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谟一(1 / 2)
凡为言而思以易天下者,皆以心为宗。从其末而起用者,治心也;从其本而立体者,见心也。
见非所见,则治非所治矣。舜之言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斯以示见心之则,而非凡为言者之及也。何也?天下之言心者,则人心而已矣。
人心者,人固有之。固有之,而人以为心,斯不得别之以非人,斯不得别之以非心也。就其精而察之,乃知其别;就其粗而言之,则无别;而概目之曰心。
故天下之言心者皆以人心为之宗。心,统性情者也。此人心者,既非非心,则非非性。
故天下之言性者,亦人心为之宗。
告子湍水之喻,其所谓性,人心之谓也。潆洄而不定者,其静之危与!决而流者,其动之危与!
湍而待决,决而流不可挽,初非有东西之成形;静而待动,动而尧、桀之皆便。
惟其无善无恶之足给,可尧可桀,而近桀者恒多;譬诸国然,可存可亡,而亡者恒多,斯以谓之危也。
浮屠之言曰“即心即佛”,又曰“非心非佛”,又曰“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又曰“三界惟心”,亦人心之谓已。
何以明其然也?彼所谓心,则觉了能知之心;彼所谓性,则作用之性也。以了以知,以作以用,昭昭灵灵于行住坐卧之间,觉了不诬者,作用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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