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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星船安稳,还是这里安稳吧。”曼努埃尔很an地笑了一下,刻薄味十足,但这确实是无可置疑的事实。房间内满地的血(虽然是他弄的),房间外满是火烧过的焦黑痕迹和消防器械喷出来的水(虽然是燕屿弄的),联谊会已经被搞砸了。首当其冲要被问责的就是科梅。

曼努埃尔抱起装晕的燕屿,正大光明从科梅身前走过。门的宽度不够,科梅和他的下属堵住了。

“让让。”

曼努埃尔这个抱姿看起来会令人不舒服,科梅下意识皱眉。

最终,他沉默地退了一步,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他看着他们远去,在背影即将拐弯消失的时候突然说:“是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这么绝情。真不像你雌父能生出来的孩子。”

“不过——你敢对赫利俄斯阁下说你为了支援自己,把他抛下的事吗?”

曼努埃尔顿住,微微侧头,走廊的灯基本都被烧坏了,黑暗中他的声音很冷漠:“您不该为此满足吗?我这么像您。”

空气一度陷入了死寂,无论是燕屿还是亲卫队都很窒息,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说完这句话,曼努埃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科梅却没有,他站在一地的血泊里,感觉神经一抽一抽地痛,按了按太阳穴,有条不紊地安排:“给他们收殓,按照规定给抚恤金。然后联系雄保会另外两名副会长,准备记者会事宜。”

亲卫小心问:“那,这次的事件该如何定性呢……”

科梅言简意赅:“反雄虫恐怖/组织活动。”

虽然他们厌恶彼此,但很滑稽的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却是一脉相承的。在曼努埃尔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曼努埃尔不准备把这件事的真相捅出去。

反正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没吃太大亏。爆出去弊远远大于利。

蝶族和雄保会今夜过去,依然是守望相助的盟友。

科梅望着黑夜,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星船的尾灯。他疲惫道:“该不知名组织配置了热武器,为了保护雄虫,许多青年才俊牺牲,其中牺牲最大的是蝶族。”

互为敌手的战斗,被彼此杀死的敌人就这样成为了同一阵线的勇士。不过他们的家族会很乐意的,毕竟他们能借此捞到的好处可远远比死几个虫重要多了。

安排好了一切,只剩下一个疑问。

他们是怎么知道机甲在哪的?曼努埃尔是从门进入休息室的,不是打碎窗户进来的。那他是从哪儿进入宴会厅的呢?

到底是从哪步开始,超出他的掌控的?

第092章 浴室y

燕屿泡在浴缸里,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他回来之后就立刻进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面漫过他的胸前,水汽朦胧。这不是新婚夜他们打架的那个浴池,虽然雄保会的工作人员一致认为,这是雄虫的标配,但燕屿对于一人浪费那么多不必要的水资源还是敬谢不敏。于是那里便停用了,现在使用的是更贴近生活的普通浴室。

因此封闭的空间内,蒸气缭绕,再怎么换气也闷闷的,馥郁的香氛暧昧地融入了空气。香薰加入了安神的成分,但似乎没什么用,把自己丢进温水里之后,他也只是松弛了一会儿。紧接着安定的环境让他又开始不间断地思考。

大脑中一会儿是过曝的白光,一会儿是白光中的火焰,一会儿是铺天盖地的光柱和空中巨轮。炮火声还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他知道这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

于是,燕屿把自己沉入水中,让温热的水没过头顶,他闭着眼睛憋气。

这样的湿热总让他觉得有说不出的既视感。

从水面下往上看,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头顶花洒落下连绵不绝的水流,在灯光下,明灭不定地闪烁。

就像一场暴雨。

那些灯光透过粼粼的雨丝折射,有一刹那像一群纷飞的蝴蝶。

……有什么灵光一现,过电般击中了他。

——湿热、雨丝、蝴蝶。

还有黑水和天井。

他见过,他见过的。在军校联赛,雨林地图的淘汰赛,那个赛场下着暴雨,他就着雨声在守夜轮值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进入了闷热的黑水之中,涉水进入深处,他看见石膏塑像般被锁在中间的人——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人吗?那或许只是人型生物,比如虫族。

梦里无数只灰白色蝴蝶将那个“人”层层覆盖,于是当他醒来,看见空投补给的信号灯,也恍惚以为又看见了蝴蝶。

如果不是今天的环境微妙地对应起了那一天,他根本记不起来。

对他而言,那就是个梦。

即使燕屿在面对智械生命追杀的危机时刻,曾闯入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看见的类似场景,同样是黑水之中,同样是被锁链困住的人型生物。

但他也没有想起来。

他回到虫族后,知道了通过媒介可能会无意间与雌虫建立起精神链接,感知到雌虫的喜怒哀乐。但他确实没有把那个梦与曼努埃尔联系起来,因为——

“笃笃。”是礼貌性的敲门声,打断了燕屿的思绪。

没等他说话,曼努埃尔就推门而入。他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斜靠在门边,看着燕屿,不多说一句废话:“做吗?”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曼努埃尔总是这样,因为暂时无法回到战场,所以唯一发泄坏心情的方式就是做/爱。

他不是爱好sex,而是性与暴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两面一体的。

他走过来,跨入水中。

燕屿坐在浴缸里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进入,水波荡漾,一晃一晃地漫过燕屿的皮肤。温热的水似乎变得滚烫起来,在起伏间皮肤烧红了一片。

曼努埃尔跪坐在燕屿身体两侧,又问了一次:“做吗?”

这个姿势,燕屿是需要仰头看他的。

高度不对,他在心里想。

他探过身去,脸颊正对着曼努埃尔的腹部。

他靠得很近,鼻息都清晰可感,被水打湿的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来自爱人的呼吸明显得可怕。从一次呼吸,皮肤就战栗着被点燃。

曼努埃尔迟疑地低头看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新型y。

燕屿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手,从曼努埃尔的背脊间那条凹线往上滑动。

上半身衣服大部分都是干燥的,被湿漉漉的指尖拂过后便沾湿了,成为一条黏腻的指痕,像蜗牛爬过的地面,存在感前所未有地强。

曼努埃尔如临大敌!他确认这就是新型y!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雄主居然已经学会了新的调情手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紧迫感,好像游刃有余的第一名突然发现第二名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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