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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对方的眼睛。阴冷的眼瞳被光线刺得缩小,阿拉里克舔舔尖利的虫齿,慢慢笑了。

“好啊。”他站起身,从背后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短匕,掷过去,“公平起见,我有虫爪,你就用匕首。我们生死不论。”

匕首擦着燕屿的身体,落在他的脚边。而燕屿没有丝毫闪避。

围观学生们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万湾小声诅咒:“要是他干脆今天死了就好了。”

燕屿死了对大局没有一点好处。丹妮格林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桑蒂拉纳也觉得无论今天谁死了都不是一件好事,他想过去提醒阿拉里克,不要意气用事。

但燕屿已经从地上拾起了匕首,对老师点头:“请老师为我们做个见证。这一场打完之后,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

“我们以哨响为号,吹哨则终。”

“吹哨之前生死不论?”阿拉里克问。

“生死不论。”其实他是想点到为止的,但、对手毕竟是虫族,不拿出搏命的决心,是不可能获胜的。

于是阿拉里克终于伸手握上了燕屿的手:“请多指教,人类主席。”他一嘴森白的尖牙在灯光下让人联想到鳄鱼。

燕屿镇定地回握,神色不变。

老师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左瞧右瞧,最终还是决定顺从他们的想法,拿起哨子放在嘴边:“其他人散开,准备。”

“哔——”

哨响的尾音还拖曳在空气中,而阿拉里克已经化为一道残影。刚刚打群架的时候他根本没发挥出全力!

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中,夏凛月控制不住向前探身。燕屿能赢吗?

有翅膀的加速,雌虫的反应速度远胜人类。然而某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支配了燕屿的身体,几乎是阿拉里克启动的一瞬间,他接下来的行动轨迹就已经出现在了燕屿脑海里。

直觉让他下意识反手握住刀柄,抬手横挡。

“叮——”

清脆的声音是异化的虫爪爪尖击中了匕首背部,金属被巨力击中,以极快的速度发生形变,震得燕屿手麻。

一击不中,再发一击。依旧是匕首格挡,恰到好处地抬手,正好拦在进攻路线之前。

围观雌虫们不自觉挺直了身体:“这是怎么做到的?”

而人类学生们甚至没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已经交锋了两次。

阿拉里克流露出明显的讶异,他不信邪地后退、冲刺,这次是从天而降攻其头部。

又一次被成功预判了!

甚至这一次燕屿转守为攻,匕首埋伏在他的路线上,狠辣地刺向他的脖子。

阿拉里克不得不在空中急刹。

之前的群架和罚跑的确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阿拉里克现在肺部仿佛灌满了辣椒水。刚刚的极速飞行对肺部压力太大了。

他知道以人类的身体素质,即使是没打群架的燕屿也好不到哪去。

接下来拼的就是耐力,看谁更能忍受身体的不适。

阿拉里克咧嘴笑了起来。恰好,雌虫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学习如何忍耐。

他不顾肺部爆炸般的疼痛,俯冲而下。这次的攻击依然预判到了他的路径,阿拉里克只偏移了一点身体,没有减速。任由匕首穿进他的腹腔。

然后他借机捏住了燕屿的手,用力。

手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燕屿痛得眼睛发红,却一声不吭。

老师刷得站了起来,手放在哨子上。

阿拉里克的另一只手则曲肘绕到了燕屿的背后,按住颈椎。锋利的虫爪划破了皮肉,血液涌出。

燕屿不能后退,否则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虫爪上送。

他撞进阿拉里克的胸膛,远离那只虫爪的同时,把自己送到了另一只虫爪面前。

阿拉里克丢掉燕屿的右手,就要伸过来扼住他的脖子。然而燕屿却以雌虫不可能拥有的柔韧性向下滑行脱身,他已经骨裂的右手依旧死死抓住唯一的武器。借着身体的重量,以骨裂的右手为媒介,对匕首施加重力。

阿拉里克闷哼一声,已无暇顾及燕屿。

因为插在他左肋下的匕首由于被施加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不堪重负地顺着力道向右下滑。割开了他的半个腹腔。

他手忙脚乱地尝试去捂住伤口,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抛下了比试的输赢。血不停涌出,刚刚还沉浸在战斗中的雌虫此刻无助极了。

皮肉伤口对于虫族而言并不致命,但是雌虫的腹部却是最脆弱的地方,为了方便孕育生命,这里甚至没有虫甲覆盖。

老师紧急吹响了哨子。几个雌虫留学生飞快地冲上来帮他捂住伤口。

“让开,我这里有修复喷雾!”桑蒂拉纳跪在阿拉里克身前,对着伤口连喷了半瓶修复喷雾。

“先擦血!”有同学挤进去,递过去医用酒精打湿的帕子,手法专业地擦了一遍血液,然后再喷修复喷雾。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燕屿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走两步就要停下来让肺部缓一下。他断断续续地问:“他怎么样了?”

“只是皮外伤,对雌虫而言一会儿就能长好。”回答他的竟然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戈多,虫族崇拜强者,燕屿已经用阿拉里克的失败证明了自己。戈多愿意给他尊重。

“只不过是受伤的部位特殊,阿拉里克有点慌神。”戈多想好声好气解释,但他的脸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自带凶恶滤镜。

夏凛月道:“比起关心他,你先给自己治疗一下吧!”他扔过来一个袋子,里面都是他刚刚跑去自动贩卖机买的药品。

听到没有什么大事,燕屿才泄力地就地坐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片铁锈味的湿润。

他现在右手骨裂,只有左手能用。将就着这只占了血的手在夏凛月扔过来的袋子里翻找,摸出来一瓶医用酒精喷雾和一瓶止血喷雾。

“我够不到。”燕屿有气无力地说。

夏凛月凑过来看,也束手无策:“好深,差点要到颈椎骨头了。”

还是赵芝麟以野生战地医生的手法,三下五除二给他消毒、止血、包扎一条龙。

赵芝麟的医术是跟着她爹在前线学的,那风格说好听点叫实操派,说难听点就叫治不死就行派。

主打一个能用就行。

治完下来燕屿的脸色白得跟死了一样。痛的。

血止住了,骨裂没办法,得找校医。燕屿干脆挥散人群,提着阿拉里克的衣领,要带他一起去找校医。

夏凛月不放心地跟在一路。

桑蒂拉纳倒没有去,他刚刚忙着给阿拉里克止血,现在满手都是血,急着洗手。

在洗手间里,有个同学在他后面也来到了洗手台前。

桑蒂拉纳认出来这是第一时间递给他修复喷雾的同学,甚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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