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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还,又不敢遇上元春。
想,又不想。
反反複複。
到头来,江之言自己都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喜欢,还是执念。
江之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到最后,竟是喝得个半肚黄粱,六根清明的下场。
周妈妈摇着团扇陪他喝了这一杯,音柔婉转:&ldquo酒一喝,人一醉,黄粱浮生梦一场,过去便过去了,明日又是明日。&rdquo
江酌转着酒杯:&ldquo明日,又是明日&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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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春醒来的时候,江酌已经不在屋里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想到什麽,从被子里伸手去摸床头&mdash&mdash果然让她摸到了一张字条。
展开来看,并不认得全,但前三个元春是认识的:没出门。
元春眼前一亮,一下子坐了起来,梳洗收拾,换好衣裳,出了屋门。
只甫一打开门,便看到江酌已经收拾妥当,烟青长衫,长身玉立,站姿笔挺,像竹柏似的站在竈屋前&mdash&mdash洗昨日庄文沖没洗完的碗&hellip&hellip
元春走过去,和江酌站得近近的,胳膊贴在了一起,原想问好的,张嘴先打了个哈欠,于是问:&ldquo隐哥起好早,昨夜睡得好吗?&rdquo
还没等人回答,元春便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ldquo我睡得不好。&rdquo
江酌洗碗的手一顿,垂眸看她,语气平平:&ldquo为什麽?&rdquo
元春就说:&ldquo有蚊子。&rdquo
&ldquo&hellip&hellip嗯?&rdquo
&ldquo我方才照镜子,感觉我的嘴巴红红的,定是被蚊子咬了。&rdquo元春皱着眉,很不开心,怎麽会有这麽不知趣的蚊子,咬在人这种地方,又探头去看江酌,问,&ldquo隐哥,你有被蚊子咬吗?&rdquo
江酌往她唇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把洗好的碗按大小整理好:&ldquo&hellip&hellip没有。&rdquo
元春愁眉不展,语调拖得很长:&ldquo真的吗?为什麽只咬我一个人&hellip&hellip&rdquo
声音委屈地不行。
江酌顿了下,把手擦干净,自己看了一下,又说:&ldquo好像有吧。&rdquo
他把手递到元春面前:&ldquo可能被咬了手指。&rdquo
&ldquo我看看。&rdquo
元春抓着江酌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半晌没看到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但因为江酌觉得有,就问:&ldquo要擦药吗?&rdquo
&ldquo应当不用。&rdquo江酌把手收回来,&ldquo咬得不痛。&rdquo
两人一块儿把碗收拾了,又做了早饭,也是这时候,庄文沖才起来。
不紧不慢进了竈屋,看到江酌和元春两人已经在用早膳了,还坐在一张条凳上&hellip&hellip
庄文沖扫了一眼,冷漠地坐下,几日过去,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只他吃到一半,猛地往外头张望,动作有些夸张,元春便咬着包子,问他:&ldquo找什麽?&rdquo
&ldquo我那碗&hellip&hellip&rdquo
&ldquo隐哥已经帮你洗完了。&rdquo元春指了指桌上的,&ldquo你要是想练习的话,一会儿还有。&rdquo
&ldquo那倒也不用&hellip&hellip&rdquo
话音一落,三个人都笑了。
因为用过早膳,大家都有事忙,元春和江酌要去当值,庄文沖则是&hellip&hellip在军中待惯了,做什麽事情都喜欢利落。
只今日他依旧利落地吃早膳,却总是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当下一次又有目光投来的时候,庄文沖擡起头,然后正好和元春对上视线,便问:&ldquo看什麽?&rdquo
因为这句话,江酌也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听元春说:&ldquo呃&hellip&hellip想看,你有没有被蚊子咬。&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庄文沖还没答,江酌便说:&ldquo咬不了。&rdquo
话音一落,元春和庄文沖同时开口:&ldquo为什麽?&rdquo
&ldquo他不招蚊子。&rdquo
用过早膳,元春陪着江酌洗碗,太阳升得有些高,暖暖地洒在他们的后背。
&ldquo夏日了,还是得下帷帐才行。&rdquo元春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感觉还是有些肿,摸了几下,似乎还有些发热&mdash&mdash嘴唇还是不好上药的,不知抱茶壶过来喝上几杯有没有用&hellip&hellip
江酌却说:&ldquo没用的。&rdquo
元春歪头看他。
江酌洗得认真,头都不擡,就说:&ldquo你太甜了,蚊子就喜欢咬你。&rdquo
元春于是一把揽住江酌的后腰,往人身上靠:&ldquo那我以后要躲进你的被子里,把你也变甜,这样它们就不知道咬谁了。&rdquo
&ldquo两个一起咬。&rdquo
&ldquo那也不行。&rdquo元春捏着眉,觉得不行,又想不到办法,&ldquo&hellip&hellip那好歹换个地方咬。&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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