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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精”三个字,裴钰觉得这人简直堪称鄙陋,再也不想搭理他一个字,回身就走,靴子刚踏出去一步,就觉得腰上一紧,人竟直接腾空了起来。

萧楚随意地把他扔回了原地,继续缠着他说东说西:“你急着去哪?我听闻大祁没有朝会,你看着也就是个芝麻蚁子官,应该没多少要紧的公务吧?”

裴钰正色道:“我有没有公务,和你有多大的关系?况且大祁百官在职期间,毋论朝会与否都要事有专行,否则年关都察院和六部考评纠偏时……”

萧楚被他叽里咕噜一通说,顿时头晕目眩,赶紧出声阻止道:“停停停,莫要念经。”

裴钰冷哼一声,大概是觉得对牛弹琴,果然不说了。

萧楚朝他抬了抬头,说:“既然你不让我杀人,那你陪我走走,就到梦华大街那处,好不好?”

裴钰简直莫名其妙:“我与你不曾相熟,为何要陪你?”

萧楚冲他笑,说:“那我夸夸你,你长得好漂亮。”

“你!”

萧楚扬了扬手,径直往前走去,随性地说道:“走吧,再不走,你那什么年关考成都要泡汤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裴钰觉得自己往后出门都得卜个卦看看黄历,今日实在是霉运连连,先是被那周学汝的无耻行径恶心到,又是被眼前这个盲流气得心肝脾胃肾都要炸开来了,简直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裴钰在心里骂了一万遍萧楚,可惜人听不见,还双手背在脑后,乐在其中地哼着曲,俩人走在梦华街的另一端,他们对面阗街塞巷,已经密密麻麻聚了不少人,都是在等城门开了之后去迎接神武将军的。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不少人开始怨天骂地,冲梦华门砸起了东西,漫起了一阵抱怨声。

“都等了多久了,城门怎么还不开?!”

“神武将军人呢!”

“我不等了,我家铺子还空着没人看呢!”

在漩涡之外的萧楚步子踩得慢悠悠,似乎完全不着急,还自顾自地跟裴钰说着话。

“方才我在那偏门就觉着奇怪,你这人好像不怕寒,整个人都冒青烟,不过现在我可就明白了,你这性子跟那枪火一样,一点就炸……”

裴钰觉得耳根子不清净,烦躁地暗啧一声。

二人路过一个书画摊,那边坐了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替人题着字,萧楚凑过去看了眼,说道:“诶,你替我画幅像,好不好?”

那书生轻声细语地答道:“这位公子,可以的。”

他题完了最后一个字,将那副漂亮的墨宝呈给了客人,随后看向萧楚,问道:“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画像?”

“你画得好看就成,要是不好看了,有些人要红了脸生气的。”

裴钰白了他一眼,说:“我没那么多功夫陪你,麻烦你快一点。”

“那好吧。”萧楚直接把人揽了过来,冲书生露齿而笑,说,“把我俩画一块儿,用不了多久吧?”

两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他本打算再去揽腰,可鬼使神差地竟是不敢再去摸他的腰,于是改揽了肩膀。

裴钰猝不及防被人捞了过去,又被按着肩硬是坐下了,还没反应过来,于是瞪着萧楚,正要开口去骂,却发现这人笑得好开心,梨涡深深,与方才那些虚与委蛇完全不同,裴钰的骂辞竟也一时间被噎在了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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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裴钰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回过头,正对了那书画摊,忽然说道:“明夷,你想见的人不是户部尚书,而是天子吧。”

萧楚的笑忽然僵住了一瞬。

“不对,我该叫你神武将军,萧承礼。”

裴钰的目光寒冽起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知道这次来京州,就再也回不去了,是么?”

萧楚的嘴角逐渐冷了下去,揽着裴钰肩膀的那只手不免用了些力气,像是要示意他住口。

但裴钰还是接着说:“雁军打赢了北狄,你却被圈养在了京师,天子还以恩宠的名义让你们这支凯旋之师走了一条满是勾栏瓦肆的梦华大街,你觉得这是羞辱,所以想直接去见天子。”

说完这句,萧楚没有立刻应声,捏着裴钰肩膀的手却稍稍松了点力气。

沉默了须臾,他轻叹了口气,说:“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裴钰说:“你已经对我构不成威胁了,萧承礼,你是神武将军,未来也是京州的神武侯,你身上挂着雁州数十万边军的性命,杀人,你要付出更多代价。”

听完这些,萧楚的手从裴钰肩上滑了下来,目光还是直视着前方。

“那——”

裴钰出声打断了他,说道:“但我作为祁国的百姓,知道北境连年烽火,白骨露野,若是可以,我比你更想砍下赃官污吏的头颅。”

他的这段话说得平淡如水,却又赤心相待,萧楚听了这话后,脸上的神色一变,好像有那么一瞬被裴钰的话所说动了。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宽慰似地一笑,说:“若是早些说了这一句,我便不缠你了。”

裴钰猜得一点儿都没错,他就是在逃避。

他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天子要圈禁他,叫他在京州醉生梦死一辈子。

他想过很多办法逃避这件事,甚至想到了推拒皇恩,但他最后发现,无路可走。

这一仗赢得太漂亮了,以至于功高盖主,让天子对雁州的忌惮更深,他只有付出自己的自由,才能挽回这步错棋。

他还很年轻,心气不可能不高,让他一辈子远离故乡无异于自断双腿,可他又不得不为了家人和故乡肝脑涂地,壁虎断尾。入京后又接到圣旨说只能走梦华门进京,萧楚腹中的愤懑已经逼到了极点,他很想直接策马返程,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连累雁州的任何一个同伴。

所以最后,他决定逃避,他认不下这口羞辱,他想直接进宫面见天子。

那副画像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画完了,萧楚将它卷起来塞到了裴钰手中,号称是神武侯的见面礼,裴钰实在推诿不过,只好将就着拿下了。

往梦华街的另一边眺望去,昔日繁闹的东一长街今日竟是万人空巷,神武侯进京的消息像拽脱了缰绳的野马,街头巷尾地疾走奔呼,天子一道恩旨下来,令这支凯旋的将帅之师从梦华门入京,这无疑是默许了他们可以享受百姓的击节称庆。

萧楚和裴钰二人站在梦华大街的尽头,他们面前就是一座泷水桥,桥对岸远远能瞧见人头攒动,京州富庶,百姓大多锦衣华服,从他们这处看去,竟是流光溢彩。

萧楚手搭在雁翎刀上,目光定定看着远处,说:“裴怜之,我猜你和这些人没什么两样。”

今天京城的风雨是为萧楚而来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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