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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皇兄在这儿呢,别怕,别怕~”
从小,江雁归的耳力就好,方才也半梦半醒间,已经听到了大夫说的话了,不仅如此,他还听到窗外似乎站着人……
她如履薄冰多年,且清楚江槐序到底是怎麽样的人,所以她只是将方才宴会上的场景,和如今窗外有人偷听的事稍稍联想了一下,就大致清楚了皇兄如今的处境。
在江雁归的眼里,江槐序是天上最皎洁的月,他不怕死,更不会为了活命就那般心甘情愿献媚于人。
虽然她不清楚江槐序具体想做什麽,但是窗外有人偷听,至少能证明那个穿黑衣服的王侯并不信任皇兄……
不过还好啊,她能在死前再为皇兄做些有用的事。
她伸出手,轻轻说了声,“皇兄,扶我一下,我没有力气……”
她一边被扶着坐起,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江槐序。
“皇兄,方才大夫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在我死前,还想知道一些事儿。”
江雁归的语气变得认真,她抱着江槐序的手,突然问道,“皇兄,你悄悄告诉我,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不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出卖色相做别人腿上的金丝雀!”
“皇兄,那些畜.生那麽欺负我,你会杀了他们然后踏平楚国,为我报仇对不对?”
从前,他们两兄妹之间有过一个约定,若是有一天江雁归万不得已要跟江槐序说一些违心的话,便按住他手腕的那颗血痣。
此时此刻,她的一个大拇指正按在江槐序右手腕的血痣上。
而且独独大拇指用了力,加之她目光往窗外示意了下,江槐序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重新披上僞装,还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语气里都是愧疚和闪躲。
“雁儿,国已不国,为兄只希望以后咱们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
“而且……沈嬴川他跟欺负你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对我真的很好,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那个汗王的风险去救……”
话还没说完,江雁归立刻冷笑出了声。
她迅速打断江槐序的话,言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江槐序!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国仇家恨你不管,你甚至没想过去杀了那些侮辱我的人,却在这里满口情情爱爱?”
江雁归情绪激动,差点又晕了过去,江槐序赶忙扶住他,却被江雁归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
江雁归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一巴掌下去,江槐序白皙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江槐序顾不上脸上的疼,继续解释。
“雁儿,不是这样的,我都没忘,只是大徵真的已经亡了,我们应该向前看,过好自己的生活,这才是父皇母后想看到的。”
“而且……而且沈嬴川他喜欢我,他会帮我给你报仇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他,好不好?”
话才一说完,他另外一边连也被江雁归甩了一巴掌,她苦笑着说了句,“江槐序,你对得起谁啊……”
她决绝的指了指门,“滚出去,从此你再也不是我的哥哥,我江雁归哪怕横尸街头也再不需要你管!”
“滚啊!”
之后,江槐序无奈的自己推着轮椅从房间里艰难的挪了出来,此刻外面偷听的人已经离去,他又朝房间里望了一眼。
江雁归好好的坐在榻上,朝他笑着,此刻的她就像秋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那头美丽的银发已不再耀眼,但她忍着身体里剧烈的疼痛努力朝最爱的皇兄笑着。
江雁归眼眶晶莹,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张了张口,用唇语拼凑出几个字,“哥,哥,要,平,安。”
第十八章 居然心软了
沈嬴川卧房。
他淡然的听完刚才那大夫以及马夫的说辞,待他们退去后,房间内只剩下沈嬴川和沈绩两个人。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良久,沈嬴川才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瞥了眼同样愁眉不展的沈绩,“听了这麽多,你怎麽想?”
沈绩没那麽多的心思,他心里有些沉重,尤其是他自己家也有个小妹妹,他不禁把江槐序的清醒带入到自己身上……
“哎……主上,我是个粗人,但是还是觉得很揪心。”
“虽说您的办法很有用,他确实会说出宝藏的下落,但是那江槐序被你骗.情.骗.色.骗.身.子,最后妹妹被搞成那个快死了的样子,还扇他,还那麽说他……”
“我要是江槐序,我真就死了算了。”
其实不止是沈绩,沈嬴川心里也不好受,他虽杀伐果断,但那是对奸臣,对敌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利用一个良善之人,还把别人搞.的这麽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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