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车祸(2 / 2)
“回来了就不算晚,真可惜,本来说好了等你回家吃饭,爸爸又失约了。”祁臻叹了一口气,被铁链困住的双手都无法抬起擦掉祁衍眼角的泪水。
“不不,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吧……”祁衍已经不想管什么规矩了,他现在脑中就剩一个想法,就是带爸爸走。
他已经失去陈渐程了,不能再失去父亲。
祁臻摇了摇头,“你原谅爸爸吧,我要去见你妈妈了,一直说要去看她,一直都没去,孩子啊,以后……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爸爸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
“不行,父亲,我求你,你跟我回去吧……”祁衍泣不成声,他跪倒在祁臻面前,望着从他手腕上垂下的铁链都快崩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人的命啊,你切记,以后千万不要搞特殊化,要遵纪守法,要好好活着,听见了吗?”祁臻面露不舍。
“时间差不多了。”蒋寰小声提醒。
“你赶着去投胎?”陈渐程怒瞪着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
“要遵守秩序啊小子,你这么乱搞,因果报应你受不了的。”蒋寰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小爷还是规范自身吧!”陈渐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身后的猫尾烦躁地挥舞着,“我今天要是想带人走呢?”
蒋寰眼中蒙上一股寒意,“你势必要走上你母亲的老路了。”
话音一落,数不清的鬼吏浮现在四周,手中的兵刃在火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渗人的寒光。
“过了我这一关,你就可以去幽冥司改生死簿走你老子的老路了,到时候面对三界征讨,希望你有和他一样的勇气。”蒋寰垂下手,玄玉骨鞭出现在手中。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陈渐程凝神,眸中杀意四起。
他早就不在乎三界生灵了,就算全死光了也无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王爷……”祁衍嘶哑疲惫的声音响起,“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祁臻面露欣慰地拍了拍祁衍的肩膀,他不愿意让祁衍落得个以权谋私的把柄,即使再不舍也跟着鬼差一起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跪在地上。
“衍衍……”陈渐程心痛不已的走上前,刚搂上祁衍的肩膀,他就轻飘飘地晕在自己怀里。
“带他走吧,再多待一会儿他小命就保不住了。”蒋寰出声劝道。
陈渐程打横将祁衍抱起来,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当场。
刀山的火焰再次点燃,哀嚎声响彻山岗。
回临江别墅后,陈渐程毫不犹豫用自己的法力滋养祁衍的身体,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望着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他压抑的心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等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寂静的夜透着令人绝望的死寂,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弱到听不见了。
原以为遭受父亲去世后的祁衍会心如死灰,可第二天出现的状况简直超乎了陈渐程的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早上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祁衍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漂亮的桃花眼没有半分神采。
“衍衍,衍衍?”陈渐程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捧着祁衍的脸唤了好几声,这人都没有半点儿反应,除了皮肤是热的,祁衍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没有生机的瓷娃娃。
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骨子里已经空了。
他急忙给祁衍换了身衣服,祁衍也任他摆弄。
穿好衣服后,他将祁衍从床上拉起来,照着漂亮的脸蛋亲了几口,可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宝宝,给点儿回应好不好?”陈渐程急得快哭了,抱着祁衍细细吻着他,舌尖轻而易举地闯了进去,肆意品尝着甜腻的味道,可是祁衍不会热情回应他了。
到底为什么?陈渐程想不通。
从什么时候开始,祁衍在慢慢离他远去呢?
因为他一直想要孩子的执念让俩人生了隔阂的缘故吗?那他可以不要孩子,他只要祁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祁衍深吸一口气,就像感觉不到眼前这个人一样,转身挣脱陈渐程的怀抱,却下一秒就被丢到地上的衣服绊倒了。
“衍衍!”
陈渐程惊呼一声,赶紧上去扶他。
“祁衍!你跟我说句话!”陈渐程见他双目无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祁衍没有半点反应不说,连他的话都听不见。
心猛的沉进谷底,他半蹲着牵着祁衍的手,将法力一点点灌进他的身体里,强劲磅礴的力量被他控制得很好,温和地淌进祁衍的身体里,流遍四肢百骸。
很奇怪,祁衍回应给他的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雅,去青云观把张青羽请过来!看看谁在,谁在叫把谁叫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昔日安静的临江别墅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他们严肃的神情让整座房子都透着喘不过气的沉闷。
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摇着脑袋叹气,路过楼梯拐角站着的少年时,忍不住打量了两眼。
“没有办法,只能看祁衍自己的意愿!他要是不愿意就永远这样!”
低沉的男声从楼上传来。
随后,一阵重物倒地声让整座房子都颤抖了一下。
“都走,让他冷静冷静吧。”元黎带着青云观的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少年迎面和他们撞上了,站在元黎身边的漂亮小孩子立刻走上前将他好一番打量,随后掉头走到卧室门口朝里面大骂:“陈渐程!你狗改不了吃屎啊?还能把人带家里,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吗?你对得起祁衍?祁衍变成这样都他妈是你的错!……诶!”
方雅连忙把他拉住,“祖宗啊,求你别说了,陈董现在难受着呢,你们先走吧。”
张天煦气得脸都红了,将衣服拽了一下,从少年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撞了他一下。
元黎紧跟着张天煦的步伐离开了。
“他们是谁啊?”少年疑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你怎么还在这儿?陈董不是说让你去XX小区住着吗?”方雅对他没有好脸色。
“我想见陈渐程一面,还没有好好感谢他,真的很感谢他救了我,”少年诚恳道,脸上满是哀求,“我只想当面感谢他!”
不管方雅的阻拦,他踮起脚就想透过门缝看陈渐程。
陈渐程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酒吧和别人厮混,陈渐程一出现,他眼中就容不下别人了,只有眼前这个清冷似雪的人,娇纵的性格让他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人。
可是他只看见阳光照向地面的影子正紧紧依偎在一起。
“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见?陈董心情不好,不想见你。”方雅尽职尽责的挡在他面前。
“是那个人吗?”少年眉头紧锁,他见过祁衍,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大美人,可那又怎样,“我才是陈渐程的正缘,只有我才能和他走到最后。”
“想死就进去说,”方雅一把将他推开,咬着后槽牙狠声道:“你活着才算正缘,你死了,陈董的正缘会换成下一个,正缘很了不起吗?你口中的那个人可是陈董唯一的爱人,你现在还活着无非是陈董觉得找下一个正缘太麻烦,你好自为之。”
要不是当初陈渐程在祁家家祠里捅了祁衍一刀,斩断了和祁衍的尘缘,害他肉身重塑在昆仑,续不上缘分,否则怎么会轮到眼前这个不入流的东西。
碰他一下,方雅都觉得自己的手脏了。
外面的声音,陈渐程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他闭着眼睛抱紧怀里的人,细嗅着祁衍身上的香味,祁衍静静地枕在他肩头,无神的眼睛连一丝光都盛不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知道你累了,”陈渐程哑着嗓子开口,“我也累了……”
——祁衍哀伤过度,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封闭了五感。
元黎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知道,祁衍从北京回来的那天看见这个人了,陈渐程也才刚回江城,都没来得及跟他解释,俩人中间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他杀了好几个人了,死一个,正缘就会落到下一个人身上,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死多少人,正缘才会回到祁衍身上。
什么封闭五感……
“没关系,没关系,我在,我一直都在,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一睁开眼睛,就能第一眼看到我。”陈渐程轻声安慰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祁衍还是自己。
窗外的月亮一如既然的明亮,微风吹过林稍传来的沙沙声给静谧的夜增添了一丝活物气息,陈渐程守了祁衍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数不清过了多少天,又有多少人来催他去公司上班或者处理其他事情。
扑通一声,一个抱枕从祁衍手边滑落,趴在桌子上的陈渐程闻声抬起头,祁衍顶着无神的双目站起身,伸出手想找一个支撑点,陈渐程几步走上前赶紧抓住他的手,掌心相贴将自己的温度都传递给祁衍,“怎么了?要上厕所吗?”
祁衍睫毛抖动两下,却没说话,而是撑着他的手想离开。
见他要去的方向是门外,陈渐程二话不说搂住他,“想回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祁衍停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他。
“祁家后花园的海棠还开着呢,我知道你记着日子,我也记得,”陈渐程喃喃道:“我们回去吧。”
临江别墅离祁家老宅不算远,用法术的话要不了两三分钟就到了。
后花园的海棠开得正旺,粉白色的花瓣恰如当年一般透着光,晶莹玉润,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如雨落下,在暗夜中凄美异常。
只可惜能见到这幅画面的人只有陈渐程,也很幸运祁衍看不到,就不会为落花感伤。
虽然封闭了五感,可祁衍的身体记忆还在,踏足后花园的那一刻,他就在往花园正中央走,那里有一株他用美酒和法力种出来的海棠,是整个园子最漂亮的一株,花期长不说,还有淡淡的香味。
望着高耸光秃的枝丫,陈渐程柔声对祁衍说:“我们到了,我在这里看见你种下它,它每年都开花,现在开得最好,花都从树枝上垂下来望着我们呢。”
祁衍仿佛听见了一样,抬手去摸面前的树。
细长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已经干裂的树干,树皮嗖嗖往下掉,陈渐程吓的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忽然有些庆幸祁衍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这株海棠没开花,已经完全枯死了,就在祁衍封闭五感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后来陈渐程抽空用法力救这棵树都救不回来,求了观音的玉露也无济于事,枯死了就是枯死了,一朵花都没留下。
祁衍仰起头,瑰丽的桃花眼漾起亮光,神情沉醉地望着头顶本该出现的海棠花,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
陈渐程深深地望着他,心中的酸楚涌上心头,眼眶霎时红了。
“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要是当初控制住思念没在你出现就好了,你就不会回到我身边,也不会经历后来的一切,”陈渐程抱着祁衍,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衍衍,我不想放你走,你是不是恨我才变成这样?我向你求了那么多次婚,可你一次也没有答应我……”
陈渐程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掰过祁衍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而后单膝跪下,指尖划破指腹,一滴血慢慢溢出在空中凝结,汇聚成一枚红色戒指,他将带着自己体温的戒指戴在祁衍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血戒渐渐融进手指的肌肤里,很快消失不见,他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缱绻又坚定地说:“我爱你,此生不渝。”
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晚风。
此后,祁衍还是一如往常,清醒的时候会长时间坐在沙发上发呆,而陈渐程也会待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发呆,长时间相处下去,他觉得不需要祁衍开口说话,他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此也算心意相通了。
这是陈渐程用来安慰自己的想法。
慢慢地,炎夏过去了,深秋来临,后院的海棠花落尽,满园萧条无景可看,祁衍也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陈渐程为了安抚他,用法力让满园海棠重新绽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祁衍还是不开心,陈渐程想着自己一直陪着他就好了,反正都过去小半年了,哪怕一辈子他也耗得起。
偏偏那天就是那样突兀,祁衍照旧坐在陈渐程身边发呆,方雅来给他汇报工作,汇报完之后拿出几份文件让他签字,就在陈渐程刚写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方雅惊呼出声:“祁总消失了!”
对,那天就是这样突然,突然到窗外的阳光正好,时间缓缓流淌,燕子正在往南飞,而祁衍却消失了。
凭空消失不见,任凭陈渐程如何发了疯一样的寻找都找不到。
找了土地城隍,求到天庭,依旧杳无音讯,祁衍封闭了五感,所有用来追踪的方法都不管用。
用法术维持的海棠一夜之间凋零,花香未出现也未停留。
原来是满床笏后梦觉醒。
空欢喜一场。
寒冬紧随其后,大雪在北方纷飞,寒风带着侵蚀一切的力度席卷着大地,走在街上的人各自裹紧了衣服,路边脏污不堪的雪堆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爆竹纸,城市如此,农村也如此。
春节一结束,回村过年的年轻人陆陆续续进入城市。
村子又安静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步入深夜,村里也安静了下去,外面没有一个人,他们早早亮起了电灯缩在家里。
只有一户与众不同,大晚上的屋里吵嚷声不断。
一个穿着黑色厚袄子的男人从房间里钻了出来,不顾里面传出的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把门带上了,他戴上积着一层厚厚油污的帽子,目不斜视快步走出了院子。
几个男人和女人的吵嚷声越来越大。
“两个鳖孙滚远点儿,别耽误老子们办事,不然腿给你们打折!”
“球的,装什么样呢,衣服给她扒了!”
门忽然又开了,一个男人把两个看上去才四五岁的小孩子从屋里推了出来,并厉声让他们滚远点,一个小姑娘从屋里扑到他背上,拳打脚踢让男人滚出这个屋子。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时,院中猪圈旁边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吵嚷声顿时熄灭了,有人利索地拿出自己的手电筒照了过去。
只见猪圈旁边的水缸旁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饥渴地用手喝着缸子里不知道盛了几年的雨水。
距离有点远,加上看不出形状,站在门口的几人当时心中就有些打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莫不是熊瞎子进村了?”有人问出声。
此话一出,站在最前头的两个小孩子立刻吓得嘴唇直哆嗦,赶紧往人堆里钻。
倒是那个女孩子一点不畏惧,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手电筒,慢悠悠地朝那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身边走过去。
刺眼的光芒照在一双清澈美丽的桃花眼上,他的眼睛丝毫没被强光刺激到,仍旧低着头用一只脏污到看不出原本肤色的手捧着水往自己嘴里喂,他脸脏得看不出模样,头发也脏污成一缕一缕的,身上裹着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毯子,里面穿的单衣早就磨得破破烂烂了,裤管都碎成条了,露在外面的脚脖子冻得青紫,而他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小姑娘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你哪儿来的?”
男人专心喝着水,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是不是讨口子来的……”有人又问。
“啊!”
话音未落,男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像死了一样,小姑娘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身后的几个大男人抱成一团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是不是死人了?”有个胆小地问道。
“真他妈晦气,赶紧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下大家过得都艰难,为了活下去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譬如敲诈勒索或者躺地上讹人,一摊上这种事非得赔个底朝天,虽然他们是来要债的,但是要债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这几个男人纷纷离开。
“姐姐,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等他们都走了,两个小男孩瑟缩着走到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将手指伸到男人的鼻尖下面。
好悬,还有呼吸。
“芳芳姐,这可咋整啊?”看上去大一点的小男孩问。
易芳仔细一想,要是把这人给推出去,死在家门口或者死外面了都跟她脱不了干系,还不如把人带家里,把他照顾好了也能省去这桩麻烦,再者说,这个男人的出现帮她解开了一场困境,说什么她都不能把他丢在外面。
“来,大童小童,帮我把他扛屋里去。”易芳说。
农村人啥脏的没碰过,抬个脏污不堪的叫花子更是不在话下,三人齐心协力把男人抬进了屋里,其实也没费什么劲,因为这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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