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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门口等我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苏时钰似乎明白两人心里在想什麽,继续道:“Ada医生的诊管安保系统严格,不会出现什麽意外事故,你们不用担心。”
此话不假,两个保镖也就没有多说什麽,看着苏时钰一个人进入贵宾室。
苏时钰走进去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挺拔如竹的背影,面对着他站在窗边。
在看见那人的霎那间,苏时钰脸上徒然升起浓墨般的意外。
“闻洵?”苏时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你怎麽会......你调查我?”
“不是你想得那样”闻洵说,“前两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喊过Ada医生的名字,我对此有些在意,就查了一下。”
苏时钰心中警铃大作。
既然闻洵都查到了这里,他自然也明白苏时钰口中的Ada医生是全纽约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
苏时钰抿抿唇,看着闻洵缓步朝自己走来,皮鞋鞋底踩着木质地板,发出独特的声响,每走一步,都让苏时钰的心跳加快一秒。
冷静,冷静下来。
出于职业道德,所有心理医生必须严格遵守保密协议,不能洩露任何跟患者有关的资料。
没事的,没事的,闻洵应该不会知道他的病情。
冷静一点,闻洵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麽病。
他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一个完美的解释,来糊弄过去。
苏时钰并不是觉得自己的病症有多麽令人难以啓齿,他没有那麽多奇怪的羞耻心。只是他了解闻洵,如果被闻洵知道自己的心理疾病,也就意味着他明白自己发病的时间跟原因。
如果被闻洵知道一切,按照闻洵的性格,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闻洵分开。
不论他怎麽说,怎麽做,闻洵都会死死地缠着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离开自己的可能性。
正如闻洵所言,苏时钰道现在都还对他留有爱意一样。
苏时钰也同样明白,十九岁的闻洵究竟有多麽深爱着自己。
苏时钰自以为将纷乱的思绪掩盖得很好,却不知道自己在闻洵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那些慌乱无措一分不落全被闻洵尽收眼底。
闻洵的脑海里,又想起昨天收到的那份複印件,是苏时钰的病历,在症状那一栏里,写了整整两行字。
【患者患有重度双相情感障碍,伴随焦躁症跟重度抑郁倾向,已经开始出现严重自残行为。】
闻洵走到苏时钰面前半米的距离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苏时钰。
“我全都知道了。”
伤疤
苏时钰的大脑在收到这条消息时,毫不意外直接宕机。
“......什麽?”苏时钰迷茫地看着他,像是听不懂闻洵说的话一样。
闻洵怎麽可能知道?他能知道什麽?
苏时钰明明慌得要命,却还在心里安慰自己,闻洵说这话不过是想从他嘴里套话,Ada医生很有职业道德,是不可能把他的病历给一个外人看的。
没事的,他怎麽知道呢?他只是在吓唬自己。
只是,苏时钰的自我安慰在闻洵带着隐忍悲伤的目光中,悉数化作灰烬。
苏时钰的慌乱无措,困顿迷茫,全都倒映在闻洵墨色的眼瞳。
“我说......”闻洵喉结微动,嗓音低沉,“我全都知道了。”
霎时间,苏时钰粉饰太平的假象,在闻洵的目光中,像是被尖锐的银针扎破的气球,啪嗒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蹤。
纽约的冬天很冷,连日光似乎都透着一种寒凉,屋子里的暖气瞬间失效,冰冷的气息无孔不入,。
闻洵背对着窗外落进室内的光,让人看不清面容,苏时钰却依稀可以看见他紧绷的下颚线,和那道落在自己身上格外悲忧伤的视线。
苏时钰像是感受到窗外呼啸的寒风,纤瘦的身体微微发颤。
闻洵的所有反应,都明晃晃的指向一个事实——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苏时钰还想继续否认,做着最后的挣扎:“别开玩笑了,Ada医生怎麽可能会把我的病历报告给你看?”
“她的确没有给我看。”
“那——”
“她不愿意给我,不代表我没有别的办法,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闻洵音色沉沉,“找几个私家侦探从医生的手里複印一份病例,并不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苏时钰面色苍白,他几乎是从苏时晖的眼里看到了狂风骤雨。逃避般的别开视线,这个举动似乎触碰到了某个紧绷的神经,换来的是闻洵的步步紧逼。
“病历上所有的内容我都看过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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