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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表明了蚁族上层的态度。

“我们先去蚁族一趟。”他果断改道。

事实上,他们的猜测完全正确。蚁族扣留了逃走的驾驶员们,没有让消息传出去。没有哪一支种族敢公然违背《基因法》,要是成功了,法律就是一叠废纸,谁让他们失败了呢,失败就会被清算,这是理所应当。

——所以身为敌对方的蚁族,以一种格外谦卑的姿态专门出来迎接曼努埃尔一行。

不知道他们进行了怎样的利益交换,总而言之,在曼努埃尔亲自与蚁族高层进行了秘密会谈后,蚁族无比丝滑地宣布他们正式跳反了。

蚁族的跳反,不仅是为革新派增加了一员猛将,更重要的是解放了被拖在后方的蜂族。代表着膜翅目的完全体,正式加入正面战场。

并且,由于母星的消息被曼努埃尔和蚁族联手封锁,迟迟得不到后续的虫族们不由得被新消息转移了视线——蜂族蚁族这么多年来,为了争谁是膜翅目正统,脑浆都快打出来了。居然还有看见他们联手的一天?

老天奶,我不会吃到菌子了吧!

这件事带来的冲击,以及膜翅目军团加入后陡然激烈起来的战局,让不少虫无暇去思考母星的异样——反正上层会去探查的。

而且母星是在地方战线后的,说不定就是敌人做的。总不能是我们的谁穿过防线,进入雄保会的大后方去炸了母星吧!有那个功夫,肯定去炸了狼蛛星啊。

所以肯定是敌人做的!

太坏了雄保会!太坏了鞘翅目!太坏了顽固派!

无辜被扣黑锅的雄保会面对汹涌的舆情和越发壮大的敌方势力,连问号都来不及敲。

——因为许久不曾现身的曼努埃尔不知为何说服了蚁族跳反,让本就艰难的前线雪上加霜。他们只能咬牙坚持,不断寻找外援。

又过了几个月,靠着人鱼援军加大的支援力量,各式新武器入场,才勉强维持了原本的局势。而这背后,雄保会到底又支付了什么样的报酬,就不得而知了。

并且,谁都知道这样的平衡只是镜中月水中花,随时会被打破。

所有虫都嗅到了大战来临前的气息。

蝶族主舰。

作为主力军和总指挥所在的星舰,它理所应当成为了革命阵营的核心。在僵持了半个月后,他们在上面召开了一场大会议,与会者包括反抗阵营的所有势力代表。

曼努埃尔其实不想让燕屿参与的。

可大会议自然也包括雄虫势力。此时就能看出身份政治的落后性了,只要特殊群体内部协商好了,谁也没有理由拦着他参加。

雄虫革新派对于燕屿的归来大多是惊喜的,尤其是接管安提戈涅位置的菲利普,可谓大松一口气:“天呐,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缺位的军事教育和先天劣势的军事素养,让雄虫始终在这场战争中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菲利普深知,在虫族社会里,只有拳头争取来的地位才是真正的地位。而他们的确在这方面有极大的欠缺。作为实打实军旅出身的赫利俄斯,无疑能填补他们的空白。

正好燕屿也需要加大自己在虫族内的影响力。别看他在虫族上层搅风弄雨,但阶级社会导致了上层信息不向下流通,所以即使是在雄虫内部,知道他的都很少。

他心中有一个计划,而扩大影响力,是这个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乱世出英雄,他这辈子很难再遇到这样的机会了。虫族慕强,达尔文主义盛行,那他就只能用血的功绩来征服他们。

所以在大会上,他主动提出要负责先遣队。

满堂哗然,蜂族总指挥第一个反对:“雄虫不应该被浪费在前线——”

“我们还没废物到需要雄虫搏命吧!”

“战场不是儿戏,各位阁下生命安全重于一切,请阁下们放心,我们会誓死捍卫各位阁下!”

还有虫频频对杜阿尔特使眼色:让你们老大管管他的雄虫啊!

杜阿尔特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

蝶族军官们和赫利俄斯共事已久,该震惊的早就震惊完了,对此适应良好,甚至看其他族的不知情军官震惊哗然的样子,一股奇异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哈,没见识!

曼努埃尔皱眉,流露出一丝抗拒。他不是不信任燕屿的能力,相反,他就是太相信燕屿搞事的能力了——燃烧的母星足以证明一切。

虽然不知道燕屿又有什么目的,但他本能地对此报以高度警惕。具体表现就在于他准备拒绝一切能够帮助燕屿在虫族争取权力的要求。因为未来的利益而放燕屿一条生路,不代表真的能容忍燕屿继续为了人类的利益,在虫族谋划。

是的,他们是说好了成为共犯,一起承担起虫族文明的重任。

但在他的设想里,最好燕屿不再插手任何实际的事情。留在他身边当一个谋士就好,他可以用人类的经验和视角来帮助虫族社会发展,但谋士的意见只是意见,不是命令。每一条建言都需要经过谋主的审核,在慎重的考虑下再交由虫族权力机构执行。

种族的利益那么鲜明而突兀地横隔在他们之间。

将燕屿与权力隔开,没有风险他才能放任自己靠近。

在他回绝之前,燕屿抢先道:“首先,狼蛛星意义不同,作为雄虫的政治中心,雌虫攻破和雄虫攻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情况。”

雄保会是雄虫们从雌尊时代艰难建立起来的,是代表着他们终于摆脱了成为禁脔和性/奴隶的历史性组织。倘若由雌虫大军推翻它,让雄虫怎么想?

“别忘了雄保会方还有一群顽固派雄虫。”这句话暗含警告。

若是让这些雄虫认为历史正在重蹈覆辙,未来黯淡无光,说不定他们就能复刻一次雌尊时代的集体自杀事件。

“现在还执迷不悟的顽固派,能有几个好鸟?恐怕不肯归顺,只是害怕遭到清算,死了又如何?”有激进派的雌虫满不在乎地嘟囔。

他还想说什么,抬眼却对上了赫利俄斯锋利的眼神。那位雄虫代表一拍桌子,疾声反驳:“先不说雄保会在战争初期转移走了多少不知情雄虫!就说这些顽固派,哪怕真的要死,也不能是自杀!必须要由法律审判!”

“如果他们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让己方雄虫怎么想?唇亡齿寒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满座鸦雀无声。

激进派和温和派一起被他一番疾言厉色给威慑到了,错失了反驳的机会,只能像一群探头探脑的狐獴,呆呆地听他继续辩驳。

“所以,从招安和内部团结的角度上,绝对不能给别有用心之徒以歪曲和攻讦的余地!革命是一件长期的事,不是说这场战争胜利了就是革命胜利。哪怕反动派全部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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