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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还走得了?

陆迢见她装聋做哑,猜出她的担心。

她这会儿倒是很有分寸了。

陆迢撩起她鬓边碎发,指尖沿着她耳背的轮廓往后滑去,露出整只小巧,细薄的弯月耳朵。

靠近时他能闻到她身上浅淡香味,陆迢捏捏她的耳珠,轻声抚慰。

“不要紧,你若是敢做背叛之事,爷会亲手捏死你。”

但他知道她不会。

她姓秦。

该分得清什麽是人,什麽是鬼。

话音落在秦霁耳中,如同丧钟哀鸣。

“哦。”秦霁唇角弯了弯,做出一个假笑。

随后往旁边挪了挪,伸手将那册子往后翻上一页。

陆迢每落笔到最后一个字,秦霁便主动去翻页。

她并不清閑,研磨,剪烛芯,翻页,时不时都得做一做。

只是她的动作安安静静,不容易被正在抄账目的陆迢知道。

抄了十来页,陆迢手腕泛酸,眼见着最后一个字落笔,一截皓腕从眼前经过。

书页轻响过后,又是满满一页的字。

他忽然觉得疲惫至极,连着几日都没怎麽歇过,手上的伤还在痛。

陆迢搁下笔,看向凝神发呆的秦霁。

“你困不困?”

秦霁还在深思他这话应怎麽答,那只狼毫便被送回自己手中。陆迢起身,连着椅子把她搬到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

“帮我抄。”陆迢双手扶在椅背,同她隔着一段距离。

他身前的人只仰了仰头,又低了回去。

陆迢只看到秦霁微仰的额头,没见到她上翻的白眼。

她无声叹息,既然没有说不的能力,还是把这些事做好。

秦霁对陆迢有了点了解,若是她为他付出了什麽,他便会适当地还以好处。

她需要他的好处。

秦霁很快埋头写了起来,陆迢没这麽好心,翻页仍是她翻,灯花仍是她剪。

陆迢则支起下颌,静静瞧着。

她握笔的姿势很好看,葱白的手指看着细嫩,却能稳稳握住狼毫,写出来的字粗略有行书之形,笔画勾连又透出另一股飘逸。

字写得快从不稀奇,字写得又快又好也不在少数,字写得又快又如此飘逸的却实在少见。

若是汪原能写出这样的字,也不用多喝许多无用的酒,寻什麽醉意了。

直到砚台的墨快用完时,秦霁终于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她抿着唇,有些埋怨的意思在。

陆迢随着她的视线注意到空了的砚台,一时脸上无光,自觉取出墨条替她研磨。

“要稠墨还是淡墨?”

“淡的。”秦霁搁下笔,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目光呆呆慢慢,与提笔时的认真模样全然不同。

陆迢多看了两眼,捏着墨条,在砚底划出一圈圈墨痕。

从来都说红袖添香好滋味,只怕那些人没给红袖添过香,这滋味分明更胜一筹。

他将研好的墨推到她旁边,一只手又要去支着下颌时,听见了今夜秦霁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去倒杯茶来。”

没有任何撒娇的语气,连称呼都略去了,无异于最寻常的吩咐。

第一次有人这样同他说话,陆迢迷惑了一瞬。

就在他要起身的瞬间,秦霁反应过来,忙道:“我自己去。”

这一句她仍旧没能换出对待他应有的态度。

秦霁有些失语,六天过去,她在这样的深夜又写了快两个时辰,从满纸的墨字里擡起头时,把怎麽当外室给全忘光了。

目光迟疑看向陆迢。

对方面无表情,“还想要什麽?吃的?”

他这麽一问,秦霁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偏厅的食盒里剩了糕点,我吃那个。”

一副正儿八经的语气,连个“求你”“大人”都没有。

这是真把他当小厮。

陆迢觉得自己不该这麽平静地走进偏厅,至少也该叫她说些好话。

但他的外室顶着双犯了困的眼睛,一边迟钝地望着虚空,一边懒着声告诉他想要什麽。

他便自然而然地擡腿过来了。

或许,秦霁是狐貍变的?

陆迢拿了茶盘与食盒往回走时,竹阁里的灯暗了下去。

第 38 章

蜡烛快t要烧尽, 秦霁找出了一根新的换,还未点上,原来那截便已不堪重负。

微弱的“嗤啦”声后, 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秦霁摸黑回去找火折子。

听见陆迢回来的脚步声,秦霁道:“大人,你等一下,我很快就点上烛了。”

秦霁想起来之前是怎麽和他说话, 重新拾回得也快。

说完她就摸到了火折子,不忘知会陆迢一声。

李思言给的火折子被拿走了, 这个是秦霁重新找绿绣要的,用着还不习惯,常常要试好多次才能用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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