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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佑:“?”
穆白:“哥,你好像把他的‘沙发椅’放平了。”
话音刚落,小黑突然一个翻身,躲回沙发底。
穆白从一大袋猫用品里掏出猫条,走到沙发旁逗着小黑。
陈锦佑拎着购物袋,打开了客厅的灯,他的目光随着灯光,一起落在穆白身上。
穆白穿着简约的白外套,半蹲在沙发前,晃着猫条,想吸引小黑出来,他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刚才哭过的样子。
或许是灯太晃眼了,让陈锦佑有些恍惚:前面穆白在超市哭了?
从陈锦佑认识穆白以来,就从未见过他那麽脆弱,如同一个摔碎的瓷娃娃,不管怎麽抢救,都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蹲在沙发前的人哄了半天,小黑才小心翼翼地从下面爬出来。
结果,它刚冒头,就被轻拍了一下:“小坏蛋,前两天才见我,现在就认生了?”
吓得小黑又钻回沙发底下,无论穆白怎麽劝说,都不再愿意探出头来。
穆白撇了撇嘴,觉得没什麽意思,便站起身,背着手,转悠到陈锦佑身后。
陈锦佑正在整理购物袋,突然感受到后面有个人,条件反射地回了头。
穆白学着视察工作的领导:“小陈,你别紧张啊,继续做,继续做。”
陈锦佑笑了一下,低着头继续收拾购物袋。
穆主任巡视一圈后,感觉有些许无聊,又回到陈锦佑身边,当起了“小尾巴”。
陈锦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无聊就去看电视呗。”
“小尾巴”摇了摇头,还是跟在他后面。
“那你给小黑倒点粮食?”
“小尾巴”乖乖做完,又继续跟着他。
陈锦佑带着他在家里转悠几圈后,走到一扇屋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我先去上个厕所。”
穆白眨了眨眼睛。这里不可以跟着吗?
放心
穆云松怕打扰穆白的工作,特意选了一班晚上抵达林川市的高铁。
当晚高峰过去后,他才扶着爱人缓缓走出高铁站。
穆白自认为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备,但当真正见到白荷时,眼泪却还是率先决堤而出。
记忆中美丽的母亲,在病魔的折磨下脱了相,原本乌黑的长发,也被剪成了更加方便打理的短发,几步路的距离,她都走得尤为困难。
“妈妈。”白荷刚走出闸门,就见到穆白沖到自己面前,眼圈红红的,委屈巴巴地叫着。
笑容在白荷脸上绽开,她伸出手,揉揉穆白的头发,提起几分精气神,问道:“乖儿子,最近过得好吗?”
穆白没应声,只是轻轻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跟小时候一样,躲在她怀里。她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妈妈没事,就是生了点小病,放心。”
一旁拉着行李箱的穆云松,吃了自家儿子的醋,伸手拽住穆白的衣领:“臭小子,抱够我老婆没有,要抱就回家找自己老婆抱去。”
穆白:“……”
*
白荷很顺利的住了林川市人民医院,因为她的检查结果非常不乐观:肺癌中期。
穆白捏着这张薄薄的检查单,看着上面的字如同一个个漩涡,慢慢彙聚,慢慢吞噬他,医生的话渐渐变成尖锐的耳鸣声。
“不好意思,我前面没听清楚,可以麻烦您再说一遍吗?”他擡起头,望向医生。
医生又解释了一遍病情。
穆白魂不守舍地走回母亲的病房。
他脸上藏不住事,白荷一眼就明白自己的情况了,可她看得开。
毕竟,生与死都是一眨眼的事情,哪怕有再多不舍,也都只是徒劳。
白荷躺在病床上,指挥自己蔫了吧唧的儿子:“乖儿子,我要吃橘子。”
顺便也指挥下失落的丈夫:“老穆,我要喝水。”
穆白低着脑袋,撕着橘子的白丝,白荷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橘子进嘴巴,忍不住问道:“你在绣花吗?”
“妈妈……”
白荷一生都被困在这句“妈妈”里。她叹了口气,揽过儿子的脑袋,轻声哄着。
穆白感觉拍在身上的手,越来越轻,越来越缓。
穆云松也提醒他早点回家休息,今晚自己来照顾白荷。
他帮妈妈盖好被子后,离开了病房。
这是穆白第二次来到肝胆科病房,却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过这里。想到以后,可能会在这里待好久好久,早些熟悉地形,也更方便照顾妈妈。
但其实这里跟别处的病房没什麽区别,目光所至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走一圈后,他停在了新换的医生介绍墙面前。
之前在视频里看不出来,现在离近了才发现,陈锦佑的证件照应该是刚入职时拍的,乌黑的头发向后梳去,只垂下几缕刘海,他清晰硬朗的眉目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期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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