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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共享自行车。

经过他一路火花带闪电地狂骑,两只脚都快要噔冒烟了,总算在七点五十九分时,準时打上卡。

这时,李姐才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小穆,怎麽这麽着急呀?”

穆白正蹲在饮水机前接水,连灌自己两杯后,才缓过劲来:“踩自行车过来的。”

“哟,小伙子锻炼身体呀?挺不错挺不错。”李姐放下咖啡,夸道。

穆白再默默接了一杯水,坐回桌前,打开卷宗。

“对了,小穆,上次村子那个案子的结案报告,你写完了吗?”李姐从电脑后探出头问道,“好像马上要交了。”

“写完了,一会儿我打印出来。”穆白回複一声。

“还有一件事,最近上面开会,提倡法官积极下基层普法,你知道吗?”

穆白站起身,走到打印机前,边检查结案报告的顺序,边说:“好像听说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不就是小河村吗?”

小河村就是穆白买下小院的地方。

李姐点点头:“主要就是平时周末的时间。”

“挺好的。”穆白说,“我报名了。”

中午午饭时间,沈望却没在办公室找到陈锦佑,他粗略扫过排班表,并没有发现好友中午有手术,果断掏出手机打去电话。

“陈锦佑同志,你中午打算不吃饭吗?”沈望问。

电话那边,风很大,貌似在天台,但是他不确定。

“吃,晚一点。”陈锦佑的声音很闷,像是哭了,又像是风灌进嗓子,“你怎麽突然管起我吃不吃饭了?”

“没办法,你家那位让我管你吃饭,怕你胃病犯咯~”

陈锦佑很懊悔为什麽手机不能实物传递,因为他现在很想给电话那头的人一锤。

“你好好说话。”

“哦。”沈望老实地回答,“你在哪里?”

“天台。”

“我去找你。”

风很大,天空很蓝,云很白,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天般。

“你怎麽跑这里来了?”沈望提着两个保温桶走上来,“给你打饭了,不用谢我。”

“不谢。”陈锦佑伸手接过保温桶,熟练地打开。

沈望站着,陈锦佑坐着。

两人都很安静。

沈望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陈锦佑。

陈锦佑在他的注视下,提出了疑惑:“怎麽了?”

“我感觉你……憔悴了。”

陈锦佑:“……”

沈望说得是实话,仅仅是一晚上,陈锦佑的眼睛下面就挂上两个黑眼圈,嘴巴周围也冒出胡渣,乌黑的头发里还藏着两三根白头发。

“你长白头发了。”沈望伸出手,拔掉那几根白发,递给陈锦佑,“一夜白头啊。”

“嗯。”陈锦佑接过白头发,随手它们随着刮起的风吹走了。

“因为老林?”沈望大大咧咧地坐在陈锦佑旁边,丝毫不在乎上面是不是有灰尘。

“嗯。说不出来这种感受,很无助却又无能为力。”陈锦佑埋头顺便吃了几口饭,就把保温桶装好,放在脚边。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麽感觉,我也有。”沈望打开自己的保温桶,拆开筷子,“昨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一直在想,我学医的意义在哪里?”

陈锦佑仰起头,闭上眼睛,寒风如刀,刮得他的脸生疼。

沈望继续说道:“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倒在自己最热爱的岗位上,而杀我的兇手,则是我最想医治好的病人。”

他抒发出他的感情,而陈锦佑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林老师之前一直希望能参加一次义诊。”

沈望没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次义诊是什麽时候?”陈锦佑问。

沈望脑子飞速转动一圈后,含糊地回答:“下周周末吧,你要去?”

“嗯。”陈锦佑应了一声。

义诊政策发出时,林鹤伯因为年龄过大而没有参加,这也就成为他的一大遗憾,在陈锦佑让入职那一年起,他便常常叮嘱自己的这个徒弟,要积极参与义诊,走进人民群衆。

可那时的陈锦佑还未能独当一面,他遇到病人的第一反应还是“摇人”。

因此,林鹤伯每次叮嘱完徒弟后,总会摇摇头,感叹道:“还太早。”

在他退休那年,陈锦佑送他走出医院大门时,他却拍着自己徒弟的肩膀,笑着说:“后生可畏呀,一定要记得老师说的话……”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沈望一句话,打断了陈锦佑的思绪,他侧头疑惑地看向沈望。

沈望:“?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

“就是可怜向溪这个小姑娘咯,要一个人回家了。”沈望收拾好地上的垃圾,伸了个懒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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