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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一,他这样做让苏时钰开始讨厌自己了这麽办?
闻洵的双瞳晦暗不明,松了手里的力道。
他倏然想起来,苏时钰被家里管得很严,以前上高一的时候,每次都要严格的遵守放学就回家的规则,就连平常想要要跟他出来玩都得偷偷摸摸的溜出来,或者是拉上傅霄,以他的名义才能出门。
从前闻洵也不是没问过苏时钰,家里人对他管的这麽严,他就没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苏时钰那是是这样跟他说的——
“奇怪啊,但是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家人对我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他们总是害怕我一个人跑丢,因为身体不好在路边忽然昏倒,或者被其他不怀好意的有心人绑架抓走。”
闻洵问他:“那你心里是怎麽想的?”
“我肯定不乐意啊!每次去哪里玩跟谁一起都要跟他们报备,晚上最迟九点就要到家,这种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一点都不自由!”
苏时钰叹了口气:“但是抗议了几次都被否决了,不过妈妈跟我说,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成年,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等到我成年了就不管我了。”
“反正在等一年多就好啦,到时候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玩多晚就玩多晚,想跟谁玩就跟谁玩。快乐自由的美好生活,想想就让人开心。”
苏时钰说这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洒下了一把细碎的闪光,漂亮极了。
如果说苏时钰这辈子最看重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自由了。
他往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被家庭严格的管控,自由两个字于他而言,有着莫大的向往追求。
若是剥夺了他一直以来的向往......
闻洵目光一顿,深切的无力窜上脊骨。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这样导致的结果必然不会是他想要的。
苏时钰见闻洵半天没说话,调整了一下情绪,压下心头的酸涩之意转头看向闻洵。
闻洵的眼眶有些红红的,整个人透着一种灰败感,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丧家犬:“时钰,能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情。”
闻洵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这段时间一直有在做康複治疗,医生说只要持续做下去的话,在短期内康複的几率会很大。”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不要那麽快抛弃我跟被人走。”闻洵像是害怕苏时钰不信一样,抓着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心。”
他的神色坚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就像是苏时钰真的要求看看他的心,他现在立马就能把自己开膛破肚,只为取出那一颗血淋淋的肉,来证明自己的爱意。
明明隔着几层衣服,苏时钰却像是真的摸到了那颗滚烫炙热的心,纤瘦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挣扎着往回收。
闻洵没有强拽着他,就这麽让他的手滑出了自己的掌心。
面对闻洵的深情表白,苏时钰一阵恍惚,像是回到了六年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海边对他的告白一样,湿鹹的海风从鼻尖掠过,耳边似乎又响起海浪翻涌的声响。
只是这一次,苏时钰没有再红着耳尖答应闻洵的表白。
指尖微微曲起,抓着被褥,心跳声又乱了。
有那麽一瞬间,苏时钰甚至都不敢看闻洵的眼睛。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可他对着记忆尚且停留在十九岁的闻洵,却说不出一句重话。
左思右想间,他只好拉开话题:“你做什麽康複项目?”
他可没听说过有什麽康複项目能治疗短暂性失忆。
闻洵沉默了片刻,言简意赅道:“没什麽,就是一些普通的帮助恢複记忆的治疗方法,现在医疗技术这麽高,有这些东西也不意外。”
苏时钰心思不在这上面,看闻洵不是很想细说,也就点点头,将这个事情抛在脑后。
闻洵一听苏时钰的问题,就知道这是他惯用的手段,每当苏时钰不想正面回答某些问题的时候,就会开始扯一些别的有的没的,用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这招却对闻洵不管用。
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苏时钰,燃着一小簇微弱的火苗:“时钰,跟我走好不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时钰恍惚间想到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闻洵也跟他说了同样的话。
而他当时的回答是......
苏时钰像是被他眼底的火光刺痛了一样,下意识想要别开视线,却在準备做出举动的瞬间,脑海里想起洛席方才跟他说的那番话——
“你马上也要结婚了,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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