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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第一次被他抱着,可他现在是盛隆和,照理不会做出如此越礼之举,为什麽——

难道是习惯使然?因为他在身为盛瞻和时常常这麽做,所以即使成为了盛隆和,他也会在睡梦中习惯性地抱住她?

这倒是帮了她……想来,她的梦境之所以会有后来的转变,就是因为他。

他就是那阵清风、那缕月光、那片青云,将她从绝望里救出,带给她希望。

觅瑜的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

她想了想,决定不惊醒盛隆和,重新闭上眼,假寐。

一来,她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他在昨日经历了几场兵荒马乱,又是受伤又是发病,还要照顾她,一定极为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二来,她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

他们现在明面上的关系还是叔嫂,他在睡前信誓旦旦地说不碰她,结果醒来却发现把她抱在了怀里……他会怎麽想?怎麽做?而她又要怎麽应对?

她想不出来,只能先这样拖着,实在不行,她就装还没有睡醒,等他自行醒来、自行下榻了,再悠悠转醒,当做什麽都不知道。

事情的发展和觅瑜料想得大差不差。

在窗外的鸟鸣声逐渐变热闹后,抱着她的人动了一动,似乎是醒了。

她放轻呼吸,努力摆出一副安然的神情,祈祷他不要发觉她在装睡。

令她感到庆幸的是,盛隆和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轻轻松开手,给她盖好有些滑落的锦衾,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然而,与此同时,令她感到疑惑的是,他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震惊。

哪怕他抱着和她同样的心思,不想吵醒她,决定装作什麽都没有发生,也总该露出一点行迹吧?比如身体一僵、动作一顿什麽的。

可是没有,什麽都没有,他的动作轻缓而流畅,无声无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侧就已经空了——他下了榻。

为什麽会这样?就算他如皇后所说,对她有意,喜欢她,也不该这般习以为常吧?好像他常常这麽做一样。

的确,他是经常照顾她,可那是在他身为盛瞻和的时候,现在的他是盛隆和,怎麽会没有半点改变?即使用他的身体还记得这一说法,也说不通啊。

难道他恢複记忆了?变回了盛瞻和?

这个念头一起,觅瑜的心跳立刻加速,变得激动起来。

她顾不得再装睡,睁开眼,披着薄软的锦衾坐起身,唤他:“瞻郎。”

帷帐外的人步伐一停。

他转过身,看向她:“……你醒了?”

她乖巧颔首,漾出一抹浅笑,道:“是,纱儿醒了。瞻郎,你——”

帐外人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隆和并非兄长,嫂嫂莫要认错人。”

觅瑜笑容一顿:“……殿下?”

盛隆和又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含混与不自在:“对。”

觅瑜不敢相信。

她的眸光晃动起来,像一泓无法平静的水面,连带着她整个人也有些摇晃,好不容易才想起要掀被下榻,被盛隆和阻止。

“你好好休息,别忘了邹敬临昨天的叮嘱。”

她不想听他的,他又不是她的夫君,凭什麽管着她?

“瑜儿!”盛隆和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觅瑜动作一僵,看向他。

金丝描绘的罗帐繁複绮丽,层叠光芒,她只能大概看清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身形倒是很清楚,颀长、挺拔,如竹如松。

她的眼前泛起一阵水雾。

明明是从前的身体,从前的脸庞,为什麽……

“你……”她颤声开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麽吗?”

盛隆和安静了片刻。

“自然记得。”他道,“昨晚……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嫂嫂海涵。”

失礼?

海涵?

是他在对她说话吗?以小叔子的身份,对身为嫂嫂的她说话?

这、这太可笑了,太荒谬了。

觅瑜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屈膝抱住自己,埋首在双臂中,哽咽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盛隆和往前迈出一步,似乎想要靠近她,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在沉默稍顷之后,应声离开了寝殿。

觅瑜的泪流得更兇,不明白他怎麽能走得这麽干脆,不带留恋。

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麽看见她落泪,他不上前安慰?任由她伤心?

如果他在这时选择留下来,安慰她,那麽,她一定不会再顾忌他的身份。夫妻也好,叔嫂也罢,她都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可他却离开了。

离开得没有一丝犹豫。

骗子,都是骗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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