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天上起凤.满天风云(2 / 2)
这时多隆将军也现出惊异之色,先前他倒不如何看重这少年,心想看年纪也不过十八之九,又能有多大的本领,所以只当作故且试之。可是李忠顺、袁清二人三十招过后便可见他的掌法怪异,每每从决无可能的角度出招,让李忠顺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丑态迭出,一时之间仿佛跳梁小丑,无以是从。丘方绝暗暗好笑,脸上神情决不显现,因为他自恃身份,所以忍住未笑。可是见那李忠顺几次险此跌倒在地,都是这少年袁清出手扶持,才免了当众出乖露丑,否则可难说了。采薇姑娘年少心性,忍不住笑出声来,忽觉不对,便用手掩口,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养心老人见有人嘲笑自己的门人弟子,心生恼怒,却又不便发作,回头狠狠瞪了采薇一眼,心想:如果换作别的地方老夫这一双手掌可不容情。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是以只狠狠瞪了采薇姑娘一眼。采薇姑娘见这高丽老者甚是可恶,心想:我有义父,我才不怕你了。这时丘方绝以目示意,要采薇姑娘收敛,虽然他人不义,咱们却不能不仁。咱们是东道主,以尽地主之谊,方显天朝上国的威仪。采薇姑娘自然不敢忤逆义父的意思,便神情庄重起来,向场中张去。
李忠顺本是心胸狭隘之人,以为自己的师尊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其实这也难怪,因为养心老人自出道以来,少有敌手,是以很得高丽国主器重,以为国家柱石。养心老人李易天竟也受之无愧,便以为在本国第一,那么便瞧人不起,此次借机纳贡之时,顺便挑战清国武功,以扬威立万,只是他终究目光短浅,井底之蛙,不知世上学无止境,武功一道从来没有他敢称天下之一,因为江湖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英才出。世上多是青出于蓝胜蓝,一代新人胜旧人。更况且泱泱天朝上国,从来英雄人物辈出,岂是蕞尔小国可与之比拟?
养心老人见场中李忠顺武功式微,似有败象,心下焦急,不由想到我何不指点一二,让他反败为胜,想到此处,轻声道:“昆仑使者欲登天,手把芙蓉笑青天。一脚蹬却天云梯,茫茫大地无人烟。我今把歌唱离愁,生忧死苦由不得。莲花错步昆仑路,歌啸一曲别太清。”这首诗中是为八句,每句是为一招,八句诗便为八招,而一招又可幻化成八招,是以八八六十四招,如何一气连成那么便变化多端。丘方绝见这养心老人博学多才,精通汉文,将武功招数溶入诗中,可说是多才多艺,余人难已望其项背,而别人又不知其意,只有本门弟子才会领悟。这李忠顺适才还萎靡不振,一听师父所指点本门武功要旨,便如醍醐灌顶般领悟,拳脚打得舒展有致,反而迫得袁清后退连连。
采薇见状有些着急。岂但是她心急,多隆将军和丘方绝也一样的着急,因为他们也实在不愿这袁清败北,否则这高丽国以后岂不更加嚣张了?丘方绝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武功内功心法,或许可以助这位袁清小兄弟,便说道:“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左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息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这本是道家的无上内功练气心法,可以提升气功功力,练至相当境界,可以随意所欲,无往而不利,可说无所不能,无坚不摧,亦可以以气冲开被制穴道,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只是想要到这境地也非一时一日之功也,那要十年以上的根基,还要其人有着过人的领悟,如果慧根不通,便是二十年也是无成,可见人的资质还是至关重要的!丘方绝当然对这袁清并不了解,只是见他勇气可嘉,武功招式往往似是而非,总是点到而至,看不出本来的武功家数,便心中存疑,看不出何门何派,有时见他似拘于心中所忌,武功往往不得施展,不知心中害怕什么?采薇这时也看出这位袁清武功招式似乎不得要领,心中也甚着急——只因为她也着实看不惯这高丽国师徒五人所行所为,心中着实厌烦,只碍于多隆将军和义父,否则她也早已下场比较比较了!
袁清听了丘方绝所说之话,似乎有所领悟,招式忽然大变,处处制衡对方,让李忠顺招招受制。养心老人李易天有些沉不住气,似乎起身要下场,可是又无耐坐下,那样岂不坏了规矩,只有暂时忍下这囗气。
李忠顺见实在已无胜算,忽然想起自已所饲养的毒貂,小如耗子,动如闪电,更厉害的是它体内有巨毒,被它所噬咬的人不过半个时辰必死无疑,最为利害,只因世上再无解药,被咬中的人只有认命,谁教他遇到这毒貂呢?想到此处便唤出毒貂,只见银光一闪,一只全身银白毛发的貂儿快如闪电从袖中脱身而出,跳跃到袁清肩头,不由分说张嘴咬了一下,吱吱叫着跳跃开去,仿佛很得意。李忠顺见一击必中,撮嘴呼哨这毒貂又窜入他袖中,来回摇动向主人邀功。
袁清被这毒貂所噬,仿佛无所受伤,神情自然,并未有中毒迹象。这样一来倒令李忠顺心中着实纳罕,心想:以往这貂儿只要咬了别人一口,受者必定痛苦难当,哀哀求告,以施解药;可是今日之情形似乎这袁清受毒无恙,神态自若,着实让人想不通其中缘由。袁清并非百毒不侵,只是事情恰恰这样巧。他今日内衣穿了一件异常坚固的水獭之皮,这时近日一位樵夫打柴遇上一只豹子追杀,眼见得性命不保。正恰巧袁清路过出手相助,打杀豹子,随手赠于樵夫。樵夫甚为感激,相邀舍下小酌几杯,临别时将自己辛苦打得水獭皮一张赠于他,告诉他这皮毛极其坚韧,刀枪难入,最是防身宝物,行军打仗多是用上。袁清听是宝物多是不要,但是樵夫再三至诚,如果再行推让便是见外,却之不恭也就收下了,——不想今日派上用场,挡了这可恶的毒貂,否则此时不死也伤。李忠顺又岂知这种种情由,心中还以为这袁清有百毒不侵的护体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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