般轻易的让我回府”

“妹妹,你有这么好心吗?”

苏清脸色变了一变,她确实不想让苏晚回苏府,此前她从李氏口中得知苏怀找过裴寄一事,又借念荷的名义从她爹那里打探道两人的谈话内容。

故而有此一遭,可她没想到,苏晚竟如此不为所动。

她既然宁愿退婚都跟着裴寄……

“晚晚。”几人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

苏清正对着大门,一抬头就瞧见那个将她千方百计抢来的夫君比下去的男子,然而他只是轻飘飘瞥了她一眼,便将眼神落在了苏晚身上。

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然达成,过犹不及,苏清咬了咬牙,直接转身走了。

苏清走后,苏晚顿在原地,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回头。

然而裴寄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怎么了?王妈备好了酒菜等着我们呢。”

“没什么。”苏晚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虽说苏清不会空穴来风,但是添油加醋定然是少不了的。苏晚不想在这样一个大好的日子,扫了大家的兴致。

苏晚能感觉到裴寄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却还是睫毛轻颤,溢出了一个极清浅的微笑。

裴寄想要追问的话停在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明明是极好的日子,用过饭后,两人却是一夜无话。

次日早间,苏晚只觉得她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然而她却觉得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是烫的有些可怕。

她本想强打着精神起身,却不知为何整个人都像是泄了口气一般,不仅全身乏力,心里亦是无力。

“平儿……”苏晚靠在床边,提声喑哑的嗓子喊了一句,好在平儿这丫头见苏晚这时候还没醒,就在拿了绣活在前头的小院子里坐着,一听见苏晚叫她便进来了。

“夫人,你醒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嗯。”

“夫人,你怎么了,你这是生病了?”平儿一眼就察觉到苏晚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登时有些着急的问道。

苏晚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那我去请大夫?”平儿急着就要出门。

苏晚却又叫住了她,“阿寄呢?”

“东家一早出门去了。”

“那你去吧,我想再歇会。”

平儿甫一出门,正好撞见了回来的裴寄,他神色凝重,瞧见平儿急匆匆的样子,皱了皱眉:“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东家,夫人病了,我去给她请大夫。”

说完,她就瞧见裴寄脚步匆匆的朝着后院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晚晚。”

苏晚刚又躺下,便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却还是轻轻阖上了眼睛。

明明昨日还可以一切如常,今日却莫名的委屈,心底又酸又涩。

裴寄进门时,眸光所及之处便是躺在床上静悄悄的人。

他走近床边,一眼就能看见女子烧得通红的脸颊,更衬的面若芙蓉。

裴寄想伸手去探一探她的额头。

然而刚伸出去,便捕捉到苏晚轻蹙的眉头和微颤的睫毛。

她在装睡。

裴寄的手霎时顿住。良久,他盯着看了许久,手指微动想要落下又将落不落,不料紧阖着的双眼却猝不及防的睁开了。

那双湿漉漉的杏眸里溢着水汽,蕴着委屈。

手终究是落了下去,纤长冰凉的手指映衬着绯红滚烫的额头,裴寄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感受着额头的冰凉,眨了眨眼睛。

“晚晚。”裴寄又唤了一声。

“不管她昨日跟你说了什么,我都没有。”

良久,他才感受到手下温热的额头微微偏了一下,继而听到苏晚带着沙哑的浅浅问询声。

“我爹来找过你吗?”

裴寄一怔,颔首。

转而答道:“苏大人想要接你回府,我不答应。他想让我入赘苏府,我不答应。他想要为你另择他人,我亦是不答应。”

裴寄见她那副不肯相信的样子,于是将那日苏怀同他聊天一事全盘托出。然而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紧张的有些蜷缩。

明明初见时他还劝她回府另觅良人,此时却是再也放不开手了。

苏晚淡粉色的唇瓣微微阖动,逸出了一声极浅极浅的叹息声,随后轻轻问道:“那你为何不向我言明?”

裴寄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憋出了四个字:“我怕你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心底咯噔一跳,再多的话也问不出口了,有些气短道:“我不走。”

裴寄轻轻弯下了腰,冰凉且纤长的手指慢慢下滑,停在了绯色的凝脂之上,他轻叹了口气,用极温柔的语气承诺道:“好,不走。”

至此,二人昨日陡然滋生的嫌隙便去了大半。

平儿领着大夫进门时,见着的就是守在苏晚身边的裴寄。待大夫开过药后,裴寄又亲力亲为,直至苏晚用药过后再次入眠,裴寄才离开房间。

此时才刚过晌午,王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就听见韩北跑过来,说是裴寄要见她。于是王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洗了洗手,赶了过去。

“东家。”王妈进门先压住她的大嗓门轻声问候道。

裴寄点了点头,又示意他眼前的椅子道:“王妈,坐。”

虽说裴寄为人不算难相处的,但平日里也是冷冷淡淡,除了在夫人面前,王妈何曾见过他这般温和的模样。于是有些局促的摆了摆手,憨笑一声,“老婆子就不坐了,不知道东家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然而待她知道裴寄叫她的来意时,惊的连嗓门都忘了掩。

“东家你是说你和夫人还未行过拜堂之礼。”

裴寄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哎哟,”王妈急得一拍大腿,“你怎么能这般让夫人无名无份的跟着你,这要是叫旁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多少闲话。”

王妈刚来时就觉得这对小夫妻之间相处方式怪怪的,这会回过味来,可不是吗?

连拜堂都没有。

想到这里,王妈再看裴寄都带上了点怀疑的眼神,说不定就是他花言巧语蒙骗了夫人。

夫人那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姐。

说不得就是被裴寄仗着这张俊脸给哄住了。

可这也不像啊,这东家怎么看起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通身的气质做不了假。

王妈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毫不遮掩,就连裴寄都察觉到她放飞的思绪,然而他也没有解释,只是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王妈登时回过神来,才寻思自己想多了。不管真相如何,至少夫人和东家这会儿可称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想到这里,王妈试探问道:“东家想要和夫人重新行拜堂之礼,不知道家中可还有其他长辈?还有就是,这事您可曾告诉夫人?”

裴寄顿了顿,半晌才摩挲着手指答道:“你先将一应用具准备着,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欸,好。”王妈也不敢再多过问,连连点头道:“老婆子也懂得不多,明日去打探一番这京城嫁娶的习俗。至于这喜服吗?我明日去铺子里让周娘子着手准备。”

第60章进展再说苏晚这边,用过药后,又……

再说苏晚这边,用过药后,又放下心事酣睡一场,醒来只觉得浑身轻松许多,病都好了大半。然而就算这样,在王妈的坚持下,接下来几日她还是留在府里,安心养病。

病好全那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苏晚独自一人去了云安寺。

好些日子不见,觉归小师父个头都长了许多,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吃,接过苏晚送来的点心便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苏晚便提步去了供奉长明灯的佛殿。

然而待她到时,佛殿大门紧闭,门口守着的却是个熟人。

苏晚在心底叹了一声“真巧”。随即上前施了一礼,“先生。”

奉吉也是瞧见了苏晚,连忙笑着摆手道:“裴夫人,这句先生我可是当不得啊,您如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一怔,思及奉吉的身份,才明白他是意指裴寄上榜一事。随即浅浅一笑:“多谢先生吉言。”

这会儿轮到奉吉惊讶了,这苏怀的嫡女倒真不如传闻中那般小家子气,几次碰面均是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与他在宫里见的那些个诰命夫人比也不落下乘。

再结合春闱评阅时,几位大人对裴寄文章的赞赏有加,只要殿试不出什么差错,这前三甲说不得就到手了。若是合了圣上的心意,那就又是一个大三元。

要知道这上一位大三元,可还是景元七年的状元郎顾慎,最后成了长公主驸马。

想到这里,奉吉又在心底感伤了一番。

“先生您在此处,那赵先生?”苏晚试探着开了口。

“我们家爷在里头呢?还望裴夫人稍侯片刻再进去。”

苏晚颔首垂眸,也立在一旁等着。

好在未过多久,佛殿的大门便开了。

苏晚微微抬首,眼角的余光扫过一袭便装的赵元瑜,只见他面上难掩颓色,多日不见,头发好似都花白的很了。

“爷,您还好吧。”奉吉已是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依旧是站在角落处等着,赵元瑜这时已经注意到了她,于是朝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全然未见方才的颓然,反而隐隐带了些上位者的威严。

苏晚敛了神色,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道:“见过赵先生。”

赵元瑜扫了一眼奉吉,奉吉连忙开口:“爷,这位是裴夫人,之前曾遇到过两次。。”

赵元瑜点了点头,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般,又随口问道:“你是来看苏夫人的?”

苏晚亦是颔首:“苏晚今日来寺里还愿,过来同家母说说话。”

赵元瑜怔了片刻,似是有些感慨:“也好,你且去吧,陪他们说说话。”

苏晚便不再多言,点头进殿。

她走后,赵元瑜过了好久才突然来了一句:“阿姐当时最喜欢和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打交道了。”

奉吉跟在他身后,也叹了一句:“长公主最是喜欢漂亮的事物,裴夫人这般好颜色,长公主见到了定然欢喜。”

他话音刚落,赵元瑜已是提步走了。于是奉吉又加快脚步跟上去,一边问道:“爷,咱回宫吗?”

“先去一趟临江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谢大人那里有进展了。”

——

临江楼内,谢不允已经等候多时。

赵元瑜主仆甫一入内,三人便直入正题。

“你是说,当初阿姐落难曾经藏身于常乐坊?”

“对,我这些时日花了些功夫,终于揪出了当年侥幸逃脱的成王府亲兵。据口供,当年公主府走火之后,成王曾派大量人手到处搜查,只是常乐坊那地方鱼龙混杂,他们只是草草略过。而后来发现长公主踪迹之处却是在常乐坊附近。”

谢不允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我从他口中证实了,阿瑾当初被囚禁时确实是身怀有孕。”

赵元瑜登时像是泄了口气,他颓然道:“那孩子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还在吗?”

“圣上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常乐坊打探,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裴寄登时掀帘下了马车,抬头看去,来人果然是王妈和韩北,却不见苏晚和平儿。

韩北这会儿也看见了裴寄,顾不得身边的王妈,连忙跑了过来。

他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刚哭过,一开口又是哭腔:“东家,你快去救救夫人。”

裴寄只觉得心直直的往下坠,白日里在金銮殿上的总总都抵不过这一瞬的心慌,他追问道:“晚晚怎么了?”

韩北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开口。

他有些语无伦次,裴寄却还是从他的哭诉中知道了大概。

白日里有位官老爷带人来铺子里找苏晚,苏晚带着平儿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韩北语气里的内疚掩都掩不住:“我不该不跟着夫人的,都是我的错……”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裴寄听到这里才稍稍冷静下来,心底已经有了思量,既然苏晚是主动跟着人出门的,那来人便不作他想。

他一把抢过孔山手中的缰绳,三两下将后面套着的马车解下,便翻身上马。

王妈紧赶慢赶到了门口,看到的就是裴寄策马离开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62章要人苏府。

天色见晚……

苏府。

天色见晚,平儿按照苏晚的吩咐将灯点上,橘黄色的灯光顿时映亮了陌生的房间,她抿了抿唇,有些担心地问:“夫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苏晚坐在窗前,打量着熟悉的院子,闻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可是……”平儿小声开口,“可是今日那人不是夫人的爹吗?”

苏晚怔了一下,轻轻颔首,心底却满是苦涩。

她虽然对苏怀不抱期待,却也不料苏怀竟然会用平儿等人的性命相挟,强行逼她回府。

“是不是他不喜欢东家,所以才这样。可是阿婆说东家以后是要当官老爷的,您和他说说?”平儿已经自动将苏父脑补成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恶人角色。

听她提到裴寄,苏晚眸光霎时暗淡了下来。

这会儿,裴寄怕是殿试结束回到府里发现她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为何,她想起梦境中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红袍的状元郎。

他说,待高中后,要娶她啊。

“夫人。”平儿担心地又喊了一声。

苏晚摇了摇头,唇畔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温柔安慰道:“没事的。”

苏怀毕竟是她亲父,既然逼她,必然有所求,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说话间,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苏晚二人皆是抬头向门口看去。

来人是许久未见的李氏,她一听见苏怀将苏晚带了回来,思来想去耐不住性子还是过来了。

自那日安乐伯府落水后,李氏已有多月未见过苏晚,此刻进门一眼便看见坐在窗前的女子,朦胧的月色摇曳的烛光交相洒落在窈窕倩影之上,一时间美得让人有些失语。

她这继女,出落得更美了。

又想起前些时日苏清瘦削单薄的摸样,李氏心下郁气顿生,摇晃了一下,若不是身后的丫鬟扶助,险些站不稳。

平儿瞧瞧门口的李氏,又扭头看苏晚,只见她刚刚还带着温柔的神色此时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放在桌上的右手轻轻蜷了起来,她既然回府,便早预料到要和李氏打交道,只是,这一次她连装装样子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起身,依旧是懒懒坐在椅子上,苏晚神色淡淡的看着门口的李氏。

“大姑娘离府这么些时日,在那小门小户里待着,这人倒是变了不少。”苏晚离府前,虽然和李氏母女不对付,却也是规规矩矩,言行举止挑不出一点差错,李氏何曾见过她这般无视自己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苏晚低头“扑哧”笑出了声,反讽道:“难得能从姨娘口中听到这般门户之见。”

扶着李氏的丫头连忙插嘴道:“大小姐,你现在应该改口唤母亲了。”

“呸。”然而不等苏晚开口,平儿已经急急忙忙拦到苏晚身前道:“我家老夫人早就仙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这会儿算是看清楚了,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妇人,竟是个恶毒的后娘。

苏晚伸手摸了摸平儿的头,平儿才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被顺了毛。

李氏抚着胸口顺了顺气,也不再装模作样,不怀好意道:“大姑娘恐怕还不知道老爷找你回来是做何安排吧。”

“老爷可同我商量过了,你这般无名无份的在外头待着可不行,时日一久侍郎府面上无光,老爷本来是想着送你去庵堂里,伴着青灯古佛好生养养心性。”李氏说着仿佛心情都好了许多,另一只手用帕子捂了捂嘴,才接着道:“还是我劝了劝老爷,他才同意把你接回府里,不仅既往不咎,还要替大姑娘你另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呢?”

李氏摆出一副做了天大的善事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几欲作呕。平儿刚刚被顺下去的毛瞬时炸起,然而李氏话中之意她却听的云里雾里,只能抬头看向身旁的苏晚。

苏晚面上依旧是一贯的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翻起了波浪,她定了定神:“父亲早就向外宣布将我逐出家门,我又如何能让苏府面上无光。再说,连姨娘你都能代替苏府外出走动交际,父亲又哪里来的多余面子供我挥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苏晚字字直戳李氏心窝子,李氏顿时气急威胁道:“大姑娘这会儿牙尖嘴利,等我替你寻了个好去处,说不准到时还要来找我磕头拜谢。”

苏晚:“这就不牢姨娘操心了,苏晚的夫君乃是今朝的新科进士,自然是个好去处。”

平儿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对,我们夫人和东家可好了。”

李氏看着苏晚主仆二人一脸笃定的摸样,又想起那日苏清回府所言,脸色难看的仿佛泼了墨一般,却还是咬牙道:“不过是小小的进士罢了,难不成你以为那个冒牌货真有胆量同侍郎府作对?”

然而她话音刚落,门外急急忙忙闯进来一个小丫头。

“夫人,夫人,府外来人了。”

李氏这时还不忘记摆出当家主母的派头,扭头就骂:“慌慌张张干什么呢?话都说不清楚。”

这小丫头看着年岁不大,是个生面孔,苏晚并未见过,许是才进府不久。她也不认识苏晚,更未察觉到房间里古怪的气氛,被李氏一骂当即吓得赶紧开口:“外头来了个骑马的男人,说是来要人的。”

她话音刚落,李氏还没反应过来,苏晚却猛地抬头,杏眸里霎时蕴着细碎的光亮,明明是追问却莫名带着一股笃定:“他来了?”

小丫头闻言抬头偷觑了苏晚一眼,她这会儿脑子到是转的快,反应过来这恐怕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大小姐。在心底感叹了一句大小姐竟然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并不是府里其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于是口快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那人自称是新科状元郎。”

苏晚站起来身,眸子里的光愈发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李氏登时脸色霎白,竟直接发作了,她将手里的帕子径直摔过去,“谁让你多嘴了?”

小丫头吓的赶忙跪下低头认错,李氏却还是没有好脸色,捂着胸口道:“待会自己去前面跪着。”她拿苏晚没法子,这个小丫头却是正撞到她的气头上,也算是活该。

说完,李氏又看向苏晚,恶狠狠道:“就算真是裴寄来了,你今儿个也是回不去的。”

不知为何苏晚这时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平静,她抬起一只手挽了挽鬓角的落发,温声款款道:“我许久未回府中,自然该多待些时日,这就不劳姨娘费心了。”

另一边,苏府门口灯笼高悬,大门紧闭。裴寄立在这里已经多时了。

他站的笔直,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襕衫,眉头紧锁,面上一片肃然。

良久,“吱呀”一声,门终是开了。

先出来的是方才看门的小厮,后面跟着的是潘远。

潘远冲裴寄拱了拱手,面上挂着一副虚伪的笑容,“恭喜裴公子高中状元。”

裴寄皱了皱眉:“苏怀呢?”

潘远一哽,没想到裴寄竟然这般直呼苏怀大名,笑脸也收了回去:“我家老爷这会儿正忙着呢?让我告诉您一声,若是有事,待到琼林宴那日再聊也来得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裴寄又问:“晚晚在府里?”

潘远正想否认,一抬头对上裴寄冷肃的目光,明明他跟着苏怀前前后后打点,见识也不浅,这会却是浑身一颤,登时脱口承认:“在。”待回过神来才又找补道:“咱们府上的大小姐不在苏府,还能去哪,裴公子你说是不是?”

裴寄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握着,眼角眉梢的寒气有些煞人,他盯着眼前的苏府大门,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告诉苏怀,三日后我来接人。”

言罢,不等潘远再开口,便翻身上马而去。

第63章舞弊对韩北而言,这两日是他来裴……

对韩北而言,这两日是他来裴家后最难熬的日子。

东家那夜孤身一人回府后,满身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过问。夫人和平儿都不在府里,王妈从早到晚唉声叹气。

整个裴家上上下下弥漫着阴霾。

就连昨日放榜都无人关心,直到报喜的官差被打发走后,上门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皆被拒之门外。

直到今日琼林宴,裴寄一早便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琼林苑内。

一众新科进士五更天便聚在此处,至此已经有两个时辰。然而圣上未至,一行人只能三三两两待在一处,互相攀谈。

新科榜眼和探花郎身边被围的水泄不通,裴寄身边却无人问津。

当然也不乏有人想和状元郎打好关系,可是架不住裴寄冷着一张脸,半句话不说。

大家都是新科进士,心高气傲,又有几人真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孙定也在此处和三两好友谈笑风生,偏头瞧见立在荷花池旁边的身影,便和好友打了个招呼,朝裴寄走了过去。

“裴兄。”

裴寄抬了抬眼皮,看见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孙定,苏晚还曾一本正经的同他探讨过孙御史父子迥异的性子。

思及此,裴寄微微颔首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定高兴道:“还未恭喜裴兄,那日临江楼灯会我就想同你结交一番,可惜到今日才有机会。”

他见裴寄不答话,又自顾自低声道了一句:“裴兄和嫂夫人可真是一对妙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裴寄沉声道:“裴某亦是恭喜孙兄高中。”

孙定连忙点头:“同喜同喜。”

两人不上不下的干聊了几句,多是孙定开口,裴寄听着。

好在未过多久,远处人群短暂的骚乱了一番,又快速散开。

能听见有人喊:“圣上到了。”

于是赵元瑜领着文武百官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众规规矩矩垂首候驾的新科进士。他摆手扬声道:“各位爱卿不必拘束,都起身吧。”

至此,众人入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赵元瑜居主位,往下依次是跟来的一众官员,镇远候,苏怀以及成王世子赵过等人赫然在列。

新科进士的席位被单独划分出来,裴寄身为三元及第状元郎,位子被安排在了左侧首席,对面是裴安,孙定则坐在他斜对面的后半段。

众人自五更天等到此时,皆是饥肠辘辘,一个个却还是正襟危坐。

直至赵元瑜举杯发话:“今日琼林盛宴,得诸位良臣,乃是我大启之幸事。来,你我君臣共饮此杯。”

于是众人皆起身举杯,谢恩后齐齐一饮而尽。

酒过几巡,气氛愈加热络。赵元瑜也来了兴致,遂令新科进士赋诗助兴。又考虑到有人赴宴紧张,倒也不强求,只吩咐大家自愿参加,拔得头筹者另有赏赐。

孙定躲在下首,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吃吃喝喝,完全无视了前面他爹孙御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裴寄居然参加了这场诗会。

于是起了兴致,围观完全程后,孙定只能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

裴寄仅凭借一首简单隽永的五言绝句就力压重人,拔得头筹。

赵元瑜早在殿试时便对裴寄完全改观,由反对到力排众议定下其三元及第。眼下他反复琢磨裴寄方才写出的诗句,只觉得短而味长,独臻妙境。不免龙心大悦,开口夸赞道:“不愧是十几年来独一份的三元及第状元郎。裴寄,朕说话算话,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霎时都聚焦在裴寄身上,其中不乏艳羡和嫉妒。

裴寄施施然起身出列,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臣多谢圣上。”

说着,他停了一下,眼神却落在上首左侧的苏怀身上。

与此同时,苏怀自然也察觉到了裴寄的目光,两人视线相触,不知为何苏怀陡然想起前日潘远回禀他的话,心头登时一跳,裴寄他该不会想……

“圣上,裴寄有一事相求。”裴寄不缓不慢,一番话似乎早就酝酿了千百遍:“臣身世不堪,承蒙苏侍郎长女不离不弃,两人情投意合,然裴寄无能,未能予其大礼,故而微臣斗胆向圣上求一道婚旨。”

宴上静了一瞬,众人的神色各异,堪称五彩纷呈。

有孙御史一般恨铁不成钢的,比看他亲儿子的眼神还要惋惜。这样好的机会,不趁机求个合适的差事,反倒是耽于儿女情长,着实不可取。

也有同裴安一般满眼嫉恨转为不可置信的。当然更多的是和孙定一样的看戏群众,一会瞧瞧裴寄的脸色,一会抬头觑一眼圣上,一会又观察苏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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