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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卑躬屈膝的弱者。

伊卡洛斯擦干净咳出来的血,摆摆手,示意不是曼努埃尔的错。他起身,在雌侍的陪侍下离开。与曼努埃尔擦肩而过的时候,伊卡洛斯还对他微笑致意,毫无血色的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笑意。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曼努埃尔。

他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黑色卷发垂在肩头,皮肤苍白如石膏,仿佛一尊华美的希腊雕像。他长久地凝视着穹顶雕刻着的蝴蝶,群蝶振翅,眼纹缭乱。它们同样是石膏的苍白色,都在以恫吓的眼纹凝视着他。

在密密麻麻覆盖住穹顶的蝴蝶群雕像里,他似乎看见了一只上翼鲜红的蛱蝶正趴伏在其中,以纤长的口器吸食着石膏的生命力。

是的,这是一个好机会。

曼努埃尔的呼吸不自觉放缓,喉咙发痒。

但不是因为伊卡洛斯所说的“亲手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雄虫”,而是一些更现实一点、更功利一些的东西。

从小,曼努埃尔就坚信自己的虫生绝不会是围绕着雄虫转的。比起向雄虫摇尾乞怜,他更渴望获得权利。

那渴望如野火焚身,时时刻刻灼烧着他的灵魂。

然而虫族的权利顶端排斥单身雌虫。他们将此视为对雄虫权威的挑衅,让曼努埃尔只能在门外不甘地徘徊。

而现在,一个流落在外的雄虫,他不懂虫族社会的游戏规则,也没被熏陶出雄虫理所当然的优越感。

当他回到虫族,雄保会为了捍卫自己的权柄,会无限制地向他倾斜资源,以弥补雄虫流落在外的过失。

源源不断的金钱、数不尽的资源、触手可及的机会。

这就是雄虫啊。

——这,就是他渴望的那道通向权利巅峰的阶梯。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幻觉中的蛱蝶带着一声叹息,落在了他的喉管之中,轻轻振翅。

他感到饥渴,无比的饥渴。

从胃部到食管都传来无法遏制的食欲,喉结滚动。曼努埃尔很想、很想咬碎那只幻想中的雄虫的皮肉,然后埋头于温热的肌肤里去啜饮他的血。

他抬手盖住自己的脸,掩盖住自己越界的眼神。锋利的虫齿咬破手掌,长而细的舌钻进伤口,望梅止渴般吸食着自己的血液。

欲望,欲望。

欲望才是永恒的诅咒。

我会找到他的。他想。

那只蛱蝶在他的食管内悄悄发出嘻笑。

校长室内。

伊卡洛斯习以为常地在雌侍监督下吃下大把的药,他身体不好,来到白榄联大修养之后好转了一些,但药依旧不能停。

吃完了药,他才感觉自己身体恢复了一些温度。

伊卡洛斯望着窗外的校园。他的房间是整个白榄联大的最高点,整个校园一览无余。他用眼神勾勒着每一栋建筑外轮廓,每一寸都是他烂熟于心的线条。

雌侍知道他喜欢独处,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当所有视线都远离了他,伊卡洛斯才获得了片刻宁静。

那个不知名的雄虫会在哪呢?他的思绪飘远了。

其实,伊卡洛斯骗了所有虫。信号虽然有延迟,但还是捕捉到了最后一段路程的定位。如果有这部分定位,就可以锁定时间段与方向。

但现在,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这段定位了。

一切都被伊卡洛斯抹去得干干净净。

给那个不知名的雄虫一次选择的机会吧,是选择做人类,还是做虫族。

这是他作为一个校长能为他做的所有事了。

当消息向虫族们公布,剩下的事,就不是伊卡洛斯一只虫能够左右的。接下来,那位不知名的学生,将面临着雌虫与雄保会的双重搜查。

而另一边。

燕屿终于从监控里找到了可能携带着试剂盒的同学。他正是第一时间给虫族提供药品,又亲自给阿拉里克处理伤口的热心同学。

学校的咖啡厅里,那个人照着约好的位置落座。

燕屿视线落在对面那个同学的脸上。

头发顺滑如黑藻,面容白皙,眼如碧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撩起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下颚与耳朵连接处的鳞片,以及梦幻的耳鳍。

这居然是一名混血人鱼。

他伸出手,轻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混血浅海人鱼,池涧西。”

第017章 生殖隔离

池涧西看起来有些不安,尤其是当燕屿询问起他给虫族送药品的事情时。根本不需要燕屿套话,他就立刻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前因后果。

池涧西忐忑道:“我绝对没有通敌的想法。”

燕屿看着池涧西坐立不安的模样,才想起来

人鱼族的尴尬处境。作为人类联盟的附属种族,人鱼一直饱受歧视。甚至历史上有一段时期他们不被算作智慧生命,被当成宠物买卖。

因此池涧西才会如此敏感。

“我只是,想感谢一下那个虫族。”半人鱼小心翼翼道:“如果您觉得这种行为不妥当,我绝对不会再和他们来往!”

不。燕屿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或许他可以借助这条线,了解到虫族的动态。

于是他道:“不用,既然两族达成了和平协议,那交朋友也是正常的。不必担心。”

半人鱼安静地等待下文。

燕屿:“只是,我希望如果虫族有异动,你可以在不背叛朋友的基础下,给我们一些提示。”

池涧西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要求这才正常。谁信了交友自由的鬼话谁就是傻子,燕屿提这个要求反而让他放心,看来他不用担心背上通敌的指控了。

等池涧西离开了,燕屿开始复盘。

据池涧西所说,他是因为打群架时被一个雌虫放水了,正好雌虫打架受了伤,他便想送一些药品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甚至他担心被人族看见多想,本来决定放在一旁就走,不留下痕迹。但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燕屿和阿拉里克就打得满地是血了。

半人鱼当时就被镇住了,来不及多想就上去帮忙。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两只手都忙着处理伤口,派不上用场的试剂盒便一直在兜里,没拿出来过。

监控也能和他的说辞相互佐证。

这是当时唯一一个去过自助售货机的人,夏凛月都是后来才去的。因此只要他手里的试剂盒没有沾到血,那就没有其他试剂盒会沾到燕屿的血液。

燕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危机暂时解除。还有没有其他机会泄露他的血液?

他来到这里只受过那么一次开放性创伤,应该没有……不!

他突然想到一个习以为常因此被忽略的地方,入学体检!在考试结束后他们就被安排进行了入学体检,其中正有抽血这一项!

虽然血样都已经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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