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裂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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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泽的视线锋利起来,语气也像刀子一样。虞家的情况,当真被徵这三言两语说差不多了。连霏云轩一个戏子都能了解到这份上,可见虞家当真是没落了。虽然以徵的身份,确是有几分特殊性在……但不管是谁,不管情况如何,九方泽都应扞卫家族的尊严。

“好吧,是我失言了,您别生气。”徵又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一杯。他继续说:“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霏云轩真的不差钱。请法器,与会演奏法器的人来,已超过了霏云轩的营业范畴。自然,这些都不该是用金钱衡量的。不如您再好好想想吧,咱们虞家上下,还能不能拿出除了钱之外的东西?”

九方泽厉声说道:“如果霏云轩是在想些吃锅望盆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这您可就误会了。”徵连忙解释,“我们对琥珀绝无窥伺之意。单是埙这一样东西,都让我们五位弟子头疼不已。您也知道,每次来虞府为小姐演奏的,根据症状的不同,也都不是同一个人。那是因为,师父仅是根据我们每个人不同的资质,来判断该教我们吹哪种作用的曲。我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算是别有用心。我也知道,虞家的口袋是越收越紧了。”

“只是根据家里的需要,在用钱上做了些调整。是我的意思,老夫人同意了。”

“您说是就是吧,再说多可就难听了。”徵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听师父说,最早的时候,你们对霏云轩一掷千金,以助其回归重建的名义,动辄请戏班子演个几天几夜的。那时候你们是真舍得花啊。但别误会,打那时起,霏云轩也没缺过钱,只是看两家长久交好才互相给个面子。后来呢,老夫人也不看了,就说是给大小姐看个新鲜,顺道犒赏府内上下。再后来,只给大小姐看了,节目也砍了又砍——最终只剩下吹埙这一样没名堂的。其实说白了,从很久前起,其他节目都只是花钱的陪跑,听埙……啊不,治病才是目的。”

九方泽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徵接着说:

“大家都是时代洪流的受害者……不想着变,可不行呐。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师父和你们的老夫人可真像啊……我可没有贬低任何一方的意思。只是,我对你们这些旧时代的富贵人家,实在有些难以启齿的偏见。我今天说话若是不中听,那并不代表霏云轩的意思,只是我个人罢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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